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雷爆動,剎那遍佈四周。
傅曉怒髮衝冠,記憶中的仇恨徹底被掀起,強大的威壓驟臨,使得許慶雄和宋少城猛然回頭,驚得不敢妄動,連爭吵都拋之腦後了。
“傅曉!”
“這是怎麼了?”
傅曉化作陰雷之軀,似要強闖太子殿,將諸葛瑜斬殺,喝道:“諸葛老狗,出來!若非李家內有我朋友在,不忍心我被矇在鼓裡,只怕你諸葛老狗又能活多幾年。”
“傅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正準備告訴你,只是時機沒到,你別進去。”我一把推開李麒和李大川,大步猛地踏下,陰陽法則加身,瞬間擋住傅曉,暗道一旦傅曉進去,事情就完了!
傅曉不聽,“李少白,枉我當你是朋友,不幫我也就罷了,竟然還幫着諸葛老狗?你給我走開!”
“你冷靜點,這些都是事出有因的,是爲了建立陣法。”我強行攔住,寸步不讓。
“走開!別逼我動手。”傅曉怒了,轟然揚手,雷海瞬息凝聚,於天空中轟鳴不斷。
轟~
雷海降下無數陰雷,交織纏繞,法則流動,統統凝聚在傅曉掌心,威力恐怖如斯,宛如他的最強殺招!
在這一瞬,我散出神識,打算昏睡傅曉,結果境界上的壓制,讓神識毫無作用。
沒有辦法,許慶雄和宋少城又在後邊,我只好運轉丹田,進而催動陰陽法則,維持自身平衡不受身外法則影響,單手化作大掌,眨眼推去。
“你!”傅曉大怒,匯聚了無數陰雷的大手,在暴怒的情況下,直接與我對掌。
轟~~
塵土飛揚,殿門石像被碾成碎片,劇烈的震盪讓整個太子殿都在搖晃,乃至李大川、李麒、宋少城、許慶雄等,也被氣浪擊飛。
我渾身滋滋作響,大量的陰雷順着手臂涌入元神,在陰陽法則的維持下,不受一絲損傷。
血液沸騰,經脈顫動,一直在丹田盤膝打坐的元神,此刻經過恐怖的淬鍊,轟的一聲站起。
不僅如此,元神不再血肉模糊,漸漸長出了皮膚,長出了頭髮,雙眸更爲明亮!
冥冥中似與大道產生共鳴,雷海驟然消散,風起雲涌漩渦出,瘋狂的凝出五官面孔。
天道乍現!!!
可是這種狀態,只維持了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似乎共鳴不夠,立即又消失不見。
元神再度盤膝,合上雙瞳:“肉身之強與肉身大道共鳴不夠,無法斬屍。”
“斬屍?什麼意思?爲什麼你之前沒告訴我。”我收起手,以神識相問。
元神答道:“未到該有的境界,煉體經自行隱藏,並非我的意願,如今已無限接近,纔可以道出。”
“斬一屍,與三源相當。”
“斬二屍,等同六源道尊。”
“斬三尸,爲完美天級肉身!等同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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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屍,需在天道意志下,三刀不死,以證道心,實爲證道之刀!”
說到這裡,元神沉寂,不再言語。
我腦子嗡嗡作響,沒成想還有隱藏的秘密,這實在太驚人了。
這些說來話長,實際上只是一瞬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回過神來,傅曉連續後退,如此恐怖的陰雷非但沒有讓我損傷,肉身反倒更爲精純,導致傅曉神色動容,有些難以置信,“你...已是源境!”
我剛想回話,諸葛瑜便從殿內出來,滄桑的面容中再無斤斤計較之色,嘆息間,瀰漫着浩然之情,說道:“少白兄弟,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和傅曉的恩怨,自打他出陣那天起,我便知曉逃脫不了,你讓開吧,我來和他說說。”
我點頭讓步,偷偷瞄了眼殿內,發現方道已然消失,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這時,傅曉怒火更勝,上前一把掐住諸葛瑜的脖子,狠狠的捏着,罵道:“你這條老狗,囚禁我這麼多年,你可知道你那陣法,讓我有多痛苦?!”
我當時就急了,打算出聲勸阻。
結果諸葛瑜憋着紅臉給我打了個眼色,不讓我插嘴。
隨後,他說:“傅曉,當年我只是爲隱門做事,如果你非要怪我,能否等一切安定下來後,再來報這個仇?到時我願意受死,只是目前陣法要緊,少了我不行,你已貴爲隱門之主,不可隨性而動,這與你平時的冷靜大相徑庭。”
“你試試被人活活囚禁是什麼滋味,就會懂了。”傅曉冷聲道,殺意大起。
諸葛瑜視死如歸,嘆道:“少白兄弟,我這下是真幫不了你了,有心無力啊,你放心,此事我絕不怨你,這就是我的命,唯一的遺憾,便是陣法沒弄好,日後讓李家落入羅族的監控。”
這表情,這言語,活脫脫就是個爲國灑熱血的漢子!
不由的,我心底起了敬佩之意。
與此同時,傅曉也變得有些遲疑,大手輕微鬆了點,冷哼道:“你確定到時你不會逃走?”
“天下雖大,但在修煉者的眼中,卻是很小,這是個江湖,沒人能真正抽身離開。”諸葛瑜應了一句。
傅曉聽聞,突然放開了諸葛瑜,殺意雖強,卻並未繼續動手,反倒說:“諸葛老狗,記住你的話,等一切結束後,我自會來取你性命,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完,傅曉扭頭便走。
...
沉默了一分鐘,諸葛瑜一下軟癱在地,捂着心口喃喃自語,臉都白了。
“媽呀,嚇死老子了,總算騙過去了。”
“這傅曉是不是當我傻?鬼才和他玩命呢。”
“嗯,等老子搞定完一切,直接開溜。”
我聽得嘴角抽搐,敢情剛纔的熱血之詞,全是諸葛瑜裝出來的,居然還把傅曉給騙了。
扶着諸葛瑜起來,這老頭還有點得意,笑道:“你們騙不過他,老子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這簡直太簡單了,不就忽悠一個隱門之主嗎?嘖嘖嘖,也就只有我諸葛瑜有這能耐了。”
一時間,李麒和李大川也沒那麼的敬重他了,紛紛拋射出鄙視的目光。
隨後,許慶雄和宋少城上前,對着我又是各種吵。
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開罵,讓他們滾蛋,別整天沒事找事兒,兩個人該幹嘛幹嘛去。
時間流逝。
方道時而來臨,從未踏出過太子殿一步,時刻釋放空間法則。
經過七日的時間,陣法總算構建完成。
結束的那天,方道臨走前對我說:“如果有一天,我把你最信任的兄弟統統殺光,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