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等這事忙完了,我們去一趟雲南吧。”站在她身後,他目光寵溺而充滿柔情蜜意。
“幹嘛?”墨瞳一邊將黑髮簡單挽成一個飛鳳髻,一邊問。
“你答應了就是,問這麼多幹什麼?”鳳君邪怒,對着她的身影故作兇相。
“隨你。”鑑別與慾求不滿的男人脾氣不太好,墨瞳也沒想太多,隨口應了。
鳳君邪狂喜,眉梢眼底掩不住的喜悅和興奮,“瞳兒,你說真的?不能反悔知道嗎?”
“當然了,哎呀,你別廢話打擾我化妝了,不然要遲到了。”墨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專心將緋色玉簪插入烏黑秀髮。
和墨星、雲落、凌芳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她如果還在這裡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一定會被那三個彪悍的女人噴死。
鳳君邪不再說什麼,心情卻極雀躍,英俊的臉上浮起淡淡的激動紅暈。
他要重新娶她,給她一個無可比擬的婚禮。
既然要娶別人的乾女兒,再怎麼說也要和人家義父知會一聲,這是起碼的尊敬,墨瞳當初爲了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繫,甚至把墨宇送的紅色手串都留了下來,表示和墨家斷絕了關係。
墨陽家中有四子,卻唯獨沒有女兒,對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義女非常寶貝,雖然表面很嚴厲,心中卻極不舍。
墨瞳一直想要一個家,有父母的疼愛、兄嫂的關懷,他曾試着帶墨瞳回去,卻被告知墨陽已經閉關練功。
墨瞳漸漸的也不再提墨家,後來發生一些事,她和墨家的心結也越來越深,墨瞳也因他說過一些狠話,兄妹父女形同陌路。
鳳君邪看在眼裡,極爲心疼,他知道這並非墨瞳本意。
回雲都之前已經和墨陽、墨宇接觸過,只要墨瞳肯回去,父子二人就什麼都不計較了,也算承認他們的關係。
“答應了就不許反悔。”霸道的盯着她紅豔欲滴的脣瓣,鳳君邪心底升起強烈的渴望,很想就這樣把她拉回牀上,好好疼她、愛她。
這樣精心打扮過的容顏,傾國傾城,任誰見了都會垂涎三尺,他不想她這樣媚人的模樣被別人看了去,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擺了擺手,墨瞳滿臉不耐煩,心底卻暈開幸福的泡泡,他是想要她名正言順,不被任何人議論,才這麼做的吧?
畢竟,墨家在朝中也有勢力,她是墨家的女兒,風風光光的嫁給當朝邪王殿下,順理成章,敢說三道四的,還真沒幾個。
門上傳來敲門聲,追影的聲音傳了進來,“王爺,您在嗎?”
鳳君邪起身開門,臉色有點沉,對他打斷他們的二人世界頗有微辭,“什麼事?”
追影有點懼怕他的臉色,但還是硬着頭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直言,“清側妃的病又復發了,她想見您。”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屋裡的墨瞳聽見,墨瞳戴玉鐲的手一頓,脣角冷豔勾起,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挑選首飾,鏡子中妖嬈嫵媚的臉蛋,平靜如水。
“大夫過去看了嗎?”鳳君邪眉心微蹙,回頭看了眼墨瞳,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是,我已經命人去請了大夫,大夫也去了清側妃房裡。”追影有些害怕的瞄了瞄背對着他的墨瞳,瑟縮了下。
王妃不會憤怒的把王府給拆了吧?
她有過先例,不得不防。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鳳君邪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正要關門折返抱自己的小妖精,追影打着膽子問一聲,“王爺,您不過去瞧瞧嗎?”
以前,每次清側妃不舒服,王爺都是徹夜的陪着,怎麼現在有了王妃,就不要清側妃了呢?
難道這就是衆人所說的,有了新人忘舊人?世間只聞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本王等下要陪王妃出去見幾位朋友,就不過去了!”深深的看一眼追影,鳳君邪聲音壓低,“看好那個女人,我留着她還有用。”
“屬下明白。”追影眸光一閃,低垂了頭,聲音低得幾不可聞,“王爺放心,她每日出去見誰,和什麼人聯絡,屬下都安排好了。”
鳳君邪點了點頭,追影很快離開,他也回到房間,繼續坐在一邊等剛學了打扮自己的墨瞳,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還是過去看看她吧。”墨瞳撇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我一個人出去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不用,她沒事。”鳳君邪的聲音很冷,臉色也有些陰沉,貌似不想提起那個曾經呵護至極的病弱美人。
見他這樣說,墨瞳也不再說什麼,化好妝,換號了衣服,總算打扮好了,活脫脫一名勿入凡塵的性感小妖精。
鳳君邪脣角輕勾,目露驚豔,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走吧!”
