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樓九夜還是擡手製止了想要給顏路一個教訓的封雲遙,雲淡風輕地揚眉道:“滾回去吧,樓家不是你能隨便拿捏的,一個連血統都不純的人還敢在樓家的地盤上大方厥詞,下一次就不會讓你這麼完整地出去了。”
顏路被樓九夜盯着,只覺得從心底裡上來一種心神巨震的冷意,即使是在封雲遙這種武力威懾下都不見得會有的驚恐,讓他直接轉身落荒而逃!
“門外的那些人怎麼處理?”冷傲風指了指門外討債的人,手中的長劍已經準備好一擊必殺。
“唔,當然是欠債還錢。”樓九夜卻是自然地接道,然後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走出了樓家的大門,看着那些面面相覷的討債人們,笑容分外和藹:“樓家欠了你們多少錢,來給我好好說說。”
“五十萬。”
“二百三十萬。”
“一百八十萬。”
“九百四十五萬。”
“你們!”樓寧遠也跟了出來,看到一羣人在胡亂喊價不由氣的肝火旺盛,差點一下子暈厥了過去,喘着粗氣指着那些人手指頭劇烈顫抖着。
那些人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因爲之前樓九夜恐嚇顏路的一系列過程都是關起門來的,所以這些人只看到顏路落荒而逃,卻並不知道樓九夜對他做了什麼,這也導致這些人看着樓九夜的眼神依舊帶着些許慾念。
樓九夜卻並不在意的樣子,看着那些人的醜惡嘴臉,臉上的神情都沒有變化分毫,張開手掌已經從戒指空間中取出了份額不同的許多個精緻的紫晶。
紫色魂晶那種剔透的光澤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惹眼,周圍的環境安靜了一瞬間,轉而就變成了一種沸騰!討債人們這時候全都被那紫晶吸引,根本已經忘記了去思考爲什麼樓九夜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能拿出這麼多紫晶。
樓九夜轉動着手心中的紫晶,漫不經心地挑了挑手指,一枚紫晶相當於五百萬金幣,但是在她手裡好像完全沒什麼分量的樣子,隨意拋接着看得周圍那些人倒是大氣不敢出。
樓寧遠詫異地看向樓九夜,完全沒想到她會拿得出這麼多的紫晶,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富有,而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好了,沒到五百萬的,給你們一枚紫晶,每到一千萬的兩枚,以此類推。”樓九夜的聲音淺淡,但是聽在衆人的耳朵裡卻猶如天籟,紛紛伸出手想去搶奪!
樓九夜脣邊勾起一絲不屑,將手中的紫晶準確地送到了每個人的手裡,然後擺手道:“拿了錢就都滾吧。”
這句話說的老實不客氣,但是已經拿到錢的衆人卻是沒人敢反駁,因爲在那敞開的大門內先後走出幾個器宇軒昂的男人,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一種絕強的氣勢,讓他們臉喘氣都萬分艱難。
看着那些連滾帶爬逃走的討債人,樓九夜脣邊的譏諷更甚:“真以爲我的錢這麼好拿麼?到時候恐怕讓你吐出來的,就不止這麼點了。”
樓寧遠在一旁看到樓九夜那陰滲滲的笑容不禁覺得有點膽寒,抖了抖肩膀走了回去,就看到樓重蓮在樓重律的攙扶下站得筆直,又覺得分外心疼,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哽住完全吐不出聲音來。
樓九夜卻只是淺淺一笑,看着樓重蓮目光溫煦道:“這些錢可都等着你給贏回來咯,你要加油阿蓮。”
樓重蓮看着樓九夜重重點了點頭,然後慢慢扯開嘴角:“放心吧。”
樓重律依舊是憂心忡忡:“這麼短的時間裡要康復都是難事兒,蓮弟跟那個顏路的實力還差了兩個等階,怎麼可能……”
樓九夜笑笑地看着樓重律,倒是挺喜歡這個一心爲了弟弟着想的大男人了,不由出聲安慰道:“有我在,沒問題的。”
“小師姑,你不能這麼說大話啊,剛纔也不攔着蓮弟,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怎麼可能提高兩個等階呢?!”樓重律因爲着急,心情也是很焦慮,所以說話的語氣上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
這話聽在樓九夜耳朵裡倒是沒什麼,但是在周圍的男人們耳朵裡卻是對樓九夜的侮辱,這怎麼能忍!
