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萱兒走過去和兩個同事說起什麼,陳譽低聲對金小白道:“別告訴我,你每次和她見面都是這樣子的。”
“哪有這麼鎮定,以前我可緊張了,有時連話也說不出。”金小白搖了搖頭,還得意的笑了笑道,“今天表現好多了,真的!譽哥,你剛纔的話很有用,給了我信心和勇氣!”
陳譽臉色平靜的道:“真的嗎?”
“真的,我感覺好多了,以前哪有這麼好啊!”金小白再次感慨道。
陳譽嘴角抽動了一下,忽然道:“小白,坦白告訴我,你究竟約成功過她沒有?”
金小白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有啊,前後約了有二十次了,但她經常沒空,後來終於出來了兩次,可惜我太緊張了,連話也沒說兩句。”
陳譽道:“小白,說實話,今天你剛剛的表現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我建議你還是要練練臨場口才,一步一步來。”
金小白道:“沒問題!譽哥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好了。”
正說到這裡,陳譽的電話忽然響了,正是開會時周同方打來的。
等陳譽掛了電話,金小白緊張的道:“譽哥,周校長問什麼了?”
陳譽道:“沒什麼,問我在幹什麼。”
金小白不安的道:“譽哥,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陳譽嚴肅的道:“周校長的意見跟我一致,認爲你必須先把口才練好,一定要爲我們保衛處爭光。”
金小白這才知道他是開玩笑,道:“譽哥,你嚇我一跳,可千萬不能讓周校長知道是我耽誤你時間了。不然我就慘了。”
陳譽道:“沒事,我真心覺得,來這裡陪你約會,比去開會發言有趣多了。”
金小白感激的點點頭,又道:“譽哥,這個可不是約會。而是正兒八經的工作呢。我先過去跟她一起看看吧。”
陳譽點頭道:“好的,反正我早說過,安防工程你放手去做,要相信自己,你行的。”
奧斯卡貴族學院的西門是個特殊的地方,因爲從西門到外面的馬路,還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周邊遍佈中高檔的寫字樓。也許就像是山峰之間的窪地,這裡呈現着與周圍不同的風情。
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這裡都是商販和走鬼的地盤和天堂。
無論是各色小吃,還是各種生活小物品、工藝品等小玩意兒,在這裡都可以找到。
存在即是合理。對於周圍的一些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打工者來說,這裡各種東西的價格非常可愛,對於一些高級白領來說,這裡常常有些大商場裡面找不到的小東西,對於奧斯卡的學生來說,這裡處處充滿新奇。
所以這些周圍強大的購買力吸引着衆多抱着掘金夢的小商販們扎堆這裡。
不過在另一方面。這裡也成了治安的一個隱患點。就好像健康機體上的一塊污垢的部位,自然容易衍生病菌。導致一些病變。
對於周圍的公安來說,這裡是一塊比較令人頭疼的地方。要維持正常的治安狀況和應對一些突發的警情,需要他們花費不少精力,而且還經常收效不大。
作爲保衛處的科長,陳譽自然對這裡的一些基本情況非常瞭解,也對魏萱兒剛纔的話比較認可。——西門因爲這些商販的存在。確實有必要加強全方位的視頻監控系統,來保障校園內部和周邊的師生人身安全。
他看着魏萱兒和金小白站在西門附近,一個青春可人,一個憨厚老實,湊在一起倒也頗爲有趣。
看得出來。魏萱兒應該是隱約感受到金小白對她的愛戀,但還看不清楚她對他的態度。
說到這裡,忽然手機再次響起,朱智的聲音在裡面低低的傳來:
“譽哥,那個老傢伙不單看我不順眼,還準備過去找你茬呢,你要小心點!”
陳譽道:“什麼情況?”
朱智便把剛纔會上的情況簡單說了下,不爽道:“你說,一個堂堂的副部級領導,竟然這麼小肚子雞腸,我看他這次就是專門跑來找你麻煩的!他妹的,這種極品怎麼爬到這個位置的?!沒有一點氣度,更沒有一種領導應該有的氣質!純粹就是一個奸商,一個莽夫,一個暴發戶!”
陳譽道:“鼠有鼠道,這種人也有這種人的發展之道。就像一片森林,裡面有高潔一些的杉木、橡樹,自然也有低矮的榕木之類。不過我贊同你的話,以他這樣的表現,確實不配這個副省長的身份。豬頭,今天是我連累你受這無妄之災了。”
朱智忙道:“譽哥,你可千萬別說這種話!起因在我這邊,你纔是受牽連的……哎,我說錯話了,兄弟之間講這些幹什麼!譽哥,我是沒辦法按照你剛纔提到的方法去做了,接下去看你如何了!”
陳譽道:“我也做不到,實話實說。”
朱智吃驚道:“不是吧?譽哥你也做不到?那你剛纔還說得那麼有板有眼的幹嗎?”
陳譽笑了笑,道:“我做不到的,你未必做不到。給你樹個高要求有利於進步嘛,或者說是讓我們共勉了。”
朱智道:“好,現在我這邊已經避過風頭,這個高要求就還給譽哥你了。我們差不多到了,譽哥,我還是認爲,這是你的地盤,怕他個鳥!”
陳譽剛講完電話,一邊已經望見校道的一頭出現了一行人,其中有周同方那高大的身影,還有另外幾個熟悉的面孔,包括臉帶無奈的莫華,還有走在旁邊一邊還在打電話的朱智。
那行人正中間,被幾個人如同衆星捧月般擁護着的一箇中年人,有着和餘一佳類似的英俊面孔,但卻帶着餘一佳這個年齡還缺乏的老練和城府之色。
他兩眼狹長,嘴脣薄長,按照一些相學來看,這是一個心胸狹窄、不重感情的人。
看到他的第一眼,陳譽就已經對這個人有了大概的判斷。
這就是跟朱正文唱反調、他的政敵——副省長餘小波了!
陳譽心中泛起了幾絲失望。是的,和他見識過的其他省部級官員,比如陳同治相比,他身上少了一些閃光的東西,多了一些陰暗的東西。
這一刻,他忽然對未來又多了幾分信心,因爲這人跟朱正文相比,實在也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
可惜現在多了一個吳逸夫,如果是一對一,這餘小波絕對比不過朱正文的……
在這個時候,本來應該仔細思索接下來怎麼應對的關鍵時刻,陳譽心中竟然浮現出這些念頭。只能說,餘小波卻是引不起他的重視。
此刻餘小波的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
他早已看到了幾十米外那個臉帶不羈微笑的年輕人。
他穿着一身休閒裝,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修飾,但給了別人一種很舒服和協調的感覺。
加上他那毫不在意的神情,更讓旁人覺得他的不凡。
這讓餘小波很不舒服。儘管潛意識裡面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相信,自己那寶貝兒子和眼前這年輕人相比,還真的少了些什麼東西。
陳譽!
等終於看到了這個自己今天早上的目標人物時,餘小波原本設想好的一些招數忽然間有些黯然失色了,他忽然感覺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對付的。就像一隻老鷹不是拿一把鳥槍可以放倒的,就像一隻灰熊不是那把啄木鳥小刀可以傷害得了的。
第一次,餘小波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他們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離陳譽十幾米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