那犀牛精凝神戒備之時,本不可能有任何東西浸入自己的血色長刀之中,可那林泉卻利用自己人的身份讓犀牛精一時失去戒備,用仙露污染了血色長刀,功勞不可謂不大。
如今,恐怕林泉的目的已經達成,那一切計謀的目的就要達到!
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急,也樂得休息幾天。
看着腳下久別的小小四合院,林泉居然有了一種回家般的溫暖感覺,他,實在是有點討厭不停地奔波了,如果可以的話,只怕他會選擇和那慕若敏永遠呆在天山之上。
那後山的冒險自己不是還沒去過嗎?
想到這裡,林泉微微一笑,暫時去掉腦袋裡的思緒,看着眼前掌門,等待他的吩咐。
“程鬆,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劍雷寒鬆也靜靜的看着腳下小院,心裡若有所思,開口對林泉說道。
“掌門師叔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食言了,我讓那王雪彥進入了修行之境,而且,她現在還在不停努力,期待突破火淬之境!”
“什麼?”林泉一愣,卻沒想到堂堂賀玄大陸最厲害的高手居然不講信用,不過他也不大好直接開口質問,但樣子卻明顯表露出了不滿。
“你也別怪我,待會你自己去親自去問他,一切自然明瞭!”劍雷寒鬆眼神閃爍,似乎不想說得過多。
不一會兒,四人已經從空中落地,來到院門之前,林泉見掌門不想再多說,知道再問無益,只是靜靜地盯着門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進去,她們要跟我去山外等候,聽從安排,三天後我來找你!”劍雷寒鬆定定地看着林泉,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又是一陣呼嘯之聲,人已經隨風而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如今看來,我似乎辜負了王爺的期望!”林泉搖了搖頭,推開門,正逢那王雪彥準備出行修煉之時。
“你!程鬆?”那王雪彥一見程鬆,眼睛瞪得老大,彷彿十分開心,嘴角忍不住蕩起了笑容,“你終於還是沒死!”
“我大仇未報,又怎麼會死?”林泉也笑笑,於他感覺中,王雪彥的變化恐怕不止一點點!
不過想了想自己當初的承諾,不禁皺眉道:“聽掌門所說,你達到了修行之境,可是真的?”
那王雪彥一聽,彷彿在深深回憶着什麼,眼睛眨巴不停,似乎經歷過什麼痛苦的事,不過又看了看林泉,還是微笑道:“恩,反正,現在我也能修行了,我就快要突破火淬之境,現在你總不必小看我了吧!”
“我從來沒有小看過你!”林泉一愣,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什麼,難不成這王雪彥一直刻苦修行,是因爲自己先前的話刺激了她,讓她認爲自己一直看不起她?
王雪彥被林泉一說,心裡微微動盪,不禁疑惑道:“當初你一直以爲我是個大小姐,什麼事都幹不成,難道你不是這麼認爲的?”
“每個人有每個人各自的生活,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價太多?”林泉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居然弄巧成拙,不禁說道:“你當初的確大小姐脾氣太重,但日子總會磨平你的棱角,我管不管你又有什麼關係?我又爲何要無端來看不起你?”
“可你……”王雪彥一聽,簡直不可思議,想起眼前這程鬆當初對自己做的種種,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的要關心教育自己,又爲何要想方設法讓自己受盡委屈?又爲何做了狠事之後還要道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林泉擺了擺手,“人生在世,總要做些改變世界的事情來纔算完整,我雖然力量有限,但當初那樣對你,並不是針對你郡主的身份,也不是針對你的個人,總之,你不要無端懷疑自己,你別踏入修行之道,好好做回你的郡主,纔是最好的選擇!”
王雪彥一聽,彷彿遭受了什麼打擊,不但沒有高興,反而顯出一股無比的落寞來,定定地看着林泉,好一會兒,彷彿終於忍受不住,一聲不吭,側身跑了出去,背影如梭,瞬間淹沒於草花木林之中。
“嗯?難道我又說錯什麼了?”林泉倒是被這王雪彥的反應一愣,自己貌似沒說錯什麼吧。
“程鬆啊程鬆,你對雪彥妹妹的性格懂得一清二楚,卻對她的心思一點不懂!”正在這時,那熙若水卻從裡屋走了出來,看着跑出去的王雪彥,又聽見林泉的嘀咕,心裡彷彿明白了什麼,開口答道。
“她的心思?她能有什麼心思?不過,說起來我一直自以爲能看懂許多人,卻一直在做錯誤的事,總是容易引人踏入錯誤的道路,不知道你說的王雪彥的心思又是什麼?”
