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朱耷的那幅畫小心翼翼的收好,這幅畫中的情緒被莊重吸收,已經沒了真正的神髓。但是其藝術價值,還是沒有任何損失的,畢竟筆法跟墨跡都存在,這個沒法抹煞。
而莊重剛纔也想了下,懷疑這幅畫之所以能夠產生這種異變,也跟朱耷長期修道有關。將近五十年的方外生活,使得朱耷也具備了些微的願力,才能夠下筆如有神,將情緒刻畫進畫中。
“喏,畫已經清理乾淨了,你儘快找個高人裝裱上吧。”莊重走到王翦面前,直接將畫遞給了王翦。
莊重的人脈可無法跟王翦相比,裝裱跟運作這幅畫的事情,還是交給王翦比較合適。
“哦,我馬上就去找人處理。”王翦接過畫,有些意外。
沒想到莊重竟然肯把畫交到他手上,畢竟這畫價值不菲。
但是莊重偏偏就是這麼做了,絲毫沒有一點的不捨。
“此人倒是可交,雖然人品賤格,但是在我見過的人中,能有他這種大氣的不多見。”王翦在心裡暗暗下了評判。
說做就做,王翦拿到畫之後,就跟柳傳豐幾人告辭,去找人裝裱畫了。
柳傳豐一聽是要裝裱,對於古玩癡愛的他,也要跟隨。
雲從陽也覺得無趣,同樣一起告辭了。
這時茶樓內只剩下了趙凌志跟莊重幾人。
趙凌志訕訕的看看莊重,其實他也想走,不過莊重答應了要幫趙微微調理身體,以便日後打通斷脈,他卻是在等着莊重發話呢。
“趙老,這樣吧,今天我是抽不出時間來了,你給我一個電話,我明後天有空就去府上,幫微微調理身體。怎樣?”莊重想了想,道。
趙凌志自然沒什麼可說的,給了莊重一個號碼,也謝過莊重走了。
“哇,莊老大,這次咱們可發了啊。”范志毅之前一直在旁邊靜靜看着,這些大佬們都是明珠有頭有臉的人物,是能跟他爺爺說上話的人,他作爲一個紈絝子弟,卻是沒有什麼說話的份。
“唔,還好吧。糾正一點啊,是我發,不是你發。”莊重毫不留情的說道。
范志毅眨巴着眼睛,很是疑惑。你不是說咱們是兄弟了嗎?爲什麼還要分你我呢?
忽然,莊重一拍大腿,刷一下站了起來:“媽的,王翦這個混蛋!”
范志毅跟喬可可都是一驚,以爲王翦幹了啥事呢,正想發問。
卻聽莊重接着道:“這混蛋沒有結茶錢就走了!摳門!”
范志毅跟喬可可聽了,差點暈倒。
莊重今天從人家王翦身上足足賺了好幾千萬,竟然還不知足,連個茶錢也放在心上。還有臉說被人摳門。
喬可可鄙夷的看莊重一眼,走下樓結了茶錢。
跟范志毅告別,莊重跟喬可可也回了住處。
喬可可對於莊重今天的表現,那叫一個滿意。隨手把千萬的獅負石送給自己,要是這樣還不滿意,那怎麼樣才能滿意呢?
一回到家,喬可可就在周若茜面前顯擺起來,那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周若茜對於這種東西倒是不甚感冒,只是聽說價值千萬後,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隨後,卻是一縷難以察覺的情緒流露出來,似乎有些嫉妒,又有些憂傷。
莊重不經意間察覺了周若茜情緒,不禁心頭猛的一顫,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襲上心頭。
“可可,你玩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先回去睡覺了。”周若茜忽然起身說道。
然後默默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咦,這才九點啊,若茜姐你平常不都是十點才睡嗎?今天怎麼這麼早?”喬可可奇怪的問。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聲關門聲,以及周若茜有些寂寥的背影。
莊重皺眉看着周若茜舉動,搖搖頭。
雖然不去想周若茜爲何如此了,但是莊重卻總覺心頭一股哀傷的感覺縈繞着,揮之不去。
“我今天也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莊重卻是也起身,回房間了。
剩下喬可可看着莫名其妙的兩個人,有點不解兩人爲何突然表現如此失常。
回到房間後,莊重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那種哀傷的情緒驅逐,但是,莊重卻訝然發現,即使不去想剛纔周若茜的眼神,莊重也會保持着那種情緒!
於是,莊重開始玩手機,卻是還有……
吐納內息,還有……
研究控制攻擊法器的那篇心法,仍然有!
那感覺卻是就像刻在了莊重心頭,去不掉了!
莊重終於知道,自己的心緒又出問題了。癥結不在周若茜身上,但是是由周若茜引發的。
八成是吸納了朱耷太極魚的後遺症。
這可怎麼辦是好?莊重有些煩躁的想着。
自己總不能一直保持着這種淡淡哀傷的情緒吧?自己可不想做什麼文藝青年,看見落葉都要留下一行悲秋淚。
那不叫文藝範,那叫煞筆!
可是,莊重又完全沒有辦法,不曉得這種後遺症到底多久纔會消失,又該怎麼讓它消失。
在莫名的煩躁中,一向吃嘛嘛香、身體倍棒的莊重失眠了。
翌日,當莊重頂着一對熊貓眼下樓後,讓喬可可都嚇了一大跳。
問莊重怎麼了,莊重只能說昨晚睡得晚,沒睡好。
弄的喬可可好一陣懷疑,直問莊重昨晚是不是擼多了,才導致這樣。
面對喬可可這個女流氓,莊重無言以對,匆匆就逃了出去。
今天他還得去聚寶齋,跟趙掌櫃談談,勸趙掌櫃留下來。
只是出門的時候,莊重正好跟晨練完的周若茜打個照面。
兩人目光一對上,莊重就覺得自己心中那股情緒又升騰起來,沒來由的心中一悲,差點就要詠出一首詩,然後留下幾行淚。
“草!”莊重無語了,心裡怒罵一聲自己。趕緊出了門。
莊重卻是沒注意到,周若茜在他背後靜靜的凝望着,仿若那年木槿樹下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