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此刻已經進入了六月,炎熱的夏季已經到來,校服的超短裙就開始顯示出它的魔力了。
立中正高中外的大道上,三種不同美麗代名詞的少女並肩而行。穿着的都是立中正的校服,白色的襯衣和黑色的短裙。其中有一位,也就是走在中間的那一位身高最高挑的少女,最惹人注意,原因無他,因爲她有一雙漂亮至極、誘惑至極的美腿,在步履交替間引誘着無數視線。
但是,如果你繞到側面,最吸引人的就變成了靠馬路邊上走着的少女,因爲,她胸前的衣服處於一個隨時可能會撐破的狀態。
冷甜甜的眼神從一個少年身上飄過,冷颼颼的對田妮道:“又有一個陣亡的。”田妮媚眼一瞟,果然看到對面一個少年正在仰着頭,雙手緊緊的捏着鼻子。
收回眼神,田妮撇嘴道:“關我什麼事,自制力太差。”
“那也是因爲你太具備當奶牛的潛質了。”冷甜甜挖苦道。
田妮挑眉,看向冷甜甜:“你是不是吃醋啊?老孃現在可是每天晚上躺在你身邊伺候你。”
“噗嗤。”終於,夾在中間的安雲兮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是昨天回到臺北的,但是在她重新踏進宿舍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爲,這套不大的房子多出了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而後,再次見到冷甜甜和田妮,兩人除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之後,就給了她一種異樣的感覺,感覺這兩個妮子之間的感情似乎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變化。
“喂,你瞎說什麼?明明是你死乞白賴的要住進來,你說什麼伺候我的。”冷甜甜趕緊解釋,又看到安雲兮笑得一臉的春意,狠狠的瞪了田妮一眼後,對安雲兮道:“雲兮,你別聽她瞎說,我們兩個可是清清白白的。”
田妮白了冷甜甜一眼,沒有說話。
安雲兮鄭重其事點點頭:“你們兩個女生在一起睡覺,很正常。什麼清白不清白的。”
“安雲兮!”可是,這正兒八經的表情,卻再次激怒了冷甜甜。
這時,田妮又輕飄飄的來了句:“解釋就是掩飾。雲兮又不是外人,你瞞着她做什麼?”
這話一出,安雲兮和冷甜甜同時愣住。反應過來之後,後者發出刺耳的尖叫,對着田妮喊:“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毀我清譽的死丫頭。”
說着,兩人就在街上開始了追追打打。讓站在原地的安雲兮感受着兩個青春少女的美好。
臨到學校的門口,冷甜甜和田妮已經打鬧着進入了校門。安雲兮也正準備進入,卻突然發現同樣返回校園的司徒鳳正孤獨的站在一棵大樹的地下,望着一個人。
沒有別人,在立中正,司徒鳳的眼中從來就只容納得下齊軒,那個如日本漫畫中走出來的花樣美少年。
司徒鳳的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應該是那一次和契科夫的決鬥遺留下來的一些問題。當時,安雲兮把她救下時已經緊急給她處理過,防止了傷勢的惡化,但是依然有些傷需要時間來修補。雖然不至於下不了牀,走不了路,但是在半年內是無法和人動武了。
安雲兮收回打量的視線,進入校園。說實在的,她不知道司徒鳳爲什麼如此專注於齊軒一個人,在她看來,無論是外形還是性格,兩人都不合適。更何況司徒鳳的家世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接受的。
雖然,在情感上她安雲兮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不代表孤傲且自尊心很強的司徒鳳會不在乎。最重要的是,到目前爲止,齊軒似乎都不願意接受司徒鳳。
wWW ▪Tтka n ▪¢ 〇 在安雲兮進入校門後的下一秒,司徒鳳收回了自己眷念的視線,眼中一道決裂閃過。從與父親交談那次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雲少,說不清楚是不想逃避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父親已經把利害關係說得很清楚了,司徒鳳自己也能看見。特別是回來之後,她突然覺得父親多了些憔悴,對幫派的管理似乎有些力不從心。可是,每次談論到這一次東南亞黑道的峰會,他都會對雲少讚不絕口,這讓她這個做女兒的感受到父親是真的很喜歡雲少。
‘難道我真的要犧牲自己的幸福麼?’司徒鳳心中有些淡淡的憂傷。齊軒燦爛的笑容和一身白衣,翡翠面具的雲少,兩個身影在自己的腦海裡不斷的交換位置,讓她頭疼欲裂。
……
朝陽變成夕陽,從地平線上緩緩落下。落日的餘暉裡,立中正高中的學生們也逐漸開始走出了校園。
安雲兮和冷甜甜、田妮三人一起走出校園,兩個妮子還在爭吵着晚上上哪去打牙祭,嚷嚷着讓請假了好幾日的安雲兮請客。
安雲兮自認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和她們一起打打鬧鬧了,只是站在旁邊看着,享受着兩人之間的情感變化。
“雲兮,我們想好了。”冷甜甜和田妮結束她們之間的交流模式,一起向安雲兮走來。
已經認命做東的安雲兮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正準備點頭,突然感覺到自己書包裡傳來一陣震動。
在冷甜甜和田妮的好奇中,安雲兮拿出了手機。
是他!
安雲兮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字體,眼光閃了一下。
“是誰打來的?”冷甜甜湊過去,卻被安雲兮躲開。
“肯定是男朋友啦,你看她眼含春意的樣子。”田妮插手抱胸的站在原地調笑道。
安雲兮挑脣,目光落到那高聳的巨無霸:“這個姿勢很適合你。”
田妮一聽,立即往下一看,頓時看到自己胸前繃緊的樣子,羞惱的瞪了安雲兮一眼,鬆開了雙手。
安雲兮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喂。”
“雲兮,你在哪?”電話裡傳來喬博琰的聲音,只是那背景的聲音怎麼感覺有點好似迴音?
