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巴頌在另一頭生氣,莊重卻是面含喜色的將法劍一收,道。
本來插在香爐裡的三支香瞬間冒起一股煙火,迅速燒掉了。
林大興一看,便知道這是法成的跡象,意味着莊重的做法已經達到目的,按照莊重所說,應該是傷到了對方。
“大師,我的降頭術是不是已經解除了?”陳頤問道。
莊重將法劍放下,點點頭,說:“是的,對方不可能再利用那縷頭髮害你了,因爲有關那縷頭髮的信息都被我銷燬了。你大可放心就是。”
聽到這,陳頤不由鬆了口氣,對莊重自然是大爲感謝,並說一定會推薦錦繡和華給她的朋友們,爲莊重做免費的宣傳。
莊重讓林大興招待陳頤,自己則進了裡屋。他擔心在陳頤面前太久,會被陳頤看出來,畢竟莊重的聲音沒有改變。
外面,林大興則殷勤的跟陳頤介紹着一些防小人、防黴運的法器,自然,價格不菲。
陳頤解決了心頭問題,也就不介意多花錢買點東西保平安了。畢竟之前方寸送他的吊墜起到了保命作用,或許下次買的這些東西也可以保命呢?
陳頤卻是不知道,林大興推銷的這些法器只是具備輕微靈力的東西,並不能稱作真的法器。莊重倒是一直想做一批真正的法器,可是還沒騰出時間來。
等有空了一定要買些上好的翡翠玉器,埋到蜈蚣形的吉穴裡。等個一年半載挖出來,又能大賺一筆了。
莊重在裡屋休息,外面林大興在推銷,兩人卻是都不知道,事情並未結束。
“喂,是聞老闆嗎?”此時巴頌拿起酒店裡的電話,打通了聞中世的號碼。
“啊,是巴頌大師,找我有什麼事?難道陳漠言已經?”聞中世趕緊問。
“不是,不過確實跟她有關。我需要她母親的生辰八字,最快速度找到告訴我!”
“生辰八字?有!上次阿旺做法的時候,我就把陳漠言一家的生辰八字都查到了,她目前的生辰八字是……”聞中世從筆記本里抽出一張書籤,念道。
“很好,我記下了,掛了吧。”巴頌將陳頤的生辰八字記下,點了點頭。
之後則看着陳頤的生辰八字,發出一聲冷笑。
“你以爲破了我的鏡像降我就那她沒辦法了?你們華夏有句話叫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絕對想不到我還有一個華夏幫手!”
說完,巴頌從帶來的揹包裡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草人。
拿出草人之後,巴頌用水果刀將草人的肚子剖開,又取過一瓶清亮的液體。
“降頭油剩的不多了,用在她身上實在有點浪費啊。”巴頌搖着頭,卻還是將瓶子裡的液體滴了幾滴在草人肚子裡。
這液體便是降頭油。
而巴頌之所以如此可惜,是因爲降頭油的製作過程相當不容易。
首先,降頭師必須先找尋一具剛下葬沒多久的女性屍體,而且該女性必須剛好年滿四十九歲。掘出屍體之後,降頭師必須待在屍體身邊,念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咒語,不可中斷。到了第四十九天,降頭師扶起屍體,用容器去接它下巴流下來的屍油,便成了所謂的降頭油!由於數量稀少、得來不易,唯有高價者得之。據說降頭油的效果奇佳,只消輕輕點在女體任何裸露的皮膚,沒多久,那女子便會喪失理智,任人擺佈,醒來後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
許多心術不正的降頭師會拿它來欺凌女孩子,其實它也可以用在其他降頭術上。
比如現在巴頌所施展的這個降頭術。
滴完降頭油之後,巴頌再次摸出兩根乾枯的小草。
兩顆草相互纏繞着,好像是一對雙生兒。巴頌對着草念出一段咒語,忽然將草埋進了草人的肚子裡。
原本乾枯的草一接觸到降頭油,竟然開始蠕動,好像是兩條蟲子在活動一樣。
不一會,兩根草就完全鑽進了草人的肚子裡,並且在肚子裡開始生長,將草人的肚子塞滿了。
如果莊重看見這一幕,一定會驚訝的,因爲這東西叫做陰陽降頭草,一般根本不會拿出來用,一旦拿出來,那就是要下“絕降”,是肯定要死人的。
陰陽降頭草是兩棵,粗爲陽,細爲陰,通常會並生在一起,即使已被製成乾草,置於桌上,陰陽兩草還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蠕動,直到兩草靠結在一起爲止。降頭草落降後,會在人體內悄悄滋長,直到某個數量之後,便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這個時候,中降者會莫名其妙發起高燒,接着就會發狂而死!死時陰陽草會透體而出,死者的屍體有如稻草人般,十分的恐怖。
降頭做到這種程度,巴頌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那就是要用草人代替陳頤,給陳頤下這個陰陽草的降頭術!
