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還哭起來了。”王大夫自己也有女兒,比薛凱要稍大兩歲,從小比較獨立也不用她太過操心,她還常常和同事抱怨女兒的獨立都剝奪了她母愛的權利了。
就連安媽媽林翠也聽過她不少次不知是埋怨還是自豪的牢騷,當然對此,林翠是有着同病相憐的感受的,因爲安雲兮也是一個不需要她操心的女兒。所以薛凱的柔弱頓時就激起了王大夫的母愛。
“我沒哭。”薛凱一吸鼻子,硬是將眼淚忍住,倔強的道。
“行行行,沒哭沒哭,好了先休息吧,一會我再來看你。”王大夫的語氣帶着一點寵溺,伸手摸了摸薛凱的一頭髮。
這一下差點又讓薛凱忍不住哭出聲來,她趕緊將自己的頭埋在被子裡,緊緊地抓住帶着消毒水氣味的被子。
王大夫無奈的搖頭輕笑,在被子上輕拍了兩下,才走出去。安雲兮在王大夫轉身的瞬間就已經將自己的身影隱匿在走廊外的一處陰影裡,看着王大夫關上病房門之後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目送她離開之後,她才推開門走進薛凱的病房。
薛凱一直保持着捲縮在被子裡的狀態,從輕微顫動的被子安雲兮就知道她正躲在被子裡無聲的哭泣。而那把一直被她抱在懷裡,現在也和她一起躺在病牀上的琵琶,此時安雲兮才注意到它的弦已經斷了,而且還是被利器割斷的。
莫非薛凱一身的傷,和這把已壞的琵琶有關?安雲兮在心中猜測道。“你打算把自己悶死在醫院的病牀上麼?”安雲兮搬了一把探病時供人坐的椅子放在病房與薛凱相對的空位,懶散的坐在上面,調侃道。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被子的輕顫停止,過了一會,被子才被緩緩掀開,露出薛凱哭得滿臉淚痕的蒼白小臉。
“你還沒走?”薛凱的聲音還帶着哭腔,眼神中滿是意外。她以爲按照安雲兮的性格,把自己丟到醫院之後就應該會離開了。
安雲兮似笑非笑的道:“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
安雲兮的話讓薛凱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話要出口時卻被她咬脣忍住,沉默下來。
“需要通知你家人麼?”沉默讓安雲兮難得的好心開口。
“我沒有家人。”可是,安雲兮的話音還未消散,就被薛凱冷漠的打斷。
安雲兮嘴角一挑,也沒有開口追問,只是站起來對薛凱道:“那好吧,你安心在這裡休息,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要轉身離去。這時,薛凱說話了:“你就不好奇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安雲兮扭頭看着她笑道:“關我什麼事?”
薛凱咬脣,不甘心的道:“既然不關你的事,你還送我來醫院幹什麼?”
安雲兮笑道:“送你來醫院是念在我們同學一場,朋不朋友暫且不論,就當是還你當初相借琵琶助我之情。”
薛凱垂下頭,再一次沉默了。安雲兮扭回臉,嘴角一笑,繼續往外面走去。
在她走到門口,拉開病房門時,薛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剛纔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安雲兮側臉疑惑的道:“什麼話?今晚我說了很多話。”
薛凱瞪着安雲兮的背影和那張無辜的側臉,牙齒都快把下嘴脣咬破了才道:“你說我們還算有緣。”
安雲兮恍然大悟的道:“這句啊!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隨口說說。”說完,安雲兮玩味一笑便離開了病房,當然走的時候她還非常有禮貌的將房門關緊。
被留在病房內的薛凱,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內心因爲安雲兮的回答頓時佈滿了失落,雙肩一垮,整個人倒在病牀上,雙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心中充滿了孤獨,好像是被遺棄了一樣,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剛纔所感受到的溫暖彷彿都是虛幻。
安雲兮離開醫院回家後,將遇到薛凱並送她去醫院的事告訴了自己的母親,反正她不說明天母親去上班那位認識自己的王醫生也會告訴母親。
對於女兒的‘見義勇爲’林翠是給予表揚的,但是之後也告誡她不要隨便管閒事,免得到時候自個的好心被一些無良的人利用。
母親的話讓安雲兮突然想起後世的一則新聞:說的是在某個城市的大街上,有一個老頭不慎摔倒,周圍的人都沒有願意出來攙扶,或將老人送去醫院的。
只有一個青年男子主動站出來將老人送去了醫院,結果被趕來的老人家屬說是讓老人受傷的肇事者,而老人醒來後也說自己記不清而拒絕說出真相。
一下子好人變壞人,原本是見義勇爲,卻變成了肇事兇手,這樣的落差讓青年百口莫辯。當時這件事還在社會上引發一陣議論熱潮,給安雲兮印象最深的就是某個網絡媒體對此現象發起的一個民意投票,標題就是:有人摔倒,該不該扶?
安雲兮相信自己的母親沒有預知的能力,可以看到十幾年後社會的冷漠和人性的自私,她的話只是出於一個母親想要保護自己孩子的角度出發,在她的眼裡安雲兮還是一個孩子,還需要自己的保護和養育。
安雲兮並沒有讓母親去看薛凱,但她知道以母親的性格一定會明天上班的時候找機會去見見薛凱,她要去判斷一下被女兒送去醫院一生是傷的女生到底是不是不良學生,如果是,那麼她會告訴安雲兮以後禁止與薛凱往來,如果不是,那她也不會過多的干涉女兒的交友。
安雲兮向母親保證以後不會隨便多管閒事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在醫院與薛凱說的話可不是故意這樣來刺激薛凱,她沒有時間來做這種無聊的事。
事實上,安雲兮通過一晚上對薛凱的觀察,在心中已經得到了一種猜測。先不管薛凱的背景怎樣,但至少她在安雲兮的眼裡是一個自卑、膽怯、缺乏關愛、封閉自己、承受孤獨的人。
是本身性格所致還是受到環境影響,安雲兮暫時不知。不過,她能夠得出的一點結論就是她當時提出希望和自己做朋友一定是下了極大的勇氣,自己答案不明的回答卻讓她覺得是自己的拒絕,所以再次與自己相遇之後,她的自卑讓她對自己帶有一點下意識的抗拒,可是卻又想要靠近。
在安雲兮看來,薛凱在自己面前鬧彆扭和說出那些不要自己關心的話都是一個缺乏愛的孩子想要讓人關心在意的做法,僞裝成冷漠拒絕所有人的關心,但真正希望的,確是所有人在被拒絕後給予她更多的關心。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薛凱心機深沉,故意這樣做。這些只不過是她下意識的反應,而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長期生活在一個非常壓抑的環境裡。
安雲兮不可能順着薛凱現在的性子,如她希望的去關心她,在意她,這樣只會讓薛凱以爲通過這樣的方式是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從此讓自己的性格變成一個扭曲的性格。薛凱必須要清楚的知道一點,想要得到就必須靠自己努力。
所以,安雲兮決定認真考慮是否結交薛凱這個朋友,如果薛凱沒有讓自己失望,那麼多一個朋友又有何妨,如果薛凱不能靠自己的努力走出陰影,那麼她也會直接告訴她自己沒興趣交這樣的朋友。
第二日,安雲兮照常去學校上課,沒有多事的去向薛凱的班主任請假,也沒有打算放學後去看她的打算,就好像這個人已經完全從她的腦海裡刪除。
醫院的費用,她已經幫薛凱交清,住院費也是交了三天的。就算之後還需要交費,安雲兮也不覺得和自己有關了。
上一世的安雲兮是班級裡的火熱份子,與同學們的關係都相處得很好,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一世,她卻將自己隱匿起來,對於班裡的很多同學來說,安雲兮就像是隱形人一樣,在班上不會跟任何同學,當然,是除了張黎之外的任何同學交流,就連班長的職務也都被她分給了其他班委,可能她唯一行使的就是每節課喊着‘起立’、‘老師好’這些口令吧。
放學之後,安雲兮和冷宇昊、上官風一起回家,儘管他們兩人從今天開始已經要上晚自習了,但他們依然堅持陪安雲兮走上一段路,才匆匆趕回家去吃飯上自習。對此,安雲兮也只好無奈接受。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算起來沒有意外的話薛凱應該出院了,這幾天安雲兮沒有一次去醫院看過她,也沒有在學校看到她。
不過,聽媽媽說,在薛凱入院的第二日,一早她就託王大夫幫她給學校請了假,倒不是她傷重不能上學,她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檢查結果顯示根本沒有大礙。她不去學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被學校的老師同學,看到自己一臉青腫的樣子。
晚上,安雲兮和父母在家裡吃飯,快到尾聲的時候,安媽媽林翠突然瞟了一眼安雲兮道:“聽你王阿姨說,今天薛凱的父母終於出現在醫院了,說是打電話到學校才知道薛凱在醫院。這三人一見面,做父母親的看到孩子受傷的樣子,不是心疼而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那孩子也只是低着頭不哭也不鬧,你說這都什麼父母?”