安雲兮皺了皺眉,拿着電話看了一下,又貼上去:“我在學校門口。”
“我也在你們學校門口。”喬博琰迅速回答。
安雲兮一愣,反應過來。原來不是電話有迴音,而是因爲兩人所處的地方一樣,所以在電話裡有着相同的背景音,剛纔還讓她誤以爲自己的電話出了問題。
“你怎麼會在這?”安雲兮詫異的道。
“自然是來看你的。”喬博琰回答。
安雲兮心中無語,對他低聲道:“你不會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是華夏的軍區司令,現在卻跑到臺灣,如果被人知道你的身份,沒事都會變成有事了。”
誰知,在她這番話後,卻傳來喬博琰開心的笑聲。讓她一愣,還未來得及相問,喬博琰的聲音就再次傳來:“你在關心我?”
安雲兮語塞。她很想反駁,但是她卻不能無視內心的真實想法。
感受到安雲兮的沉默,喬博琰幸福的輕笑道:“你放心,我只是普通遊客的身份,不會有人知道的。你忘了我是幹哪一行的?臺灣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聽到喬博琰的解釋,安雲兮放了心。心中暗惱自己多事,以喬博琰的職業,全世界什麼地方不是任他隨便跑,又怎麼會被區區一個臺灣海島給難住?
“你現在什麼位置,我去找你。”在安雲兮沉默的這段時間裡,喬博琰再次出聲。
這句話把安雲兮拉回現實,正巧看到冷甜甜和田妮站在一起偷瞄着她,還小聲的議論着,並且時不時捂嘴偷笑。
於是,她當機立斷的道:“你別過來,說個地方,我去找你。”
或許是猜到了安雲兮的不方便,所以喬博琰沒有繼續堅持,只是告訴她自己住在什麼酒店,自己回去等她。
掛了電話之後,面對兩位好友的眼神審問,安雲兮選擇了無視,直接告訴她們自己晚上有事,晚餐的事讓她們自行解決之後,就轉身瀟灑的離開。留下冷甜甜和田妮在原地直跺腳,指着安雲兮的背影罵她,見色忘友。
聽到兩人的責備,正在前行的安雲兮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的真實含義卻讓人捉摸不透。
蓮花國賓館,算得上是臺北最好的賓館之一,據說,這裡曾經只接待外賓和政客。當然,隨着世界的開放,這裡已經完全對外營業,只要你有錢就能入住,享受總統般的待遇。
安雲兮一身高中生的校服來到蓮花國賓館,在門口的時候,就感受到無數異樣的眼光看向她。
安雲兮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自己的衣着應該還算是得體吧。
“小姐,您好!請問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正在安雲兮疑惑的時候,一位穿着黑色職業套裝的女領班向她走來。雙手是指疊放在腹部,露着標準的八顆牙齒微笑。
“找人。”安雲兮直接回答。
“那請問您要找的客人住在哪一個房間呢?”領班繼續禮貌的問道。
安雲兮拒絕:“不必了。我知道他住在哪個房間,他正在上面等我,我自己上去就行。”
領班一愣,抱歉的笑道:“對不起小姐,在蓮花國賓館拜訪客人的話,需要出示您的證件,報出客人的房間號。等待酒店方面進行確認之後,您纔可以上去。”
安雲兮眉梢一挑,淡淡的道:“那我還是打電話讓他下來接一下吧。”
領班依然微笑着:“好的小姐。”說完,就把安雲兮領到一旁的休息區域等待,並按照安雲兮的選擇送上了一杯清水。
安雲兮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給喬博琰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樓下,讓他下來接一下。剛發完,一擡頭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禿頂的中年人,正站在她傍邊,用毫不避諱的目光來回打量着她。
那種帶着顏色而且富有侵略性的眼光,讓安雲兮皺眉,心裡微微不悅。
“想不到在蓮花國賓館也有這樣的服務,嘖嘖,大賓館的素質果然要強很多啊!”中年人自言自語的說完。又開始對安雲兮進行了評價:“模樣清純,五官精緻,氣質絕佳,身材一級棒,還有一雙美腿。”
中年人的話讓安雲兮臉色沉了下來,正欲發怒就聽到中年人開口:“小妹妹,你做一次援交要多少錢?”
此話一出,安雲兮的臉當場就黑了下來。這個男人居然當自己是援交女?膽子夠肥啊!安雲兮鏡片後的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這時,安雲兮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自己一出現在這裡,就感受到異樣的眼光,原來都是自己一身校服惹的禍。
援交,是臺灣和日本,據說還有韓國特有的一種服務。具體是什麼,安雲兮心中有着大致的瞭解,而一般情況下大多數的援交女都是在校學生,難怪自己會遭受誤會。
安雲兮在心裡把把自己約到這裡來的喬博琰罵了千百遍,正準備打發眼前這個中年人,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先生,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問我。請不要騷擾我女朋友。”喬博琰出現在中年人身後,他高大的身形足足高出後者一個半腦袋的高度。
中年人回過頭,看見一個俊美至極的青年男子帶着無比和煦的微笑站在他身後,不知爲何,那微笑明明很陽光,但是卻讓他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在心中的恐懼還沒把自己打倒之前,中年人狼狽的跑開,將整個空間留給了坐在沙發上的安雲兮和站在她面前的喬博琰。
“雲兮。”喬博琰對安雲兮露齒一笑,向她伸出右手。
安雲兮輕揚着下巴看着這個好像更加俊美了些的男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伸出了自己的手。
雙手疊在一起,這似乎是兩人第一次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勉強的牽手。
將安雲兮從沙發上拉起來,喬博琰注意到了她的穿着。特別是那一雙完美的長腿,讓他有些捨不得移開視線。
安雲兮冷哼了一聲,把喬博琰拉回現實。後者絲毫沒有尷尬的讚美道:“臺灣的校服設計得不錯。”
“流氓。”安雲兮白了他一眼,冷聲道。
被罵的喬博琰笑得更開心。他對安雲兮道:“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去哪?”安雲兮下意識的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喬博琰神秘的一笑。
看到對方期待的樣子,安雲兮點點頭,同意了喬博琰的安排。
駕着酒店爲客人提供的紅色敞篷法拉利跑車,喬博琰帶着安雲兮往郊區而去。敞篷打開,迎面的風將安雲兮和喬博琰的頭髮吹亂,兩人的髮絲不時在半空中交纏又分開。
“你怎麼會突然過來,G省那邊沒事嗎?”路上,安雲兮問出自己的疑問。
誰知,喬博琰只是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G省軍區的司令了,我奉命調到了F省,現在是F省的軍區司令。”
F省?F省得軍區應該是海軍居多吧?喬博琰過來這是爲什麼?
