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不乏有人就是要鑽空子訛人敲詐,專門看準了那些忠厚老實的大叔下手,深怕惹事吃官司的大叔往往就是思慮太多,思維走進死衚衕而被人牽着鼻子走。這是人性的悲哀。
紅杉皮衣男子嘴角牽動一下,指着秦狼罵道:“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看得見?他是我大叔,我怎麼可能推他呢!你們的士讜咋了?的士讜就可以目無王法地撞人了啊?我哪裡訛錢敲詐了?這明擺的事實啊!再說了,你看他這車前頭,前頭都壓線了,壓到斑馬線了,要是報警,那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紅杉男子顯然也不笨,腦子反應十分迅速,依舊還是抓住報警來威懾出租車司機。並且確實車頭也算是壓線了,這要是報警怎麼說都能算你違反交通制度,再加上出了這茬子事,就是沒事也整出個事來了。
“這位小哥,你看咱們還是私了吧。這麼多人都圍着呢!這你大叔也得立即趕緊送往醫院去啊!這醫藥費啥的,我出,該賠償的我照樣賠償。你趕緊帶着大爺上醫院去吧,這個是我的名片,你有事了就可以打我電話。我這會兒車上還有客人呢!”忠厚大叔選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被衆人圍觀着,這警察一會兒肯定就注意到這邊了。不管咋說,自己這車子要是真攤上事了就說不清了。
秦狼頓時愣住了,他知道的士讜沒出息,但是沒想到自己都爲他出頭了,居然還能這麼慫包地讓人坑?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內心裡不免有點掃興失落。人家都失去鬥爭的勇氣,自己又何必去淌這攤事?不由得越想越是覺得悲切。
“慢着,我也看到了這個傢伙推了老大爺一把,你自己推的老大爺,居然還敢在此訛人敲詐是吧?你趕緊送大爺去醫院醫治去,不然我就報警讓你吃上官司了。”慕容雲一副路見不平的口氣,平日裡日理萬機,根本就不可能遇到這種市井小潰。如今撞見了也是火冒三丈般地惱火。
紅杉男子臉色頓時驚變,要知道一個人作證還沒有成效,但是兩個人作證就是鐵證的事實一般。不由得眼珠子急轉,想着法子趕緊脫身,這事平時都是坑哪宰哪。哪有今天這麼瑣事還撞上了大好人了。
“你們都瞎了眼吧?你們是一夥兒的!你也是開出租車的所以替他說好話的吧。這把人都撞成這樣了,你們還想就這麼了事?還栽贓給我。別以爲你們的士讜抱團很厲害,我就怕了你們。我哥也在青幫裡頭混着呢!我跟你們說這事,即使報警了我也跟你們沒完。”紅杉皮衣男子惡狠狠地罵道,眼神精明地發現秦狼是從後頭那輛出租車鑽出的,不由得更是反扣一波。
秦狼微眯起雙眼,原本還想着就普通的訛人事件,看來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嘛?不由得與慕容雲對視一眼,眼神裡都讀出一個意思來,青幫指使的團伙訛人欺詐。看來這青幫比四大幫更加可惡吶!居然還想着攪渾華海市的水,好渾水摸魚。
“這位小哥,我跟他們可不認識吶!我也不是什麼的士讜的,我就老老實實的賺點小錢跑
路的。你可不能這麼扯,把事情越鬧越大啊!你看怎麼個私了法吧。你開個價,咱們這事就算揭過了行不?”忠厚大叔一聽這事整的,人家還是青幫的人,自己啥都不是,即便是被訛,那也是怪自己點子背,攤上這倒黴事。
“你看這事整的,本身我看你厚實的還挺像樣的,但是這兩個人非得要攪合,這事我看沒完。要不還是報警吧,看看警察會站在哪一邊。”紅杉皮衣男子頓時來勁兒了,知道自己那一套唬人方式還是把這個膿包唬住了。頓時越發得理不饒人了。
“別啊!小哥,你就看在我們都是賺小錢養家餬口的面上,你就當行行好,大哥我欠你份人情,你看這事該賠多少,你說個數。我賠,我賠。”忠厚大叔一臉誠懇樣,怕事的神色蒼白不少。顫抖着雙脣,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混賬東西,你今天要是敢拿這錢,你信不信你會後悔的?推了老大爺一把還敢當面訛人,這青幫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慕容雲不怒自威般地喝道。長期以來的高位姿態綻放無疑。
周圍人衆說紛紜地指指點點,有人說這個紅杉皮衣男子確實推了大爺一把,也有人說秦狼確實是開出租車的司機,這種人證說的話不足以當真。也有人說青幫威勢滔天,誰敢輕易得罪。卻是沒人站出來爲此作證,冷笑,冷眼,冷嘲,各種態勢。令得看在眼裡的秦狼止不住地嘆息。
