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北邊關軍大營內,朱定候跟龐堅說明了來意,龐堅聽到一陣猶疑,朱定候趁熱打鐵說反正也要上奏朝廷撥糧賑災的,還不如直接拿這些分給受難的百姓先,省得從其他地方運送過來也麻煩。而龐堅鎮守遼北邊關多年,卻很少與他打交道,被他那假慈悲的神色給矇騙了。而朱定候如願以償的從龐堅這裡拿到了九千石糧食,心滿意足的叫人運着糧食回去郡城內。
朱定候拉這麼大量的糧食回去郡城,動靜如此,不可能逃得過“暗衛”的眼線。韓軒被塵靈這個“開心果”的一番折騰,精神已經好很多了,但是始終沒能完全消去眼中那股淡淡的憂傷。此時的韓軒正在聽着“暗衛”稟報着關於朱定候運糧的消息。
這朱定候只給百姓分發了少量的糧食,而大部分糧食放到了糧倉內沒動。韓軒以爲這朱定候只是想中飽私囊而已,卻沒往軍功的那方面去想。對於朱定候此作爲,韓軒只說了七個字:“多行不義必自斃。”
那“還魂液”果然是神物,三天時間,衆人的傷都治癒得七七八八了。既然傷好了,韓軒也就得趕緊回去京城覆命了。那朱定候知道到後趕緊過來相送韓軒,那張虛情假意的臉讓那不知情的路人覺他與韓軒是至交好友一樣。待韓軒他們出了城後,朱定候臉上鬆了一口氣,只要出了遼北郡城,這韓軒是生是死就不關他的事了。
這次隨行的人特別多,因爲此次解救韓軒遼北郡城內的所有“暗衛”都暴露了身份,不適合留在遼北郡了,而且鬼七怕那兩人再次襲擊,就跟着一起上路,好護衛韓軒的安全,一行有十九人之多。
話說龐堅與朱定候去京城報捷報的人幾乎是同時到達的,兩人私底下都寫了私信給了楊文與李幕,至於信件內容是什麼,也只有當事可知了。
太和殿內,皇帝坐在龍椅上看着兵部捷報龍顏大悅,“哈哈”大笑了一會後道:“此次遼北邊關大捷,龐堅功不可沒,衆位愛卿覺得該如何封賞這邊關都尉龐堅啊。”
同爲楊文一脈的武將紛紛出列,請求皇帝給龐堅加官進爵,但卻遭到了所有文官的反對,各有其詞,都說些只給些封賞即可之類的。現在乾元王朝的情勢是文盛武衰,文官自然不可能讓那些武將勢起反壓他們一頭。
皇帝坐上龍椅上思量了一會,開口問楊文:“皇弟,這龐堅乃你屬之武官,你以爲該如何封賞?”
楊文走出排列,對皇帝回稟:“回皇兄的話,此次殲滅韃子龐堅功不可沒,但當如何封賞由皇兄獨斷。”
“丞相,你以爲如何?”皇帝聽完楊文的話捋了下鬍子,頓了一下問李幕。
“回皇上的話,在回答此事之前,臣有一事向皇上稟明,”從上朝開始李幕都沒出來說過話,現在見皇帝問詢他了:“微臣收到信報,此次殲滅韃子遼北知郡朱定候也參與在內,龐堅都尉在與韃子作戰時,朱定候帶人去韃子部落把被掠奪的糧食搶了回來,糧食共有九千石之多,現在朱定候已把糧食分發給了各縣的難民。”
“竟有此事,那龐堅爲何不稟報?”皇上神色疑惑的盯着李幕。
“稟皇上,此事千真萬確,微臣不敢妄言,皇上可派人去查詢那九千多石糧食之實,”李幕神色認真,從臉上看不出半分虛假之意:“若論功行賞,微臣認爲此次韃子入侵乃是龐堅鎮守邊關不力導致,現其又殲之,乃職責也,功過相抵,自然不必封賞。而朱定候此次奪回糧食,救濟百姓,當佔首功,請皇上能給此僚封賞,勿淹沒其之功而寒了天下人之心。”
李幕話一說完,衆官都議論紛紛,其中武官臉上個個露着憤憤不平的神色,而武官之首的楊文卻沒有說話,低着頭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思量着什麼。
“陛下,此事雖然不詳,但是殲滅入侵韃子確是實事,望陛下不要寒了九州武官的心啊。”一些戰功顯赫的武將紛紛出聲諫言。
“此事改日商議,退朝。”皇帝思量了一會,雖然沒有當衆封賞,但看樣子已經認可了李幕的話。
待皇帝走後,楊文走到李幕面前:“老狐狸,這一手玩得真漂亮,哼。”說完面露微怒的走了出去,衆武官看見楊文走了,紛紛追了上去。
而李幕在楊文轉身之際對着楊文一輯,笑容滿臉的道:“王爺過獎了,嘿嘿。”
御書房內,皇帝翻閱着奏章對衛公公道:“你說我把這韓軒派過去,爲何上面沒有這人的名字呢?”
“皇上,依老奴看來,這探花郎是不是怕丟了性命,沒有去這遼北邊關啊。”
“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韓軒能跑哪裡去啊,而且在朕看來這人雖然不識時務犟了點,但是還是有那麼些聰明與見識的,他自己這麼聰明認爲能跑得掉麼。”
“那麼陛下飛鴿傳書給遼北郡那邊的探子在調查糧食之事時,順帶叫他們也查下這韓軒到底有沒有去邊關,去了邊關又幹了何事,幾日時間便有分曉了。”
“嗯,那此事就交由你去辦了。”
……
麟秀宮後花園,一個雍容華貴,端莊典雅的貌美夫人正在看着前面一個面遮素紗的姑娘彈奏,那夫人旁邊坐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雙手撐着下巴搭在石桌上也聚精會神的聽着琴曲。
待一會,一曲終了,那小姑娘拍着手叫起來,“皓語姐姐彈得真好,這曲子太感人了,害得人家剛剛差點都快哭了。”
那彈奏的女子正是皓語,而那貴夫人與小姑娘乃當今皇帝的妃子伍貴妃與紫莧公主。只見皓語起身對着兩人福了一個:“謝謝公主殿下的誇獎,這點微薄琴技讓娘娘與公主見笑了。”
“皓語,你就不要謙虛了,這京城,論琴技本宮敢斷言皓語位居首位,無人能及啊,”伍貴妃微笑着:“你剛剛所彈奏的曲子應當就是嚒嚒整日說的新作‘梁祝’吧,可惜本宮前些時日俗事纏身,直至今日才得以聆聽此等神曲。”
“皓語姐姐,你看連我母妃都說了這首曲子好聽 ,你就偷笑吧,我母妃可是很少稱讚人的。”紫莧公主扮着鬼臉道。
“貧嘴,你看你這樣子哪裡還有一點公主模樣,要是讓你父皇看見了又要責罵了,”伍貴妃嗔了紫莧公主一眼,話鋒一轉對着皓語道:“聽聞這曲子並非你所創,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