“現在我和你的距離就只隔着一個海峽了。”喬博琰笑着說。好像是隨意的開口,卻解釋了安雲兮心底的疑惑。
原來,他是……
一股暖流從心底流過,安雲兮垂眸,脣邊隱約有着微笑。
紅色的敞篷法拉利在公路上呼嘯而過,漸離人羣,漸漸地周圍的視線開闊起來,羣山連綿,只是那山勢比不上內地的波瀾壯闊。
“這是要去哪?”安雲兮出聲問道。
可惜,喬博琰回答她的只是一個神秘的笑容。
終於,這輛耀眼的法拉利停下,安雲兮看向不遠處的景象,挑眉自言道:“橫臥觀音像,這裡是觀音山?”
身邊的喬博琰聽到後,無奈感慨道:“我真是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安雲兮挑脣笑道:“來這幹嘛?難不成喬大司令不方便在內地訪山拜佛,特意跑到臺北來求神靈庇佑?”
喬博琰笑笑,帶着安雲兮下車,向觀音山走去。“我聽說,這裡新開發了一項極限運動,聽上去還不錯,所以想和你一起過來試試。”
“極限運動?”安雲兮一聽就樂了,打趣:“這普通人的極限運動,對於喬司令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你居然跑到這裡來尋找刺激。”
“感覺不一樣。”喬博琰回答道。
安雲兮只能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語。
“不過……”喬博琰打量了安雲兮的一身校服打扮,猶豫道:“你這身衣服好像不太合適。看來先得給你換一身裝扮。”
安雲兮無奈笑道:“喬大司令,你一聲不響的跑到臺北,纔剛剛見面就拉着我來這裡玩什麼極限運動。你不覺得你這個行程安排有些太急促了嗎?難不成你明天就要回F省?所以才這麼匆匆忙忙的。”
這本是安雲兮無奈中吐槽的話,並不是真的代表什麼。但是,卻不想喬博琰卻突然認真起來。他伸出右手,在安雲兮的注視下,輕撫上她的左臉頰……
掌心的溫度傳來,讓安雲兮的身體明顯的一愣,在她詫異的時候,喬博琰緩緩的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確實只有這一天一夜的時間,明早就要立即返回。回去之後我要去執行一項機密任務,或許一兩個月都無法與任何人聯繫。你是那麼美好,我很害怕在我消失的這段時間裡,你的心被別人偷走了。”
喬博琰要去執行機密任務?危險嗎?不知爲何,安雲兮的心第一次爲他擔憂了起來,恍惚間那滿是創傷的腿浮現在她眼前。
“你就對你自己那麼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這一次,安雲兮沒有躲避喬博琰的親近,輕聲笑道。
這句話,瞬間把喬博琰的心點亮。他眼底的神秘紫色在這一剎那變得絢麗奪目:“雲兮,你……”聲音裡充滿了激動和忐忑。
“不是要去玩極限運動嗎,還不走?”可惜,安雲兮並沒有繼續下去。
早已習慣了安雲兮對感情封閉的態度,喬博琰也不着急,帶着激動的心情和安雲兮一起走上觀音山。
當兩人來到喬博琰口中所說的那個極限運動跳臺時,喬博琰和安雲兮身上已經換上了運動褲和衝鋒衣,這些戶外衣物都是在山半腰上的遊客中心購買的。
原本,喬博琰並不需要購買,只不過,在選擇的時候,聽到導購員說到了情侶套裝,便立即買了下來。於是,兩人穿着外形一樣,只是號碼不同的衣服登上了山頂。
來到了目的地,安雲兮才知道喬博琰口中的極限運動原來就是蹦極。現在才兩千年出頭,蹦極這種極限運動剛剛出現,還並未得到大範圍的推廣,難怪就連見多識廣的喬博琰也對此感興趣。
不過,前世今生加起來,安雲兮都還沒有嘗試過這種極限運動。前世是因爲膽小,也找不到願意一起嘗試的同伴。今世是因爲從未想過這件事。
如今,被喬博琰帶到這,雖然不會有太多的驚奇,但是能夠嘗試一下未嘗試過的事物也是不錯的。
工作人員詳細的爲二人介紹了蹦極的要領還有面對任何可能發生的危機情況需要作出的合理應對之後,就拿出了兩份責任聲明,請他們簽字畫押。
這是玩極限運動的一個必要過程,因爲這類運動都含有一定的危險性,無法做到百分百的安全保證。開發商爲了儘可能避免責任,所以選擇嘗試極限運動的遊客都需要簽署這樣一份聲明自己是自願玩這類遊戲的類似聲明。
對此,喬博琰和安雲兮都是表示理解的。不會因此而與工作人員糾纏,很爽快的就簽下了協議。之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才走向豎立在山頂的站臺。
觀音山最高海拔是612公尺,而蹦極的繩索在300公尺左右,蹦極臺的底部有一個在半山上堰塞湖,年代已久十分久遠,主要是雨水和地下水形成的。堰塞湖與蹦極臺的直線距離,正好在305公尺左右。
也就是說,在蹦極繩拉到最直時,玩這個運動的遊客頭皮幾乎是與湖面平行擦過,如果不幸在運動中發生意外,那麼底部的堰塞湖也是一個很好的緩衝,至少能夠增大活下去的希望。
“這種刺激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享受的,身體不行的就最先排除了……”
工作人員在爲喬博琰和安雲兮檢查好蹦極繩和安全帶的時候,還在用帶着臺灣本地音的普通話絮絮叨叨的說着。
300公尺的高度,對於兩人來說,就算髮生意外都不會死。但是,這一次,兩人卻決定做一次普通人,去感受普通人的感受。
