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卷女人跟老男人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團,嚇得臉都白了。
“牀……牀底下……我聽見有東西在呼吸!”老男人戰戰兢兢的說着。
“換旅館,快換旅館……”波浪卷被嚇跑了膽子,撲通一聲從牀上掉下來,滾着爬着就衝出了房間。
老男人緊隨其後,兩人狼狽消失在夜幕中。
“哈哈哈哈……”住在對過的莊重聽見動靜,不由大笑起來。“讓你們沒素質!哼,咎由自取!”
莊重卻是之前進入老男人房間,先迅速給他們的電腦下了一個惡搞嚇人的短片,接着又把他們的電腦屏保程序改成了那行血字,而且屏保啓動時間也被他縮短了,改成十分鐘。
這樣只要老男人跟波浪卷離開電腦十分鐘以上,那行血字就會自動跳出來。
賓館本來就是各種靈異事件的多發地,許多人對於住賓館都各種忌諱。驟然看見電腦裡跳出這行字,任是誰也得被嚇破膽子,一晚上睡不好覺。
莊重這一招不可謂不賤,直接將老男人跟波浪卷嚇得跑了,連住宿的押金都沒有要。
劉鐸起先也被喧鬧驚醒,以爲莊重趁晚上報復那兩人呢,不過靜心一聽,便知道莊重沒有動彈,卻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損招,也就沒有理會,畢竟那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一夜睡得無比香甜,當然,那兩人就未必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莊重跟劉鐸起牀,吃過早餐,兩人就直奔一個叫做“石頭灣”的村莊而去。
在劉鐸查到的資料裡,那個姓呂的大戶人家就是居住在石頭灣。
只是現在到底還在沒在那裡,是否已經搬遷,那就不得而知了。
石頭灣距離青州市區比較遠,屬於青州市的鄉鎮。莊重打了一輛車,從市裡往南,一路下坡,往石頭灣駛去。
青州是一個丘陵地帶,地勢起伏比較大,整個青州市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山,地形更是多坡道。
好在通往石頭灣的道路全都是下坡,是以兩人很快就到了石頭灣村。
下車付過出租車錢,莊重看看周圍。
這是一個典型的北方村落,戶戶人家都是四合院、大瓦房。紅瓦在屋脊上堆積的層層疊疊,足足一米厚,遮蓋住了半邊房子。
這種構造的房子冬暖夏涼,人居住在裡面十分的舒適。
而石頭灣村的房子,幾乎都是建築在斜坡之上,基本沒有一塊平整的地形。南邊就是一個個的小山坡,村子就建在山腳下。
莊重打量一會,忽然輕輕咦了一聲。
“這村子的風水有點意思啊,右邊斜坡公路,左邊是一座小山。前邊開出來大片的梯田,還算寬闊,後面就是連綿的羣山。赫然是一出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的格局啊。而且公路比小山矮,這樣青龍就穩壓白虎一頭,不會發生什麼凶事。這明顯是有高人規劃過的啊。”
劉鐸聽了莊重的話,也是看一眼村落周圍,贊同的點點頭:“不錯,應該是有人特意規劃過的,不然不會專門建造成這般模樣。不過規劃的年代應該比較久遠了,不然白虎位不會這麼低,導致村子富貴之氣外泄了幾分。白虎位的公路顯然是後期修建的,卻壞了村子的整體風水。”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村落的風水已經讓村裡人獲得了不少好處了,這條公路開出來,也算是老天的一種制衡之道。不過是藉着人的手削弱了一些村裡風水,大致上還是一個上佳格局。起碼這村子的人丁不會差到哪裡去。”莊重笑笑,道。
風水中,山管人丁水管財,石頭灣村的風水多依山而設,即便後期變化,也很難將這些山都移除。顯然當初佈下風水格局的人,更多考慮的則是這個村子的人丁興旺。會有這種心理的人,應該是這村的村長之類的角色。
很明顯正是石頭灣本村的人,也從側面說明這個村子還真可能存在東夷後人。