看到陰陽草將草人纏繞了一圈,巴頌纔將陳頤的生辰八字用血液寫上去,隨着血液滲透,整個草人都變成一種晦澀的暗紅,彷彿九幽中閃爍着血芒的惡魔。
而在錦繡和華辦公室裡,陳頤剛剛將買到的法器打包好。這幾件小東西要了她足足六萬塊錢,不過事到如今卻也不在乎這點錢了。
“兩位大師,我告辭了。希望日後有機會還能聆聽兩位講法。”陳頤微微躬身,說。
之前林大興的推銷,反倒被她當成說法了。
林大興喜笑顏開的送陳頤出門,莊重也應聲從裡屋出來,算是客氣一下,送送客人。
目送着陳頤遠去,林大興樂滋滋看看莊重,道:“怎麼樣?今天這一筆就賺了二十多萬,算不算日進斗金?”
莊重微微一笑,說:“這還是少的,遇見大業務恐怕得用百萬計了,而且百萬也未必能夠買來我們的一次服務。”
“啊?有那麼懸乎嗎?”林大興不相信的問。
“生死彌留,性命攸關,你說懸乎不懸乎?”莊重道。
“老闆你的意思是……你能逆天改命?!給將死的人續命?!”林大興震驚了。
他知道莊重本事厲害,但是厲害到逆天改命的地步,那也太難以置信了吧?
“誰說我能逆天改命了?亂講。”莊重卻是否定了。
聽到這話,林大興才鬆口氣,暗想這纔算正常嘛,要是真能逆天改命,那可就能跟歷史上寥寥無幾的幾位大師相提並論了。
但是莊重接着的話,又讓林大興一驚,半晌還反應過來。
“逆天改命我做不到,但是給人吊一口氣,讓他多活十天半月還是很簡單的。”
“……”
林大興只剩下無言的震驚了。
莊重摘下臉上的面具,長舒一口氣:“這玩意帥是帥,就是太憋悶了。改明得專門定做一個舒服點的。”
莊重卻是準備把面具長久帶下去了。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聽見窗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只聽有人大喊:“哎,那邊有人摔倒了,是誰公司的客戶?”
有人摔倒?莊重一聽,就本能的覺得不對,趕緊一拉林大興:“快,下去看看。”
兩人搭上電梯,來到樓下。
只見一堆人圍在中間,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
“不要輕易扶她,萬一是心臟類疾病,這一顛簸很有可能要了她的命!趕緊叫救護車!”有人略懂醫學知識,對衆人說着。
於是有人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
莊重跟林大興好不容易擠進去,往躺在地下的人一看,不由心裡咯噔一下。
因爲那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陳頤!
也就是說,陳頤才從錦繡和華出來,就暈倒了!
“讓一下,讓一下,這是我朋友。”莊重喊着,快速來到陳頤身邊。
沒有把脈,沒有探鼻息,而是直接翻開了陳頤的眼睛。
當莊重看見陳頤上眼白之後,臉色不禁變得異常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