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不要奴婢......”後面的大花看見南宮芷焉扶着韓軒要走,連忙跟上來。
“不用了,你也去歇息吧,明日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南宮芷焉邊走邊說,待大花走遠後,嘀咕了一句:“天天沒個人影,在外面倒養胖了,比以前還重了,看醒後怎麼收拾你。”
夜更深了,隨着冷冽的北風吹來,居然還下起了小雪,瑞雪兆豐年,好兆頭。
突然,“轟轟......”一連串的驚天巨響,把大半個京城的人都嚇醒了,洛陽這麼大,這得多大的響動啊!窩在被窩裡的韓軒也被嚇醒了,四處看了下,看見南宮芷焉居然也在牀上,也疑惑的四處看着。
再看外面,已經亂翻天了,“快,跟上”,一隊隊的禁衛軍在各條街道上走動着,許多人都頂着風雪打開窗門看個究竟,一些貴人政要紛紛派人手持令牌出去打探。
高揚匆匆趕到城樓上,往內城掃視了一圈,眼睛最後定格在一處火光沖天的地方,高揚估算了一下,皇宮周邊不遠,不是各司政部署,就是一些貴族大臣的府邸。高揚咬着牙關,最後吐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慶王府內,叫喊聲,哀嚎聲,夾雜着人跑動的聲音,全部混成了一片。
“啊......我的腿......”
“快救火!”
“保護慶王殿下......叫太醫......”
......
一隊禁衛軍終於趕到了,帶隊的隊正衝進慶王府,南方向可以看見老高的火苗,隊正前往前越心驚,許多房屋都震得倒塌了,再靠近,隊正震驚了,先不說這些還在蔓延的火光,前面的這個大坑得多大量的**才能炸出來啊!
“你帶人來是看熱鬧的嗎?滾去救人救火。”隨後一名萬夫長趕過來,對着目瞪口呆的隊正破口大罵。
城內宵禁後巡防都是由中部禁衛營來執行的,而中部禁衛營最高將領的白戰,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着這場面臉色陰沉,卻是沒有慌亂,沉聲對着身邊親兵道:“去問下慶王殿下在哪?”然後又小聲的說了一句:“千萬別出什麼事纔好,不好小命難保了。”
過了一會,那名親兵回來了,“稟報將軍,慶王殿下找到了,現在醫師正在救治。”
“快帶我過去,”白戰一聽,急了,連忙跟着親兵快速的跑了過去。
來到一間完好的房屋前,只見門外站滿了人,“現在王府哪位管事?”白戰的話剛說完,一名身上裹着大衣,面容蒼白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幾名丫鬟,看得出來這女子出來得比較匆忙,連衣服都沒穿多少。
“本宮乃慶王府王妃,這位將軍有什麼問題?”慶王妃疑惑的問向白戰,面容還夾雜着許多擔憂。
“見過慶王妃,末將乃中部禁衛營校翎白戰,請教慶王殿下是傷勢如何了?”白戰對着慶王妃行了個禮,眼皮不斷的跳動着。
“本宮與殿下走出門時,殿下被頂上一根柱子掉下來砸在腿上,現在太醫正在裡面給殿下醫治,”慶王妃說着眼睛開始有些紅了,但是卻沒有哭出來,這麼多下人看着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王妃可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白戰鬆了一口氣,人沒死就好。
“這些讓管家來回答吧......去把管家給找來。”慶王妃看了白戰一眼,轉頭對着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不敢麻煩王妃,末將自己去找即可,王妃保重,末將告辭。”白戰阻止了那個丫鬟的舉動,然而對着慶王妃抱拳便帶着親兵離開了。
待找到還在四處吩咐着下人救火的管家,白戰說明了來意,而後得知爆炸的地方就貨倉,但是連管家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聽完管家的回答,白戰便對着親兵說道:“去查下出事後可有人進出王府,一會若再有人出去,要有王府或本將的口令。”
......
第二日早朝。
京兆尹顫聲的向皇帝稟奏慶王府一事,慶王被砸斷腿,六人失蹤,五人死亡,受傷者二十餘人,數間房屋被震毀,但據貨倉位置的“天坑”顯示,猜測是由**爆炸引起,具體原因還在調查。
許多官員雖然在昨晚都知道慶王府出事了,但是現在聽到京兆尹的稟奏,還是震驚不已,看來這個年許多人是沒法過的了。章王此時心裡樂翻天了,但臉上卻是寫滿了悲憤,偷偷的瞄了皇帝一眼,只見皇帝臉色神色平靜無比,不知道在想什麼。
“刑部,大理寺,京兆尹,三日內給朕查清楚,不然這個年你們也不用過了,退朝。”皇帝沉聲了說一句,其他什麼事都沒問就走了。
在情況不明之前,皇帝只能先給這三司給戴上罪了,要是查出慶王自己的原因還好,若是查不出什麼東西出來,這三司的大臣可就慘了,替罪羊當定了,好在慶王人還沒死,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頭落地啊!