“走吧,進村裡看看。”莊重說着,往村裡走去。
進過一條歪歪斜斜的道路,莊重跟劉鐸走近了村子中心位置。
兩人根據風水格局判斷,這村子唯一一個冒出官氣的,則是中心偏南的地方。
那裡正好就有一戶人家,院子也比其他住戶大一些,應該就是石頭灣村長的家了。
而這一戶人家的房子也有些特點,這裡的地勢頗高,算得上全村最高的一個點,而高出來的這一塊,又十分的規整,像是一塊四方形。
村長家的房子就建在這個四方形上,配合着房子高高聳起的紅瓦屋脊,乍看上去頗爲像一個古代的東西。
官印。
人們常說男帶觀音女帶佛,男人之所以帶觀音就是取自諧音“官印”的意思,帶觀音可以輔助男人的仕途氣運。女人帶佛則是可以帶來“福”氣,也是一種諧音。
村長房子誤打誤撞蓋成了官印形狀,又加上位於風水格局的乾卦方向,也就是西南方,是官星所在,同時西南方也有最高的一座山,算是有了靠山。
如此諸多條件下,產生一位村長,那已經算是最差情況了,如果居住此處的人家祖上陰宅夠好,家裡出一位省內大員都有可能。
不過顯然,這個石頭灣村長家的陰宅並不怎麼樣,所以這輩子也就只能到村長這一步了。
“有人嗎?”莊重走進村長家,衝院子喊道。
嘎吱,不一會就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來,打量了莊重跟劉鐸一眼,奇怪的問道:“你們不是本地的吧?找誰?”
“對,大叔真是好眼力!看你這氣質就不一樣,應該就是這個村的村長吧?”莊重恭維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村長還真以爲莊重是從氣質上看出他身份的,笑呵呵的點點頭,頗有點自豪的道:“沒錯,俺就是村長。恁倆是來旅遊的?來,進來喝口水吧。”
“謝謝了,我們就打聽點事,不進去了。”莊重客氣的拒絕了。
“哦,打聽啥事啊?只要是這個村的事,我就都知道。”
“那什麼,村長大叔,你們這個村是不是有一戶姓呂的人家啊?”
“哦,是有,你們兩個怎麼找他?”村長一聽,頗爲訝異,眼中閃過一抹可惜的神色。
“對,我們找他家有點事,村長大叔你能告訴我他家是哪一家麼?”莊重繼續道。
“哦,就在那邊,靠着山……”村長指着,跟莊重說着。
可是,村長還沒說完,忽然就聽村長屋裡傳出一聲滲人的吼叫,聽聲音,就像是一隻貓被掐住了脖子,在悽慘的鳴叫。
聽到這聲音,村長不由神色一黯,嘆了口氣。
莊重察覺村長情緒不對,不由問道:“村長大叔,我聽剛纔聲音好像是什麼人發出來的吧?冒昧的問一句,是不是大叔家裡有什麼人生病了?”
“咦,你這小夥子厲害啊。”村長聽了莊重的話,不禁驚訝的說道。沒有想到莊重一語中的,猜出了真相。
“沒錯,我家閨女剛生了娃娃,回家坐月子呢。可是不知爲什麼,這兩天就像是中邪了一樣,天天趴在牀上,用被子包住自己。誰也不能靠近,誰靠近就撓誰。除了每天吃飯,其他時間都不跟人交流。連娃娃都不奶了,唉,這娃娃每天哭的那叫一個可憐……造孽啊。”
“難道您沒帶着去看看醫生?”莊重試探的問道。雖然他隱隱猜出了原因,卻是不方便直接說出來。
“看了,醫生說精神受刺激了,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在家裡慢慢休養。唉,不瞞你說,不光是看醫生,連神媽媽都看了。可是不管用啊,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我們一家都快被愁死了……”村長吧嗒一口,吸了口旱菸,看樣子真是愁懷了。
神媽媽,就是北方地區的神婆俗稱。一般人中邪、着魔什麼的,都會去找神媽媽看看。
“哦,找過神媽媽了是吧?”莊重目光一閃,暗道這就好辦了,就怕你們不信這種東西,貿然說出來反而生出麻煩。既然現在村長信這玩意,那莊重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其實,我倒是看出來一點東西,就是怕村長大叔你不相信啊。”莊重笑笑,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