“鳳君邪……其實……”墨瞳似乎想要說什麼,看了看他陰沉的臉色,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墨瞳神色有些落寞,輕輕搖搖頭,再無剛纔半分喜悅和嬌羞,彷彿又是哪個冷靜得什麼都不在乎的血羅剎了,“我們走吧!”
“瞳兒!”鳳君邪伸手握着她的手臂,往自己懷裡帶,黑眸帶着情誼,“瞳兒,信我,我和她並沒有感情。”
墨瞳沒開口,她並非怕衛清兒,也並非怕他和衛清兒之間數年來同牀共枕的情分,而是怕,衛清兒哪個女人會給他帶來毀滅般的影響。
她說不清心裡的擔憂是爲了什麼,總是莫名其妙的心驚。
旁人,不會動。
鳳君邪說信他,是以爲她對他和衛清兒的過去心懷姐弟,可是,這些心結和他的命比起來,微不足道,可是他卻,不明白……
“瞳兒!”鳳君邪強逼她睜開眼睛和自己對視,“說話。”
“我若說假話,你聽與不聽,又有什麼區別?”墨瞳媚眼如絲的妖嬈一笑,“鳳君邪,在你心裡,我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
鳳君邪眸色微沉,臉色陰鷙,墨瞳踮起腳尖,銷售勾着他的脖子,輕輕吻上他的脣,巧妙的化去他所有的怒氣,“我信!”
鳳君邪摟着她的細腰搶過主動權,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她主動送上來的香吻。
衛清兒站在廊下,渾身顫抖,長髮披在稚嫩的香肩,面容蒼白,眼光怨毒,花園中那一對璧人的身影刺痛她的眼睛,加深了她的嫉妒。
鳳君邪對墨瞳百般呵護,寵溺憐愛,那些她從來不曾得到的柔情,全都毫無保留的傾注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她恨!
她深深的嫉妒者墨瞳,她脖子上那條項鍊更是刺痛她的眼睛,令她心生出一股把墨瞳凌遲的慾望,那也是她最愛的東西。
兩年前她無意間在慶國王后身上看到這條項鍊,垂涎好幾個月,鳳君邪答應她,等日後他有財力,肯定爲她尋來,可是,項鍊他是費盡心思弄上手了,卻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爲了另外一副笑靨。
她妒恨墨瞳。
若非是她,此時此刻站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是她。
身穿淡粉色宮裝的侍女出現在她身後,輕聲安慰道,“公主,放手吧,王爺已經變心,不再是您熟悉的那個北國邪帝了。”
“放手?不可能!”衛清兒沉聲道,字字狠戾,她絕不可能會放手,廢了這麼大的勁,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絕不會!
“如果沒有她,邪王殿下一定會選我的。”衛清兒望着那漸行漸遠的偉岸身影,目露癡迷的喃喃自語。
侍女臉色大變,公主都在說什麼?沒有王妃?她又想幹什麼?
“公主,不要再派人暗殺王妃了,邪王殿下要是知道了,他會殺了你的。”侍女臉色蒼白的哀求,“他已經不再愛你,爲何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
“誰說他不愛我?他愛我!”衛清兒轉過身來,冷冷一笑,模樣有少許的癲狂,“他愛我,他只是不肯原諒我當初離他而去,和別的男人有關係!”
“可是,你回來晚了。”侍女眼淚汪汪,目露悲鳴的望着她癲狂的身影,神情苦澀,“當初你爲了不和親,和別的男人私奔,現在醒悟,已經遲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衛清兒大眼帶了淚水和絕望,神情已經有些不受理智約束。
“公主……”侍女正要再說,卻被她尖叫着打斷。
“你給我住口!”衛清兒尖銳大喝,纖細手指指着侍女,“我不准你再說了,我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來,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侍女臉色一白,衛清兒陡然大喊一聲,摔碎了屋裡所有的東西,一片狼藉。
皇宮。
鳳君梧下朝剛回到寢宮,負責守衛鳳棲宮的衛隊長歐陽便迎上前來告知,墨星姑娘在宮裡閒着無聊,出宮尋邪王妃找樂子去了。
他挑了挑眉,看着一大幫捂嘴偷笑的宮女侍衛,陡然從鼻子裡哼出冷音,“怎麼?都很閒沒事做嗎?那你們去浣衣局把今天的衣服都清洗了吧。”
說完,看也不看瞬間軟了身體跪倒,叩頭不止的宮女侍衛,帶着貼身侍衛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