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張輝瞬間瞳孔收縮,完全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反而喝道:“趙飛,給我廢了他的手腳,然後扔出義安大廈!”
“是。”趙飛點頭,距離我已不足一米。
“趙飛,你敢?”寧杏站在房門,臉色大變,剎那間,從袖裡抽出一把小刀,直接一甩。
這把暗器小刀,速度快得難以形容,更是準確無比,眨眼便穩穩紮進了趙飛伸出的大手之中,使得他立刻吃疼,滲出鮮血,捂手頓住步伐,回頭望着寧杏,神色露出強烈的忌憚,硬是不敢在向前一步,只好對着張輝乾瞪眼。
張輝見到這樣的情況,頓時勃然大怒,罵道:“好你個寧杏,居然爲了一個野男人,敢動我的人?”
寧杏氣不過,正要回話的時候,我緩緩揚起手,示意她別說話。
而張輝也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將視線調轉過來,眯了眯眼睛,“怎麼?你還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呵呵,本少爺想說,好一個自作主張,好一個你的地盤,好一個張秘書長,你的膽量可真大啊。”我放下手,冷着臉。
張輝把眼一瞪,“你什麼意思?有屁就放,別在這裡唧唧歪歪。”
“呵呵...呵呵呵,張輝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就連本少爺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我笑了,漸漸的笑了。
頓時間,張輝皺起眉,似在思索,片刻過後,他好像想起什麼,當場嚇得臉色一片煞白,身體倒退一步,擡起手指着我,“這...這不可能!”
我側過臉,噙着冷冷的笑容,“你應該知道,本少爺不喜歡,別人用手指着我的頭。”
“這...”張輝嚇得夠嗆,連忙把手收回,搖着頭說:“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倒是趙飛不明所以,站在一邊說:“張秘書長,什麼不可能?”
然而,張輝早已嚇得魂不守舍,哪裡還聽得進趙飛的話,整個人露出強烈的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恐懼,死死的說着三個字,“不可能...不可能!少爺明明就...死了!”
聽見少爺一詞,趙飛猛地瞪大眼睛,貌似才察覺到異狀,側目朝我看來,眼神無比的駭然,“張秘書長,難道你的意思是...此人,是總裁???”
我微微吸氣,冷哼一聲,“張輝,你好大的膽子!莫以爲本少爺,真的死了?你就能在義安公司裡,胡作非爲了?本少爺說過,能給你權力,自然能將你打成凡人。”
可是,張輝依舊不信,嚇得亂了陣腳,“你不是少爺,少爺分明在燕京就出車禍死了,怎麼可能還會活過來?”
“那你就仔細的看一看,本少爺到底是誰。”我擡起手,直接私下面具,露出了自己的廬山真面目。
真容一顯,趙飛神色動容,瞬間倒吸口涼氣,顧不上拔出手背上的小刀,立馬把頭低下,把腰彎下,驚慌急促的說:“總裁少爺...我我我...”
張輝雙眼凸起,嘴巴微張,先是一愣,隨即面色蒼白,震驚到了極致,嚇得渾身顫抖,“少...少爺?”
這時,寧杏緩步走來,穩穩站在我的身後,目光掃視趙飛張輝二人,說道:“張輝,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怎麼解釋這一切,少爺沒死,你所有的依仗,也都化爲烏有了吧?”
“張輝,念在舊情,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我心裡漸漸憤怒,很是痛心,想起當初,張輝只是一個無名的小保鏢,我對他那是極其信任,更賦予他秘書長的權力,沒想到我僞裝死亡之後,他卻是這樣對我。
我若是死了倒好,看不到這一切,張輝也的確能夠順理成章,逐漸攬權,奪得義安公司,他的所作所爲,更不會有太多的阻礙。
只可惜,無論張輝怎麼想,都絕對不會想到,我居然沒死,那他所有的依仗,包括我父母方面的,都將徹底化爲烏有。
此時此刻,隨着我話語的傳出,張輝前所未有的驚懼,如同嚇破了膽,四肢顫抖得越發劇烈,二話不說當即雙膝一彎,跪了下來,雙手饞在地面,低頭不敢擡起,嘴脣發顫的說:“少爺,我...是我被權力迷惑了,張輝錯了,張輝再也不敢了,求求少爺,饒了張輝,不要殺我...”
可以說,在這麼多人之中,最瞭解我性格的,非張輝莫屬,他知道我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而且他也並未解釋,知道在我面前,解釋已沒有任何用處,唯有認錯纔是一條出路。
“張輝,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義安公司的秘書長,你明天最好親自離職,免得本少爺親自動手。”望着跪在地上的張輝,我不由自主的攥住柔軟的面具,痛心疾首的將面具捏成一團,刺痛感越來越強,說道:“本少爺從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如果出了紕漏,那很遺憾,本少爺的信任,只有一次。”
說到此處,我挪開視線,看了彎腰不敢擡頭的趙飛一眼,“趙飛,念在你只是聽命令的份上,放過你一次,手上的傷就當是一次教訓,以後踏踏實實的替義安公司做事,你可能做到?”
“是,總裁少爺,趙飛知錯了,趙飛再也不敢了,這次是趙飛眼睛瞎了,沒認出總裁少爺來,是趙飛活該。”趙飛的腦袋像是搗蒜一樣,拼命點頭、
我忍不住輕嘆,鬆開緊捏面具的手,將面具重新戴在臉上,改變了五官,先是看了看趙飛,然後又看了看張輝,說道:“我還活着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否則的話,後果很嚴重,你們可明白?”
“明白。”趙飛再次點頭。
倒是張輝點頭間,沉默不已,原本不可置信的表情,漸漸轉變成強烈的懊悔,跪在地上,沒有一點想要起身的意思。
寧杏見狀,連說:“張輝,還不起來?你們少爺的意思,你還沒聽明白嗎?”
“不...我不要離開少爺,離開了少爺,我就永遠是那個被人當狗使喚的保鏢,我可以辭去秘書長的職位,但我不想離開少爺,若是少爺不答應,張輝就在這裡,長跪不起,希望少爺能給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張輝真的知錯了。”張輝連忙搖頭,越發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