“準備好了嗎?”工作人員再次確定。
喬博琰和安雲兮站在站臺的最邊上迎風而立,山風吹過,好似整個站臺都在風中搖晃。地下就是幾百米深的懸崖,還有底部的堰塞湖,那清澈的湖面泛着落日的餘光。
“準備好了嗎?”喬博琰看着安雲兮,十分認真的詢問。只是那眼角的寵溺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安雲兮挑脣,點了點頭。
兩人的安全帶是綁在一起的,蹦極繩就是一根,動作要求是兩個人儘可能的貼近,防止在蹦極過程中發生碰撞。
喬博琰的大手一攬,緊緊的挽住了安雲兮的細腰。感受着她隔着衣料的柔軟,喬博琰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兩人的上身幾乎貼得沒有一絲的縫隙,第一次,兩人之間的距離等於0。呼出的熱氣都打在對方的臉上,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還是不帶眼鏡好看。不過,我不在的時候,還是戴上吧。”喬博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張精緻乾淨的小臉,笑道。
安雲兮嘴角一抽:“我戴眼鏡可不是爲了你。”
“以前不是,以後是。”喬博琰笑道。
“不要臉。”安雲兮瞪了他一眼。
“喂,你們到底準備好了沒?要不要玩,不玩就算了。”遠處再次傳來工作人員確認的聲音。
兩人相視一笑,喬博琰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得到兩人的確定,工作人員纔拿出計時器,嘴裡還不滿的嘟囔着:“都到這點了還來玩。這也就算了,玩就玩吧,還婆婆媽媽的。”
喬博琰的另一隻手扶住安雲兮的脖子,將她抱在懷裡,下巴剛好撐在她的頭上。“我們跳吧。”
安雲兮安靜的靠在喬博琰的懷裡,請‘嗯’了一聲。
之後,就感到身體倒下,山風過耳的感覺。
急速的下降,四周的風聲呼嘯而過,但是安雲兮的心卻依然暖洋洋的,因爲她感覺到喬博琰的雙手一直緊緊的抱着她。
蹦極繩落到最低處,兩人擁抱在一起的身影,倒影在清澈的湖水中,在與湖面擦身而過的時候,安雲兮看着那湖中的兩人,心裡一直禁錮着她的某樣東西突然‘咔’的一聲碎裂。
蹦極繩的彈性是極高的,當它拉昇到最高點之後,急速的回縮會將人帶入半空中,甚至在頭幾次會超越跳臺的高度。
第一次,安雲兮清晰的感覺到了在失重狀態下在空中肆意的翱翔,她很享受這一刻的感覺。
突然,喬博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安雲兮!我好喜歡你——”
“做我的女朋友吧!好嗎——”
聲音沒有任何限制的在山谷裡迴盪,似乎整個觀音山都在詢問着安雲兮,等待着她的答案。
安雲兮看着喬博琰,兩人在空中默默對視。每一次隨着蹦極繩忽上忽下,兩人的身影穿梭在山川和湖水之間。
動人的微笑在安雲兮的脣邊展開,這一刻落在喬博琰眼裡,猶如百花綻放。
安雲兮沒有回答好還是不好,只是將自己的雙脣送了上去——
吻,在這一瞬間點燃了兩人內心的情感。安雲兮的主動是喬博琰所意外的,所以當在山風的肆虐中變得微涼的柔美脣瓣貼在自己的脣上時,他整個人僵住了一秒。
一秒之後,他反應過來,不再等待,用力的允吸着那令他朝思暮想的柔軟,感受着懷裡少女的芬芳,沉醉在那最美的心動裡。
兩人在半空中忘我的擁吻,蹦極繩的慣性早已用盡,在結束最後一次的掙扎之後,安靜的垂着,忠實的守護着忘我的兩人。
站臺上,工作人員站在邊上蹲着,低頭看着喬博琰和安雲兮,嘴裡‘嘖嘖’的道:“倒吊着都能親那麼久,身體是不是太好了些。”
繩上的人和水裡的倒影相互呼應着,就這樣安靜的在天與地之間,安雲兮交付了自己的心,接納了喬博琰的情。
之後的事,對兩人來說都有些模糊,只是感覺蹦極繩在緩慢上升,將他們漸漸拉回了山頂。
一直到與喬博琰分開,安雲兮獨自朝學校走去的時候,她都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答應了喬博琰,從此刻開始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甚至,將來或許還會是他的妻子。想到這,她的雙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喂,老實交代,你昨晚去哪了?徹夜不歸。”冷甜甜突然從後面跑來,直接撲在安雲兮的身上,一隻手勾住她的脖子,只是可惜她的高度讓她只有那一秒的得意。
被驚醒過來的安雲兮對着從自己身上無奈滑下的冷甜甜道:“自然是爲了給你和田妮提供私人空間。”
“我靠,你瞎說什麼?”冷甜甜頓時怒了。
這時,田妮從後面趕來,也不理會冷甜甜氣得臉色發青的樣子,對着安雲兮左看右看,直接問道:“沒失身吧。”
這幾個字讓冷甜甜一陣猛咳,而安雲兮也差點咬到舌頭,哭笑不得的看着田妮。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安雲兮在心中腹誹,她是答應了做喬博琰的女朋友,但是兩人也不至於立即發展到那一步吧。她可是傳統的人,怎麼會輕易把自己交出去?