“怎麼回事?”安雲兮對於母親的話只是垂眸繼續吃飯,反倒是安爸爸安仕傑好奇的放下筷子向妻子問道。
林翠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婦女,一樣有八卦的愛好,女兒不搭理自己,丈夫倒是感了興趣,所以她索性也放下筷子,把事情前前後後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安仕傑聽完後,沉吟了一下對安雲兮道:“這件事居然還有你的參與,看來這家人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咱們不知道人家家裡的真實情況,以後就別再管了。”
安雲兮點頭道:“放心吧,爸。”
女兒的懂事,安仕傑是很清楚的,所以當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給女兒夾了一些她不愛吃的苦瓜放在碗裡。
“爸~!”安雲兮頓時苦着臉看着自己的父親。
安仕傑故意板起臉訓道:“小孩子不能挑食,多吃苦瓜對自己身體好。”
無奈,在屬下面前威風八面的‘雲少’只得皺着小臉,痛苦異常的將碗裡的苦瓜放進自己的嘴裡,根本不嚼爛就整塊吞下去。
看到這一幕,安仕傑使勁憋着笑,同時也覺得自己的父親威信得到很好的樹立,頓時得意的向妻子林翠一挑眉頭,這一下讓林翠忍不住‘噗嗤’一笑,接着,在安家的飯桌上笑聲連連。
相對於安家的和諧,在清江縣另一個地方的薛家,不,應該說是彭家就顯得要沉悶、壓抑很多。彭家一家四口此時也正圍桌吃飯,薛凱把自己鎖在圓形餐桌的一個偏僻的位子,將自己孤立在一個角落裡,冷漠的看着對面看似和諧的三個人。
如果安雲兮在場的話,應該會覺得這三個人中的女孩很是眼熟,她正是當初抱着薛凱琵琶跳舞的那名女學生,而且和薛凱是同班。
她的名字叫彭雪,飯桌上的一家之主是她的父親,而年近四十卻保養得如妙齡少婦的婦女就是她的後母,同時也是薛凱的親生母親。薛凱就是自己母親在父親過世之後不到一年就嫁入彭家帶着的拖油瓶。
按照年齡彭雪比薛凱小上幾個月,算起來薛凱就是姐姐。也正是因爲這個姐姐的名頭讓自己的母親不斷的告誡她要處處讓着彭雪,甚至爲了彭雪歡心,而冷落自己的親生女兒。
反正,在彭家,彭雪就是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而薛凱就是被凌虐的灰姑娘,而凌虐自己的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是的,薛凱那一身的傷勢都是出自自己曾經身爲舞蹈演員的母親之手,每一次的捱打彭家父女都不會插手,只會在旁邊冷言冷語,添油加醋的讓自己的母親打得更狠,每一次薛凱都覺得她們母女兩人如同小丑一樣的去取悅彭家父女。
以前,她都掩飾得很好,母親也不會在那些看得見的部位下手,所以學校裡的同學和老師都不知道她家裡的真實情況,反正彭雪也不會說出來他們是異姓姐妹。
但是這一次,彭雪卻因爲她不願幫她把情書帶給彭雪愛慕的一個男同學,被她一氣之下將父親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也就是那把琵琶的弦剪斷。薛凱氣憤之下,打了彭雪一個耳光,這一下,彭家就炸開了。
薛凱遭受到了自己母親前所未有的毒打,就連從來不願動手只願動口的彭叔叔都給了她兩耳光,發泄完畢之後,兩人心疼不已的把臉頰只是微紅連印子都沒有的彭雪送到附近的衛生所,而把一身傷痕的薛凱留在家中客廳冰冷的地板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薛凱從渾渾噩噩中醒來,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離這個所謂的家,所以她帶着唯一在乎的琵琶,奪門而出。
沒有目的、跌跌撞撞的亂跑着,跑累了才躲在一處街道的轉角輕聲的對着琵琶哭訴,說是對着琵琶其實在她心裡是對着自己已逝的父親哭訴自己的不幸吧。
也就因爲這樣,薛凱碰上了與張黎三人聚餐回家的安雲兮,也就有了之後的事。在醫院的三天時間裡,薛凱想了很多,可以說把自己還不算長的人生都來來回回想了很多遍。
最後她告訴自己,父親並不希望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她要努力學習,考上好學校,以後找一份好工作,徹徹底底的離開現在這個家,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讓父親放心。
在醫院躺了三天,救她的安雲兮沒有再來過,好像就留給了她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對此薛凱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鑽牛角尖,只是對自己說,就如同安雲兮說的‘有緣自然就會是朋友’,自己又何必爲了緣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暗自傷神呢?既然沒有人愛自己,就自己愛自己。
再次見到母親和那位所謂的‘父親’時,薛凱已經淡定了很多,面對他們的謾罵,她的心很是平靜,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原來當自己學會不在乎,學會放下之後,以前一直困擾自己,讓自己痛苦的感覺也就消失不見了。
就如同現在,對面的三個人如同以前一樣將自己忘記,自顧的演繹着家庭的和美,如果是以前自己又會心痛不已吧,如今她卻像是看戲一樣,欣賞着他們的惺惺作態還有那些虛假的情意。
“我吃飽了。”沉默着吃完飯,薛凱站起來將碗筷放在桌上,向對面的三人說了一聲,就轉身返回自己的房間,準確的說應該是雜物室兼自己的房間,臨進門前她側臉看向三個面色有些驚疑的‘一家三口’道:“吃完飯後把碗筷放在桌上,我會洗的。”
然後,就撇下三人進房、關門,走到一張破爛的被彭雪淘汰下來的書桌前坐下,拿出自己的課本溫習着。要想離開這裡首先就是要在忍耐中學習知識,這樣纔有離開的資本。
房間外的餐廳裡,彭雪咬着筷子呆呆的望着關上的房門,嘴裡喃喃的道:“她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彭父冷漠的看了門一眼,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對自己的女兒輕聲道:“不關你的事,好好吃飯。多吃點肉,正長身體呢。”
對於父親的關愛,彭雪自然欣然接受。三人中只有一直端着碗筷望着與自己一門相隔的女兒的彭雪後母,也就是薛凱的母親在沉默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然後就冷漠下來,堆起一臉的笑容給自己的丈夫、‘女兒’夾着菜。
……
這一天是週末,安雲兮先是跟正在G市籌辦拍賣行的唐傑打了電話,知道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後便掛了電話。之後又跟父母說了一聲後就上山了,陪着師父帶了一會,她才向另一個山頭的山洞裡走去,她得去看看那些正在山洞裡學習古武的學員們。
經過一段時間不分晝夜的訓練,這20人已經算是正式踏入了古武這扇大門,安雲兮對自己人毫不吝嗇,交給他們的都是算是後天之境中屬於上層的修煉功法,只要他們天賦不差,能夠刻苦修煉,將來的成就都不會低。
現在,安雲兮算是把他們領進了門,剩下的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
神幽‘影部’的凰組算是已經現了雛形,而鳳組的人員也已經蒐集到了15個,再蒐集5個就可以開始訓練了。
前段時間安雲兮讓傑克把他從Fbi內部獲取的一份文件複製文檔給了自己,那是一份由美國的專家們研究出來的一份異能者最新修改的訓練計劃。
雖然這是理論還沒有實施,但別忘了安雲兮本身就是一個異能者,通過這份文檔在加上自己的經驗,安雲兮也制定了一份針對異能者的訓練,作爲鳳組的第一版教材。
在來自美國的那份文件裡,對異能者的解釋是一種基因上的變異者。他們能夠因爲基因的變異而獲得一些功能,或者應該說是將人體本身就有的一些功能無數倍的將其擴大。
就好比一個正常人的彈跳力在無外力藉助時,最厲害的也不會超過自己的身高,可是異能凸顯在彈跳方面的異能者就能夠隨隨便便跳到5米甚至10米高。
在美國專家的研究中對異能者分爲兩種,一種是自身某一項功能得到極限提高,另一種就是通過強大的精神力去操作空氣中的自然元素,也就是所謂的火異能者、水異能者、風異能者等。
兩種異能者類別,更具殺傷力和破壞力的自然是第二種,但是第二種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在安雲兮曾經存在的後世,網絡上有人傳聞美國在秘密研究基因戰士。
也就是通過第一種異能者得到的靈感,想要將動物的一些基因融入人體基因,讓人擁有動物的力量,這種就屬於後天異能者,也是人爲異能者。如果這個實驗成功,安雲兮相信它是非常有可能對人類進行反噬的。
當然,不管美國的科學家們怎樣,還是基因戰士是否真的存在,都不關安雲兮現在的事,她只是根據美國的研究方法將對鳳組的訓練總結爲三條:
第一條,安雲兮相信不管是什麼異能者,其異能的強弱都與精神力有關,所以要加強精神力的訓練;
第二條,只有在極限情況下才能爆發驚人的潛在能力,讓異能者更加了解自己的能力和本身的極限,所以他們的訓練將在生與死之間進行;
第三條,不同的異能者之間不光是要訓練單兵能力,也要訓練團隊協同作戰的能力,所以訓練的模式要分爲單兵和團隊戰。
週末的兩天對於安雲兮來說是非常舒適和悠閒的過完,在訓練古武學員的空餘時間她就與師父一同研討從那座漢代古墓中帶出來的前輩行醫筆記,順便也研究一下那套‘寒水’金針。
回到學校後,安雲兮一邊處理來自各地的工作,一邊學習從陳亨瑞那裡寄來的各類書籍,總之是忙忙碌碌,還讓冷宇昊抱怨安雲兮比他們還像高三的學生。
安雲兮對此說法只是輕輕一笑,而張黎彷彿已經沉浸在副班長的職務裡,每天過得風生水起的,快樂不知時日過。
又一週過去,薛凱已經回到學校上課,但是她沒有來找過安雲兮,後者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猜測薛凱現在的想法,所以對此也沒有任何表示,兩人之間好像又變成了沒有交織的平行線。
可是,安雲兮不知道的是,薛凱不是不來找她,而是想讓自己徹底走出陰影之後,充滿自信的走到她的面前再一次問她是否可以成爲朋友。
時光飛逝,開學已經一個月,這一日剛好是國慶假期結束的倒數第二日,安雲兮給父母隨便說了一個小謊就自身到了G市,因爲大華拍賣行已經裝修完畢,唐傑打電話給安雲兮讓她去驗收。