氛圍頓時有些劍拔弩張,樓寧遠下意識地扯了下樓重律,卻見他一臉我沒有錯的表情,梗着脖子就是不肯說句軟話。
樓九夜看得有些好笑,然後揮了揮手:“你們都在幹什麼,把武器都收回去,自家人要打自家人麼?”
周圍的男人們聽了有些不情願地收回了武器,但是看向樓重律的眼神依舊帶着不爽。
樓九夜晃了下手,手中已經出現了兩個小瓶,拋向樓重律。
樓重律在樓重蓮同情的眼神中,手忙腳亂地接住瓶子,想都沒想就打開倒出了兩個藥丸!
“聖品?!”樓重律驚得差點將手中的藥丸扔出去,瞪大的眼睛中閃爍着驚駭的光芒,再次看向樓九夜的時候更加添了些許不可思議。
而一旁的衆人更是臉色各異,看着樓九夜的眼神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你不是靈符師麼?”
“我記得你是煉器師。”
“應該是鑲嵌師吧?”
衆人給出的答案都不一樣,於是樓九夜在衆人眼中已經成了絕對的怪物,樓九夜自己也有些好笑,指着自己道:“其實我還是個附魔師呢。”
看着周圍一圈呆滯掉的面容,樓九夜施施然走到了樓重律身邊,好心地將他的下巴合上,然後拍着他的肩道:“只要相信小師姑是萬能的,就可以了。”
樓重律機械地點了點頭,看着樓九夜從他手裡拉走了樓重蓮,好像很是輕鬆地扶着一個大男人輕飄地走進了後屋,這纔回過神來地喃喃道:“等等……也就是說小師姑竟然是個輔助職業全精的?!”
“你真相了!”
……
是夜,樓九夜正在專心致志地給樓重蓮打通身體內亂成一團的經脈,就聽見窗外突然響起奇怪的聲音,而後緊接着一道破空之聲傳出,先前那奇怪的聲音停了一下,隨後轉變了一個方向慢慢消失。
樓九夜皺眉,手上的動作卻不緊不慢,直到收工才擡手擦了下額頭的汗漬,看着樓重蓮睜開的眸子道:“今天就先到這裡,你好好休息吧。”
樓重蓮點了下下巴,欲言又止地拽住樓九夜似乎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氣道:“你也是,好好休息。”
“恩。”樓九夜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但卻並沒有逼問,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院子,循着剛纔拿到破空之聲的方向追了過去。
樹影憧憧間,倏爾劃過一抹深紫,樓九夜驀地停下腳步,引入樹影之中,屏息看向樹叢外的涼亭。
涼亭邊拾級而上的卻是殷洛書,他一身華貴的紫色長袍在月光下無疑非常好辨認,樓九夜的眼神隨着他的視角轉變過去,卻見涼亭之中單膝跪地看似非常恭敬的卻是曾在冰火極地中一面之緣的儲越!
樓九夜眨了眨眼睛,側耳傾聽,斷斷續續的話語傳入耳畔。
“誰讓你跟過來的?”殷洛書的語氣異常清冷,其中掩藏着的暴戾甚至能夠聽得出來。
儲越深深低下了頭,似乎對殷洛書很是恐懼:“少主,我們也是聽命行事。”
“聽命,聽誰的命?!”殷洛書聲音陡然低沉,似乎帶了些許咬牙切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被那個人賜給我了吧?”