“這位大叔,我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推人了?我告訴你,青幫在此辦事,閒雜人等都給我安分點,不知道規矩還是咋滴?你知道得罪青幫是什麼後果嗎?”紅杉皮衣男子瞪眼着罵道,一副得勢的樣子,惡狠狠地罵着慕容雲。
“什麼後果,你今天倒是說來聽聽,我剛來華海不久,還真就不懂得什麼規矩。”慕容雲淡然地說道,一副怡然不動地神情,在這不大的華海市,還真沒有什麼勢力讓他覺得可怕的。
秦狼眼裡頓時多了一絲玩味,原本陰霾的心情也在此一掃而光,要知道這傢伙要是仗着青幫的威勢頂撞慕容王爺,怕是會加速摧殘青幫,直至走向滅亡。
“喲,還真有人不怕死是吧。你先等着,我先解決這司機再說。你看給這個數吧,我也好趕緊送大爺去醫院。晚了你可就擔不起這個責任了。”紅杉皮衣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意思很明顯要一萬。
“一千是吧,行,我正好兜裡差不多有這千,你帶着大爺先去醫院吧。”忠厚司機大叔,急忙地要掏出兜裡的錢,一副懦弱怕事的神情令得秦狼再次搖頭嘆息。
“你給乞丐一千啊?這是看病,老大爺本身就不利索,你這麼一撞還想一千就能了事?你也太天真單純了吧,一萬,一分都不能少了。”紅杉皮衣男子神情桀驁地罵道,無比囂張。
“可我真沒那麼多的錢啊!”忠厚大叔苦着臉,一副愁容,都快嚇哭了神情,平日子就賺個小錢,哪裡會攤上這麼個事。一萬塊對於他而言可不是個小數了,要是這會讓
他的家庭經濟一下子落差好幾年。
“我這卡里有十萬,你今天要是有本事就拿去花。我改天親自去青幫討回。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的錢可沒那麼好收,收我錢的人要麼活的有滋有味,要麼死的無聲無息。”慕容雲丟出一張零花錢的銀行卡,他發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震怒了。青幫這些年做的小動作,他沒有撞見都可以睜眼閉眼就算了,但是今天這事絕對沒完。
周遭衆人譁然一片,土豪吶!這揮金如土的姿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非富即貴的主,敢放出向青幫討回的話語,想來也是華海數一數二的人物,這種狠角色可不好惹。
紅杉皮衣男子頓時神情變換,糾結尷尬着不敢接過銀行卡,要知道他原本只是小打小鬧而已,這真要捅上簍子了,青幫豈不是要追殺他到至死方休?出手這麼大方的人物,他還是頭一次撞上。不由得略微驚異,心底裡心虛般地寒顫。
“怎麼?不敢要啊?剛纔不是很能耐嗎?一萬都敢拿,這裡有十萬反倒不敢拿了。真是有意思了,青幫的人啥時候變的這麼慫了。”慕容雲冷笑道,對於這種打臉的事情,他都不屑做,但是難得撞上這麼一遭狗血劇,他還真就杆上了。
“我不是不敢拿,而是我對人對事,又不是你撞了我叔了,我就找他拿就好。免得事後你硬是扯着我找事,那我就虧大了。”紅杉皮衣男子明顯略有底氣不足地強撐着,心底裡也泛酸,這天上掉下的十萬,自己咋就不敢撿了呢!
秦狼頓時笑了,玩味道:“你剛纔不是說我們是一夥兒的嗎?怎麼現在又成了對人對事了?你要一萬是吧?諾,我這也有一張一萬零頭的銀行卡,不過我也提前說好了,拿我錢的人要麼死去活來,要麼生不如死。”
秦狼雙手環抱在胸,故意攤開了外套,顯露出胸口淌血的傷勢,一副滾刀肉的態勢頓時嚇到了紅杉皮衣男子,要知道這可是血堆裡成長的男兒,真正混道的狠角色吶!後者寒顫地抖動着身子,頓時明白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我不要你們的錢,我就要這大叔的。”紅杉皮衣男子微顫着雙脣,漲紅了臉,說着令得他自己都覺得羞愧的話語。當真是被現實打敗嚇尿了。平時坑人倒是還行,要說動真格了,他這沒拿過刀的坑騙角色還真不夠膽了。
“慫包!我看你這一千也別拿了吧。這可是我們的士讜的人。你要是覺得青幫能替你撐着,那我就給你一萬吧。怎樣?”秦狼惡狠狠地罵道。這種人他最想削他了。平日裡狗仗人勢的欺負忠厚老實的人,遇到硬茬子不還是慫包的很了。
“這位小哥,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這茬子事,確實是我的不是。這一千我就當是賠罪了,只要能夠讓我賺個安心錢,以後不來找我麻煩,這一千就當給哥幾個喝茶行吧。”忠厚大叔一聽着幫派鬥爭,一個腦的頭大,生怕把自己給捲進去一般。甘願給出一千息事寧人。
慕容雲和秦狼對視一眼,不由得皆是嘆息。這是的士讜的悲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