對此,安雲兮自然是欣然答應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開始趕最早的一班車去了k市,接着又開始了她辛苦的轉車之旅。
這一次來到G市是下午3點鐘左右,時間算是還早,至少去看一下拍賣行的時間是夠的,至於其他的事可以晚上再談也可以明早再談。
唐傑早就開着新買的黑色奧迪轎車在火車站門口等着,這是屬於大華拍賣行的車,作爲拍賣行的cEo唐傑需要一輛能夠代表身份的車子,所以安雲兮讓他從公司帳裡拿錢買了這輛奧迪。
唐傑知道自己的老闆並不在本市,對於她爲什麼沒有專車接送,他只是猜測道這個老闆比較低調。
今天,安雲兮穿的是一條黑色的連衣裙,上身依然是V領加上襯衣的小翻領,只到上手臂的袖子是誇張的泡泡袖造型,腰間一根一掌寬的皮質腰封將她纖細羸弱的腰身勾勒出來,下身的裙襬則是隨意的折摺裙,修長筆直的雙腿下踩着一雙黑色亮皮的高跟鞋。
一頭微卷的長髮被攏在一起披在右邊的肩上,精緻清麗的五官被一副蛤蟆鏡擋住了大半張臉,只留下一抹被特意塗抹了殷紅色脣彩的紅脣還有尖而圓潤的下巴。
她走出火車站出口的時候,人羣中不時傳來驚呼聲和抽氣聲,而安雲兮卻恍若未聞,早就鎖定唐傑的位子,一手拎着小號挎式黑色旅行包,一手挽着一件薄款的銀色風衣直徑走去。
“愣着幹嘛?”安雲兮來到唐傑面前,卻見對方呆呆的望着自己,疑惑的道。
唐傑回過神來,失口道:“安總,您今天這打扮……”
“怎麼了?”安雲兮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
唐傑趕緊搖頭道:“不,今天的您非常美麗,只是與第一次見面反差太大了。”是的,今天的安雲兮看上去妖豔非常,哪怕她此時的身材還不具備一個成熟女性的條件,但是那種若隱若現的誘惑更能吸引眼球。
“謝謝。我只是覺得一個女人應該有不同面,所以嘗試了一下。”安雲兮的話半真半假,嘗試一下是真的,可是嘗試的原因是因爲在昨晚仲衛華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接了一個任務,是以一個酒吧女郎的身份接近目標人物獲取他身上的一個重要情報。據說,目標人物對於酒吧裡單身而且豔麗、性感的女性非常情有獨鍾。
仲衛華給安雲兮接這個任務也是爲了讓她多多體驗不同的傭兵任務,而不是單一的暗殺或者盜取情報,僞裝也是傭兵的必修課之一。
對此,安雲兮是深以爲然的,所以她今天就決定先試試自己的僞裝了,至少要知道自己這樣打扮是否能吸引人的注意,事實證明她很成功。
唐傑深怕自己在這樣待下去,無辜的自己會被那些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在身體上射出好幾個洞來,將安雲兮的行李放進後備箱之後,就發動車子,一溜煙消失在擁擠的火車站,這讓安雲兮對唐傑的車技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後來,再一次偶然的場合下,安雲兮才知道唐傑的業餘愛好是賽車,而且在華夏的賽車界還是小有名氣的。
大華拍賣行的位子居於市區中心位子的東山之上,由於是將古代園林改造的,所以整個佔地面積大約有將近7畝,其中大部分都是景色各異的園林,只有三棟古香古色的兩層古宅好似沒有規律的散落在園林深處。
唐傑將其中最大的一棟改造成爲拍賣廳,佔地面積超過700平方米,因爲是兩層,所以可以容納將近1000人進行拍賣。
當然,第二次都是特製的貴賓房,只有大華的ViP客戶纔能有屬於自己的包間。要成爲大華的ViP也很簡單,只要每年繳納10萬人民幣的會費就可以了,除了能夠享有單獨的包房參加拍賣之外,還能享有對拍賣品的優先知情權,最大的優惠就是在拍下商品之後,資金可以不用當下注入大華賬戶,可以有一個月的緩衝期。
而各個包廂裡的貴賓參加拍賣時他們的樣子是不會在人前曝光的,就連喊價也可以通過包間的專職服務員通過電腦輸入先是在包房外的屏幕上,當然也可以選擇不需要服務員在房間待命。
爲了不讓各位貴賓享受到尊榮,也爲了不讓他們因爲數字的差異而產生心理落差,所以每個包間都有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而專門負責這個包間的服務員別稱也就是這個包房名。
目前大華的ViP名額也只有50個,名額越少也就越顯得尊貴,不過,除了繳納會費之外,大華對於申請ViP的客人資產還是要進行審覈的。
所以因爲這套制度,隨着大華拍賣行知名度不斷提高,在華夏、甚至後來在全世界誰能擁有大華拍賣行ViP身份,也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社會身份,最起碼他是非常非常有錢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目前安雲兮只是遊走在這個古代院落裡認真的驗收大華拍賣行。
“安總,那棟樓就是咱們的辦公地點,公司管理人員和聘請的鑑證師都在那裡辦公,在後院外人勿入的小偏院裡也蓋了一個普通員工休息室。”
唐傑接到一個官員打來的電話,讓他去吃飯,說白了就是要他去買單,所以他只能抱歉的對安雲兮告了一聲罪先一步離開。留下朱子嬌陪着安雲兮繼續看。
現在員工什麼都都還沒有到位,所以整個諾大的庭院中只有安雲兮和朱子嬌兩人,剛從拍賣廳出來,朱子嬌就指着右手邊藏匿在花園假山之後若隱若現的小樓對安雲兮介紹道。
安雲兮望着點頭,兩人順着花園小徑走向辦公區,大致看了一下辦公的環境後,朱子嬌就將安雲兮領到了專門爲她準備的辦公室。
這是一個帶有套間的小廂房,古香古色帶着寧靜致遠的味道,在側室的裡間裡,還放置了一個睡榻,地板上鋪着柔軟細膩的地毯,方便安雲兮累的時候可以小息一會。
安雲兮坐在正屋辦公桌身後的椅子上,示意朱子嬌隨意坐,後者在正屋兩排的椅子上隨意坐下,然後看着安雲兮等着她開口。
“效果很不錯,看得出來你們很用心,不過我覺得在室內還是少了一些植物。”安雲兮沉吟了片刻道:“這樣吧,你們去弄一些蘭花在室內做點綴,也可以招專職的園丁負責打理這些花花草草。”
朱子嬌點頭稱好。
安雲兮又接着道:“我給你們介紹的那個安全公司你們談得怎麼樣?”
朱子嬌回答道:“已經談妥了,也把咱們的要求發給了雲安保全的陳總,他們已經在按照咱們的要求來培訓一批保安,估計再過半個月就能送過來。”銀虎已經勝任了雲中集團的cEo,所以雲安保全的老總就換上了他當初的一個得力助手,這一點也是安雲兮批准的。
“專家和員工方面呢?”安雲兮點頭後問道。
“已經有兩個負責古文物的專家已經確定到位,一個是專攻華夏文物,一個是專攻世界文物的,而且在業內都非常有名氣和說服力。其他方面的專家還在繼續招納。至於員工方面,已經在面試後期,再過幾天就能確定下來進行崗前培訓了。”朱子嬌道。
“這些細節你們把握好,儘快把開業,之後還要舉辦大華第一屆的珍寶拍賣會。”安雲兮囑咐道。接着又變魔術的拿出一張名片交給朱子嬌道:“如果你們在G市有什麼麻煩,或者有什麼人來搗亂,就找這個人,他會幫你們解決。”
“雨林礦業總經理,青弘?”朱子嬌拿起名片,念出名片上的內容。可是,心中卻疑惑這個礦業老闆能幫他們什麼,大家都不是同一個行業的。
對此,安雲兮也不打算做太多解釋,只是含糊的說這個人在黑白兩道都比較吃得開:“你們在開業前與他聯繫一下,讓他出席開業典禮,相互認識認識就說是我介紹的。”
朱子嬌不明所以,但還是將安雲兮的話記在腦中,她把名片放好之後又道:“安總你真的不出席開業典禮麼?”
安雲兮搖頭笑道:“我就不參加了,我相信你們能夠處理好一起,總之我的要求就是讓大華拍賣行人盡皆知,爲兩個月後的拍賣會造勢。”
朱子嬌承諾的點點頭,又道:“那這一次拍賣的物品。”
安雲兮擡手打斷她的話道:“雲安保全的人到了之後,會帶過來,到時讓那兩位專家檢驗一番後,好趕緊去編輯拍品名錄。”
接着,安雲兮又想了一會,對朱子嬌道:“以後隨着大華的擴張,會需要越來越多的人才,你是首席拍賣師也不能經常出現在所有大小不一的拍賣會,這只是自掉身價的行爲。”
朱子嬌點頭贊同的道:“所有我們打算,等大華的名氣徹底打響之後,再對外找一些有經驗的拍賣師。”
“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也可以看看普通員工裡有沒有對此有天賦的人,培養一下,要從一開始就注意人才的儲備。”等朱子嬌說完之後,安雲兮補充道。
朱子嬌將安雲兮說的話都一一記下,等兩人把一些細節的事說得差不多之後,安雲兮才站起身道:“走吧,去看看庫房。”
大華拍賣行的庫房就是庭院中剩下的最後一棟也是最小的建築,別看它外觀好像很普通,但裡面甚至地下都按照安雲兮的要求重新設計改裝過。
在地面上庫房的兩層建築除了檢測室,就是博古架,上面都是一些價值不高的古董,也就是個擺設。就這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都裝滿了由傑克提供的,據他說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端的監控設備,讓整個庫房沒有一絲死角,就連大門窗口都裝了警報器和防盜器。
而整個庫房的精華其實在底下,建築的地下10米地方修建了一個大型的地下室,裡面不光有更加專業的檢測室,還有帶着編號的各個小櫃子,這是專門存放被客人寄拍的物品。這個地下室能夠進入的人非常有限,而且每個被系統允許進入的人都把自身的數據存入了監控中心的電腦,沒有這些數據,就算盜用了這些人的身份牌也進不去。
除此之外,介於安雲兮、傑克他們都是傭兵,對於傭兵技能的瞭解,他們也針對這一點專門設計了一些更加複雜的防禦體系,雖然不敢說是百分百保證無人能攻破防線,但也能說會最大限度的增加入侵者的難度,再加上雲安保全的人看守,也能稱得上是銅牆鐵壁了。
別忘了雲安保全的人是屬於‘神幽’的外圍部隊,他們不僅是退伍軍人,而且還接受了嚴格的傭兵訓練之後,纔回到雲安保全的,而且這些人包括中乾物流裡的人表面上與常人無異,但他們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神幽’網站上掛上名的傭兵。
朱子嬌帶着安雲兮在庫房內逛了一圈,裡面的設備都已經準備完畢,總體來說,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各部門人員到位之後就能開業了,開業的日子也選好了,就是十天後。
裡裡外外將拍賣行看了個遍,安雲兮纔對朱子嬌道:“走吧,我們去吃飯。”
朱子嬌當然是欣然答應的。兩個女人坐着朱子嬌的別克轎車一起來到一個環境優雅,據朱子嬌介紹說菜色不錯的餐館,兩人都不喜歡大廳的吵鬧,所以即便只有兩個人她們還是硬要了一個包間。
兩人只點了四個菜,對於兩個女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大胃口了。吃飯間,安雲兮隨意的問道:“唐傑經常遇到這種事?”
