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愛也沒用,我們之間也沒有到了那種非彼此不可的地步,不管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但這是橫在你我之間不可忽視的難題。”
何況她還沒有下賤到去跟一個有殺害親人的嫌疑犯共白首。
他們兩人之間不是愛得不深,而是愛恨糾纏太深。
“我在你的心裡就只是個殺人兇手的殘暴動物?”他刻意忽略她那句“我們之間還沒有到那種非彼此不可的地步”所帶來的鑽心刺痛感,努力使自己把專注放到她說出的其他理由之上,“你要真相大白,我說過,我會查明,所幕後的人揪出來任你處置!”
他就是發了瘋魔,偏偏對這個狠心無情的女人放不下!
王綺珍微微擡起美眸,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憤怒卻藏不住地一絲脆弱受傷的眸光,瞬間,她的心頭一漏,有一股憐惜和不捨,在心頭處盪漾開來。
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心中感到慌亂無助又迷茫。
“你真不跟我一起走嗎?”他的聲音帶有一些微顫。
她想再多解釋都無益,再多蒼白無力的言語也抵不過現實的殘忍,於是黯然不語。
雷勻狠穩地瞪視着她,拼命壓制住心頭那股被人狠狠擰握帶來的劇痛撕裂感。
“算了,都是我一廂情願,記住,你想要的結果,很快我便查明給你。”他有些苦澀地笑起。
王綺珍覺得呼吸都是止不住地疼痛,眸底的澀感更甚,輕柔地道,“嗯,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從我懷疑起王子俊就是幕後主使之時,我已加派人手守在你的身邊,隨時保你周全。“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吃了她。
雷均覺得自己這輩子還從沒有過這般窩囊沒用無力過!
他就像是被美色勾住的呆子,蠢得一次又次地被打卻還不醒悟。
他癡,他的霸道,她的柔,她的冷一切都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倘若不是恩怨的糾葛,將面臨的恩愛兩斷,彼此生怨,他們是世間的天作之合,一定會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生活。
”我絕不勉強你,你只要乖乖的,我會查出真相來給你,現在也太晚了,早些休息吧。“說完,他把一把抱起她往牀邊走。
頓時,她腦中的警鐘大響,萬分緊張。
雷均像是瞧出她的不自在,輕柔地道:“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想摟住你安靜地睡一會。“
王綺珍聽了,便不再掙扎,也許是太困了,不知不覺當中,她便進入了夢鄉之中。
一會,她的小臉沉沉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她的鼻端周圍都充斥着他的氣味,不知不覺當中,她便安心地,緩緩地閉上了雙目。
此時,他們就如世間所有的恩愛夫妻一般,交頸而眠,這對他來說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他低首望着懷中她的睡顏,雪白的俏臉一片紅暈,朱脣不點而紅,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瀑布似的墨發,眼眸滿是柔情和寵溺。
這是他的女人,他最愛的女人。。。。。。。。。此生他願爲這個女人傾其所有,永遠地去呵護保護她,因爲她是他這一生唯一想要擁有的女人!
天下女人隨處都有,但王綺珍只有一個,他的女人是獨一無二的。
她是深淵,他只能往下跳;是地獄,也只好義無反顧;是大火,也莫可奈何只能被焚燒!
這就是愛情!
兩人相擁而眠,絲毫也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整晚都在親她,愛撫她的身子,唯獨沒有與之交合。
眼看着快要黎明時分,東方漸漸地泛白,雷均一邊動作輕柔地替她整理被他扯得亂七八糟的衣裳,最後幫她套上棉棉襪和繡鞋,一邊又溫柔地說,“我知道在你的心中對我還不曾完全放下戒心,可能在內心當中對我還不是很信任,你要相信我,離抓住真兇的那一天不遠了,你如果不想跟我走,那就乖乖地留在王府,不過你得提防他,不能太過相信那個王公子,不過我堅信他絕不會傷害你,倘若他想傷害你,只怕你早就和你父母一樣的下場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知道嗎?要乖乖的。”
雷均的嗓音變得很低啞,卻又帶着傷心的成分,說完從懷中掏出以前送給她的那隻碧綠的和田手環晶,他動作輕柔地戴到她白皙嬌嫩的玉手上,她看一眼瑩剔透,色澤光亮的玉環,沒有拒絕。
“你如果一有危險,馬上把手中的玉環板斷,我馬上會來救你,不要忘了我,不讓再讓那個男人接觸碰你,好不好?”
