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追不追?”有精明的衛兵上前問。
重黎一雙凌厲的雙眼,看着那人漸漸遠去,搖了搖頭,繼而收了弓弩。
那人究竟是誰又想做什麼?她其實沒有敵意,但當她開口說想見少主時,身體自然而然便行動了。
收斂了神色,重黎勒緊馬繮,雙腿一夾馬腹,便來到了馬車面前,懊惱道:“我真是沒用,居然失手了,又未察覺到周圍的危險,少主你罰我吧。”
他真是恨死自己了,纔剛來帝都就遭到如此恥辱。
卻也沒想到帝都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與此同時,眼看着離雲卿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白狼嗷嗚幾聲想要追上去。
“回來。”
馬車裡聲音響起,白狼便慫下了帶着紅毛的耳朵,又興沖沖的跑向那輛白色馬車。
前腳踏上車板,吐露着舌頭,好像在向裡面的人,說什麼高興的事。
渾然沒有方纔那兇狠的氣息,如今就像一隻家養的忠犬。
一隻白得過分的手伸了出來,輕輕的撫了撫白狼的腦袋,柔聲:“是嗎,原來你也認出她來了,難怪會如此高興,畜生下次可不能這般衝動,擾了民。”
白狼從喉嚨裡面發出聲音,晃了晃腦袋。
馬車裡傳出淡淡的笑聲,重黎剎那愣住:“少主……你笑了?”
自從堡主失蹤之後,他是多久沒聽到少主的笑聲了。
“重黎……”笑聲戛然而止,一道淡泊的聲音響起,猶如清泉般孜倦,“我不准你已命護我,下次,絕對不許這般。”
微風輕撫,那掩在紗幔下的雙眸,透着蝕骨的寒意。
廣袖微恙,一道悅耳的鈴聲發出。
重黎愣怔,頃刻點頭,“是,少主。”
對啊!如果他就這樣命喪黃泉,那麼少主該怎辦?
他缺不了他,相反他也需要他。
斂下神色和思緒,重黎揮手,“啓程!”
衆衛兵這才調整列隊,繼續朝着皇城走去。
鈴聲發出有規律的聲響,中和着踏步聲調。
把這羣隱匿多年的重家堡軍隊,襯托得猶如鬼魅般冷厲。
遠看着那羣白衣如雪的大隊人馬漸行漸遠,一開始連氣都不敢喘一聲,跑得遠遠的百姓這才又集聚在了一起。
“敢情我以爲這重家堡都厲害呢,最終還是敗在一笑公子的手下……”一位公子哥撫了撫被嚇壞的心臟,看了看滿地的血漬。
身邊劍眉星目的大漢立即道:“不知道別瞎說……”
“那你知道什麼?”有人湊過來問。
大漢看向天際遠方,佩服道:“你們不知道了吧?重家堡可是素有嗜血族之稱,最可怕的莫過於三年前朝雪國的忘渡之戰,據說重林羽衛僅用三百人,夜入朝雪國出奇制勝地打敗朝雪十萬勇士,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殺,又一路殺到朝雪宮中,一刀削掉了朝雪皇帝的腦袋,輔助新皇登基。不然如今的朝雪國那會如此懼怕蒼穹國而任其差遣,這一切可都是重家堡的功勞,而且領軍之人就是剛纔那被喚爲二爺的重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