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兒,永遠都不要忘記殺父之仇啊!”說完老夫人低低地嗚咽出聲,幾乎無法吐吶呼吸。
雷均伸手扶住了母親瘦小伶仃的肩頭,將她轉向自己,母子二人目光交會的那一瞬間,彼此就已讀懂了對方的心中所想與決心。
冬天可真冷啊,寒風呼呼的吹着.鵝毛般的大雪一直下個不停,地上一片雪白.綺珍望着窗外,心裡閃現無限的感慨。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有時她會冷得渾身發抖,她已有好幾天都沒有見到雷均了,從刑部牢獄回來後的第二天就被吳媽安排到一個簡陋的房間里居住。值得高興的是房間裡只有她和冬菊兩人同住,房間雖然破舊簡陋,卻也溫馨。偶爾她的腦海裡會閃過那晚的情形,雷均是極其溫柔,像是吹過樹梢的一縷微風.綺珍望着窗外的美目流盼,如同草尖的露珠那樣清新.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乾活!”吳媽雙手插腰地對綺珍吼道!
“雷府不收吃閒飯的人,今天你給我把客廳所有地方包括石階,給我仔細擦乾淨。”她不耐煩的說道。
綺珍死咬着紅脣,拿了塊破抹布,笨拙地拖着碩大的水桶,到院子的井裡打水來擦地。
地上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呼嘯的狂風颳到臉上一陣刺痛,綺珍蹣跚地拎着水桶走着,打水時她差點跌到井裡。
一直以來從小到大,不論何時何地,綺珍都是王家山莊的全力呵護中心。從來不曾如此辛苦過,所以她勞動起來異常艱難。
因爲無力,綺珍提不動一桶水,導致水撒了一地,吳媽就氣急敗壞的大罵,她只好又重新去再提一桶水來擦地。
辛苦了幾個時辰,大廳裡終於全部擦乾淨了。今天的工作讓綺珍疲累不已,瘦弱的身子幾乎禁受不住,全身上下都一陣痠痛,她都覺得全身骨頭好像會隨時散了一樣。
又一天過去了,綺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房間。冬菊已經回來了,她正在整理房間,綺珍靜靜地看着冬菊熟練地做事,可是……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反正她覺得不對勁,冬菊的手看上去好像有些抖,連疊衣服都十分吃力,並不時停下來讓手休息。
“冬菊,你的手怎麼了?”綺珍關心地問道。
“我的手沒什麼。”冬菊勉強地笑了下,“可能我剛剛做事不小心扭到了。”她又掩飾道。
“真的嗎?”綺珍凝視望着她,猛然地抓住冬菊。
眼前的雙手滿是鞭打的痕跡,血肉模糊,手早已腫脹變形。
“是誰,誰這麼對你?”綺珍滿眼淚珠的眼神詢問道。
“是我沒有好好幹活才被責罰的,小姐,不疼的。”冬菊着急地向綺珍解釋。
“你幹活那麼勤快仔細,會有什麼錯事可以讓他們責罰。”綺珍壓根兒就不相信冬菊的解釋。“到底是誰打的?”
“上次我到武苑打掃,那些丫鬟們都侮辱小姐……”冬菊流着淚說道,小姐在雷府的地位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她不想讓小姐擔心她,如果小姐替她強出頭豈不是會……
綺珍聽了,全身頓時一陣輕顫,卻不是因爲夜的冷。她緊緊地抱住了冬菊,主僕二人相擁而泣,她像是被掏空了心,腦中一片空白,“未來會幸福嗎?”綺珍在心裡自言自語地輕喃。
目前她唯一掛念在心上的就是爹孃的身體了。那日在刑部爹孃身體虛弱,一下了蒼老許多,真怕還沒有救他們出來,他們就被折磨地鐘鳴漏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