他聲音低沉地說完,只覺得喉間發乾,眸中酸澀,俊容深深地埋進她的髮絲間,貪婪地嗅着她發間的幽香,好半晌,才慢慢地擡起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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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祈求她不要忘記自己,但他知道這也許是奢望,因爲在她的心中,她還是恨他的,並沒有完全接受他。
他不會讓她知道,他爲了這個女人而瘋狂的一些舉動,他爲她做過一些,但遇到她,擁有她,這是他一輩子最開心最幸福的事情了!
驚鴻只一瞥,愛到死方休。
在雷均的世界之中,一直都只有一個她,永遠也有一個她。。。。。。。
“我得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他深深地注視着她。
“你還是從窗戶外走吧,外面全是侍衛,教他們給發現了,我怕。。”她輕聲地吩咐。
見她開始殷殷地關心自己,雷均心中一股激動的暖流涌出,微微一笑,吻吻她的額,“你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記得要多穿衣。”也這是他一直都很憂心的事情,
好半晌,他有僅存的理智,輕柔地出聲:“綺珍,我。。。。。我要走了。。。。。。。。。“
”嗯,“她眸子的光芒閃爍。
“等我。。。。。。。。“他在她的耳畔輕柔地低喃。
說完,他放開她,向窗戶邊走去,正想躍出去之際。
他又跨步上前,突然他停步,回頭,一把緊緊地扯過她,給了她一個又霸道又窒息的熱吻。
兩人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會,便放開了她,徑直往前走去,一會消失不見蹤影。
望着他離開的身影,她仍然在不住地發呆着。
方纔的熱吻,他的味道好似還留在她的脣畔。
下次,他們還會再見嗎?!
正在這時,她的耳畔傳來丫鬟靜兒和侍衛的對話,說話聲音由遠至近,一路朝她的房間走來,她見些慌忙地褪去衣物和鞋襪,再次躺到牀上,緊閉起雙眸,假裝酣睡。
靜兒動作輕柔地走了進來,一看公主還是睡覺,忙輕喚,“公主,該醒啦,快起來梳洗、用早膳,我們還得趕回揚州城呢!”
說完,她忙跑到一旁的窗戶邊,想把窗戶打開來透透氣。
王綺珍見勢忙睜開雙眼,小小地伸了一個懶腰,慢慢地自牀上坐了起來,剛想下牀去,突然聽到靜兒出聲,“這就奇怪了,我明明記得昨天我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今天怎麼是虛掩上的呢?”