隨後李幕被召過去了御書房,至於皇帝找他估計也就這檔子事的吧!
刑部尚書張尉僚心事重重的走出太和殿,連其他大臣打招呼都沒聽見,大理寺卿與京兆尹也差不多,都沒了往日的神氣了,趴拉着頭,往宮外走。京兆尹還好點,張尉僚與吳思君就鬱悶了,今年到底怎麼了,各種大案件不斷髮生,到了年關還發生這樣的事,以往那些年加起來才堪堪比得上今年。
三人都沒有回府上,都是直接去各司署,一道道命令下了起來,而後往慶王府而去,張尉僚首先趕到了慶王府,王府四周此時還有許多禁衛兵把守。來慶王府休養的房間前,許多下人都在門外候着,裡面傳來慶王怒吼的聲音,怒聲中還帶有一絲哭意,張尉僚想了一下,轉身走了。
吳思君與京兆尹熊之央也到了,如果一輒,兩人都去給慶王請安,卻嘆着氣走開了,三司的人都在向慶王府的下人詢問起來,連一絲蛛絲馬跡也不放過。
張尉僚正在那“天坑”附近來回繞着圈子,“張大人,可曾發現些什麼,”吳思君與熊之央一起走了過來,說話的正是吳思君。
“如熊大人說的那般,是**所爲,只是這麼大量的**爲什麼會出現在慶王府呢?又是從哪裡運進來的呢?”張尉僚嘆着氣回答吳思君,罕見的是張尉僚居然能這麼和聲和氣與吳思君對話,更沒想到的這三個分別不同派系的人居然走到一起,這事件真把三人變成一根繩上螞蚱了。
“吳某昨晚知道今日肯定會牽扯到其中,便早早派人去各城門處詢問了,只是這大過年的,進進出出的貨物比以往的都多了幾倍,再說了進這城內都是嚴格盤查過的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哎......”吳思君也是搖頭苦嘆的。
“你們說會不會是王府自己進的呢?”熊之央小心的看了周圍了幾眼,然後把聲音壓得低低的。
吳思君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而張尉僚則臉色一變,厲聲的對着熊之央道:“熊大人,說話慎言,有時候說錯一句話連命也保不住的。”
熊之央聽後臉色也變了,想了下,才記起這張尉僚是支持慶王的,而三人之中自己的官職也是最低的,頓時尷尬的對着張尉僚拱手:“是下官失言了,請張大人勿怪,勿怪。”
張尉僚正要繼續教訓他,這時吳思君說話了:“張尚書,熊大人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再查不出什麼,皇帝心情好些的話,你們三人還能體面告老還鄉;如若不然人頭落地都有可能,還是先保住性命再考慮其他的吧!再說慶王殿下的腿也不知道怎麼了。”
“哼......”張尉僚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沒有作辯解,因爲吳思君的話說的合情合理的,讓他無從反駁,命都沒了,拿什麼去支持慶王,再說慶王腿要是真斷了,還真沒戲了。
“稟報大人,已經查到一些線索,”刑部侍郎匆匆的趕過來,對着張尉僚稟報道,看來刑部的速度還是可以的。
“查到什麼了,快說。”吳思君搶在了張尉僚前面說話,樣子緊張得不得了。
刑部侍郎看了張尉僚一眼,見張尉僚點點頭,繼續說道:“查明,事發前日,有人送了一批貨過來,那批貨全部都是一些大木箱,屬下覺得這些**也許跟這些箱子有關。”
“這些消息是從哪裡得知的?”張尉僚一聽有戲,喜上心頭,快速的說了出來。
“這些都是從王府一個家丁口中問出來的,”刑部侍郎再次回答。
“快去把家丁找來,”張尉僚一喜,兩手一握,對着侍郎吩咐,侍郎剛轉身,他連忙說了一句:“把王府管家也請過來。”
沒一會,一名家丁臉色有些難看的跟着侍郎過來了,張尉僚看見這家丁後有些奇怪,他在害怕什麼?但是他不錄聲色的問道:“你在王府是管何雜事的?”
“回稟大人,小人是看後門的,”張尉僚一聽,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害怕了,如果那些大木箱裡裝的真是**的話,容不得他不害怕啊!
“你把昨日的事情都與本官說一遍,一丁點也不能漏掉,不然本官就拿你問罪。”張尉僚臉色一般,頓時變得威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