“少主……”儲越的聲音中帶着深深的驚恐,但是卻強撐着沒有挪動身體。
殷洛書一步步走近,然後猛然一腳踏在了儲越的肩頭,只聽見一聲清晰的‘咔嚓’,儲越咬緊了脣溢出一聲悶哼,但是卻還是沒有移動分毫。
“滾回去。”殷洛書放下腿,一身紫色長袍無風自動,卻是格外氣勢迫人。
“少主!”儲越猛地揚起頭,面色似乎有些悲切:“少主,請少主快點回魂術師公會吧,會長他……”
“我說了,滾回去!”殷洛書猛然暴喝出聲,因爲是背過身去的看不清神情,但是從他緊緊攥住的拳頭還是能看出來他似乎對於儲越說的事情非常牴觸。
“少主……”儲越被殷洛書猛然一腳踹了出去,踉蹌着起身,卻連脣邊溢出的鮮血都不敢擦拭,垂下頭對着殷洛書再次跪下去:“少主,請跟屬下回去吧。”
“你,你這是要違抗我的命令麼?!”殷洛書一口氣哽在喉嚨,語調下意識地太高,厲聲道:“我現在命令你,立刻馬上滾回去,我不想再說第四遍!”
儲越沉默地跪在那裡,身形沒有意思動彈,倒是殷洛書猛然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沉着臉道:“誰在那裡!”
樹影婆娑間,樓九夜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殷洛書看過去的方向就在自己的正對面,在哪陰影之中慢慢顯露出一個男人修長的輪廓。
垂落腳踝的如墨長髮規矩地束在腦後,欺霜賽雪的精緻面容帶着冷靜自持的平靜,一雙狹長的眸子中帶着星星點點的審視,冰藍色的長袍將他修長的身姿硬生生又拔高了幾分,擡起來的手指上臥着一枚碧綠色的‘戒指’。
他看着殷洛書瞬間驚詫的臉,輕啓脣瓣:“九夜若知道你的身份,不會留你的。”
樓九夜微微嘆息,這人怎麼也不說一聲就回來了呢,從樹影之後現出身形,輕步走向那月光下挺拔孤傲的身影:“鳴。”
男人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眨了眨眼睛,剛剛還凍徹心扉的寒意從眼底快速消散,只剩下要一汪融融暖意,悠悠將樓九夜漸行漸近的身影包裹其中。
殷洛書卻在看到樓九夜的瞬間慌亂起來,緊緊握住的拳頭抑制不住地想要抓住樓九夜的手腕,但是樓九夜輕飄飄走過他的身旁,徑直站到了樓欽鳴的身旁,偏頭對着殷洛書道:“鳴說的對,我不會將魂術師公會的少主留在身邊,這樣我要多遭人嫉恨吶,說不定你這位屬下一氣之下就要對我動手呢。”
“他敢?!”殷洛書不由驚怒,看向樓九夜的眼神帶着一種隱秘的痛,妖異的重瞳瞳孔快速收縮着,像是強迫自己隱忍某種衝動一般,壓着聲音道:“九夜,別趕我走……”
樓九夜心頭微微一刺,這樣的話語和口吻,怎麼可能是殷洛書說得出來的……
再擡頭看他神情,樓九夜心底卻更加莫名所以。
他似乎已經打算放棄平日的僞裝,褪去外面一層的漫不經心和譏諷嘲笑,裡面剩下的竟然是這樣忐忑不安的真心?
“不是我要趕你走,而是……”樓九夜抿了抿脣,不自覺地就放緩了語氣。
“九夜,我不願回去。”殷洛書卻強硬地打斷,急切地想要樓九夜明白自己的心意,卻在看到一旁的樓欽鳴後陡然頓住,然後雙肩雙眼可視地一落,脣邊逸出一摸熟悉的自嘲:“算了,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吧……”
“少主……”儲越在一旁看得驚怒交加,沒想到殷洛書竟然真的對面前這個絕美妖嬈的女人產生了感情,一向無情冷漠的少主竟然也會有這樣委曲求全的時候?!