王綺珍的心“怦”直跳,心中一片慌張,急忙道,“哦,這樣的,昨天深夜時我感到有些悶,便起來把窗戶稍稍開了開,以便透透氣。”
見此,靜兒哦了一聲,不疑有它。
王綺珍心裡頭這才暗暗鬆了一口大氣。
想到雷均昨天就是從這窗戶裡進出的,她的心頭又是一陣撲跳,小臉兒更是紅透了。
靜兒一直忙着收拾行李,並沒有察覺她的臉色變化。
王綺珍梳洗完畢後,攪鏡一照,清麗的臉龐,黑白分明的雙眼有着輕微的血絲,這都怪昨夜那個男人,讓她一夜都沒有睡實。
想到雷均,她的雙頰立刻染上紅暈。
又想起他的忠告,不管是不是王公子做的,她都得用心提防點,她決定以靜制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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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隱寺前一輛又一輛聲勢浩大的馬車正以飛快的速度往揚州城駛去。
誰也沒察覺到在靈隱寺的側面,一個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男子銳利的眸光一動也不動看着這一切。
“我交待你的事情辦了怎麼樣了呢?“
“屬下已經派了六位武藝高強的侍衛暗中保護王姑娘的安危,請將軍放心!“
“嗯,很好,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否則爲你是問。“
”將軍,屬下忘了跟你稟告了,王府來請帖,邀請將軍去參加公主宴會。“
”嗯,我知道了。“雷均眯起雙眸眺望着早已消逝不見的馬車隊伍。
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的女人卻還在敵人的陣營當中,看來今日又是徹夜不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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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書房
王子俊正從在窗戶下的書案前閱覽厚厚的文案,他今日換了一身簡單的灰色衣袍,整件衣服上都繡着精緻的雲紋,腰間繫着同一種顏色繡着同樣圖案的寬腰帶,帶上懸掛着一隻晶瑩剔透的和田玉佩做飾。
他如墨的髮絲高高地束起,使他俊美的五官完全地顯露出來了,透過窗戶的餘光,直讓待在一倒茶的年輕俏婢看驚了。
真是好一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可是又有誰能相信,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卻瘋狂地愛上了一個女子,併爲之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他看了看手中的書案,繼而把視線調向窗戶外,腦海之中映出才離開一日的女人,脣角邊立即便扯開了,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
她一路還順利嗎?
在王子俊的心目之中,只有王綺珍這種溫婉性情的女子,才最適合他冷肅寂寥的性格,當然適合是一方面,滲入骨髓的愛才是最重要的。
沉思了一會,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文案之中,他閱覽了手中江南各地大小鹽商的資料和經銷的數據,有些是官方調查的記錄,還有一些是民間打探來的消息。
鹽稅的利潤,在歷朝歷代都是官府稅收的重頭,是人人都想染指的肥油。
富庶的江南是鹽利重地,每日的產鹽的量也是大的驚人,品質上乘,整年的鹽稅幾乎佔了大宋國鹽稅的一半還要多一些。
可最近,他染指的鹽業頻頻出現問題,這讓他頭疼不已。
煩燥之餘,王子俊不由得脣角微微上揚,腦海之中再次浮現起王綺珍纖細的身影。
揚州城的陳知府暗地裡就靠倒賣鹽務而養活了一些黑暗勢力,鹽業纔是他真正立業的根基。不過這些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最擔心的事,怕以往做的事情會東窗事發,那纔是令他害怕的事情。
他昨天得到京城方面的密報,預先得知了朝廷要整治江南一帶鹽業的消息,他仔細地研究一番,鹽業表面繁華之下,實遇暗藏着錯綜複雜的關係鏈。
他是不會放棄的,將來用到銀子的地方很多,僅僅一開始,他也是運用了大把大把的銀子來賄賂江南一帶的官員,各個黑暗勢力,權貴,在這眼骨眼中,他絕不放棄!
也許他該有所行動了,他在心中自言地道。。。。。。。。。。。。。。。。。。
正他在沉思之際,下屬馮凱玉走了進來,他的手中還揣着一封看似很重要的信件,想要呈給主子。
他看到主子一張沉穩內斂的面容在思索着,主子與生俱來的霸氣,總是令人退避三舍。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走上前去。
思考再三,他還走上前去。
“公子,這是您讓我調查的結果,請您過目。”說完馮凱玉從懷中拿出信函欲呈上。
“嗯。”王子俊接過信並未拆開,放在一旁。
王子俊頭也不擡,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馮凱玉看了主子一眼,便退了出去。
王子俊看着放在桌上的信函,只是看着。
許久許久之後,他這才伸手取起,慢慢地拆開。
許久許久之後,他這才伸手取起,慢慢地拆開。
未來,一切都能如他如願嗎?
一切都讓他期待!
他的心跳得太厲害了,就連走了了書案之中仍有些發軟,步伐混亂,直到坐了下品完一杯香苟後,這才逐漸定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