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二十年,在重陽宮一靜園內修行日久,一朝約滿離開重陽宮,返回九陽谷的成雲帆頗有種歸心似箭之感,御劍飛行不停歇,不過一個多時辰就會到了自己的九陽谷內。
一切還是昔年景象,只是甫一入谷就有一黑色間紅羽毛的大鳥朝着他,呱呱呱的叫着飛過來,在其頭頂盤旋幾圈,才穩穩落在肩膀,還用其尖尖的喙在成雲帆脖頸處輕啄。
“好了,小火,你長大了,二十多年不見,居然都是二階中期了。”成雲帆笑着拍拍這火鴉的身子,火鴉才滿意的展翅飛走。
成雲帆剛在谷地落下,木婉清已經過來,斂衽施禮說:“前輩,你終於回來了,前幾日,張師弟下山遊歷去了,說是往龍虎山而去。”
“嗯!”成雲帆剋制多年未見的激動感情,淡然的說,“你居然到了練氣八層,修爲不錯,可喜可賀。”
“這自然要歸功於小火。”木婉清且驚且喜的說。原來在五年前小火醒來後,有一次木婉清帶着小火在谷外遇到一條紅皮大蛇,看小火與其打鬥,木婉清居然頓悟,突破了一直停滯在七層的修爲關卡。
對於弟子去往龍虎山,成雲帆自是知道,這弟子的塵緣要想完全斬斷,可並不是那麼容易,雖說他沒有直系後代,但天師張家在他心中還是佔了重要的地位,這些年自己重陽宮中閱讀了不少道家典籍,自然對着天師張家的譜系、傳承有所瞭解,還好宋朝皇帝崇奉道教,他們的地位纔不如以往那般不堪和尷尬。
指點了一番木婉清修行上的疑問,有贈送了他一把上品靈器的飛劍,當做他以後代步工具,這姑娘也是心慧,不過三五日就掌握的熟練自如。成雲帆掐指算算時間,又估摸着將要發生的事情。心裡暗自有了計較,對木婉清說:“木姑娘,算起來你入我九陽谷修行也有百多十年了,修煉也算有了小成,現在就回大理看看,祭奠一下以前的親人,看看曾經的家園,然後到桃源縣智孔山去,暗中保護一個號稱一燈大師的和尚。”
“前輩!”木婉清有些遲疑,她不明白成雲帆此舉何意,莫非是看她修爲進步無望,要趕她出谷,心下頓然有了不安和不捨。
“你且聽我說,這一燈大師本是你大理皇族,已經避位爲僧,算起來也是你的孫輩。”成雲帆緩緩的說,“他估計過段時間會有點麻煩,有仇人上門,你暗中保護就是。”
木婉清聽此,放下心來,自然點頭應下,成雲帆繼續說:“你此次出谷,我還是要囑咐你三點。”
“前輩請講!婉清謹遵!”木婉清很是恭敬的說。
“你以前也多次出山歷練過,但這次不太一樣,因保護需要,可能對敵,有所打鬥在所難免。所以我還是要再次囑咐你,第一你不可輕易在凡人俗世使用這道家功夫神通;第二不能對凡人動以殺念,制服即可;第三,不要私自暴露身份,眷戀紅塵,與家人有所太深聯繫。此三點,你要牢記,你修行時日不短了,自可明白其中道理。好了,你這就啓程吧。”
成雲帆說完這些,擺擺手就自顧自的回了洞府,後面跟着飛來飛去的小火。
見木婉清出谷,這才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九陽谷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好在還有小火,要不真是寂寥如斯。
“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忘了師兄我麼?”呂正一在他自顧自的嘆息後,聲音也傳來。
“師兄,你總是神出鬼沒的。”成雲帆無奈。
“我也是沒辦法啊,誰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睡着。”呂正一也深感無奈,很快又說,“不過,這次醒來後,我感覺自己基本可以控制如何運用自己的真元,也就是說基本能控制何時醒來,何時睡覺,雖然不太準確,但至少能控制了一點。”
“這真是好消息。”成雲帆也大喜的說。
然後帶着呂正一好好的看了九陽谷。
“你一個人確實寂寞,要不多收幾個弟子如何?”呂正一提議。
“哪裡那麼容易。”成雲帆撇嘴說,“很少遇到有中品以上靈根的,要不都是紅塵太久,年紀過大不宜修行,要不就是凡夫俗子,更沒法修行。與其讓凡夫俗子進谷,看着他們慢慢老去,死去,修行不得寸進,也是一種折磨,我可不願意。”
“說的也是。”呂正一想了想說,“你可以多下山走走,或許能遇到不錯靈根苗子呢。”
“這個不是下山就能遇到的,看機緣吧。”成雲帆點頭。