林泉見熙若水到來,滿臉微笑,彷彿成竹在胸,看透了許多事情一般,心裡又想起自己當日路帶張二虎卻落得個墜落嫣然河的結局,路遇老人卻被刺客所騙,使自己要護衛的人陷入險境,如今又將王雪彥引入歧途,心裡更是堵得慌,不禁開口問道。
“你可知道,雪彥妹妹爲了踏入修行,幾次差點命喪黃泉?”熙若水見林泉發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開口反問道。
“差點命喪黃泉?”林泉聽此,倒是大吃一驚,“既然如此,她爲何還要繼續修行?我早跟她說過,不要逞強,太過艱難就只做好自己郡主本色就好!”
“雪彥妹妹自從跟隨我修行以來,突破了木淬之境,又受到掌門的點撥,按道理本應該一帆風順,可是接下來的火元淬體卻簡直忍受不了,不但每天痛苦無比,而且積累的元氣少得可憐,照這速度,恐怕一萬年也不能突破!”熙若水也回憶起這些天王雪彥發生的事,心裡也是感嘆不已。
“然後呢?她是不是感到後悔,要回到自己王城,繼續做回自己的郡主?”
“與你想的剛好相反!”熙若水看着林泉,皺了皺眉,自己現在當真有點懷疑這所謂程鬆的初始意圖了,怎麼開口閉口都是要王雪彥回去?“後來,雪彥妹妹找到掌門師叔問其原因,卻得到自己天生廢材,註定永遠無法寸進的消息!”
“既然這樣,她應該回去纔對呀?”林泉聽到掌門的確按照自己所拜託的去做了,不禁疑惑道。
“不,那日雪彥妹妹傷心欲絕,居然要投河自盡,幸好我剛好提前修煉回來,不然,恐怕現在雪彥妹妹已經不在人世了!”說到這裡,熙若水眼神也是一陣閃爍,顯出幾分真誠的擔憂來。
“啊?”林泉聽見這熙若水居然說那王雪彥欲跳河自殺,卻仍然感到不可相信,不禁又問道:“那王雪彥天生調皮刁蠻,卻又開朗活波,即便被我教訓過幾次,如今不是也坦坦蕩蕩地不計前嫌了?怎麼會爲這麼一點小事自殺!”
“哎!”熙若水一見林泉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不禁搖搖頭,感嘆道:“雪彥妹妹雖然看似開朗活波,調皮刁蠻,卻極其渴望真正的關心,你究竟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什麼真的不懂,什麼假的不懂?”林泉被問的一頭霧水,“他的父親對她如此好,她還需要什麼關心?”
“她的母親其實早就去世了!”熙若水一陣感嘆,“那王府王爺整天忙於公事,除了對她有點百應百順以外,其它時間基本不會管她,要是她去找父親的時間多了,還會責備於她,你不是她,當然不懂她心裡特別渴望得到的體貼關愛!”
“這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林泉還是覺得啼笑皆非,不知道這熙若水到底想說明什麼。
“你,挑動了她的少女心絃!”熙若水淡淡答道,彷彿不屑於再過多解釋,也是從林泉側面而過,尋着那王雪彥的方向而去了。
“這……”林泉一聽,頓時咋舌無比,“這事,又從何說起?”
想了好一會兒,直讓自己有點頭痛,自己雖然算得上是出塵靈獸,但面色土黃,即使勉強算個帥哥,但比自己俊美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少,難道那所謂郡主真的會喜歡上一個曾今不顧她自己感受的人?
“我一直以爲這熙若水聰明無比,沒想她卻誤解了那刁蠻郡主的意思,那郡主的行爲,當真是不可捉摸,這樣看來,我對於人心的解讀還是大大不夠!”又想了一會兒,林泉下定決心,走入院內房中,不再多想,仔細地內視着體內的小小漩渦。
這漩渦,現在已經有了兩個拇指大小,不過林泉心裡卻不知道自己的漩渦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異,與那一般的本命法寶有了極大的區別。
“說來也怪,自當日於那西山的宮殿之中碰到惡香催魂棒以來,我就越發覺得這漩渦有點不對,更何況當日它居然吸入了那西山大王的魔煙,我現在該怎麼辦?”林泉心裡也是有點毛然,不知道爲何這漩渦一點不似那煉器訣的描寫。
“嗯?”只見那漩渦的中心突然微微抖動了一下,這抖動如此不同,儘管微小無比,也讓林泉一眼看了出來。
“嗯,嗯?”只見那抖動越來越激烈,頻率越來越高,林泉的腦子卻翻騰倒海,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瞳孔睜得老大。
“難道是,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