不要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她也沒試過那啥。
或許是從安雲兮無奈的笑容中找到了答案,也不等安雲兮自己回答,田妮就自個點了點頭:“嗯,沒失身就好。男人這種產物,還是看清楚了再說。”
這後面半句話明顯是提醒安雲兮不要讓愛情把自己給迷失了。
安雲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有否認自己是否戀愛的問題,只是面對朋友的關心而點了點頭。
……
喬博琰的來去就好像是一陣風,在他得到一直追求的答案之後,便離開了臺灣。之後的兩天,還與安雲兮有着聯繫,不過兩天後,安雲兮再撥打過去就變成了關機狀態。這讓她知道,喬博琰已經去執行他口中的那個機密任務了。
是什麼任務,安雲兮不知道,也不會問。自己的另一層身份讓她在這方面有所避諱,所以她只是知道此刻的喬博琰不在國內,而且短期內都不會回來。
至於,雲少這個身份什麼時候再讓喬博琰得知,安雲兮沒有想過。很多事,不是她想說就能說的,她必須考慮到說出之後所帶來的影響。畢竟這個身份幾乎是與喬博琰代表的國家是對立的。
所以,從來都是果斷的安雲兮,對這個問題採取了鴕鳥的心態,用‘一切順其自然’來安慰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充分的藉口。
時間一晃而過,安雲兮來到臺灣作爲交換生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半,好在在這個學期結束的最後一個月裡,日子過得很平靜。她除了晚上處理公務之外,白天就和冷甜甜、田妮廝混在一起,三人的感情倒是與日俱增。
而喬博琰,這一個月裡都沒有任何的音訊。安雲兮也不擔心,因爲她相信喬博琰,相信他能圓滿的完成任務平安回來。而且,相信只要他恢復了通訊,就會第一時間與自己取得聯繫。
在這段時間裡,安雲兮只是見過司徒鳳兩面,畢竟兩人不是同一個年級,也不在同一個教學樓上課。
不過,兩次的見面都讓安雲兮覺得奇怪,因爲她感受到這個孤傲、冷豔的少女似乎少了許多棱角,氣質更冷了些。就連齊軒,也不再見她去找,好似把自己給孤立了起來。
以前,是她覺得一般人不配站在自己身邊,現在,卻是她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一個空間。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安雲兮不知道,也沒有去多管閒事。
可是,她卻不知道,司徒鳳的轉變,和她……應該說,是和她化身的雲少有着密切的聯繫。
臺北的期末考試和內地不一樣,不僅是內容,就連分制也不同。考出的成績都是按照ABCD來劃分等級的,D是不及格,那自然A就是優了。
最終,安雲兮帶着四個A+,一個B和一個危險的C,在冷甜甜和田妮的歡送下,登上了回家的飛機。
至於安雲兮是哪一個科目拿了C,自然是家政課。專門教授女生賢良淑德,如何辛勤持家的課程。
依然是從HK轉機,幾乎花了一天的時間,安雲兮才站在G省的土地上。一別半年,再次回到故土,安雲兮的心中還是有一種思鄉的感覺。
“雲兮!”父母早就來到機場等候,一看到安雲兮出來,母親林翠就激動的高舉着雙手招呼着。
在人羣中絲毫沒有困難的找到父母,安雲兮露出開心的笑容,拉着行李箱,向父母走去。
“讓我好好看看,人都瘦了。”雖然早就比母親高了一個頭,但林翠還是習慣每一次在安雲兮假期返家都將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爸媽,我回來了。”安雲兮向父母張開了雙手。
“回來就好。”安仕傑和林翠一起抱住安雲兮,一家人算下來也有小半年未見了。
回家的路上,安仕傑在前面駕着車,不時從後視鏡看向坐在後排雙手交握在一起的妻女。
側耳聽着女兒在妻子的要求下,無奈的說着在臺北讀書的事,還有一些和大陸不一樣的見聞。
直到車子駛入了清江縣後,安雲兮的彙報才完畢。
“這高速公路總算是修通了,現在走哪都方便,你大姑大伯家也買了車,早上出門打給電話,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從收費站出來之後,安仕傑感慨的道。
安雲兮微愣,這和她記憶中高速公路通車的時間有些衝突,比上一世更早了些。但是,這交通方便了畢竟是好事,所以父親說着,自己也就聽着。
進入縣城,安雲兮就看到了裕豐房地產的巨幅廣告,心思一動,便開口道:“咱們清江也進入地產公司啦?”
“是啊,就是這個特區裕豐地產的,來G省投資,也不知道爲什麼看中了咱們清江縣。在縣裡買了好大一塊地皮修小區。”林翠答道。
安雲兮看向父親問道:“爸,你看過那個小區的規劃沒有?”
