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巨輪見他又提起自己的女兒,心中一喜,道:“她今天也會過來的,等下可能還有她表演的節目,希望葉區到時不要見笑便是!”
葉勝天確實是聽過溫聽雨的大名,知道那是一位才貌驚人的女孩子,但他之所以數次提起,主要倒不是真的心動了,而是出於套近乎,和對方多親近的一種手段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一個絕美的身影,讓他感覺眼前一滯,有種呼吸都停止的感覺。
那是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裙的女孩子,她留着一頭飄逸的長髮,眼神如星,臉頰曲線完美如夢,就像一個踏歌而行的仙子,從不遠處翩然而來。
一瞬間,周圍的其他人影,其他聲音似乎都消失了。
饒是葉勝天見多識廣,心智堅強,也不禁失神了兩秒鐘,然後纔回過神來。
只聽見溫巨輪的聲音迴響在耳邊,道:“……聽雨,過來一下!”
“她……就是溫聽雨?”葉勝天這時才把眼前女孩的形象和報紙上看到過的一副照片聯繫起來,有些恍然的道。不是他記性不佳,而是真人遠比照片動人,讓他一時忘記了原來眼前這少女就是他數次跟溫巨輪提及的他的女兒!
溫巨輪點頭微笑道:“正是,葉區原來沒見過她?”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觀衆忽然猛的朝葉勝天衝了過來。
然後,耳邊驀然響起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他看到了一張陌生但猙獰的面孔在面前閃過,那對眸子他從沒見過,但已經感受到了裡面的兇狠。一種從未有過的危險感在心底驟然涌起,這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種真正的恐懼!
那是一種發自身體的本能,眼前這張面孔絕對能夠帶給自己致命的傷害!
不過幾乎在同一瞬間,一隻修長但異常有力的手臂驀地橫亙在自己身前,就像一道堅強的護欄。將那種危險隔絕開來!
接着他纔看清了這隻手主人那挺拔的身材,以及熟悉卻令自己異常不舒服的容顏,——竟然是陳譽!
剛纔那張猙獰的面孔卻已然隱去,在陳譽出現的一瞬間就像嗅到了貓味的老鼠般警覺的退去!
陳譽卻警惕的左右觀察了一會兒,等待兩個身穿制服的警衛走到身邊,他朝他們說了兩句話,才起身朝那張面孔追去!
“葉區,你沒事吧?!”這時,溫巨輪才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問道。
葉勝天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憤怒,又是不甘,他搖了搖頭,冷哼了一聲,道:“竟然有人敢對我不利,他死定了!”
不過剛纔注意到這一幕的人着實不多,明珠區新任副區長葉勝天被襲擊的消息還沒有幾個人發覺。場上依舊歡聲笑語,一派校慶的喜慶氣氛。
倒是剛纔走到附近的溫聽雨看見了陳譽那驚鴻一現的身影。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急匆匆的追了過去。
“聽雨,快回來!危險!”溫巨輪急忙朝她喊道,可惜她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也迅速消失在了人羣中。
在距離此地的幾十米外,陳譽的身體就像一個飛梭。在如織的人羣中巧妙的避開旁人,神奇的穿越着。
但前面那張猙獰的面孔的主人也身手不凡,而且他不像陳譽那麼小心,毫無顧忌的衝撞着前面的人,所以速度也相當快。
幾分鐘後。陳譽追到了附近的一間略顯空曠的教學樓底層停車場。
現在的人大部分集中到了文化廣場,這裡靜悄悄的,只有數百輛停放着的各式車輛。
陳譽如同一隻狸貓般半弓着身體,幾乎無聲的走在裡面,眼睛灼灼的環顧着各個角落。
忽然,一個輕微槍聲響起,陳譽的身體幾乎在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在間不容髮的時間裡將身體一扭,堪堪避開了那蓄勢已久的一擊!
只見他身邊的汽車外殼驟然出現了一個鴿子蛋大小的黑色小洞,可見這一槍的威力很大!
陳譽沒有絲毫停留,飛快的閃身到了旁邊一根巨大的柱子後面,不給對方連續射擊的機會。
他心中頗爲驚訝,雖然剛在他已經認出了這個人就是上次的劫匪,但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對方的身手和槍法都有了質的提高,看樣子這段時間是進行了不尋常的訓練!
雖然知道了這一點,但這還不足以讓他心生顧忌,只是行動上更小心了些。
轉眼間,他的手上多了好多小石子。
停車場內忽然響起了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聲響,徹底掩蓋住了他原本就極輕的腳步聲。
一轉輕微的槍聲密集的響起,顯然,對手有些驚慌失措了。有過上次交手的經驗,他深深明白陳譽那身手有多麼驚人,只要讓對方近了身,就算是有槍在手,他也沒有絲毫的勝算!
伴隨着槍聲,他也開始迅速的朝停車場外面撤退。
本來今天的襲擊行動他已經是精心策劃,做好了種種的應對方案,本想趁着大家注意力都放在陳可國等重量級人物身上時驟然出手後在快速撤退,但陳譽反應之快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沒想到對方能夠在要動手的一瞬間制止了他,並且還差點在人羣中抓住他!
即使是經過半年魔鬼般的訓練後,他依舊感覺到自己和對方那巨大的差距!
所以現在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字:逃!
趕快逃出去,另外的那些事情等再作打算!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在廣場周圍,再加上他驚慌失措之下,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陳譽,僅僅在半分鐘後,他感覺到了後面空氣因爲有物體快速移動而引起的震動。
他咬咬牙,一個猛回身,手中的槍快速的連續射擊了幾下!
卻見陳譽鬼魅般的身影再次避過了這種近距離的射擊,然後趁着他丹藥用盡的間歇,猛的撲了過來!
他硬着頭皮飛起一腳朝陳譽踢去,但腳剛提到半空中,膝蓋處已經被狠狠的踹了一下,就像被鐵錘打中一般,痛得他的上身都弓了起來。
他忍着劇痛,又右手握拳往陳譽打去,希望能緩一緩對方的攻勢,只要對方稍一避讓,自己馬上就趁勢往旁邊一滾,暫避其鋒。
不料陳譽對他的右拳不避不讓,快如閃電的以右掌切中他的手腕,讓他頓時如被閃電擊中,半個身體都麻了起來。
接着右手腕被對方以巧妙的手法提到了背後,整個上身被對方壓在了地上,自己成了一個半跪躺的姿勢!
見自己僅僅一個照面就被陳譽給制服了,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他的臉上浮現出不甘的表情,低吼道:“你爲什麼三番兩次壞我好事?”
陳譽冷喝道:“你究竟是誰?受誰指使?爲何要這麼做?”
這個男子冷笑道:“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你以爲我會說出來嗎?”
陳譽道:“沒關係,我有很多種辦法可以使人說出來。”
說完他伸出左手在男子的臉頰處一用力,男子的整個下巴頓時鬆垮下來。
“現在你想說也說不了了,不要耍什麼花樣。”陳譽沉聲道。
他知道像這種殺手,很多都是藏毒藥在口中的,只要一咬牙就可以自盡,防止承受不住痛苦而泄密,所以先把他的下巴卸了。
那男子用狠毒的眼神望着他,喉嚨間發出“嗚嗚”的聲音。
陳譽找來根繩子,將他雙手反在背後牢牢捆住,然後帶到更安全的角落放下,自己坐在一邊,靜等着朱智幾人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