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過後,軒轅軍這邊又爆發出一陣震天的聲音,而中州軍那邊則是死氣沉沉的,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盯着河心的南宮齊戰。
這時,楚鎮江後面一個勁裝漢子走了出來,滿臉傲氣的對着楚鎮江抱拳,“楚大帥,你就別再派手下的歪瓜裂棗過去送死了,某家這就過去把他的腦袋摘下來呈送於你。”
這話一出口頓時得罪了不少人,楚鎮江身後的將領全部怒視着勁裝漢子,但那勁裝漢子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就當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而已。
“好,有勞泰斗大俠了,”楚鎮江微笑着還了個禮,待勁裝漢子轉身後,楚鎮江盯着着他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陰桀之色。
泰斗來到南宮齊戰前面,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報上名號吧,讓在下看看是到底是哪門派的高手,在這殺些垃圾呈威風。”
南宮齊戰鼻孔朝天,比泰斗還狂傲,泰斗臉色一沉,策馬跑了幾步,雙腳一發力,從馬背上飛了過去,雙手化爪向着南宮齊戰的腦袋抓去,南宮齊戰也跟着動了,變得比前面認真了一些,泰斗一招被人逼了回去,露出驚訝,臉色沉重起來,用起十分的功力再次殺向南宮齊戰,兩人直接在空中戰了起來。
幾招過後,南宮齊戰看準時機,在一腳把泰斗踢倒河中,泰斗口吐着鮮血,神色大懼的看向衝上而下的南宮齊戰,躲不及了,“門主快救我......”
“休傷我門人,”幾個身影齊齊從中州軍中閃出,一道道寒星向着南宮齊戰射去。
南宮齊戰感應到一絲危險,硬生生的在空中來個一個翻轉,揮舞了大刀,把暗器擋飛掉,然後飛回到馬背上,“龍鷹派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怪不得現在連二流門派都排不上了,呵,”南宮齊戰在剛剛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泰斗的招式,南宮世家傳承古老底蘊深厚,江湖各派的武學秘籍都收藏有,能認出來也不奇怪。
爲首的一個老者臉色變了變,龍鷹派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上百年,雖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能幾招就辨認出來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再看南宮齊戰能輕鬆的擋開幾人的偷襲,這人肯定是江湖某個大派的頂尖高手,老者神色不斷的轉換起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後面還有許多門派的人看着,要是直接退回去,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找死。”
“你們一起上吧。”
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那容得這般侮辱,“看掌。”幾道人影緊接着老者向着南宮齊戰殺過去,五人鬥一人,頓時人影在河面上閃現不停,水花滿天濺射,寒光交織。
“天寒九斬!!!”
以廝殺的幾人爲中心,河面冒起了陣陣寒氣,圍攻南宮齊戰的五人大驚,渾身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一道道寒風向他們撲來,感受到這一招的厲害,五人連忙飛退,可是還沒退幾步,就慘叫了起來,跌倒在河面上,河水慢慢變紅,沒有一個活着的。
中州軍的所有人眼珠子瞪得老大的,居然看見冰塊,是的,河面有些地方已經結冰了,對於普通人來講,這簡直就是變法術一樣,但是對於那些江湖人來講,這人的內力已經到巔峰化境,真氣化實的境界了。
楚鎮江臉色有些沉重起來,剛剛那幾個的厲害他可是見識過的,一人單挑個幾百士兵絕對沒問題,五人加起來已經相當於一個校營的兵力了,可是這中年敵將更可怕,“鳴金收兵。”
“帥主,我們趁機殺他個落花流水。”
軒轅軍的將領個個眼睛都亮了起來,露出興奮的神色。
“不急,不急,讓他們走,後面有的是機會讓你們殺,”南宮澈搖搖頭,露出神秘的笑容,在衆人的不解中調轉馬頭,往後走,“撤兵。”
......
第二日,南宮澈又帶着兵馬過了潁水,來到天關門前叫陣,可是楚鎮江硬是不出戰,直接掛了免戰牌,任憑軒轅軍的人在外面大罵,也無動於衷,楚鎮江太謹慎了,下面的將領可受不了,聽着下面的幾個軒轅兵卒大罵楚鎮江縮頭烏龜,幾次三番想着提武器衝出去,都被人楚鎮江派來監督的人給勸住了。
“話說楚鎮江的老孃把他生出以後,兩眼一瞪死翹翹了,這可苦了楚鎮江他老爹了,晚上受不了直接找了頭母豬來了個霸王硬上弓,那頭母豬後面又被幾頭公豬給上了,這可不得了啦,那母豬懷上了,也不知道是誰的種,沒多久那母豬生了一對豬頭人身的怪物......”
