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左右驍騎尉率領的黑騎兵直接繞過了韃子的主力範圍,出了邊關把留守在韃靼族白狼部落的一干老弱婦孺族人給看守了起來,然後就地駐紮埋伏了起來,然後就發生了剛剛的那一幕。
經過一番廝殺,二千多的韃子在絕對人數的壓制之下,所剩無幾,而那個領頭的韃子被一羣韃子護衛着衝出了包圍,向關內走去,卻沒人去追,其實這是邊關軍有意放走回去報信的。
收拾完戰場,清點了一下人數,兩千多韃子運糧兵幾乎全殲。但是邊關軍方面也死傷了一千多人,其中死亡三百五十人,輕重傷一千二百多人。這韃子能在人數差別巨大的情況下還能令邊關軍損傷如此之大,戰力真不是吹的。
邊關軍除了留下左驍騎尉帶領着五千人繼續看守着韃靼族白狼部落的人以外,右驍騎尉則和兩名萬夫長一起把韃子運送的糧食以及死亡將士的遺體遺物一起帶回軍營去。按照慣例,前線將士戰死後遺體遺物一定要帶回去,不能讓其暴屍山野,帶回去後讓全軍的將士瞻仰一下遺容然後到軍營外火花,其遺物會連同朝廷的撫卹金一起送家人手上。
邊關軍軍營內,龐堅帶出去攔截韃子主力的一千精兵回來了,還帶有一些百姓,倒也沒有什麼損傷。人雖帶出來了,但是那兩個村子可能得韃子給毀掉了。韓軒跟龐堅說一下了前面的軍事調動,具體情況還得等將士們回來纔會知道。
張四帶着張大與李子儒來了,張大身上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要不做特別激烈的運動牽動傷口,慢慢就能完全復原。韓軒以前吩咐過李子儒去購買了許多藥草,其中那種致幻的藥草也找到了很多。韓軒把軍醫內的所有軍醫都叫了過來,按照自己加的兩位藥草與致幻藥草一起製作出大量的毒煙出來。
星二出去了一趟又給韓軒帶回了些情報,截殺韃子運糧兵的任務完成。韓軒聽到這個消息興奮了一下,這樣下一步計劃馬上可以實施了。沒多久龐堅叫人來請韓軒過去商討大事,估計龐堅也收到了黑騎兵的傳訊了。
中帳大營內,龐堅一看到韓軒就高興得不得了,這是邊關軍對陣韃子以來第一場勝利,怎能不高興呢?龐堅連忙把捷報跟韓軒說了一遍,卻見韓軒聽完只是微笑了一下沒多大反應。龐堅問韓軒是不是已經知曉此事,不然爲何只有這副表情。卻聽見韓軒回答:“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龐堅又問了一下韓軒,下一步何時開始。
韓軒回答他,等到去截殺韃子運糧兵的將士回來了再作打算。
黑騎兵與兩名萬夫長帶人回來,動靜之大,驚動了帳篷裡的韓軒,韓軒走到帳篷外,看着勝利歸來的將士們,滿心爲他們歡喜,第一次勝利啊!一片片歡呼聲傳遍了軍營,過了一會前軍的兵士進完了,後面是受傷的兵士,以及擡着遺體的兵士。歡呼聲也停止了,這一刻所有人眼睛中都帶着一層霧水。
一名萬夫長大喝一聲:“軍禮。”
所有將士都站立起來,舉起武器:“吼……”
待處理這些事情,天空雖然還飄着雪花,但已經染上了朦朧的夜色。龐堅以及韓軒正在軍營走着,後面跟着一干親衛以及隨從。龐堅停下腳步擡頭看着天上隨風而飄的雪花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不是使令過來,不知道得死傷多少兵士與百姓啊!”