安雲兮的話沒有說明,但以朱子嬌的聰慧自然知道安雲兮指的是什麼,她點頭道:“是的,爲了儘快把開業的資料拿下來,他幾乎每天都在陪着那幫官員吃吃喝喝,我看都快把那幫官員給慣壞了,現在沒事就打電話去叫他付個賬,請個客。”
安雲兮皺眉道:“每個部門都是這樣麼?”
朱子嬌想了想道:“也就招商辦好點,畢竟咱們在這裡創辦企業對他們是業績。其餘的,估計還沒有清楚咱們來這裡創業是幫他們提升業績來的,不把我們像沿海地區那樣當成祖宗供起來就算了,還把我們當成奴僕使喚。”朱子嬌說完,不滿的撇撇嘴。
安雲兮笑道:“所以G市發展不起來啊,主要還是官員的覺悟太低。”
朱子嬌十分贊同的點頭道:“就是,他們就是覺悟太低了,等咱們變成G市甚至整個G省的納稅大戶時,突然離開這裡,看他們怎麼辦。”
“那你們就好好努力,爭取早日看到他們後悔的樣子。”朱子嬌的孩子氣讓安雲兮失笑。
“那是必須的!”朱子嬌揮了揮自己的拳頭,臉上自信滿滿。
安雲兮淡然一笑道:“回去你告訴唐傑有必要的場合就出席,沒必要的就算了,有時間多陪陪你,如果有人敢在背後使絆子,就給青弘打電話。”
朱子嬌被安雲兮的前半段話說得有些面紅耳赤,但卻被安雲兮的後半段話給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今天安雲兮已經是第二次提到有事找青弘了:“安總,這個青弘到底是什麼人啊?被你那麼推崇。”
正在喝水的安雲兮差點噴了出來,她話裡的意思有對青弘的推崇麼?算起來只能佔個‘推’字吧,那個‘崇’字從何談起?青弘是自己的手下,做爲一個合格的老大,怎麼能對自己的小弟用‘崇’這個字?
可是,安雲兮目前並不打算將自己身後的勢力曝光在唐傑和朱子嬌面前,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他們還沒有向安雲兮證明自己是否有資格進入安雲兮的世界。
“總之是一個可以解決麻煩的人。”安雲兮故作神秘的答道。
“您不說,我也會自己去看,等唐傑約這個青總的時候,我也要去。”朱子嬌忿忿的道。
安雲兮微笑點頭:“可以。”
“對了,等拍賣行正式開業了,我給你們介紹一個人。”安雲兮突然放下水杯道。
“什麼人?”朱子嬌的好奇心又起來了。
安雲兮失笑:“一個拍賣師不是應該沉着、冷靜,還有超強的分析能力麼?”
安雲兮的調侃,朱子嬌並沒有放到心裡,只是撇撇嘴,裝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用一雙媚眼直勾勾的看着安雲兮,嬌滴滴的道:“安總,現在是下班時間,人家也有清純的一面啦。”
安雲兮被她弄得一身雞皮疙瘩起,懶得理這個善變的女人,‘酒足飯飽’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顧喝着。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突然朱子嬌的電話響起,她拿出來一看是唐傑打來的,估計是他那邊事了,所以打電話問二人在哪。
朱子嬌跟唐傑說了自己和安雲兮所在的位置,也告訴他她們已經吃完飯,準備回去,大家可以在酒店前見面之後就掛了。
“子嬌,你們抽空去看套房子吧,總是住在酒店也不方便。”等朱子嬌收起電話後,安雲兮建議道。
朱子嬌點頭:“我和唐傑也有這個想法,準備等拍賣行開業之後抽個時間在附近看看。”
“你們看中了就直接從公帳中劃錢,算是公司資產,等將來你們去了南方籌備總部的事,這房子就給接管的負責人住。”安雲兮想了想道。
“ok!”朱子嬌爽快的答應,別看她長得天生媚骨,一副尤物樣,實際上性格卻是很直爽的,安雲兮說的話有道理,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失,所以她也沒必要矯情的假意推脫一番。
說完,她站起來對安雲兮道:“安總,您等我一會,我去一趟衛生間咱們再走。”
安雲兮輕點頜首,朱子嬌便離開了包房。
朱子嬌離開後,安雲兮一個人待在包房裡沉思,沉思的內容不是別的,而是雲中集團成立後的一些瑣事,林浩不負安雲兮所望,在付出最低的代價拿下了京城沈氏和尚海榮氏,而銀虎也在一個多月前正式對外宣佈兩家被收購的企業合併,成爲一個全新的集團——雲中集團,集團總部就是原先在尚海市的榮氏集團總部,而銀虎就是整個集團的cEo。
這個消息被宣佈後引起了華夏商界一片譁然,連黃玉郎和陳亨瑞跟安雲兮打電話時都有提過。
從兩人的話語中,安雲兮得知,目前華夏商界對這個突然冒出來一口氣吞下兩家大型企業的雲中集團十分的好奇。
可是怎奈它的背景太過神秘,就連公司管理高層也不輕易暴露在媒體大衆面前,甚至以整頓公司內部爲由拒絕參加商界的一切社交活動,曾一度引起商界同仁的憤慨。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雲中集團,對兩家企業的整頓和內部糾察,關注此事的商人們都不看好,這畢竟是兩家大型企業,不僅本身結構複雜,而且還是不同領域的,要想在短時間內打破所有屏障完全融合本就不可能,更不要說盈利的問題了。
在商界,所有的奮鬥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盈利賺錢,一個賠錢的企業很快就會被市場淘汰,更何況,這兩家企業被收購,本就意味着企業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被人就這樣給拿走了。
所以,尚海商界的人,包括京城商界的人都在等着看雲中集團的笑話。可惜,雲中集團並沒有向他們所想像的那樣,反而是投入大量財力將旗下的很多產業進行全新的改造,這樣一來就更加談不上賺錢,可是雲中集團卻不知道從哪來的錢,幾乎是不計成本大把大把的把資金投入這場改造之中。
有些人好奇之下,對這一個月來雲中集團的投入進行了一個大致的估算,不算還不知道,一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短短一個月,雲中集團就已經投入了超過10億美金的投入,要知道這不是項目上的投入,而是對企業硬件方面的改造投入。
這個雲中集團到底什麼背景,能夠面不改色的一個月花掉10億美金,等到改造結束,那豈不是要近百億美金?
頓時,雲中集團的神秘和龐大財力再次闖進華夏商界各方人士的眼中。而那些曾經被銀虎拒絕的商界宴會更加積極的向他發出邀請,結果依然是被他拒之門外。
後來,又不知道誰爆出一條消息,說幫助雲中集團收購兩家企業的是一家外國的金融公司,全名叫做‘中天國際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是一家美國華爾街世界金融中心有着不小名氣的公司,專職的金融代理機構,可以幫助客戶操盤,以及代辦企業收購等事宜。
據說這家公司在華爾街剛成立一年不到,卻屢屢創下佳績,幫助客戶獲取了很大的利益,備受國外企業的推崇。
據說,這家公司的老總是個華人,是老牌金融學校沃頓商學院的天才學生,曾經是華爾街上最亮眼的一顆新星,卻在一年多前沉寂下來,直到大半年前才重新崛起在華爾街,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一時間,中天國際走入了華夏的商界眼中,同時也爲它帶來很多潛在客戶。在華夏商人的眼中中天國際只是雲中集團的金融代理,後者也就是一個客戶,如果這個中天國際真的如此厲害,那麼他們是否也可以與之合作賺取更大利益?
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對於越神秘的東西,就越好奇,越好奇就有越多人去查,查出所謂的結果之後,又會想怎樣能夠佔點便宜,然後就一切如安雲兮所料的,不僅打造了雲中集團的神秘,讓其地位在華夏商界變得超然起來,也同時爲中天準備好了一批來自華夏的客戶。
是的,這一切的走勢都是安雲兮背後策劃的,甚至關於中天的消息也是她讓人在合適的時候放了出去,最後達到了她要的效果。
結束沉思,安雲兮突然發現朱子嬌去衛生間的時間似乎太長了一點。她並沒有立即出去,而是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釋放異能去查探朱子嬌的行蹤。
果然,朱子嬌確實遇上了麻煩,應該是她從衛生間出來之後,準備回到包房的時候,被幾個喝多了的男子擋住了去路。
這樣的場景並不少見,只要餐館的人出面,將喝醉的人帶走就可以了,可是奇怪的是這場糾纏應該不是發生一會半會,但卻看不見一個餐館的人出面。
安雲兮正覺得奇怪,卻神色一動,突然發現在另一間包房內有兩個男子正站在門背後說着什麼,表情很是猥瑣。
安雲兮調整觀察的角度,將兩人的嘴型看在眼裡,便知道了他們交談的內容。
“齊大少,等這妞被嚇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輪到您出場的時候了。到時候來個英雄救美,美人還不以身相許?”那個五官平庸,一臉猥瑣的男子卑躬着身子對着那一臉青白,一看就是縱慾過度,菸酒過多的樣子中年男子諂媚的道。
那額頭好像上刻着一個‘色’字的男子一臉淫笑的道:“就你小子會辦事,放心,等爺爽夠了就賞給你們哥幾個。”
“謝謝齊大少!”猥瑣男子趕緊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把那齊大少哄得飄飄然起來,再想到門外等着自己解救的美嬌娘,可是興奮得下身一陣腫脹。這次居然不用靠藥物就硬了,這頓時又讓齊大少好一陣激動,更是升出了對朱子嬌勢在必得的決心。
看到這,安雲兮收回異能,她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她不知道齊大少是什麼人,但是卻明白現在朱子嬌所遭遇的一幕不過是他們見色起意,故意自編自演的一場戲。
安雲兮自然不會讓朱子嬌受到委屈,卻也不想惹麻煩,畢竟朱子嬌他們還要在G市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讓那不知背景的齊大少惦記着,最好就是悄悄的將那幾個‘醉鬼’教訓之後,將朱子嬌帶走,讓那個齊大少繼續等着,做他英雄救美的好夢。
心中定下主意之後,安雲兮拿着兩人的包走出包廂,然後向朱子嬌所在的地方走去,手裡不知什麼時候還抓了幾粒瓜子在手中。
來到足夠的位子後,安雲兮手中一揚,手中幾粒瓜子分別打在幾個攔路的‘醉漢’身上一個相同的位子,讓那幾人頓了一下,之後幾個人突然瘋狂的扭打在一起。
在朱子嬌被眼前的一幕驚住的時候,卻看到安雲兮在遠處跟她招手,她纔在驚疑中小心的繞過幾人小步向安雲兮跑去。
來到安雲兮面前停下,朱子嬌拍着胸前的波濤洶涌,有些後怕的道:“真是嚇死我了,一出來就碰到幾個醉鬼,真倒黴。”
安雲兮笑了笑:“走吧,再不回去估計你家唐傑要衝過來了。”
朱子嬌聽到‘唐傑’兩個字,臉上的神情立馬變成了幸福的樣子:“對對對,咱們趕緊回去。”說完,就去接過安雲兮手裡的包,她怎麼好意思讓老闆給自己拎包?
