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安娜第一個擠開了人羣,衝到了終點處,像個粉絲般等待着綠車中的英雄凱旋而歸。
陳譽打開車門後,看到幾米外的一臉激動的她,笑道:“美女,你是在等我嗎?”
安娜重重的點點頭,道:“譽哥,你太帥了!我愛你!!!”
聽到她激動不已的聲音,看到她這麼興奮難抑的舉止,周圍的學生都驚呆了。
因爲在他們印象中,安娜老師一般是沉穩的,雖然有時候也活躍,但像這麼失態的時候是絕無僅有的!
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突然像玫瑰一樣瑰麗,像一幅山水畫忽然也有了濃妝色彩一樣,感覺相當的震驚和怪異。
原來安娜老師也有如此瘋狂的一面,就跟那些追星的小女生的表現差不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安娜的年齡原本就跟她們差不多,20歲左右的年紀,本就是青春雀躍之時,本就是容易產生偶像崇拜的光景,只不過是平時的書卷掩蓋了這種氣息,讓人產生了刻板印象而已。
所以安娜此刻的表現雖然令大多數人無比驚訝,但其實是相當正常的。如果從來不會流露出這種激動的女孩心態,那纔是不正常呢。
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陳譽同樣吃了一驚,不過不是爲她的這種表現吃驚,而是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忙道:“安娜老師,爲了我的人身安全。請注意你的言行……”
不料安娜毫不在意的兩手緊緊挽住陳譽的右臂,眼中閃着星星的道:“譽哥。你是我的偶像,我看到你那連續微調的絕技了!真是太厲害了!”
陳譽一怔,道:“什麼連續微調的絕技?”
安娜道:“別對我隱瞞哦,就是你最後過兩個彎道的操作啊!那可是現在最頂級的過彎技術呢!連世界排名前幾名都無法穩定掌握的絕技啊!沒想到你竟然掌握了!”
陳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還有這一說啊,如果我說是自己無意中摸索出來的,不知你信不信?”
安娜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道:“無意中摸索出來……譽哥,這可是國際專家根據國際比賽中頂尖高手的表現。經過複雜的動力學研究,才推算出來的一種最新的前沿技術,你竟然能夠自己摸索出來,還無意中……”
陳譽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刺激作爲資深賽車迷的安娜那顆小心臟了,便暫停了這個話題,道:“贏了就好,我還是第一次開這種卡丁車。感覺蠻好玩的。”
就在這時,從黃車中走出來的鬆島在武鳴的陪伴下,一臉平靜的走了過來。
陳譽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面對她可能出現的各種反應。
不料鬆島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道:“陳科長,恭喜你!你贏了。我欠你一件事情,想好了隨時聯繫我,我就在國際學院,很好找的。”
陳譽沒想到她如此坦率的承認了失敗,而且沒有想象中可能出現的賴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你後來開得越來越好。要贏你並不輕鬆。”
鬆島眼中閃現出喜悅之色,道:“能從你嘴裡聽到這句話,我就算滿足了。真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你這樣的高手,我輸得心服口服。不過也有所收穫,如果是下次比賽,我就不一定輸了哦!”
安娜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鬆島,雖然你開得很好了,但你要想打敗譽哥,恐怕很難,除非你也掌握了連續微調的過彎技術!”
鬆島沒想到向來沉穩的安娜老師會主動開口,並且用上了這麼專業和前沿的賽車用語,應道:“安娜老師,我會好好努力的,即使是極少人能掌握的這種技術,我也有信心能掌握好!”
陳譽點頭道:“祝你成功。”
鬆島道:“謝謝,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便離開了。
跟在後面的武鳴也對陳譽道:“謝謝。”
陳譽道:“謝我什麼?”
武鳴認真的道:“謝謝盡全力的去比賽。”
陳譽道:“但鬆島輸了,你不是應該感到失望嗎?”
武鳴卻沉默了一下,這時鬆島已經走到了幾十米遠,他低聲道:“我感覺,有些方面,她比我更執着,能夠多一些挫折,不是一件壞事。”
說完才追了上去。
安娜這時稍微平靜了下,感嘆道:“他竟然這麼瞭解她,真難得。這是一個真心爲她好的男孩子!”
陳譽卻嘆了口氣道:“看出來了,不過……”
安娜問道:“不過什麼?”
陳譽想了一會,道:“鬆島不是個能過普通人平穩生活的女孩子,我擔心她最終能否接受得了比較保守的武鳴。”
安娜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陳譽道:“從一個人的愛好可以看出她的個性。就像賽車,她對勝利的追求遠大於我。而且還有之前的主動參賽,雖然我還猜不透她的真正用意,但也覺得她不是個普通女孩子,所追求的東西不是普通男孩能給予的。”
“是什麼東西呢?”安娜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受到了她那非同一般的慾望。”陳譽低聲道,“安娜,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安娜連忙問道。
“以後對鬆島留一個心眼,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也跟我說一下。”陳譽道。
安娜的秀眉一蹙,道:“我可以答應,但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陳譽道:“只是我的一種感覺和擔心,她身上藏有些秘密,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安娜道:“好吧,我答應就是。”
就在這時,兩人忽然看到了另外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想要趁亂溜走的顧順和江民二人。
陳譽走過去幾步,開口道:“顧順,劉冬輸了,記住你答應的條件!”
顧順就像被定身咒定住了身體,僵硬的轉過身來,臉色僵硬的道:“陳譽,做人不要太囂張,你以後要想繼續在奧斯卡混,就不要得罪太多人!”
陳譽道:“這話好像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不過現在太晚了些。如果你早懂得這個道理,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今天的事情,也是你主動挑起的。既然定了賭注,就要履行諾言。記住:以後不允許你再在學校的保衛處出現,也不允許這兩個人來奧斯卡。你要是做不到這兩點,我有很多辦法可以幫你做到!”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雖然語氣平靜,但自有一股懾人的氣魄散發出來,讓顧順不得不相信他會說到做到。
顧順再次怨毒的看了他一眼,不甘心的道:“陳譽,不要以爲我不去保衛處就發展不起來,告訴你,老子很快就要升官了,以後我也是科長,我們最多平起平坐,你神氣個屁!”
江民這時也幫腔道:“對!顧科長前途無量,又有吉星高照,陳譽,你最好識相一點,不然……”
陳譽眼睛朝他一瞪,江民不自覺的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挺住了。
陳譽“哼”的一聲,道:“還有下次,決不輕饒!”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再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饒是顧順二人都是紈絝慣了的主,見慣了各種場面,聽了也不禁感到戰慄,有種寒風吹體的感覺。
陳譽也是下了某種決心,對於某些人,不能再一味縱容。不然就是助長了對方的囂張氣焰,讓歪風邪氣橫行。
賭注之所以定下不許顧順來保衛處,不許另外令人來學校,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一個房間裡不能有一個樟腦丸來污染了氣味,不是嗎?
說完了這些,陳譽不再理會他們,回到安娜身邊,一起擺脫了周圍的人羣,往南邊的方向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