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裡逃生後,吳文正片刻也沒停息,就徑向那墳頭跑去。儘管受了很嚴重的傷,可見他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力氣,奔跑速度竟然一點也不比原先慢。疾速穿梭於夜色中,他幾乎不到兩個呼吸就來到了墳頭附近。
在某個位置,他猛地一下剎住腳步,然後迅速蹲下身去,急急拿持刀的右手在地上不斷一陣亂扒,過了不到二秒鐘,便見他一把撈起事先掩埋好的背囊,繼而扭頭往身後匆匆一瞥,隨即便一躍而起,徑朝着正北方向奔去。
在他剛剛離開不到一分鐘,遠處追過來的那幾道身影就火急火燎的來到了這裡。稍作停留,他們這些人仔細看了看吳文正剛纔手扒的地方,然後又匆匆向正北方向追去。
聽着他的這些人腳步漸行漸遠,悶不吭聲的亨利很快便沒了耐心。其實,他也知道讓他手下這幾個人去追吳文正,十有八九將會是個什麼結果,同時也知道這次放跑吳文正,對他來說將意味着什麼,正因爲如此,他這會的內心比任何時候都要焦急。
終於在某一個時刻,他忽然扭臉朝正北方向遠遠的望了一眼,隨後便毫無徵兆的猛然躥了出去。這時,看對面也沒再有暗器射出,一切都顯得悄無聲息,亨利察覺後,方纔意識到對面那發射暗器之人早已不在此處,爲此,他不覺憤憤的一咬牙,然後丟下一道冷哼,就迅速消失在了這茫茫的夜色中。
時間悄然而過...
沒多大一會,東方漸漸開始露出魚白,隨後便聽到附近的村莊有雞鳴聲陣陣傳來。看來,這天快要亮了。
不多時,一道身影突兀出現在了某個田間的地頭,見他駝着背,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掂個揹包,氣喘吁吁。稍作停留,他便踉蹌着身子,像是喝醉酒一般,搖搖晃晃的踩着地頭處的溝坎,徑向大路這邊走來,中間跨過一座窄窄的土木橋,橋下面是嘩嘩不斷的流水,走在上面,看他東倒西栽的,真是着實爲他捏了一把汗。
終於來到了大路上,沒想到這身影卻一下子突然栽倒在地,隨後他又想掙扎着站起來,可是接連掙扎了幾次,他就是沒能如願。
“媚兒,文哥哥恐怕這次真的是不行了...”大口喘了幾口氣,“你...你以後要多照顧好自己...若是...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陪你...”
“愛你,媚兒...”隨着這道富有深情的呢喃聲,見匍匐在地上的這道身影就再也沒了動靜...
路邊的小河裡,潺潺的流水不斷嘩嘩的流淌着,濃厚的夜色,隨着時間的推移,悄然間被天邊透射過來的一絲絲光亮所稀釋而變的逐漸淡薄。
霎時,又有一個黑影不知從哪突然冒了出來,然後直奔大路這邊。看這黑影身材顯得較爲嬌小,一身夜行衣緊裹着全身,尤爲顯得苗條。來至剛纔倒地的那道身影跟前,見ta匆匆忙忙的將這身影從地上翻身抱起,然後迅速抽出一隻手從腰間掏出一粒藥丸來,立馬塞進了後者的嘴裡。
做完這些,ta又忙拿眼望向後者的小腹,見這塊地方衣服血跡斑斑,於是ta就將後者還按着的手從這裡輕輕拿開,隨後便伸出兩隻潔白如玉的小手一下將這裡的衣服掀開。看一看傷口,見血慢慢止住,ta便順手撈起一旁那髒兮兮的揹包,拉開拉鍊,從裡面翻出了幾條布帶,還有酒精,緊接着便幫後者包紮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聞之,這黑衣人手上的動作當即一頓,然後ta見傷口包紮的也差不多了,於是就趕緊輕輕的將人放下,隨之卻冷不丁的撂下一句,“你之前不殺我,現在咱倆算兩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