“戰鬥還未結束,現在談論死傷還爲時過早,這些傷感的勿記掛心頭,行軍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把傷亡減到最低。” 韓軒也是跟着一嘆,轉而低聲的說道。
“估計那幾個放跑的韃子已經找到韃子主力了,剛剛探子來報韃子主力已經摺嚮往邊關方向去了,此時天已黑,而且下着風雪,他們晚上估計也趕不了路,我們等明天早上出發應該能趕到他們前面。”龐堅說道。
“明天成敗在此一舉,這天寒地凍的,那埋伏的將士也快承受不了啦,希望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韓軒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對着龐堅道。
一夜寒風起,隔日冰霜來。
天還沒亮,將士們就已經磨刀霍霍了,因爲今天是最關鍵的一戰。成功就能把韃子殲滅或者趕出邊關,失敗韃子則血性暴起,更加兇殘的踐踏着遼北境內。
待將士們填飽肚子以後,集結的號角聲也響了起來,隊伍很快集合好了,各隊的隊正清算着自己隊伍的人數再層層報上去。除去在外的左驍騎尉和四名門牙將帶領的將士,及受傷留守的人員,能出戰的將士一萬有餘。
龐堅走到號令臺上拔劍指天,對着全軍的將士大聲道:“將士們,拿出你們的血性,隨我驅韃子,保邊關,此戰不成功便成仁,吼。”
“驅韃子,保邊關。”
聲浪一層蓋一層,直衝九天響不絕。
“出發。”
“嗚……”
在龐堅說完後,行軍的號角聲也跟着響了起來,留守的傷員互相攙扶着注視着這滾滾長流直到消失在蒼茫的風雪中。
韓軒帶着衆隨從也在其中,這次沒有反對他隨軍出征,因爲是此次是最關鍵的一戰。
按照前面的謀劃,由右驍騎尉率領五千黑騎兵先行,對韃子主力追殺纏鬥。那韃子主力現在急着回去救出駐紮韃靼族境內的族人,定然不會與被他們看輕的邊關軍糾纏。而龐堅帶領的餘下兵士到兩個邊關**叉處佈防,做出逼着韃子轉向走最近但卻是最險惡的天隆山脈邊關口。
大概走了兩個時辰的路程,韓軒隨着大軍來到交叉口,左邊開闊平坦,右邊方向則是怪石聳立,而中間則是一座高聳的山川,龐堅命令人砍伐樹木,搬石頭,挖雪坑等築起了簡單的攔障。待做完全部退到兩邊枯枝掛滿的林中,靜靜的等待着韃子主力的到來。
那些戰馬不知道是冷還是聞到了即將來臨的血腥味,從嘴裡噴發着一團團熱氣。連帶着騎在戰馬上的或者站着的士兵也都粗重的喘着氣,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戰戟。
突然遠處傳來了飄忽的喊叫聲,距離太遠,加上飄忽的雪花,看不見人。雪地開始輕微的震動起來,慢慢的有雪花開始從枯枝上掉下來,伴隨着一陣陣驅馬聲出現了一羣黑影在道路上,除了驅馬聲後面還夾雜着喊殺聲。雪面開始大幅震動起來,已經可以看清了,韃子主力終於來了。
龐堅下令衆人做好準備,星二幾人帶着韓軒往後面撤了一些,韓軒神色平靜的對着幾人道:“等下你們也上吧,張大和李子儒留下可以了。”衆人一聽猶疑了一會,卻又見韓軒道:“去吧,我在後面會注意藏起來的。”除了張大和李子儒其他幾人纔拿出兵器也走上前去。
韃子主力已經在一里外了,黑壓壓的隊伍拖了好長,而隊伍最後面則是黑騎兵追擊着,時不時有掉隊的被黑騎兵馬踏而過,成爲雪地的一部分。
“將士們,隨我摧堅拔銳,斬韃子,保邊境。”龐堅亮起武器,劍指前方大吼一聲,策馬衝向了已經靠近欄障的韃靼族人。
“斬韃子,保邊疆”,邊境軍士氣高漲衝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