安仕傑是在政府的基建部門工作,本身就是與建築相關,所以聽到安雲兮的話後,點頭道:“看過。還不錯,我覺得都比得上省成裡的那些小區了。就是那價格……”說到價格,安仕傑皺了皺眉頭。
“價格怎麼了?很貴?”安雲兮問。
安仕傑搖搖頭,疑惑的道:“就是不貴啊,而且十分便宜,基本上連成本價都達不到。那麼大的樓盤,這樣做是要虧大本的。”
安雲兮心中偷樂,沒想到老爸還未裕豐的盈虧擔心起來。當然,她也明白父親小心謹慎的價格,除了疑惑裕豐這樣做會不會虧本之外,就是擔心這麼廉價的房子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在裡頭。
但是,這裡的小區,本來就是安雲兮送給父母的禮物,自然要想辦法住進去。於是,她引導道:“你擔心這些幹什麼?說不定人家裕豐地產就是想賺個好名聲,所以纔來投資咱們清江縣,換取政府更大的優惠。咱們改天去看看吧,如果房子確實不錯,就買一套,咱們家也該換個房子住住了。”
聽到安雲兮說要買房,林翠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本來她是想讓女兒不要大手大腳的,要學會勤儉持家。後來一想,現在女兒已經是有錢人了,買套房也不算什麼,這纔沒有出聲阻止。
雖然,安雲兮已經告訴自己有一家大華拍賣行,但是直到現在林翠都覺得這不像是真的。因爲,那個世界好像離他們夫妻倆太遙遠了些。他們一輩子都在小縣城裡生活,過着悠閒平靜的日子,突然間告訴他們自己家變成了億萬富翁,他們的解決辦法就是睡一覺後,一切按照原來的軌跡生活。
安仕傑夫妻帶着女兒一起回到生活了十幾年的家,當看到女兒高挑的身子提着行李進入她不到九平方米的臥室時,兩人相視一眼,心中都有着同一句話:是該換房子了。
安雲兮回到家,前三天哪也沒去,就陪着父母,每天享受着老媽在耳邊的嘮嘮叨叨,和父親一起拌嘴逗趣。吃着母親做的美食,晚上一家人窩在小客廳裡看着電視。幾乎是與世隔絕的過了三天。
之後,又分別去看了外公外婆還有奶奶,送上她從臺北帶來的特產,與幾位老人閒話家常之後,纔算是完成了在外就學後,每次回家的必備過程。
“媽,我出門了啊。”安雲兮揹着亨瑞&8226;斯塔克送給她的小揹包,換好鞋子,臨出門前給母親告別。
林翠從房裡走出來,看了女兒一眼問道:“今天不回來了?”
安雲兮點點頭:“估計沒車了,而且難得聚會,我明天再回來。”
得到女兒的答覆,林翠囑咐:“那行吧。自己注意安全啊。晚上別玩得太晚,有什麼事給家裡打電話。”
“知道了。”安雲兮笑笑。
終於和母親結束告別之後,安雲兮前往了客車站,坐上了前往K市的汽車。她這次是要去K市和許久未見的程萱和劉曉。
本來,她是打算先找張黎敘敘舊後,再前往K市。不想,這個妮子居然去了外省的親戚家過暑假,導致了兩人的擦身而過。無奈,安雲兮只好把見面放到下一次的假期。於是,今天便啓程去了K市。
與程萱和劉曉的聚會,在安雲兮的記憶裡,好像已經進行了很多次。因爲,在上一次,三人高中畢業之後,各自待在一個城市讀大學,但是卻堅持每次寒暑假的聚會。甚至大學畢業後,大家天各一方,這個聚會都從來沒有斷過,直到自己莫名其妙的重生。
以往,三個女人就是找一家休閒的簡餐吧坐坐,聊聊各自的近況,說說大家都感興趣的八卦。之後,又到三中去走走,看看母校,晚上一起吃飯,一起唱歌,最後在半醉半醒之間結束聚會。
可是,現在三人的聚會卻是在高中時代,不知道這次聚會會是怎樣的情景。思及此,安雲兮的心中就有了微微的期待。
坐車來到K市,安雲兮前往約好的地方,約會地自然就是三中。三個許久未見的好友再次相見,自然少不了一場親熱。只是,安雲兮卻發覺一向開朗,大大咧咧的程萱今日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就連劉曉也不時用眼神安慰她。
“怎麼了?”三人坐在學校的操場裡,感受着曾經在一起讀書打鬧的時光。最終,安雲兮還是主動開口詢問了。
程萱搖搖頭:“沒什麼。”
她不說,安雲兮自然就把詢問的視線看向了劉曉。劉曉幾番欲言又止後才道:“程萱家裡有位親戚生了怪病,醫院查不出來,最近鬧着自殺,她媽媽去幫忙照顧,還被刀給割傷了。”
安雲兮心中詫異。連程萱家裡的老佛爺都被誤傷,着到底是什麼病人,都生病了還有力氣去傷人?
“是什麼人?”安雲兮帶着好奇問道。
“是我阿姨,我媽的妹妹。”程萱擔憂的開口道。
安雲兮沒有說話,耐心等待着程萱說下去。
程萱嘆了口氣,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太難得了。“我阿姨比我媽小十幾歲。今年28,剛結婚兩年,半年前生下我表弟。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沒想到,阿姨出了月子後,開始一天比一天衰老,還很明顯。家裡的人到處帶她看病,卻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說出所以然來。幾個月過去後,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八十多歲的老奶奶一樣。可是,奇怪的是,她只是外表出老,但身體機能,聲音這些都沒有一點變化。”
程萱的描述讓安雲兮皺眉,這種病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後來,我姨夫實在受不了了,想要離婚,表弟每次見到我阿姨也是哇哇的哭,她一時想不開,就想着乾脆死了算了。結果被家人發現,救了下來。但是情緒一直不穩定,所以我媽就過去照顧她了。誰知道前幾天她又想要趁家人不注意自殺,恰巧被我媽看見,就跑去制止,在奪刀的過程中,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我讓我媽回家,她又不肯。把我愁死了。”程萱說完,眼裡已經滿是擔心。
安雲兮看得出她既擔心阿姨的病,又擔心自己母親的安危。所以纔會悶悶不樂的。
看到好友這樣,安雲兮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而且她對這個從未見過的奇症很好奇,所以她主動道:“不如我去看看阿姨吧。”
“你?”程萱不解的看向安雲兮,急忙搖頭:“我阿姨現在情緒不定的,很危險。你不要去了,我媽都不讓我去。”程萱誤以爲安雲兮是想要作爲朋友去看望一下,連忙阻止。
“我學過中醫,對其難雜症有些研究,我去看看阿姨,說不定能知道她患的是什麼病。”安雲兮解釋。
“你學過中醫?”