兩人順利的走出了飯館,直到別克車駛出之後,安雲兮才淡淡的道:“我看着家餐館也不怎麼樣,有醉漢鬧事也沒人出來阻止,你以後還是別來了。還有,你那麼漂亮平時不要一個人出門,商場上的事都交給唐傑出面好了。”
朱子嬌不是傻子,安雲兮的這番看似告誡的話讓她心中一動,雖然她的內心充滿了疑惑,但回想起剛纔的一幕就猜到其中可能有着自己不瞭解的隱情,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當下就慎重的點頭道:“我明白了,放心吧安總。”
安雲兮二人已經遠離了那家餐館,此時,躲在包房中等待着上場機會的二人才在聽到走廊外傳來的吵鬧聲時走出包房,結果在越過看熱鬧的人羣之後,就看到那幾個裝醉的人,現在真的像是喝醉了一樣扭打在一起,嘴裡還胡亂噴着污穢之語,而那個嬌豔欲滴的女子卻早就不見了蹤影。
看到這一幕,那齊大少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全身也佈滿了戾氣,看向那猥瑣男的眼神那裡還有剛纔的‘和顏悅色’,這讓那男子一直低着頭,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立馬埋掉。
這件小插曲似乎就這樣結束了,就連安雲兮也在之後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畢竟在她看來那位齊大少無非就是家裡有些錢,喜歡胡作非爲的官商弟子,對朱子嬌也只是一時興趣,而自己也提醒過朱子嬌,只要後者注意一些,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安雲兮要兼顧的事實在太多,對這種事你能期盼她記住多久?而確實朱子嬌也很聽安雲兮的話,之後沒有再去那家餐館,就連平時出入也都讓唐傑陪同。
不得不說,瞭解整個事情經過的安雲兮對男人還是不怎麼了解,在她看來那個齊大少只是一時興趣,確實沒錯。但卻不知道一個向來都是要什麼有什麼的男人,突然讓他得不到自己看中的東西只會激起他的怒意,他會認爲這是一種挑釁,也是一種恥辱,更加讓他迫切的想要得到朱子嬌……
誰也沒想到在幾個月後的一次意外相遇,朱子嬌再次落入那齊大少的視線,而那個時候他在清楚了朱子嬌的身份後更加想要將她佔有,以至於後來發生了一系列在安雲兮計劃之外的事,也引發了G省的一場政壇浩劫。
……
第二日,安雲兮在唐傑夫妻的陪同之下吃了一頓豐富的早餐之後就離開了G市,她不打算出席大華拍賣行的開幕典禮,卻準備參加兩個月後的第一屆大華拍賣會,當然她也準備邀請黃玉郎和陳亨瑞參加。
有這兩個重磅人物的參加,估計會爲拍賣會增光不少。要知道這二人的身份,一個是華夏珠寶行業的龍頭老大,不久前才代表華夏在歐洲舉辦的世界珠寶大賽中爲國爭光的拿下第一名。
而另外一個雖然本身只能算是商界新銳,但人家hk首富三少爺的身份放在那裡,有誰敢不知趣的將他當做擺設?
關於這一點,安雲兮早就和二人電話溝通過,先是告訴他們自己開了間拍賣行,也擺明了讓兩人過來撐場子,二人自然欣然答應,又對安雲兮一番道賀。對於兩人的爽快,安雲兮自然是投桃報李一番,提前告訴兩人可以多準備一些閒錢,這次的拍賣品中會有一些舉世罕見的珍寶,這也大大引起了二人的興趣。
不過,到了拍賣會那一天,讓安雲兮沒想到的是,陳亨瑞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一位她意料之外的重磅人士,這位意外之客的到來將黃玉郎的光環都沖淡了不少。當安雲兮面對陳亨瑞邀功的笑容時,她也只好哭笑不得的向黃玉郎賠罪,好在後者並不是膚淺之人,又是對那位神交已久,反倒把安雲兮撇在一旁,跟那位打得火熱了。
這讓事畢之後的安雲兮不由得仰頭望天,心中嘆道:這都什麼事啊?!
從G市回來之後,安雲兮就變回了那個13歲的清純學生,每天規律的上學放學,然後就如同冷宇昊口裡所說的每到週末就規律的消失兩天。
這個學期因爲木駿的離開,似乎麻煩也遠離了安雲兮。至少開學這兩個月來她並沒有出現什麼新的花邊新聞,更加沒什麼人來找她麻煩。
而這段時間她也很忙,這一次要競拍的東西都已經被雲安保全的保鏢安全送入了G市的大華拍賣行寶庫裡,拍品名錄也已經制作好,安雲兮的邀請名單也送到了唐傑手中。
大華拍賣行如期開業,青弘也按照安雲兮的指示與唐傑交好,沒有確切的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但卻對G省‘出雲社’的分部上下打好招呼,暗中爲大華拍賣行保駕護航。
值得一提的是,那兩位古文物方面的專家到位後不久,競拍物品就送到了寶庫,兩人依次進行了檢測之後都對這次大華拍賣行的揚名充滿了信心。
當二人看到那個小版的錯金博山爐更是震驚得差點進了醫院,之後兩人是整日整夜的對着它,一會是驚歎癡迷,一會是嘆氣可惜,更是對那位拿出這件國寶拍賣的人深惡痛絕,讓安雲兮打了好幾天噴嚏,搞得林翠還以爲女兒生病了。
對於兩老的樣子,唐傑和朱子嬌是避而遠之的,他們是唯二知道這批競品全部處於安雲兮之手的人,當他們看到這些東西時心中對安雲兮的實力的評價更是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同時,就是內心的無限激動,對於這一次的拍賣會充滿了期待。朱子嬌更是因爲想到要經自己手出去那麼多珍寶,沒日沒夜的備課,做足準備,要將利益最大化。
在兩位專家來了之後,安雲兮就讓李柳去拍賣行報到了,她不準備讓李柳從事商業上的事,既然她的天賦異能是在辨寶方面,那麼就把她培養成爲將來大華拍賣行的首席鑑寶師,當然這也是她詢問李柳個人的意見之後決定的。
李柳的第一課就是在學習空餘的時間裡到拍賣行報到先跟着兩位專家學習一些基本的鑑寶知識,之後慢慢根據她自己的興趣專攻哪一類珍寶就由她自己決定,但安雲兮給她的要求是,不管她選擇什麼,但對於沒有選中的其他珍寶也要了如指掌,李柳當然是非常有信心的答應了。
安雲兮最後只給了李柳一個命令,不經她允許,不可以將她的異能告訴其他人,而且還要學會隱藏,如果她不想被國家關進研究所解剖的話。
這種半威脅半恐嚇的話對於李柳十分有用,當然這也要看是什麼人來說,除了安雲兮之外,換一個人來對李柳說這番話,估計都會被這嬌小靈活的小妮子一腳踢出去。
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着,對於所有的工作,唐傑作爲公司的cEo都是心中有數的,而讓他感到最爲意外的不是安雲兮拿出的東西,因爲在初次見面時,安雲兮在他的話後說出她來解決競品的問題時,他就知道安雲兮肯定能夠拿出絕世奇珍來打響這場頭陣。
所以對於錯金博山爐的出現,他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它的精美之外,就是好奇安雲兮的大手筆,之後也就恢復平靜了。
他真正感到意外的並不是別的,而是與之合作的雲安保全公司,這也是安雲兮介紹的公司,一開始他也沒怎麼在意,反正請什麼保全都一樣,屬於大華體系的保全也要到企業穩定後才能培養,在他看來現在外聘的保全公司不過就是一個過渡而已。
可是,當他第一眼看到這羣訓練有素的50名大漢時,就愣住了。這些哪是那種只能裝裝樣子的保全,這完全就像是從部隊裡出來的王牌軍隊,不用半天他們就已經完全適應了擔任大華安全責任的工作,而他們的隊長更是向唐傑提出了幾個不起眼的疏漏之地,也制定出完美的值班防禦圖和保全們的換班時間。
雲安保全的專業,讓唐傑看着眼紅,這些人在他眼中遠比‘佳士得’亞洲分部的保全更加出色,而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這時他真的動心了想向雲安保全買下這羣人的終身合同,讓他們直接跳槽成爲大華的專職保全。
他把這個想法給安雲兮說了,後者嘴角輕抽的告訴他不用那麼麻煩,也不用當雲安保全的人是外人,以後所有大華拍賣行的保全工作都會由雲安保全的人擔任。
安雲兮含糊的話讓唐傑疑惑,但他也不好追問,但是心中對雲安保全的垂涎依然,他準備先跟雲安保全的老闆打好關係,然後再徐徐圖之。就算不成功,也能讓他們幫自己的公司訓練保安啊。
安雲兮沒想到唐傑的不死心,直到後來大家身份大白之後,唐傑才知道自己擺了一個多大的烏龍,雲安保全本來就是自家老闆旗下的衆多產業之一,難怪每次自己跟雲安保全的陳總套近乎,對方都顯得很給面子,而提到保全的問題時對方就會露出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着他支支吾吾的轉移話題。
不過,再知道這些內幕後的唐傑沒有來得及怪安雲兮的隱瞞,只是心疼自己白白花了那麼多錢支付給雲安保全,所以之後他與陳總的套近乎就是問後者什麼時候把錢退回來,既然是一家人哪還有收錢的道理?而後者卻更是滑頭,要不就打太極,要不就是直接遁走。