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少主纔不願意回去吧。
儲越第一次妄自揣測起了主子的心意。
“夠了。”殷洛書驀地閉上雙眼,僵直的脣線緩慢掀起,然後輕聲道:“我回去,回去。”
樓九夜只覺得面前這個一向詭秘的男人,在月光映照下竟然出奇地脆弱,剛纔那一瞬間眼底澎湃的感情似乎要將她淹沒,但是轉瞬間就又恢復成了平時那個漫不經心的殷洛書,好像剛纔那瞬間的沉痛完全是她的錯覺。
“你……”樓九夜看着殷洛書轉身大踏步離開的背影似乎有些不忍,但卻被樓欽鳴一把拉住,禁錮在自己身邊,不由微微嘆口氣。
“讓他去吧。”樓欽鳴捧起樓九夜的臉頰,強迫她只能看着自己,指腹劃過她眼角眉梢的輪廓,滿意地看到樓九夜微微紅了臉頰,纔在她脣上烙下一吻,啞聲道:“好不容易趕回來看你,卻沒想到碰上一出好戲呢。”
樓九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他的手,盯着自己的腳尖道:“我也不知道他……”
“九夜的魅力真是越來越大了,讓我想要……”樓欽鳴眼底劃過一抹晦暗,但是轉瞬就化爲了深深的無奈和寵溺。
“什麼?”樓九夜好奇地仰頭。
“想要把你吃了……”樓欽鳴笑笑地湊到樓九夜耳畔,還惡意地呵了口熱氣,引得樓九夜猛地縮了縮脖子,察覺到樓欽鳴罕見的壞笑不由嬌叱道:“還在外面呢!”
“這麼說,不在外面就可以咯?”樓欽鳴好心情地揉了揉樓九夜的頭頂,然後在樓九夜發飆之前,準確滴低頭擒住她的紅脣,輾轉反側脣齒廝磨後樓九夜也就只剩下紅着臉喘氣兒的份兒了。
良久之後,樓九夜才擡頭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樓家?”
“有九頭鳥的地方自然就有我的眼線。”樓欽鳴回答的理所當然,然後將樓九夜的腰肢又抱緊了些:“更何況白天你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來,想不知道都難。”
“原來在日理萬機的樓會長看來,我白天那樣的舉動已經算是大事兒了?”樓九夜挑眉,顯然是對樓欽鳴的說辭不太滿意。
“好吧,只要是你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天大的事兒……”樓欽鳴嘆息地將頭埋在樓九夜的頸窩,輕輕蹭了下道:“九夜,好想你……”
“說實話,是不是因爲傲風他們都在我身邊,所以你才着急地趕過來?”樓九夜突然壞心地戳了戳樓欽鳴的肩膀,感覺到抱着自己的男人身體一僵,樓九夜脣邊抿起狡黠的弧度,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已經被男人公主抱抱在了懷裡!
“啊你要做什麼!”樓九夜不由驚叫道。
“告訴你我趕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麼!”樓欽鳴臉色黑黑的,但是看向樓九夜的眼神卻帶着明顯的調侃。
“放開我嗷……”
只聽見樓九夜的聲音越來越弱,而這一夜,有些人註定沒辦法做一個美夢了。
一個月後。
樓重律看着樓重蓮的眼神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詭異,要不是因爲樓重蓮一直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提升的實力,他都要以爲是另外一個大能者將樓重蓮給掉包了。
一個月前只有魂宗中階的樓重蓮,在身負重傷經脈俱損的情況下,短短的一個月竟然直接躍升到了魂王初階,這在樓重律看來完全是脫離常規不符合邏輯的情況,樓重蓮卻很平靜地接受了,就連樓九夜和冷傲風等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被刺激的有些失魂落魄的樓重律,不禁看向一旁面色平淡的樓九夜:“能不能連着我一起提升一下啊小師姑。”
樓九夜撲哧一下樂出聲來,瞧着樓重律頗有些可憐兮兮的表情,從戒指中拿出一個青瓷花瓶:“喏,拿去,一天一粒哦。”
“真的好用?!”樓重律驚疑不定地看着樓九夜隨手拋過來的藥瓶。
樓九夜翻了個白眼:“不信算了。”
樓欽鳴捋了捋樓九夜的長髮,然後轉向一旁的樓重蓮道:“都準備好了麼?”
