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韓軒起來後算了算時間,然後吩咐張二回到郡城,等候張大與李子儒兩人,按行程他們在這幾天也差不多到了。然後又吩咐星二去找幾個機靈點的“暗衛”裝扮成龐堅的兵卒過去跟着韃子主力,實在是韓軒對龐堅的這些探子不放心啊,剛過來軍營時這邊的信息量比自己“暗衛”的少一大部分,知己知彼方能百勝。
而龐堅派出去收集狗的兵卒也都回來了,現在龐堅現在動員全軍將士開始製作“狗車”,待到全部做完也才上千輛而已。這對於韓軒來說是一個意外,但最早的時候本身也沒把這“狗車”算在裡面,現在也只能如此了,不用讓這些狗車去執行圍捕韃子老弱的任務了,留着做奇兵吧。
中帳大營內,所有千夫長以上的將領都在等待這龐堅發命令。
“左右驍騎尉”
“有”“有”
“你二人各帶五千黑騎兵從東邊進入閘口縣,再往北迂迴橫斷山川,進入韃靼族境內……記住,一定要隱藏行蹤,讓韃子探子發現,一切都白費了。”
“得令,誓死完成任務。”
“四位門牙將聽令,各領精兵一千,佯裝攻打韃子主力,直接進軍天隆山脈的邊關口,在兩邊高地上埋伏起來,準備好‘滾石’‘滾木’,等待號令。”
“得令,誓死完成任務。”
末了,韓軒補充了一下,就是叫各將領吩咐兵卒多帶些衣物和乾糧,可能要在外連續作戰幾天不得回營。這種連牛羊都能冷死的天氣,雖然外出的都是些精兵,但韓軒還是有些擔心有些人承受不了,得早作預防。
得到命令的將士都出發了,軍營還剩下一萬左右的兵卒,其中大部分都是些老弱兵卒。韓軒讓龐堅把這些兵卒分成四路,強弱各滲些,輪流去騷擾韃子主力,一觸就撤。
東北方向距離軍營十里外的某個村莊內,到處有些被燒燬的痕跡,村莊裡卻是看不到一個漢人,裡面到處走動身着羊毛絨服,外套皮甲,扎髮梳辮的高壯漢子,這些漢子個個看起來的都有股彪悍之風。沒錯,這些便是韃靼族人,此村子已被佔據爲巢。
而村莊中最大的一所院子內,一羣韃靼族人正圍着篝火分食着剛剛烤熟的羊肉。這時,外面又進來一個坳黑的韃靼族漢子,此人單手平胸,彎着腰對着人羣道:“族長”。
人羣中一個同樣裝扮,滿臉濃髯,手脖皆掛獸牙的漢子放下手中的食物對着來人道:“塔噠兒,有什麼事,是不是漢人來了?”說話的此人正是韃靼族分支白狼部落的族長札木合,此次入侵的帶頭人。
“是的,這漢人很奇怪,找到這裡來了,守在村外的兒郎發現後就對他們衝殺,但是一衝就散了,幾次都是這樣,比以前弱了。”塔噠兒答道。
“哈哈,漢人本來就是這樣,不堪一擊,也不知道汗王以前怎麼會被他們打敗的……”人羣有人出聲了。
“閉嘴,汗王乃我韃靼族人的象徵,你以後再敢在背後議論我定殺了你。”札木合把那人的話給打斷了,兇狠的道,然後想了想繼續道:“吩咐兒郎們,漢人詭計多端,不可隨便追擊,看好村子裡的食物,等明日派人把這些食物送回去族老他們。”
遼北邊關軍中帳大營內,一個萬夫長正對龐堅稟報道:“將軍,幾次試探,那韃子除了前面兩次還追擊了會,後面幾次乾脆不出了。”
“果真如使令所料,哈哈……先讓將士們填飽肚子再繼續。”龐堅大笑道。
“再來幾次那韃子定會轉移地方,叫人跟蹤好,一旦發現有脫離主力的韃靼族隊伍,立刻來報。”韓軒聽完信報正色的道。