後來,安雲兮在知道這些之後,非但沒生氣,笑過之後還感嘆自己的手下有很多掉進錢眼子裡的人,這樣對企業的發展實在是一件好事。林浩如此、銀虎如此、唐傑如此、就連銀虎的手下也如此,那麼爲公家着想,就算是自家兄弟的錢也照賺不誤。
當然,這樣一來也避免了安雲兮日後的許多麻煩,最直觀的就是體現在財務的賬本上,每一筆出入賬都十分清楚,不會因爲各個企業之間的關係,出現一些模糊不清的帳。這也是讓安雲兮十分欣慰的。
……
拍賣行舉行的時間是在週五,結束後晚上還有一個酬謝來賓的酒會,所以安雲兮打算到時候跟學校請兩天的假,她要週四趕到G市,不是說要曝光自己的身份,而是有一些人她必須要親自接待。
安雲兮似乎已經習慣直接跟校長請假了,在離開校長室的時候,安雲兮總覺得好像剛纔校長的笑容充滿了陰謀的味道,這老狐狸這般爽快的答應自己的無理由請假,讓安雲兮總是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果然,之後的事證明了安雲兮這時的感覺並沒有錯。
安雲兮是提前一週跟學校請假,也就是說下一週的就是拍賣會的日子,剛離開辦公樓,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陳亨瑞從hk打來的電話。
“雲兮,你的公司準備得怎麼樣?”電話一接通,陳亨瑞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而且還十分的喜悅。
安雲兮眉梢輕挑:“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咦~?你怎麼知道?”電話裡傳來陳亨瑞驚疑的聲音。
爲啥這個人在安雲兮心中的印象是越來越笨啦呢,哪裡還有當初精明的商人模樣?安雲兮黑着臉道:“你的聲音已經很明顯的告訴我你的心情很好。”
“嘿嘿~!”陳亨瑞神秘兮兮的笑了兩聲:“我還以爲消息走漏啦哩,好消息確實有,而且還是和你有關,不過暫時保密,等下週你就知道了。”
電話那頭的陳亨瑞翹着二郎腿悠閒的靠在真皮椅背上,左手拿着電話,右手則是拿着前段時間收到的大華拍賣行拍品名錄沒有節奏的在半空中隨意拍打着。
當他在第一次看到這本設計高雅,印製精美的拍品名錄時,就知道怎麼給安雲兮一個驚喜了,今天終於確定下來,所以他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安雲兮的電話。
“那麼你這通電話的主旨就是你要故意調我胃口?”安雲兮的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安雲兮心中猜測,陳亨瑞的驚喜估計就是在拍賣會上拍品名錄上的商品完成拍賣後,自己拿出一件好東西進行當場委託拍賣爲她的大華拍賣行進行造勢。當然,最後證明陳亨瑞也確實這樣做了,只不過他還給安雲兮送來了一個更大的驚喜。
“我是專程跟你一起分享喜悅的。”陳亨瑞笑道。
“我確實感受到了你的喜悅,不過卻沒有分享到我這裡。”安雲兮道。
話音剛落,電話裡就傳來陳亨瑞期待的聲音:“你想知道麼?如果你真的特別想知道,你只要說一聲,我不會介意提前告訴你的。”
安雲兮嘴角一抽,道:“不用客氣,既然是驚喜還是得到揭曉的時候再知道吧。”
陳亨瑞也不失望,只是問道:“雲兮,住宿的地方安排好了麼?你可要幫我多準備一間上好的房間,記住這一點千萬別忘記了。”
因爲這一次是大華拍賣行進行的第一次拍賣行,帶着邀請和造勢的性質,所以特意發了邀請函也訂下了G市最豪華的酒店提供給來賓免費的住宿,所以陳亨瑞纔有此一問。
之後的拍賣會中除了一些特別的專場會這樣隆重的招待來賓之外,其餘的常規性拍賣會都不會這樣,不然就沒有一家拍賣行賺錢了。
拍賣行的經營模式是在每次拍賣會舉辦之前通過兩個渠道去聯繫客戶,一是將本期的拍品名錄寄給與拍賣行有過生意往來,在客戶名單裡落了戶的人,如果決定參加就打電話或者通過網上回饋給大華參加的信息,將保證金打入大華賬戶,大華只會爲客戶保留坐席,如果客戶在參加拍賣後拍下商品,可以直接從保證金中扣除費用,如果沒有拍下合心意的商品,也會在拍賣會結束後的三個工作日內將保證金退回。
當然,如果你訂下了座位卻臨時缺席,那麼保證金只會退70,,剩下的30,將作爲補償,畢竟因爲你的缺席導致大華失去了一個有效客戶的參與。
第二個渠道就是在大華的網頁上會定期更新拍賣會的事宜,還有電子版的拍品名錄,如果有興趣的人也可以直接報名參加,規矩和第一個渠道一樣。
陳亨瑞的要求讓安雲兮一愣,隨即調笑道:“看來你不是一個人來,而這個人就是驚喜了,不會是你的準老婆吧。”
在hk自己辦公室裡,拿着咖啡準備喝的陳亨瑞被安雲兮這句話嗆得鼻涕眼淚都快出來了,噴出的咖啡也灑在自己新買的範思哲最新款襯衣上。
“咳咳~,雲兮不可以亂說。”陳亨瑞定了定神,還沒來得及爲自己的新衣服默哀,就先把咖啡推到離自己最遠的地方,他深怕安雲兮再一次語出驚人,讓他更加狼狽。
對於在陳亨瑞身上發生的‘不幸’安雲兮是看不到的,她在聽到陳亨瑞以一副大人的口吻對她說話時,撇撇嘴,又翻了個白眼才皮笑肉不笑的道:“陳三少最近是不是太閒了,開始喜歡管教起人來。”
安雲兮的諷刺讓陳亨瑞嘴角一抽,知道是剛纔自己的語氣惹惱了這丫頭,他忙轉移話題道:“雲兮呀,你現在開了拍賣行,要不要從這個月起給你寄一些關於拍賣行的書給你?”語氣那叫小心翼翼啊,如果被其他了解陳亨瑞的人看到,估計眼球都會從眼眶裡直接掉出來。
陳亨瑞的賣乖,安雲兮自然接受,再跟他‘哈啦’了兩句,安雲兮才掛了電話。將電話收回自己的兜裡,安雲兮轉過身,看着一處灌木羣淡淡的道:“你打算躲在裡面被蚊蟲叮死也不出來?”
一開始灌木羣沒有動靜,兩秒鐘後,才從裡面悉悉索索的走出一個人影,這人頭髮有些散亂,還沾着一些樹葉,臉和手上都有一些剛被蚊蟲叮咬過的紅點點,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抓着那些癢癢的紅點點。
安雲兮嘴角沒有痕跡的上揚,很快又消失於無形。“你偷聽我講電話?”
薛凱停下自己不斷瘙癢的動作,擡起頭看着安雲兮倔強的爲自己辯解道:“誰偷聽你將電話啊?我不過是剛路過而已。”
安雲兮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你習慣在灌木叢中走路。我理解了,你繼續。”說着,就準備轉身離去。
“你對你朋友的語氣也是這麼不客氣麼?”就在安雲兮剛準備邁開步子的時候,薛凱突然喊道。
安雲兮停下擡起的腳步,站在原地,微側頭看向視線前方似笑非笑的道:“你怎麼知道電話那頭就是我的朋友?”
“你的電話不會隨便告訴人的。”薛凱低下頭咬了咬雙脣輕聲的說道。
“什麼?”好似沒有聽清,安雲兮雙手插在褲袋裡轉過身看着薛凱。
薛凱這時擡起頭,雙眼勇敢的看向安雲兮,用正常的音量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了一遍:“你的電話不會隨便告訴人的。”
安雲兮這次聽明白的點點頭,然後看着薛凱道:“你說的不錯,確實不是什麼人都會有我的電話號碼。既然你知道那是我的朋友,他都不介意我這樣說話,又關你什麼事呢?就算你要爲他抱不平,也要看他是否需要。”說完,她的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
安雲兮毫不客氣的話讓薛凱有些後悔這個時候來找她,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平等的站在安雲兮面前和她交朋友。可是,沒想到來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安雲兮正在講電話,一時好奇她與朋友的相處,就鬼迷心竅的躲進灌木叢裡偷聽,卻不想被抓個正着。
接下來,所有準備好的話都無法說出口,現在又被安雲兮一句話給堵在這裡。可是薛凱知道自己此時不可以再退縮,如果再退縮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勇氣再站到安雲兮的面前了。
所以——
薛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兩手靠在身體的兩側不自覺的握緊,她看着安雲兮道:“安雲兮,我想成爲你的朋友,你願意接受嗎?”
不知道爲什麼安雲兮看着薛凱的這幅樣子,很像是在對喜歡的人表白,讓她的頭皮一陣發麻,她忍住不適道:“你已經聽見了,我的朋友一樣要忍受我的挖苦,還要堅定成爲我的朋友?”
“至少你是真心待他們不是嗎?張黎如此,高中部的冷少和風少也如此。”薛凱大聲的道。
安雲兮笑了:“你就是因爲想要得到我的真心相待所以堅持成爲我的朋友?”
