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莊重跟安德莉亞剛剛走出農貿市場沒有兩步,卻聽吱呀一聲汽車剎車聲,接着從車上跳下幾個人。
莊重定睛一看,不禁蛋疼了。
媽的剛纔還想這傢伙怎麼沒來呢,沒想到接着就來了,就像是劇本里早就寫好的一樣。
沒錯,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鴨脖先生。
亞伯一跳下車,就得意洋洋的看向莊重,道:“喲,布魯斯李的師兄走了?那你可倒黴了哦,這地方可不是洪門的地盤。”
顯然,這小子早就知道了莊重的情況,得知莊重跟趙凌志分開後,他才專程驅車來報仇。
“亞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這是欠你的九萬美金,咱們當面結清。”安德莉亞說着,將莊重給她的錢拿出來,遞向亞伯。
亞伯驚訝的看一眼安德莉亞,隨即明白過來:“是這小子給你的吧?沒想到嘛,還挺有錢的。不過九萬美金貌似不夠啊。”
“不夠?爲什麼不夠?當初說好了的,連本帶利還你九萬美金,你……你怎麼能耍賴?”安德莉亞生氣的指着亞伯道。
“你也知道是當初說好的,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現在利率變了,我剛纔算了一下,你應該還我二十萬美金纔對。”亞伯道。
二十萬美金,一下子漲了一倍多,安德莉亞瞬間面色通紅,憤怒的看着亞伯,卻是無可奈何。
莊重聽罷,卻是微微一笑,忽然道:“鴨脖先生,請問下9以1.4是多少?”
“啊?9以1.4……”亞伯猝不及防,登時就大腦轉動想要算出這個數字來,但是很遺憾,以他的智商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的運算。
下一刻,亞伯就醒悟過來:“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算什麼?”
“哦,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只是想要證明下你根本就是一個白癡。連9乘1.4都算不出來,那又是怎麼算出來的最新利率呢?敢問你這二十萬美金的利息是多少?”
“……”亞伯傻了。要是問他女人的罩杯是多大,他能說清楚。但是問這麼複雜的數學問題,他就完全搞不懂了。二十萬美金不過是他隨口胡謅的一個數字,又怎麼會有一個真正的利率?
見亞伯吃癟,安德莉亞憤怒的心情略微好轉,笑了起來。
“笑什麼?小婊砸!以爲找了一個華夏男人就了不起了?你難道不知道華夏男人那裡小,根本就無法滿足你嗎?想要幸福,那就老實跟本少爺走。絕對讓你爽到家!”亞伯惡狠狠道。
這話說的安德莉亞當即臉色一紅,更是平添幾分嫵媚。
而莊重則追問着安德莉亞,亞伯剛纔說的是什麼。
安德莉亞猶豫一下,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翻譯了,翻譯完,臉色變得更加紅,有意無意的躲避着莊重。
莊重聽完頓時氣壞了。媽蛋,竟然敢侮辱哥作爲男人的本錢!
看着莊重生氣的表情,亞伯開心極了。總是被這混蛋欺負,這下終於找到一個攻擊點了,而且效果還不錯。看那混蛋被氣得,顯然被自己說中了痛處,哈哈哈哈……
亞伯開心的笑着,笑的無比開懷。
只是,他還沒笑夠,就見莊重忽然往前一步,伸出手掌就在亞伯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接着亞伯就像是一個不倒翁,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莊重一臉可憐的看着亞伯,搖頭道:“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逼我?做一個和平主義者就那麼難嗎?”
亞伯只覺自己的胸口又被拍了一掌,差點喘不過氣來。
“打,給我打死他!”亞伯生氣的對自己幾個手下道。
只是,亞伯的話纔剛剛出口,就見莊重早已經搶先一步,啪啪啪幾下乾淨利落的將亞伯帶來的幾個保鏢放倒在地了。
亞伯愕然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幾個保鏢,哭了。
不帶這樣的,起碼讓人家出個場啊!
遠處老人則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還時不時點頭,似乎對莊重的所作所爲十分的讚賞。
“你……你不要囂張!警車馬上就到了,你這個故意傷害人的洪門份子,是逃不掉的!”亞伯指着莊重,道。
沒想到,亞伯竟然還有後手,利用莊重洪門的身份報了警。顯然,出警的也是亞伯認識的警察。
這時候,本來藏在一旁的一個警察嘆口氣,本來還想等亞伯教訓完莊重再去抓人的,沒成想亞伯如此的不爭氣,一下就被人放倒了。
警察搖搖頭,然後上了警車,霎時間警燈閃爍,一輛警車恰到時機的來到了現場。
“你們來的正好,是他,就是他!洪門份子,不止搶劫,還打人!”亞伯爬起來,指着莊重叫道。
警察先是冷冷看了莊重一眼,接着二話不說,擺了擺頭,示意手下將莊重帶走。
幾個手下頓時如狼似虎的撲上來,一把抓住了莊重的胳膊,其中一人還使勁往莊重膝蓋上踹去,要讓莊重跪倒在地。
這是美國警方對付罪犯的常用手段,如果你仔細觀察過相關視頻就會知道,其實非常暴力,而你還是不能有任何反抗行爲的,不然即使被當場擊斃,警察也不會受到什麼處分。
莊重深知這一點,所以沒打算反抗。但是背後兩個警察不斷的小動作,卻是讓莊重怒火上涌,臉色一變,就要掙脫兩人。
而爲首的警察見莊重想要動手,不禁輕蔑的笑了起來:“你可以試試,我敢保證你不會有第二次動手的機會。”
他手裡拿着一把左輪手槍,緩緩走到莊重面前,將槍管頂在了莊重眉心。
“動啊,你怎麼不動了?freakingChinese!”