第二天天空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那雪花伴隨着風吹在臉上,有股刺痛感,守營的兵卒紛紛用絨衣捂緊臉。韓軒走到帳外,看着滿天飄的雪花,跟着的張四趕緊進帳內拿出一件披風給韓軒披上。“翼九,你現在立刻出去找到星二他們,現在起風雪,韃子定然會轉移,注意他們押送糧食的動向。”韓軒看着天空的雪花說道,身旁的翼九應聲而去。
過了許久,龐堅讓人過來請韓軒過去,待韓軒到了中帳大營內,龐堅急忙起身說道:“使令,剛探子來報,韃子動身了,正往南邊轉移,距離他們八里開外有兩個村子,村內還有些許鄉民沒轉移的。”
韓軒聽完大急:“立刻挑選精兵使用所有‘狗車’去攔截他們,只許用弓箭不許靠近,逼着他們轉移方向,如果韃子沒轉向撤到村子內,把鄉民帶走。”這對韓軒來說又是一個意外,沒想到韃子會南下往地形最難走的一處方向去。
龐堅聽到韓軒的話後:“還是由本將帶人去吧,等會如有其他的事情交由你處理吧。”說完轉身對身邊的親衛吩咐了一下,起身出了大帳,留下一個親衛與韓軒在裡面。韓軒沒反對龐堅親自帶人出去,爲將者,定當如此。
接近午時左右,星二與翼九回來了。星二告訴韓軒,韃子方面有一股兩千人部隊押送着糧食往離開隊伍往邊關方向。這韃子終於要運送糧食回本族了。韓軒聽完後,蒼白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隨後讓親衛出去查詢下軍營還有多少將士。那親衛出去了一會後回來向稟告,除了一隊出去騷擾韃子的還沒回來,現軍營內有六千多些。因爲剛剛都尉挑選了一千多的精兵出去了,這六千人老弱多些。
韓軒吩咐親衛去挑選五千兵追擊韃子的護糧隊伍,同時派人去通知最先出發的黑騎兵。待吩咐完親衛後,韓軒出了中帳回到自己帳內,吩咐四隨從收拾東西準備隨軍出發。但卻遭到的極力反對,以韓軒這副身子呆在帳內都有點瑟瑟發冷了,更不用說到隨軍出戰,最後韓軒只好作罷。
領兵的是兩名萬夫長,按照韓軒的吩咐快速追上了韃靼族的運糧隊伍,然後一路放慢腳步尾隨在後。
待韃子運糧隊出了邊關後,準備接近部落時,突然從韃靼族部落方向響起來了一陣衝鋒的號角聲。尾隨在後的兩名萬夫長聽到號角聲後大吼一聲:“將士們,隨我衝鋒,斬殺韃子。”
“衝啊,斬殺韃子。”五千將士熱血沸騰,亮起武器跟隨着兩名萬夫長向着韃子運糧隊衝殺過去。
爲首的韃子聽到部落方向響起號角聲就心感不妙,又看見後面黑壓壓的大批大乾士兵向着這邊衝殺過來,知道中了埋伏。但卻不懼怕,對着兩千多韃靼族人大聲道:“兒郎們,保護好糧食安全,殺盡這些漢人。”說完調轉馬頭對着向着邊關軍衝了過去。
本來兩千多的騎兵衝鋒定能直接貫穿五千多步兵,奈何積雪太厚,馬速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白茫茫的風雪中兩軍交接,頓時血肉橫飛,叫喊聲到處都是。廝殺一會優劣頓顯出來,整日爭勇鬥狠的韃子直接把邊關軍壓的節節敗退。這時,剛剛吹起號角的黑騎兵前面趕到了,一股龐大的黑流直接把韃靼族人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