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張三把大夫給“請”來了,應該說是背來的,只見張三把那大夫從背上放下來,然後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大夫……快點……”面色潮紅的臉上還出現了些許汗跡。那大夫也不理會張三的說話,直接走到牀邊,給韓軒摸摸頭,把把脈,然後嘀咕道:“咦,奇怪了,明明是風寒,這病人身體裡怎麼有股溫熱之氣啊。”幾人也不知道這大夫嘀咕什麼,張三這急性子又急道:“大夫,我家大人怎麼樣了。”那大夫這次回答了:“死不了,這身子本來就虛弱,天寒地凍的得了風寒很正常,好在他身體裡有股溫熱之物爲他抵擋了那風寒之氣,不然可能會更加嚴重,待我開幾副藥來,煎了喝掉就沒什麼大礙了。”說完到桌臺上拿筆墨寫了起來,衆人一聽都送了一口氣,而張二張四都看了塵煙一眼。待那大夫開完藥後,張四拿過藥引走了出去。
等到喂韓軒喝完藥後,衆人也沒出去,塵煙兩姐妹坐在牀邊看着韓軒,而張氏三兄弟則圍在火爐前烤着火,氣氛有些壓抑。“師姐,你說韓大哥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塵靈神色有些低沉的問塵煙。塵煙看了一眼正雙手託着下巴趴着牀邊的師妹說道:“我剛剛又給他渡了些內力進去,估計很快就會醒來,但是想馬上好是不可能的了,看來這幾日又不能趕路了。”“那怎麼辦啊,再過五日就是天山掌門的壽誕了。”塵靈擡起頭望着師姐問道。塵煙聽完塵靈的話後沒接下去,而是望着韓軒思量起來,塵靈見師姐沒有說話又繼續趴下頭用雙手托住,眼珠子一閃一閃的轉動着。
遠在千里之外的皇宮,太和殿內上演着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皇帝正在問詢着朝堂上的大臣,該立哪個皇子爲太子,看來皇帝老了,想着早些立太子,讓其輔助管理一下朝廷之事,待到時機成熟時,功成身退。但是令皇帝最頭疼的就是這件事了,看着朝堂內爭議紛紛的衆大臣,以丞相李幕爲首的一方大臣是支持大皇子楊武明的,而以御史大夫爲首的一方官員則是支持五皇子楊顯涵的,而其他皇子有沒有大臣支持明面倒沒見到,暗地裡就不知道了。
當今皇帝楊建一共有七子四女,有一女卻在楊建未做皇帝之時就已夭折,就剩下七子三女而已,其中二子二女乃皇帝四位正妃所出,剩下的皆是嬪妃所出,而皇后所出的正是那早已夭折之女。
這是在朝堂上說着話乃李幕派系的邢部尚書張僚尉,此人雖也姓張,但是與那御史大夫張宗庭卻不同宗,張宗庭的祖籍在雲龍州安慶郡,而這張僚尉則出生在滄州胡爾勒郡的張家,外面有謠傳這胡爾勒張家在很久以前乃是從雲龍州安慶的張家分離出來的。
卻見那張僚尉朗朗有聲說道:“大皇子乃是陛下的第一位皇子,按照歷朝歷代的規矩,太子之位理應由長子繼任。”張僚尉剛說完,右邊排列又有一人走出,此人乃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吳思君,那吳思君對着皇帝作了一輯然後道:“回稟聖上,下臣對張尚書之言不敢苟同,大皇子雖爲長子,但卻是嬪妃所出,論身份不及淑妃所出的五皇子,而且論才華,聲望也不及五皇子,五皇子德才兼備,古人有云:‘有德者居之’,請陛下三思啊。”那張僚尉聽後趕緊對着皇帝叩禮道:“長幼有序,微臣懇請皇上立大皇子爲太子,勿壞了祖宗的規矩。”只見這兩人一來二往的,最後面對面的相互指責開來。
按道理這刑部與大理寺都是掌管刑獄司法的,兩人理應同手同攜。但問題就是出在這裡了,大理寺斷案後要交予刑部審批,而這兩部的矛盾正是出現這裡了,因雙方的利益不同,時常出現摩擦,小則於鄉野之外,大則在朝堂之上,針鋒相對最後兩邊主事之人選擇了不同的擁護。
這二人越吵越上癮,時不時的有大臣出列出聲附和,而那李幕與張宗庭卻是閉目養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最後,皇帝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說道:“吵什麼吵,朕讓你們來商議的,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頓了頓用手指對着下面點了幾下,“你看看你們哪有一點朝廷大臣的樣子,倒像個山野村夫。”說完臉色潮紅咳嗽起來,皇帝旁邊的太監總管衛公公急忙走上去輕輕的拍着皇帝的後背給他順氣,輕聲的勸道:“請皇上息怒,勿傷了龍體。”滿朝的百官也趕緊跪下大聲道:“請皇上保護龍體。”
皇帝待緩過氣來,神色也恢復了正常後,揚手示意衛公公走開,然後對着下面的一干大臣道:“都起來吧,”衆大臣起來後又見他說道:“中親王,你怎麼看,你選哪個皇子。”中親王楊文趕緊站出列惶恐的道:“回陛下,選哪位皇子由陛下聖裁,臣弟不敢妄言,不管陛下選哪位皇子臣弟都會忠心擁戴,輔助於他。”
從問話到答話,楊建一直目露精光的盯着楊文,想出他的臉色上看出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能分辨出來。常言道:自古生在帝王家,一切都身不由己啊。楊文貴爲當朝太尉,掌管着九州大部分兵馬,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其又是當朝王爺,卻不敢插足到東宮之爭中,這是歷朝歷代所有皇帝都忌諱的事,皇帝可以放任外臣隨便去爭去吵,這是帝王心術,衡量制裁。但是一旦有非內宮的其他皇族涉及到其中那就變質了,那必會被皇帝所猜忌,下場不得而知。所以楊文一直固守爲臣之道,保持中立,明哲保身。
而皇帝剛纔也只是想試探一下楊文的態度,一旦發現苗頭就得早作防備了,古往今來有過多少弒父繼位,弒兄奪位等血與淚的教訓啊,讓楊建不得不爲知道自己考慮,這寶座有太多的人想做了,只是他們沒能力而已,這也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待一會楊建看着楊文笑了起來,說道:“臣弟不必慌張,朕也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那楊文心裡嘀咕着,不當真纔怪呢。就這樣,整個早朝吵吵鬧鬧的,也沒能商議出個子醜寅卯出來,最後皇帝只能叫衛總管宣佈退朝,擇日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