“……”莊重憤怒的盯着那警察,瞬間殺意上身。
freakingChinese是一個沒有太多實質意義的髒話。freaking用於加強語氣!代替fucking。美國英語中最能加強語氣的是fucking這個詞,而這個詞是不能隨便用的,這個詞可以說是最髒的髒話了,於是人們就用另外一個發音近似的詞freaking來代替它。相當於中國人說“我操”說成“我靠”
所以,freakingChinese就是表達一種相當強烈的語氣,硬要翻譯成中文的話就是“該死的華夏垃圾”。
這個詞語具有相當強烈的歧視意義,在早期的一些抹黑華夏的電影中經常看到,莊重對此也是略有所知。
但是沒想到今天會被人當着面罵這麼一句話。
這不僅是對莊重的侮辱,還是對所有華夏人的侮辱。所以莊重瞬間動了殺意,而且有些不受控制。
以前莊重不懂所謂的民族氣節是什麼,想不通爲什麼電影裡一些人受辱之後會產生那麼大的怒氣。現在他懂了,異國他鄉里唯一可寄託的便是家與國。侮辱家國,便如同侮辱自己。在另一種環境裡,這種情緒會被無限放大。
眼下的莊重便是如此,莊重顫抖着,眼中現出一種冷漠的殺機,看的那警察有些打怵。
卻還是用槍頂着莊重,道:“怎麼?你真想動手?信不信我現在就擊斃你?”
誰知,莊重不僅不害怕,還冷冷的一笑,道:“我不信。”
這話登時讓那警察愣住了,他又不能真的斃了莊重。畢竟莊重還沒到暴力抗法的地步。
這一猶豫,卻聽莊重又說話了:“看來你是不敢開槍了,那不好意思,輪到我了。”
說着,只見莊重身體一震,本來抓着莊重胳膊的兩個警察頓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拋飛,跟墨鏡男被拋出去的情形一模一樣。
只是那兩個警察摔出去的更遠,摔得也更重。
看着兩個警察落地時候的痛苦神色,墨鏡男嘴角不由抖了抖。很明顯,剛纔莊重要是真的下重手,恐怕墨鏡男現在還沒爬起來。
這個華夏人究竟是誰,竟然如此的厲害。
而震飛身後兩人之後,莊重手腕一彈,就像是迅疾的眼鏡蛇,咬住了爲首警察的手腕,然後那警察就感覺手中一空,手裡的槍已經到了莊重的手裡。
莊重看他一眼,忽然將槍口頂在了那警察的額頭上。
“不……不要……”那警察被嚇壞了,恐慌的叫喊着,沒了之前趾高氣揚的神氣。
“你猜我會不會開槍?”莊重問道。
“我……我……”警察快哭了。“我不猜……”
“沒種!既然你不猜,那我告訴你。我,會!”莊重鄙視的看那警察一眼,然後猛的扣動了扳機。
“啊!”警察瞬間嚇得尿褲子了,一下子坐倒在地。
只是,隨着莊重扣動扳機,傳來的卻是一聲咔嚓聲,而不是子彈出膛的聲音。
癱倒在地的警察正疑惑呢,卻見六粒子彈從莊重手心掉落。
“瞧把你嚇得,空的。”莊重道。
卻是剛纔一瞬間,莊重就已經將左輪裡的子彈卸掉了。
那警察聽罷,不禁長舒一口氣,但是聞着鼻端傳來的尿騷味道,卻是又羞又怒,恨恨的看向莊重。
啪啪啪……
這時候,卻聽莊重的身後傳來一陣掌聲,卻是那個老人發出來的。
只見老人鼓着掌,緩緩走過來。
“果然好身手。”老人道。
莊重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這事情就算過去了,怎麼樣?”老人見莊重沒說話,忽然道。
只是,莊重還沒來得及回答,卻聽那坐在地上的警察開口了:“過去?怎麼可能!他打人又襲警,已經觸犯了美國法律,絕對不能放過他!”
老人本來正等待着莊重回答,沒想到被那警察搶先了,不由臉色一變,掃了那警察一眼,道:“他打人犯法,那你勾結高利貸商人就不是犯法了?”
“你……”警察登時被說的一滯,隨後又道。“老頭你別多管閒事,不然連你一起抓起來!”
老人聽罷,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笑畢,才道:“抓我?好啊。四十年前越軍沒抓成我,二十年前科索沃軍也沒抓成我。沒想到今天竟然要被自己人抓起來了。真的是棒極了!”
越軍?科索沃軍?警察聽到這兩個詞語,一下傻眼了。眼前這老傢伙竟然參加過兩次戰爭?參加過那兩次戰爭還活下來的老軍人,那軍銜已經到了什麼程度?警察不敢想象。
他心裡忽然傳來隱隱不安,事情似乎變得有些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