樓重蓮看向樓欽明的眼神一直都很複雜,這個這一世陪在主人身邊的男人,看起來真的對她很好,這樣的話……自己至少可以放心,想着不由自主便點了頭:“恩。”
樓九夜拍拍樓重蓮的肩膀:“那我們出發吧,這次主要就看你的咯。”
魂武大斗羅的預選賽,正式開始了!
說是預選賽,其實就是每個家族派出三個人進行一對一pk,兩勝的一方爲獲勝方,會代表弱水城參加上一級城市的比賽。
弱水城難得一見盛況空前的場面,也讓很多並不是參賽的老百姓們聚集了起來,樓九夜看着這樣萬人空巷的情況也是一陣驚奇,心中對魂武大斗羅的期待又多了一份。
“譁。”這時候,人羣之中卻陡然響起一陣喧譁聲,緊接着竟是向兩邊散去,將中間讓出了一條路來。
樓九夜抻着脖子看過去,卻發現是顏家的一羣人走了過來,領頭之人可不就是那天被自己嚇出門去的顏路麼,看他攙扶着身邊一位美婦人,似乎跟樓寧遠還長得有點像。
樓寧遠也看到那個美婦人,卻臉色暗沉地向旁邊看去,顯然是並不想讓對方發現,卻道那美婦人掃視了一圈,準確地看向樓家這邊,然後似乎跟顏路耳語了一番,施施然走向這邊來。
樓九夜好笑地看向顏路,後者被樓九夜的眼神逼視着似乎有些驚慌,但是在美婦人面前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硬着頭皮扶着走了過來。
“哥哥,多日不見,不知近況如何?”美婦人看向樓寧遠的眼神中帶着些許不屑,但是在臉上卻是絲毫不露痕跡,那熟稔的樣子好像真的是闊別已久的兄妹在敘舊一樣。
樓寧遠面上顯出一絲慍怒,但是轉瞬收斂起來,隨意地點頭道:“是好久沒見,一切都好。”
美婦人似乎沒有感受到樓寧遠的疏遠,笑得愈發溫柔和善道:“聽說蓮侄兒前些日子受了傷,現在可好了麼?”
樓重蓮在一旁冷眼旁觀,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不勞煩姑母費心了,我好得很。”
美婦人被刺了一句也不着惱,這時候才轉向一直微笑着的樓九夜:“這位是……”
“樓家九夜。”樓九夜話語清淡,但是看向美婦人驚訝的瞬間陡然眼眸一戾:“問別人之前不知道先介紹自己麼?顏夫人還真是有教養。”
美婦人似乎滯了一下,隨即才掩脣輕聲道:“瞧我,看到本家的人太過激動,連這點事情都忘記了。”
沒等樓九夜接話,美婦人已經自顧自道:“顏樓寧雪。”
“呵。”樓九夜一聽她的介紹,果然跟樓寧遠說的一樣,恐怕樓寧雪壓根就是覺得樓家丟人,自從嫁到了顏家以後,就一直沒把自己的本家放在眼裡了,要不是因爲一個月前自己對顏路的衝擊太大,她或許都不會來樓家這邊走一趟。
不想再看這個女人虛僞的臉,樓九夜聳肩道:“有什麼事兒直說吧,我跟你是同輩,不用太過拘束。”
“同輩?”樓寧雪顯然並不知道樓九夜的身份,看歲數還道是跟樓重蓮等人一輩的人。
樓寧遠再也看不下去,冷着臉道:“寧雪,不準放肆,這是樓處機師叔的女兒!”
“什麼?!”樓寧雪陡然大驚失色,握着顏路的手指狠狠掐進了皮肉之中,卻兀自不知,看着樓九夜往後倒退了兩三步,才顫抖着聲音道:“你是他的女兒?!那豈不是說……”
樓九夜冷笑,上前一步輕聲道:“是的,樓家,要崛起了,就在我的手中。”
“但是很可惜,你,不再是我樓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