如今已是暮春時節的九陽谷,各種奇花異草爭奇鬥豔,那一家三口的梅花鹿已經繁衍到十幾頭之多。要不是怕太多破壞谷中環境而趕走了一些,估計還會更多。這些梅花鹿如今已經很通人性,其中最老的一頭夫婦,都全身斑白了,不過還是很健康。
“這些梅花鹿沒有天敵,活得實在太逍遙了。”成雲帆自顧自的說。人也一樣,逍遙久了,自然就生疏了技藝,對敵起來就弱了不少。
見半天呂正一沒有回話,成雲帆也知道他又沉睡去了,無奈的掏出懷中的珠子看了看,沒說什麼。
又想到許久沒有去九陽石空間看看了,這才進到空間內,黑狐還是老樣子,靈草照舊很好,幾十年對這些動輒要百年、千年的靈草來說不過一瞬而已。
看到傳承令牌上那個大仁的任務已經完全完成,獎勵的那極品靈舟也已到手,心下歡喜的開始祭煉雲舟,不過三五日功夫就祭戀完畢,以後這又是自己九陽天宗的一件重要法寶。
如今回來,有小火在,自然又可以驅精血修煉那金烏淬體術來。
如今這火鴉已經能施展一招噴火術,不過他噴出的火威力一般,自然遠遠不能與大日祖焰相較,但其爪子也堅硬無比,一爪下去巨石也能擊裂,對付武功高手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況且這傢伙胃口也極大,自己當年蒐集的妖丹幾乎都被它吃的差不多了。想了想,還是把那隻得自玄天秘境的二級金鱗蟒妖丹給它喂下,誰知道這一顆妖丹下去,小火就陷入了沉睡,成雲帆見此,也不由得無奈的搖搖頭,將其收入了靈獸袋內,他如今算是知道,妖獸修行進階不是靠打坐,而是這樣沉睡中自動修行,自動進階。
又修煉了幾個月,覺得自己的功法、法術都難以在短期內有所突破和進展,想着該出去走動一番,沒成想一出關就看到張雷宵站在洞口。
“師傅!”張雷宵有二十多年沒有見到成雲帆,自然很是激動,雖然他修道多年,但還是剋制不住心中的喜悅,語氣中帶着極大的歡喜之情。
成雲帆見到面前這個俊朗無雙的道人,又想起當年他小小年紀,不懼白蛟,看他已經到了練氣九層巔峰的修爲,也很是欣慰的說:“不錯,修爲已經到了練氣九層,等過一段時日,你可以閉關衝擊圓滿了,再往後就可以築基。用不了多少時日,別說你師伯,就是師傅我也要被你趕超了。”
張雷宵被師傅這樣說,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成雲帆自然要帶她到七星潭邊的演武場,考較他的功夫起來,以前有小火這個練氣巔峰在,更適合考校,現在小火沉睡去了,自己只好出手。
一番考校下來,見他各種功法、法術都紮實、出色,心下也頗爲滿意。
張雷宵又開始講述自己這幾次的歷練成功,更說自己這次在豫章故郡,鄱陽湖口斬殺了一條赤蛟龍,並把屍身和內丹都帶回來了,說是留給小火。
成雲帆自然詢問了情況,得知那赤蛟龍已經有堪堪築基的修爲,也頗爲動容,想自己這個大弟子果真不是蓋的,自然稱讚一番,又叮囑他以後行事不要太過魯莽,要量力而行。
“師傅,弟子猜測那赤蛟龍定然就是當年許真人困壓的蛟龍,因爲千年時光鎮壓,讓他法力大損,弟子才得了個便宜。”張雷宵說着還去出一個黃金般的銅柱說,“這就是那個困鎖赤蛟龍的銅柱,我看頗有靈氣,就帶了回來,給師傅看看是何等寶物?”
成雲帆先是思索了一下弟子口中的許真人,還在遲疑,有經弟子提醒許遜許旌陽,這才恍然大悟,這個歷史上有名的道人斬殺蛟龍的故事,他倒也聽說,沒成想害真有這檔子事,看來歷史傳說也是有真人真事的。
隨即又接過弟子雷宵抵賴的這個奇怪的帶着鎖鏈的東西,似乎有些面熟,還沒想通什麼,手上的九陽石戒指就發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看來,又是一件神物,而且光芒還是罕見的紫色,看來能兌換不少功勳,成雲帆心下有了計較,囑咐張雷宵休息幾日,和自己出谷辦事。
張雷宵點頭就徑自去了。
成雲帆這才轉身回到洞府,進了九陽石空間,將寶物上繳,竟足足兌換了十七萬多的功勳,真是一筆橫財,可惜的是現在不能兌換任何物品,心下有對兌換物品有了更迫切的期待,真希望一覺醒來,那功能就恢復了。
又想起自己早已築基中期,還有一次抽獎機會,就樂滋滋的用掉。
一瓶丹藥掉出來,成雲帆竟有些哭笑不得,作爲一個男人,這東西有啥用,簡直是雞肋的不能再雞肋了,莫非自己的運氣真的用光了?
卻原來,他抽的是一瓶駐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