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夜晚,窗外的大雪已經停止了降落,神祭炎站在門外,周圍的寒冷似乎沒有影響到他,主殿裡淡淡暖光閃爍,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
“你確定?”神祭炎挑眉。
“是的。”虛站在他身邊,“他就是六年前的那抹聖意。”
“本皇不是吩咐了人去照顧他嗎?”
“是,但是屬下在偏殿旁發現了那個宮女的屍體。”
“是誰?”神祭炎皺眉,敢在皇宮裡殺人,這個人膽子真不小。
“目前還不清楚。”
“去查。”
“是。”虛猶豫了一下,“陛下,那他……”
“本皇自有安排。”神祭炎嘴角挑起一抹不明角度。
“是。”
“吩咐下去,本皇找回失蹤已久的皇兒,冊封爲七皇子,現住在主殿。”
“陛下,這……”虛有些爲難,從古至今,哪有皇子和天皇住在一起的道理啊。
“那些老東西本皇會搞定。”神祭炎邪惡地笑着,“他們閒太久了不是嗎?該給他們找點事做做。”
“是。”
今夜真是一個多事之時。
神祭炎踏進主殿,看着此刻正佔着他牀位的爵,眼裡正閃過不明光芒。
“有事?”爵閉着眼睛,雖是問句,卻是陳述句,但神祭炎明白她的意思。
神祭炎挑眉,“感覺倒是敏銳。”
“……”
“說正事吧,本皇的皇兒,七皇子殿下?”
皇子?爵閉上的墨色黑瞳閃過一道精光。
他還沒有發現嗎?
還是說,他有什麼別的目的?
“何意。”
“真是不孝子呢。”神祭炎假裝嘆息,“皇兒連聲父皇也不叫。”
“……”前方又沉默了,似乎是不打算迴應神祭炎的自說自話。
“皇兒,叫聲父皇來聽聽?”神祭炎似乎不打算放過爵。
“……”沉默。
“皇兒?”某人依舊不懈。
“……”依舊沉默。
“爵?”某人似乎已經上癮了。
“……”她再忍。
“爵兒?”
“……你!”爵瞬間轉身,一團斑駁的青色火焰朝神祭炎飛去,一雙清冷如墨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憤怒,這聲“爵兒”,不是他能叫得起的。
“你這是要殺了父皇嗎?”神祭炎眯了眯眼,危險地看向正坐在牀上的幽爵。
“哼。”爵哼了哼,不理會神祭炎的視線,重新躺下,“如果連這點攻擊都躲不過,你可以退位了。”
這可以算是爵有史以來講的最長的一句話了。
“你感覺得到?”危險神情不再,神祭炎重歸悠然,微一挑眉。
“你很強。”爵已經重新閉上眼睛,“我不是你的對手。”
“本皇的皇兒倒是有自知之明呢。”神祭炎笑了。
“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皇兒倒是忘了。”神祭炎悠哉地坐到搖椅上,“這是本皇的宮殿,你叫本皇到哪去?”
前方再次沉默了,不一會,爵從牀上坐了起來,穿上鞋子,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神祭炎詫異地看着爵。
“這是你的宮殿。”依舊是陳述句,“我應該離開。”
“你……”神祭炎無奈了,他還沒有見過這麼固執的孩子,走過去,抱住爵因爲離開被子而顯得有些冰冷的身軀,不顧爵的掙扎,把她重新放回牀上。
“難道你忘了,這裡是皇宮。”神祭炎的語氣就像教導不懂事的孩子,“這裡的一切都是本皇的。”
爵停止了掙扎,她倒是真的忘了。
“那我就離開這裡。”依舊是陳述句,她從來都不是輕易受到威脅的人。
“唉……”神祭炎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怎麼會有性格這麼執拗的小孩呢。
眯了眯眼,手裡像是變了戲法一樣,出現了一顆火紅的晶石。
清冷如墨般的黑瞳精芒一閃,卻馬上恢復沉寂。
“我們來一場交易吧。”神祭炎盯着爵的黑眸,沒有用自稱,他知道這個孩子的聰明足以知道他在說什麼。
交易?
“說。”
“我要你待在這個皇宮裡,做好你的七皇子,而籌碼就是——”神祭炎頓了頓,“晶石。”
“期限?”
期限?神祭炎挑眉,“如果我說無限期呢?”
“滾。”果然,半點也不考慮地直接被拒絕了。
“半年。”這段時間應該夠她恢復實力了。
“太短了。”這次是神祭炎直接拒絕了,他好不容易找到這麼有趣的東西,怎麼能輕易就放了。
“1年?”
“短了。”
“……”爵沉默了,許久,才擡起頭,“當有一天,雙方的利益已經凍結,你不需要我,我不需要你,交易解除。”
利益凍結?神祭炎想了想,點點頭,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麼交易成立。”神祭炎嘴角挑起一抹彎弧,顯示他的愉悅,“祝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