“不,不是的。”薛凱急忙辯解道。
安雲兮擡手打斷她的話:“不用再說了,我的朋友重來不用刻意的去說出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這種幼稚的話,等你想清楚了什麼是朋友之後再說吧。目前,我不想成爲你的朋友。”說完,她轉身離開不再停頓。
薛凱或許已經走出了那個封閉的世界,可是她依然希望從別人身上索取她想要的東西,這種帶着目的的交往,安雲兮不稀罕,更加沒興趣。
如果有一天,薛凱能夠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感情是不能作爲交易和替換的時候,她或許可以重新考慮。不過,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薛凱也不會再說出什麼我想要成爲你的朋友,因爲你的真心和不會背叛之類幼稚的話了吧。
穿過操場的安雲兮突然放緩腳步,擡頭望向藍色的天空,心中感嘆道:“誰說年輕沒有煩惱,誰說青春都是快樂的,其實只要是人不管什麼年紀,什麼身份都會有自己的煩惱和心事。”
……
12月1號,安雲兮趕到了G市,住進了唐傑和朱子嬌給自己安排的房間,兩人的新家已經在半個月前搬進去,所以已經脫離了住酒店的日子。
這一次再看到安雲兮,兩人又是一陣吃驚,因爲這一次安雲兮沒有僞裝,就是以一個初中生的樣子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安總,您今年到底是多大年紀?”朱子嬌已經徹底疑惑了,她問出了丈夫心中同樣存在的疑問。
“13歲。”安雲兮淡淡的道。
13歲!13歲的老總……唐傑和朱子嬌頓時風中凌亂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被安雲兮摧毀得一絲不剩。難怪她總是隱藏在幕後,原來是因爲實在太年輕,這樣一個天才的人物在這個年紀創業,一定會被有關方面注意,難怪她要隱藏自己這是一種保護。
在知道安雲兮的真實年齡之後的兩人自動腦補了安雲兮隱瞞身份的原因,腦補完畢之後,他們也自動的加入了這個保護的行列,想要更好的幫安雲兮掩飾身份,直到她願意曝光的時候。
看到兩人表情的變化,安雲兮惡作劇心起,頓時惡狠狠的道:“別以爲我年紀小你們就可以欺負我。”說完,還故作可愛的揮了揮自己的小粉拳。
她是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萌,一下子就讓朱子嬌這個雌性動物母愛大起,一把抓住安雲兮在自己眼前晃動的小粉拳,雙眼冒着金星的盯着她,這讓安雲兮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再看一旁的唐傑,已經辛苦的憋着笑撇過頭去了。
嘴角微抽了一下,安雲兮將自己的手從朱子嬌的魔爪中解救出來,懶得看她失望的表情,恢復淡然的神色道:“準備得都怎麼樣了。”
談起正事,唐傑和朱子嬌也恢復了正色,將老總的年齡揮之腦後,反正不管安雲兮多大,都是他們的老闆,是大華拍賣行的老闆,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的。
“已經準備就緒,很多客人也都達到,並且已經安排入住。雖然他們都是爲了這次拍品名錄中的珍寶來的,但是我有信心不久的將來,他們會爲了大華而來。”唐傑自信的道。
安雲兮點頭道:“這一次的拍品一共十五件,明天下午1點鐘開始,會場的秩序要多和保全隊長溝通,對員工也要囑咐清楚,別見了大場面就掉鏈子了。”
“好的,安總。”唐傑答道。
這時,安雲兮又看向朱子嬌道:“子嬌準備得怎麼樣?”
朱子嬌一樣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安總,你明天就看好吧。”
“那好,大華拍賣行明天的盛事就拜託你們了。”安雲兮笑道。突然又道:“對了,有幾位貴賓你們不用管,我會親自招待。”
黃玉郎和陳亨瑞都是有着自己包廂的人,是安雲兮免費送的。但安雲兮覺得不如將大家都聚在自己的包廂裡還熱鬧些。安雲兮並不在意他們是否會買這些東西,當然如果他們真的遇到喜歡的動心要參與競價,自己也不會反對。
黃玉郎和陳亨瑞預估到達的時間並不一致,按照安雲兮所接到的信息,黃玉郎會在週四晚上達到,所以安雲兮準備開着奧迪去接機,只要不出問題,那麼偶爾一次的無證駕駛應該問題不大。至於陳亨瑞要到明早纔到,可卻拒絕了安雲兮的接機。
晚上7點鐘,安雲兮在酒店安排了一些口味清淡的菜,這是準備黃玉郎到達酒店後送到客房的,安雲兮這次是東道主,擔心飛機餐讓黃玉郎吃不好,所以才如此準備一番。安排好之後,她就跟唐傑拿了奧迪鑰匙一個人駕車駛向機場。
20:15分,從尚海市飛至G市的航班順利降落到G市的飛機場,黃玉郎一開手機就給安雲兮打了電話,被後者告知已經在出口處等待,這讓他頓時心情大好。要知道能讓這個小妮子親自相接的人可不多。
“黃伯伯,許久未見您的身體是越來越好了。”黃玉郎沒讓安雲兮等多久,幾乎是在掛上電話的時候就出現在了出口,而安雲兮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這一次黃玉郎只帶了一個隨身秘書和一個保鏢,黃祁山並沒有一起跟來,這對安雲兮來說倒是無所謂的事。
而黃祁山之所以沒有來,並不是因爲黃玉郎向安雲兮解釋的那樣他要留在公司處理公事,只不過是因爲那小子心裡鬧彆扭,總是覺得安雲兮的花言巧語遠遠超過她自身的能力,而且在他看來安雲兮能開這個拍賣行,也都是黃家和陳家出的力,特別是黃家,沒有安雲兮從這兩家賺走錢,她哪裡開得起什麼拍賣行。
對於黃祁山的鑽牛角尖,黃玉郎也不知道怒斥了多少次,都罵不醒他,只能感嘆平時聰明的兒子怎麼一碰上安雲兮的事就變傻了,難道這兩人的八字天生不對付?黃祁山看不慣安雲兮,安雲兮不搭理黃祁山,這樣的情況也不好讓黃玉郎押着兒子來給安雲兮捧場,還不如把他留在公司的好。
黃玉郎一見到安雲兮就仰頭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才道:“雲兮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
安雲兮笑道:“黃伯伯什麼時候學會哄女孩歡心了?”
“你這丫頭,盡瞎說話。”黃玉郎一臉笑意的伸出手指在安雲兮面前虛點了一下。
安雲兮微微一笑:“黃伯伯,這裡人多咱們先回酒店再聊吧。”
對於安雲兮的安排,黃玉郎到沒有什麼好反對的,於是幾人一起坐着奧迪返回酒店,回去的路上當然不會是安雲兮開車了,換由黃玉郎的保鏢接手,秘書坐在副駕駛,安雲兮就陪着黃玉郎坐在後排。
“這車子倒是不錯。”黃玉郎拍了拍後排的真皮座椅讚賞道。
安雲兮似笑非笑的看着黃玉郎:“黃伯伯,這款奧迪雖然是進口的,但也只是普通款,您這位華夏珠寶老大不會買不起吧?”
“安總,咱們黃總一向對這些不講究,只要能代步就可以了,他在尚海出入各個場所開的都是一個桑塔納。”黃玉郎還沒開口,坐在副駕駛的秘書先生倒是幫他解釋了。
“小李就你多嘴。”秘書話音剛落黃玉郎就輕聲斥責。
秘書聞言也不害怕,只是轉過頭去不再言語,不過在轉頭的時候還故作無辜的向安雲兮眨了眨眼睛,惹得後者心中一樂。
“黃伯伯,節省雖然是好事,但是車子最重要的就是安全係數,您回去還是換個安全係數高的車子,咱們人的身體可比不上車子的鋼鐵之軀。”安雲兮突然開口道。
前面的保鏢和秘書是聽得一直在心中暗暗點頭,他們早就勸過黃玉郎換車了,可是後者太過固執,今天安雲兮明顯是與他們一邊的,也不知道自家老闆會不會聽勸。
黃玉郎沒有立即回話,畢竟多年的生活習慣是難以一下子就改的。黃玉郎在沉默的時候,安雲兮也沒閒着,時不時的給開車的保鏢指路。
快到酒店的時候,黃玉郎的秘書和保鏢都以爲快沒戲時,他突然開口了,長嘆一口氣之後,他釋懷的笑道:“雲兮說得對,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就得好好保重自己,換個好車也不能說我浪費不是。”
“黃伯伯說的是。”安雲兮笑答。
這時,奧迪已經駛入酒店大門,早已等候已久的門童趕緊在車挺穩前走過來,打開後排車門,將車裡的人請下來。房間本來就是訂好的,所以入住手續很快就搞定,接着安雲兮由陪着黃玉郎三人一起到房間。
給黃玉郎安排的房間是一個商務豪華套間,說是這樣說,可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的G市經濟都還發展起來,酒店的檔次能高到什麼程度?說是豪華套間,也不過是一間大牀房加一間標準間,還有一個不大的客廳,剛好夠黃玉郎三人入住。
至於陳亨瑞的特別要求,安雲兮也只能訂了一間所謂的總統套房留給那位神秘來賓,而陳亨瑞的安排是和黃玉郎一致的。
G市的硬件不高,黃玉郎自然不會覺得是安雲兮怠慢,反正這房間雖然比不上尚海市那些大酒店的豪華,但也算是很不錯了。大家都是生意人,常年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
黃玉郎的秘書不僅是工作秘書也是他的生活秘書,所以一進房間,他就去整理行李了,當然還燒水幫黃玉郎和安雲兮二人衝了茶。安雲兮的習慣秘書不知道,但黃玉郎知道,不過他也不打算繼續麻煩秘書,反而準備自己親自幫安雲兮將茶水換成清水。
好在安雲兮搶在他之前自己動手了,不讓傳出去不明真相的人豈不是要說安雲兮傲氣刁蠻?