幾個人正在天關門外面兩百丈左右的地方,隨意的坐在那裡,大聲的說故事,聲音傳了好遠,兩邊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軒轅軍這邊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就連天關牆頂的守衛也憋笑起來,時不時的偷偷瞄着周圍,怕被上面的人聽到。
楚鎮江不在這裡,但是他兒子楚無涯在這裡,楚無涯即使再沉得住氣,此時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這些人還可惡了,過了許久後,楚無涯再也忍不住了,怒氣衝衝的叫起來:“集合人馬,殺出去,大帥怪罪下來,我擔着......叫張大俠他們,他們負責困住昨天那個敵將,要是能殺掉最好。”
“得令,”楚無涯是楚鎮江的唯一的兒子,將來可能還世襲楚鎮江的爵位,這些將領都把他當成了未來的大帥,應了一聲後都興沖沖的跑了下去,看你們還罵。
過了沒多久,天關門大開,一隊隊的人裡面喊打喊殺的衝出來,那幾個軒轅軍一看見門開後,連忙撒腿跑了回去,“敵人殺出來了,快跑啊!”不用他們叫,外面的大軍早就看見了,紛紛亮出武器,盯着準備到達的敵人。
“殺。”
“啊......”
沒有什麼陣法,兩軍就這麼直接交接上,肉搏起來,中州軍昨天吃了個悶虧,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這回終於能發泄了,用盡吃奶的力廝殺起來,南宮齊戰被一羣便服的江湖人糾纏着,險象環生,兩邊的人各有死傷,但是軒轅軍的人數比中州軍的差了整整一倍,很快露出了有些力不足的跡象。
“快撤。”
“嗚嗚,嗚嗚......”
待後方的南宮澈發出命令後,兩聲連續的號角聲響了起來,軒轅軍的好像得到大赦一般,沒命的往後面逃,陣型散亂不堪,後面的敵軍追着不放,軒轅軍的人只恨少生了兩條腿,向着潁水對岸衝過去。
楚無涯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臉色一喜,帶着幾個人匆匆跑了下去,“原來是隻紙老虎,這回一定要把他們殺光光,拿下南宮澈的腦袋回來給父親看,看他還怎麼說。”
在楚無涯騎着馬衝出大門不久後,後方大營的楚鎮江終於知道了消息,焦急的策馬跑過來,嘴裡大罵,“小兔崽子,要是出了事,老子扒了你的皮......你們帶着本帥的命令去把大軍追出來,速度......”
軒轅軍一路潰敗至潁水,向着河對岸衝去,後面丟下了不少的屍體,中州軍的將士個個目露兇光,原來軒轅軍都是唬人的,還沒開打就嚇尿了。
等到上了河岸後,南宮澈勒住了馬,對着傳令兵大叫一聲,“傳令下去,原地防守,不能讓他們上岸,就是用身體擋也要擋住。”說完後,南宮澈也抽出長劍,加入了戰場。
楚無涯追趕了過來,勒馬站在河岸上,看着下面河牀上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士兵,怎麼也衝不上對岸,軒轅軍的氣勢變了,跟前面比就好像一個書生和武夫一樣,死死的頂在河岸上,楚無涯頓時皺起了眉頭,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的,但是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
“少帥,大帥發怒了,命你速速撤軍,”一陣喊聲在楚無涯後方遠遠的傳過來,楚無涯轉頭看過去,只見幾個楚鎮江身邊的幾個親衛匆匆的向着這邊趕過來,楚無涯轉回頭看了戰場一眼,思量了一會,舉起手正待下令,這時,一股“轟隆隆”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着楚無涯站立的河岸開始震動起來。
“嘶律律,”那些戰馬變得暴躁起來,不安的來回走動着。
河牀上的部分人也聽到了聲音,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轉頭看向聲音來源,頓時臉色大變,嘴巴張得老大了,眼珠子都突出來了,恐懼不已,只見一股洪流如惡魔般從上游衝下來,聲勢浩蕩。
“快跑啊!”
“救命啊!”
“......”
恐懼聲在河裡響起,人頭晃動,前岸被擋住了,所有人都擠着身子往後逃命,頓時慘叫聲四處,不少人被撞到在地上,很快被擁擠的人流踩成了肉泥,洪流咆哮着撲了過來,河中的中州兵在它前面如螞蟻般,看起來是多麼的渺小,慘叫着被吞噬了,洪流沒有停下,繼續向着下游涌去。
楚無涯臉色目瞪口呆起來,反應過來後,驚慌的逃離了這裡,留下一羣劫後餘生的士兵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氣,這些加起來還不到原來的五分之一,好在河水擋住了對面的大軍,不然他們還不夠人家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