這一下,驚詫的不僅是程萱,還有劉曉。兩人睜大眼睛看向她,後者更是驚訝的問道。
安雲兮點點頭。
“可是……”程萱有些猶豫。
安雲兮心中嘆了口氣,想到自己的年齡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看出好友的顧慮,她繼續道:“我的醫術還是不錯的,跟着我師父學了好幾年,現在自己也從來沒有落下。我去看看,能幫得上忙,我就開口,如果幫不上忙我們就離開。”
聽到安雲兮這樣說,程萱也只好點頭答應,又看向一旁的劉曉問道:“你去不去?”
劉曉急忙點頭:“當然要去。你們都要去了,我怎麼能不去。”
“那你小心點啊,要是被傷到了,我可不負責任。”程萱道。
“呸,你個烏鴉嘴。”劉曉白了她一眼。
三人離開三中校園,在程萱的帶領下朝她阿姨家裡走去。路上,她又再次向安雲兮確認是否真的要去,得到後者的準確答覆之後,她便不再說些什麼。
程萱阿姨的家裡三中大概有幾站的路程,三個人打了個的士,花了五塊錢到了她阿姨家樓下。
上樓前,程萱有點忐忑。她家的老佛爺威嚴太甚,她在嚴令制止下,還敢私自跑過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抗命,所以在樓下的時候,她在進行劇烈的心裡鬥爭,到底要不要上去。
“程萱?你怎麼在這。”可是,還未等她糾結出結果,她老媽的聲音就從遠處傳來,嚇得她頓時一個機靈。就連劉曉也往安雲兮身邊縮了縮,看得後者嘴角一抽。
程萱轉身,看到母親手裡提着菜籃,右手臂上還有包紮的繃帶,頓時鼻子一酸,就流下淚來。“媽,你沒事吧。”
程萱的母親王雪梅,看到女兒的樣子,沒受傷的手拉了拉右手的衣袖,將繃帶蓋住。沉着臉,責怪的道:“不是不許你過來嗎?怎麼跑過來了,還帶着同學。”說着,還向站在遠處的安雲兮和劉曉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我不是擔心你和阿姨麼?”程萱委屈的道。
“擔心什麼?有你什麼事,小孩子家家的,快回去。”王雪梅沉聲責備。
“媽,我已經不小了。”程萱反駁。
“什麼不小,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小孩。去和你同學玩去吧,晚上九點前必須回家啊。我會打電話回去查崗的。”王雪梅不耐煩的道。她還要趕回去照看妹妹。
安雲兮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對王雪梅說:“阿姨,我是安雲兮,程萱的同學。你還記得我嗎?”安雲兮在三中讀書的時候,曾經見過程萱的母親,所以兩人之間並不算陌生。
王雪梅上下打量了安雲兮一眼,立即換上親切的笑容對她招呼道:“安雲兮啊!雲兮,我當然記得。我聽我們家程萱說你轉校了,這次放假是來找程萱和劉曉玩的吧。”王雪梅對女兒的朋友是很清楚的。
安雲兮微笑點頭:“是啊。放假了,我過來看看她們倆。對了阿姨,我聽起程萱說起你妹妹的事,我以前跟着一位老神醫學過一些醫術,也見過一些疑難雜症,能讓我去看看你妹妹嗎?或許,她的病是我曾經在醫書上看到過的。”
安雲兮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你?”王雪梅狐疑的看着安雲兮,似乎並不相信她口裡的說辭。期間還狠狠的瞪了程萱一眼,責備她把家裡的事拿出去亂說。
程萱在母親的怒視下躲開,這時劉曉也趁機過來說道:“是啊,阿姨。雲兮的醫術可好了,之前在三中讀書的時候,我有什麼頭疼腦熱的給她看看,立馬就好了。都不用吃藥打針的。”
這空口說白話的水平,讓兩個知情人的嘴角都抽了抽。但是,王雪梅並不清楚,聽到了劉曉的話後,又看了看安雲兮,心中有些猶豫。
“媽,就讓雲兮去看看吧。看不出啥病也沒啥損失,看出來了說不定還能幫阿姨。”程萱也硬着頭皮勸道。
“這……”王雪梅的心思動搖了些。
安雲兮也不急,就靜靜的等待王雪梅的決定。過了一會,王雪梅看向安雲兮,見她神情淡然,確實和同齡人不太一樣。於是一咬牙道:“那就去看看吧,去了你們也別說事來爲你們芬姨看病的。她現在正在休息,剛好可以讓你們檢查一下。”
這一點,安雲兮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於是,三人在王雪梅的帶領下,上住在五樓的妹妹家走去。安雲兮和劉曉走在最後面,後者貼近她身邊偷瞧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王雪梅一眼後,壓低聲音道:“你行不行,我可是爲你做了僞證啊。”
安雲兮失笑:“雖然你說的話是假的,但也有一樣沒有說錯。”
“什麼?”劉曉不解的問。
“那就是我的醫術確實不錯。”安雲兮自信的道。
“德性。”劉曉見狀,損了她一下。
四人進入王雪芬家裡,家裡只有她的婆婆和孩子,她的丈夫去上班未歸。王雪芬此刻正服食了鎮定劑後在臥室昏睡。
王雪梅並沒有向妹妹的婆婆說明安雲兮她們的真正來意,只是說程萱想阿姨了表弟了,趁着放假就過來看看,而安雲兮和劉曉都是她的好朋友,所以一起過來了。
王雪芬的婆婆也是老實人,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簡單的打了招呼之後,就帶着孩子出來,讓幾人看看。
小寶貝還在睡覺,所以幾人都不敢大聲說話,看了一會後,孩子在睡夢中好像受到了驚擾,有些不耐煩起來。他的奶奶趕緊抱着他回了房間。