陪着黃玉郎坐了一會,酒店的餐車就到了,這倒是讓黃玉郎三人好奇了,他們剛剛入住可是什麼客房服務都沒點的,後來還是安雲兮出面解釋了才知道原委,這讓黃玉郎看向安雲兮的眼神又慈愛了很多。
餐車送來之後,安雲兮也沒有多留,告辭黃玉郎之後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其實都在這一層,只不過她的是標準間而已,她其實也是一個節儉之人。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安雲兮就早早起身,她並不打算正式進入外人眼界裡,所以她在朱子嬌的陪同下,利用早上的時間去大華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之後就回來酒店,今天約好陪黃玉郎一起吃午飯,而陳亨瑞則說他會直接到會場。
中午11點,安雲兮陪黃玉郎吃過一頓不算豐富卻很可口的午餐,向他說了幾句之後就先行離開。她要在正式入場之前先到包廂裡等待。外面的熱鬧就留給唐傑去接待吧。
安雲兮目前還不願意站在臺前黃玉郎和陳亨瑞都是知道的,所以對她的做法也表示理解,黃玉郎更是說等他在人前晃夠了就去安雲兮的包房找她。
這話說得風趣,雖然安雲兮是希望黃玉郎能夠幫自己撐場面,可是後者自動進入角色的情形也讓她感到有些好笑。
這一次拍賣行邀請的人除了幾個被特殊請來的貴賓之外,其餘的都是對今次拍賣物品有着興趣,並且購買能力不弱的人。
這一次拍賣主要是古董,所以也吸引了很多慕名而來的古董收藏家,雖然他們沒有受到大華的邀請,但是也憑着自身的人脈和一些被邀請的人搭上線一起來了,這無疑又將大華的受關注度提得更高。
拍賣會是中午1點開始,12點的時候安雲兮就已經來到自己的包房,12:30就有人開始陸續入場了。
大華拍賣行的大門外是一個露天廣場,剛好可以充當停車場,除此之外,宅院旁邊的一個地下停車場也被臨時租下來,由雲安保全的人來負責引導各個來賓的停車。
古香古色的宅子讓那些適應了氣氛激烈,會場冷硬的富豪們眼前一亮,在這種古宅裡進行拍賣到還是頭一次體驗。所以下車之後,有遇到認識的就結伴進入,沒有認識的也可以獨自進入大華拍賣行,一路上都是曲徑幽深,花團錦簇,讓人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安雲兮的包房是特別安排的位子,剛好可以看到大門和進入會場這段路,而至於會場內有內部的隔窗也可以看得到樓下的情景。
大門外,唐傑一身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口迎接,他身後跟着一排穿着短旗袍的妙齡少女,每個人都是輕抹淡妝,長髮盤在腦後用一支古樸的玉簪固定,旗袍上的花都是芍藥、月季、茉莉等清雅的花卉,她們是專門負責接待包房貴賓的員工,而穿着青花瓷旗袍的員工就是負責大廳接待的了。
雲安保全的保安們一個個都筆直的站着,對於四周的嘈雜沒有任何反應,雙眼如鷹目一般掃視着四周,將安全工作做到第一,這也讓一些來賓偷偷向唐傑打聽從哪找來那麼專業的保安。
唐傑曾經是英國‘佳士得’亞洲區的高級管理者,自然被很多人認識,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他爲什麼離開了大名鼎鼎的‘佳士得’,但現在他突然出現開了一家大華拍賣行,大家就心中明瞭了,這是準備單幹才離開的啊!
沒錯,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大華拍賣行就是唐傑開的,安雲兮?不好意思,那是哪位?當然,這也是安雲兮希望的效果。
或許是拍品名錄裡的商品實在太過吸引人,還沒有到1點鐘,大家都來得了七七八八,而最早就守在這裡的受邀媒體更是不知道殺了多少菲林。
不僅是來的大人物們,還有那古典、清雅的園林,每一處都在誘惑他們按下手中的快門,擔心一會拍賣會的時候膠捲、菲林不夠,很多媒體都吩咐了各家跑腿小弟趕緊去備‘糧’。
南方傳媒這次受邀的頭牌記者,呂卉就是其中一員,剛把自己的助理打發回酒店去備用膠捲,之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園林裡閒逛。
南方媒體是一家坐落在華夏華南區,經濟繁華的Gz市每日銷售量都居於首位的報社,它可以說是華南地區最能代表民意的一家傳統媒體機構,在整個華夏媒體界都有着很大的影響力。呂卉作爲一個25歲的青年女性,坐到這樣一家媒體的頭牌記者,可想而知她的新聞敏銳度和對傳媒行業的天賦有多高。
呂卉現在手中的相機只剩下最後兩張底片,這也就意味着在助理還沒回來之前,自己不能再輕易動手,所以她就只好欣賞着園林的景色,不讓自己去看那前面熱鬧,她擔心自己一時忍不住就將底片給用了,等到出現更大的場面,那自己就只能哭了。
98年的華夏內地新聞界在器械上都還是傳統的器械居多,特別是這種平面閱讀的傳媒,數碼相機這種產物還是在二十一世紀以後纔在內地被普及,而安雲兮他們如果不是方便在網上交流特地從國外買了幾臺數碼相機的話,估計她現在也在用着膠捲相機。
呂卉不敢走遠,擔心助理回來找不到自己,所以她就只在銜接大門與拍賣廳的前院晃來晃去,一雙漂亮而‘毒辣’的眼睛四處看着,似乎想要看到一些別人沒注意的細節,好成爲自己的獨家新聞。
突然間,她的眼眸在一陣恍惚之後又迅速回到讓她感到好奇的地方停下,那是拍賣廳二樓的一間正對大門的窗子,木雕鏤空裝着玻璃的窗戶被打開了一條縫隙,從外面看過去只感到裡面一片漆黑,可是呂卉很肯定裡面有人,因爲她剛纔在視線經過的時候感受到了兩道目光。
呂卉之所以能成爲新聞界炙手可熱的新星,除了她天生的新聞感知力外,還有就是她的好奇心和大膽,她既然肯定了自己的感覺,那麼她就不會輕易放過。習慣性的伸手從自己的俏皮短髮髮絲間穿過去,她慢慢踱着步子,調整角度,試圖看清楚房裡的人。
她此刻的心裡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可以比其他人提前一步進入拍賣廳,而且還是二樓包房,身份這樣神秘?
對於大華拍賣行的規矩呂卉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這讓她更加感到好奇,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就連手中一直捧着的相機也慢慢的擡了起來。
安雲兮站在窗戶邊上,打量着外面的一幕幕,她倒是沒想到唐傑在接人待物這方面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角色。正看着,她突然感覺到有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順着那種感覺望去,安雲兮就看到了正舉着相機對着她的呂卉。
而呂卉呢?此時她的手正放在快門上,她通過相機鏡頭的焦距調整,看到了房裡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小姑娘,長相清純脫俗、氣質飄然出塵,讓她忍不住想要留下影像。
可是當她準備按下快門的時候,卻看到那小姑娘正冷冷的看着她,那眸子中的冰冷讓她不由得一陣寒慄,理性告訴呂卉放棄拍照,可是她的手卻被習慣支配,‘啪啪~’兩聲先於她的意識一步按下了兩次快門。
木已成舟,呂卉要麼交出膠捲,要麼就只能硬着頭皮上,可是前一種方法她是死都不會的,所以就只能——
放下手中的相機,呂卉望着安雲兮錯愕的表情已經換成了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後非常中性的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最後就裝着淡定的離開了。她心中僥倖的想着,剛纔相機並沒有開閃光燈,那麼遠的距離或許對方沒有發現自己按下快門呢?
呂卉離開後,安雲兮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視線,許久之後才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呂卉剛離開不久,她的助理就回來了,馬甲的幾個袋子裡都裝滿了膠捲,而且他還很聰明的多帶了幾個電池。‘軍糧’的到達讓呂卉開心不已,也暫時將安雲兮的身影給拋之腦後了。
剛等她換好膠捲,大門處就傳來一陣驚訝之聲,呂卉帶着自己的助理擠入人羣,在同行們的閃光燈中擠到一個角落這纔看清楚原來是華夏珠寶界的龍頭鳳求凰董事長黃玉郎到了。
這尊大佛怎麼會來出席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拍賣行?就算是被拍品名錄裡的商品吸引來的,那低調前來就是,怎麼會在這種人都差不多到齊的時候如此高調的出現,這分明就是專門撐門面來的,這家大華拍賣行到底有什麼能耐讓黃玉郎甘願如此?
熟悉黃玉郎的人都知道,他從來都不喜歡在媒體上曝光的,除了一些必要的應酬和採訪之外他一般都不會暴露在鏡頭之下,就連這一次鳳求凰爲國家爭光搬回了世界珠寶大賽第一名的榮耀,都是他的兒子黃祁山出席新聞發佈會,而他都是一直沒有出來的。
呂卉驚訝了,難道黃玉郎和這個大華拍賣行的唐總,也就是曾經的‘佳士得’亞洲區高層有私交?
可是,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面,黃玉郎的到來立即引起了轟動,就連一些已經到達拍賣廳的人都走出來,不管認不認識黃玉郎都想混個臉熟打個招呼。
被衆人圍觀的黃玉郎,不僅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與商界同仁打招呼,還要面對記者們的提問,好在唐傑在雲安保全的保護下成功擠到黃玉郎的身邊,幫他擋下了不少。而面對記者的提問,自己爲什麼會出席一個小小拍賣行的第一次拍賣會,黃玉郎也回答得很有技巧,他只是說了一句‘他相信大華拍賣行不會讓自己失望。’其餘的便不再多說。
等到黃玉郎好不容易移動到大門,這時候人羣中又傳出大片的驚訝聲,原本圍在黃玉郎周圍的人一下子全向後面跑去,等黃玉郎和唐傑一起疑惑的轉身望去時,纔看到不知什麼時候一輛豪華型的林肯加長型黑色轎車停在了廣場上,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一直神神秘秘的陳亨瑞,而他此時正攙扶着一個身穿深紫色唐裝,兩鬢霜白,卻精神奕奕的老者。
老者一手被陳亨瑞攙着,另一支手杵着一根雕工精細的烏木柺杖,渾身的氣勢不怒而威,讓靠近他的人都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
“陳……陳家尚,陳老先生!嘉士誠的董事長,hk的首富!”黃玉郎聲音有些顫抖,其他人都能認出陳家尚,黃玉郎與他的三兒子合作,對嘉士誠進行過一番瞭解,怎麼會認不出他?這位老人可是他所敬佩的人物之一,沒想到陳亨瑞這小子爲了雲兮,連自己老爹都搬出來了。
“真,真的是他老人家?”此時,唐傑的內心也有些激動難當,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唐傑不由得在心中猜想,自己的老闆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連陳家尚都給面子,同時也埋怨安雲兮不提起說,讓自己準備得更加充分。
這可真是冤枉安雲兮了,她都不認識陳家尚好不好,她只是認識陳家的三少爺,她現在待在拍賣廳的包房裡也感到很意外好不好。
安雲兮確實很意外,她沒想到這就是陳亨瑞說的驚喜,不用她接,估計又是坐着私人飛機來的,她突然感覺到腦門的青筋有些抽抽,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明白陳亨瑞的意思,把自己的老爹擡出來,並不只是爲了幫大華拍賣行撐場子,更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安雲兮認識陳家尚,大華拍賣行將來要在經濟特區發展,以hk爲跳板走向世界,如果有陳家尚的支持會好走很多。
大華拍賣行的發展路線,安雲兮並沒有瞞着黃玉郎和陳亨瑞,因爲二人都很奇怪爲什麼安雲兮會選擇在一個內陸且不發達的省會城市創業,所以安雲兮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暫時落在G市是方便自己處理一些公事,這是她第一家打算要親自參與的企業,所以她希望一切上了軌道之後在搬遷,還有就是自己有一點點想要支援家鄉建設的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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