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師爺申華玉走後,張大首先出聲了:“大人,朝廷命官貪污受賄,這麼大一箱財物,被查出來可是要殺頭的啊,這不能收啊!”
韓軒還沒說話,旁邊的李子儒搶着說了,“張大,請問公子在朝廷算何品級官,任何職位,食何俸祿,你且說說,”
張大聽完李子儒的話後,“這……反正大人是朝廷任命的使令,什麼品級什麼職位俸祿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都不要吵,我又沒說收這箱子財物拿來自己用,我自有計較,“韓軒說完不理會衆人直接走到桌臺前拿起宣筆畫了一副梅花圖案,畫好後再去存放物品的箱子裡拿出一根爆竹;然後一併交給張三說道:“你去把這張圖畫貼到門口,然後在門口點放這根爆竹。”
張三不問韓軒爲何,徑直拿着這兩樣東西出去了。過了一會,衆人聽到天上傳來一聲刺耳的爆竹聲,爆竹聲響過後沒一會張三就回來了,“大人,辦好了。”
韓軒“嗯”了一聲然後對着衆人說道:“你們先回房去吧,子儒留下。”說完走到窗戶前看着遠處的天空。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有人敲門了,李子儒過去開了門,門外是一個客棧小廝,那小廝對着李子儒說道:“公子剛剛可是在門口掛了一副圖畫,樓下有個漢子說很喜歡這副畫,想求見此畫的主人,掌櫃就叫小的上來通報一聲。”
裡面的韓軒說話了:“去把那個漢子請上來吧。”“好的,客官。”
不一會,小二帶着那個漢子上來了,那漢子進了門看見有兩個人,就說話了:“請問那副畫可是兩位所畫?”
李子儒伸手對着韓軒回答道:“那是在下的公子所畫。”
漢子聽完走到韓軒面前,冷不丁蹦出一句話:“天王蓋地虎。”
韓軒也莫名的回了一句:“寶塔鎮河妖。”
然後韓軒拿出腰間的“暗”字令牌給漢子看,待那漢子看完後單膝下跪激動的對着韓軒叩禮:“屬下柳二十三參見‘令主’,謹聽‘令主’差遣。”
原來這些都是‘暗衛’的互相聯絡的暗號和暗語,都是在前面驛站的時候那“暗衛”教給韓軒的。
而韓軒拿出的這令牌與其他的“暗衛”的令牌相同卻又不相同,相同是兩種令牌顏色.模樣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韓軒的令牌只鑄有一個“暗”字,而其他“暗衛”所持的令牌上除了“暗”字,下面還有一排小字,那些小字代表着“暗衛”的身份牌號。怪不得這柳二十三一看令牌就知道韓軒是“令主”了。
韓軒微笑着對柳二十三道:“你起來坐着說話吧。”這些日夜躲在“地下”默默等待的“暗衛”讓韓軒感到很親切,彷彿看見了老師一般。
柳二十三聽完韓軒的話後站了起來,卻是不敢坐下,韓軒坐下後故作陰沉着臉,柳二十三才坐下。韓軒看見又笑了起來然後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吧。”
柳二十三拿起杯子呡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對着韓軒拱手道:“不知‘令主’有何事召見屬下。”
韓軒指着那知縣送的箱子對柳二十三道:“我修書一封予你,再和這箱子一併送回京城,交給御史大夫張宗庭即可。”
柳二十三聽完後站起來單膝跪下道:“屬下遵命,誓死完成任務”,說完然後頓了頓,“‘令主’可還有其他吩咐?”
“沒有了,路上行事要小心,即使箱子等物丟失了,也別暴露了身份丟失了性命。”韓軒親切對柳二十三道。
“謝‘令主’關懷,那屬下暫且告退先,待找好人再來搬這箱子,”柳二十三說完就起身退下了。
旁邊的李子儒看完這一幕有些震驚,但也在意料之內,果然自己跟隨的公子是某些隱世大家族的人。李子儒自己也明白,韓軒只留下他一個人就是讓他知道一些事,讓其不得生禍亂之心;想明白後李子儒對韓軒的敬畏又加多了幾分,但想到自己可以融入到韓軒的核心裡面,李子儒又是一陣興奮。
“公子,這些財物真的全部交上去,不留下一些?”李子儒敬畏的道。
韓軒把李子儒剛剛的神情一一看在眼裡,會心一笑,看來以後有些事可以交給他來做了,“嗯,這些財物現在對我來說用處不大,留着以後可能會敗壞了名聲,還不如拿來爲這縣城的百姓做點好事,那知縣斂財有方啊,呵呵。”
“是啊,送出的小小一個禮物就有這麼多財物,想來定是貪污了不少。”李子儒感慨的說道。
兩人說的這些話要是讓那知縣聽到了,還不得吐血,“這哪是小小的一份禮物啊,這是我大半的家財啊,爲了頭上這烏紗帽,不但把家財散盡了,現在還要把命給搭上,都怪那混蛋三公子。”
過了好一會,柳二十三找來了幾個人把這箱子和信件給帶走了。事情完了後韓軒吩咐衆人收拾東西開始趕路了,本來按照行程十日左右就可到達那邊的了,因爲路上的事情,已經過了十日了才進入陳州之地沒多遠,再遲些的話不知道那邊會有什麼樣變化。
這次,韓軒吩咐李子儒駕着馬車在後面,其他人跟着韓軒騎着馬放快些腳步先趕過去,衆人也一致同意,前面張大因爲自己的傷勢問題而讓行程變慢了許多心裡過意不去,現在見這樣安排也鬆了一口氣。
韓軒帶着幾人一路策馬長奔,一連三日,換了無數次馬,只在夜間休息了三次,終於趕到了遼北郡鄰郡的遼東郡城,韓軒吩咐衆人好好休息一番,待第二日再作打算。這遼東郡的天氣不是一般的冷,幾人在兩日前就換上了貂皮大衣了。
一行六人都是第一次到這種寒冷的地方,張氏兄弟身強體壯,塵煙兩姐妹習有內功,這五人只是稍微感到不適應而已,身體倒沒有出現什麼毛病。而韓軒身體單薄,又經過了一路的長途勞累,即使客棧房間裡面放有火爐溫度變暖了許多,晚上躺下後,都冷得不得了。
第二天早上衆人許久沒見韓軒出門,張二就推門進去叫了幾聲韓軒,只聽見韓軒微弱的咳嗽聲,走過去牀邊發現韓軒捲縮在被子裡,渾身顫抖着,張二掀開一些被子把手放在韓軒的額頭上,入手一片微熱後又變的冰冷起來。張二急忙跑出去找到了四人大聲道:“大人病了,趕緊去請大夫。”
“我去找大夫”,張三大叫一聲跑了下去。
而後剩下的幾人走到房間,塵煙走到韓軒牀邊伸手給韓軒渡了一些內力進去,讓他暫時抵擋住寒氣,等到大夫來了再說,又叫小二拿火爐去往裡面加多些碳火,然後就在房間乾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