“你們跟我進來吧。”王雪梅目送老人離開之後,帶着三人進了臥室。
這是一間由書房改成的臥室,看來王雪芬夫妻二人已經分房睡了。房間不大,在空位安置了一張單人牀,比起外面孩子奶奶還顯得蒼老的王雪芬此刻正躺在上面,靠着藥物的效用昏睡。
“芬姨……”程萱是王雪芬生病後第一次見到她,當她看到和幾個月前相差得天淵地別的阿姨時,震驚得難以附加。
劉曉倒還好,她之前並沒有見過王雪芬,現在見到也只是覺得這個病太誇張,腦海裡並沒有那種病前病後的強烈對比。
安雲兮走上去,先是把了把脈。然後又仔細檢查了一番,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後,她才眉頭緊皺的離開。
“怎麼樣?”問話的是王雪梅。雖然她也不相信安雲兮小小年紀就能診斷出多少專家大夫都不知道的病,但是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問了一聲。
“什麼病我知道了,可是治療的方法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安雲兮回答道。
“你知道是什麼病?”這一下,王雪梅真的驚訝了。
安雲兮在三人震驚的模樣前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是極爲罕見的皮膚鬆弛症,在現在的常規醫學中無藥可救,甚至根本找不到激發這種病的原因。”
“這,這……”王雪梅聽得是一陣喜一陣悲。喜的是痛苦了那麼久,總算是知道了妹妹患了什麼病。悲的是,安雲兮的話等於是給妹妹的病判了死刑。
“雲兮,你可不可以治?”程萱直接問道。
她很希望安雲兮能夠點頭,但是,安雲兮這一次只是沉默,眉頭輕蹙,過了好幾分鐘後,她才緩緩的答道:“我只是在醫書上見過這樣的病例,怎麼醫治我得去查查醫書的記載。現在能不能治我不確定。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個病只會讓皮膚迅速鬆弛,形成衰老狀態。不會對身體的其他機能產生影響,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阿姨振作起來,堅強面對。”
“好好,我會勸勸她。雲兮,那阿姨就麻煩你回去儘快查查資料,看看這個病到底有救沒救,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數。”王雪梅懇求的道。
安雲兮淡淡的笑道:“阿姨,你放心。我馬上回去查醫書,一有消息我就通知程萱,”
“好,謝謝你啊!”王雪梅感激的道。
……
離開芬姨的家,三個好友除了安雲兮之外,程萱和劉曉的內心都難以平靜,兩人不時偷偷打量走在中間的安雲兮。
“你們倆看我幹什麼?”安雲兮好笑道。
“突然發現,你好多地方我們都看不懂。”劉曉代表兩人說出心中共同的疑惑。
安雲兮失笑:“看不懂什麼?是我在你們面前不真誠嗎?”
劉曉搖搖頭:“你對待咱們三人的友誼是不是真誠的我們感覺的出來,只是,好像你的生活和我們的並不一樣。”
“不錯,我們從來都不知道你會醫術,而且還那麼好。簡直比那些醫院裡的大夫好得多了去了。”程萱點頭補充道。
安雲兮攤手笑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遇見我師父,在他的悉心栽培下學會的。”
兩人恍然,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劉曉問道:“那你以後是打算從醫嗎?”
安雲兮笑着搖了搖頭:“醫術是我的愛好,我不打算把它作爲謀生的手段。”
“可是你的醫術那麼好,不去當醫生可惜了。”程萱惋惜的道。
“不是醫生照樣可以治病救人啊。”安雲兮不以爲然的道。
“你不想當醫生,那你準備以後做什麼?”劉曉不解的看向安雲兮。
做什麼?安雲兮心裡笑了笑,她的路早就註定,並已經開始前行,不可能給停止,也不可能後退了。但是,這些事卻不能告訴兩位好友,所以她只是淡淡的搖頭,反問:“那你們長大後想做什麼。”
程萱‘哈哈’笑道:“自然是當歌星了。你別忘了你說過的,如果我和劉曉進了演藝界,你可是要當我們的經紀人的。”
安雲兮一愣,隨即想起了自己曾經對兩位好友許諾的話,咧脣一笑:“好,等你們當了歌星,找不到合意的經紀人,我就給你們當。”
話閉,三人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又回到了曾經一起就讀三中的時光。
當天,安雲兮沒有按照原計劃在K市過夜,而是趕回了清江縣。南老過世之後,他屋子裡收藏的醫書,安雲兮看過的都移入了雲中城,還有些未來得及看完的孤本就被她放在清江縣城的家裡,準備有空的時候隨時可以翻閱。
而今天她之所以能說得出王雪芬的病症名稱,就是因爲她記得曾經在放在家裡的一本專門記錄疑難雜症的手抄孤本中,看過這樣的病例。所以,她要回家再次確認一下,順便尋找救治的辦法。
------題外話------
吼吼~今天小夥伴們的熱情又一次超越了300字的限制。這讓泱泱對你們的愛意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啊~!
一直追文的小夥伴們,雲兮和喬美人總算是把名分給確定下來了,這空中的擁吻可還滿意?那麼,接下來兩人再次的相遇又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