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讓g省的政壇開始震動起來,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楊懷都還在讓人去查到底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又有新聞爆出很多官員的不法勾當,傳言遇風就長,一時間讓這些公務員們上班下班的路上都膽顫心驚。
緊接着,又有一封匿名信寄到了省委書記廖振軍的手中,裡面都是楊懷一派大部分官員的犯罪證據,甚至還有齊曉霞和楊懷的一些問題。然後這封信就到了省紀委,再到了中紀委,上面也震動了。
對於廖振軍的不滿,安雲兮也不在意,只是笑道:“老爺子,雷聲我是給您轟轟烈烈的打出來了,您可千萬別給我來個雨點小,草草了事啊。”
“有你這樣跟爺爺說話的麼?”廖振軍笑罵道。
安雲兮拿着電話撇撇嘴,心裡腹誹,你又不是我親爺爺。但嘴上卻笑着道:“反正我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您老和那幫從中央下來的專案組了。”
“只要證據確鑿,問題應該不大。可是,楊懷所牽涉的那些也最多讓他降職或者進黨校啊!如果他與齊曉霞斷絕關係,說不定也就是被冷兩年而已。”廖振軍道。
安雲兮眼底一片清冷,她怎麼會給自己留下那麼粗一根草不除掉呢?她道:“如果他惹上人命官司呢?而且……還在中紀委來找他的時候。”
“什麼意思?”廖振軍不解。
可是,安雲兮卻故意賣關子道:“您老就等着看戲吧。”說完,就掛了電話,也不理會另一頭被氣得跳腳的廖振軍差點摔了廖如萍的手機。
如果只是政治作風和官場上有些問題,那麼楊懷最多就是冷藏兩年,然後再換個地方當官。但是,如果惹上人命官司,那麼就不僅僅是政治問題了,而是牽涉到了刑法,甚至已經超越了中紀委的職能範疇。
中紀委的專案組在風起的第三日就到了g市,一來就讓省紀委的人配合把那些舉報信上所涉及的人都請回去喝茶了,因爲楊懷是省長,而且問題不大,所以他們暫時沒有動他,而是想着從其他人口中問出什麼之後再一起去找他。
至於齊曉霞,在自己的父親被殺,弟弟被捕之後,她就垮了一半,再加上家中丈夫對自己的責罵,更是讓她心力交瘁,可是她不是官員,就算是中紀委找她也只能是瞭解情況後轉交給當地司法機關處理,所以她在每天的配合問話之後,再沒有定罪之前她還是能回家,當然是在警察的監視下享有一定的自由。
今天是週五,安雲兮準備連夜趕去g市,別誤會,她可不是爲了楊懷去的,她是要參加週六早上那個莫名其妙的英文競賽。
就在她登上前往g市的火車時,在g市省府大院二號樓也正發生着一件註定楊懷命運的事。
這時,楊懷心中煩躁不已的下班回家,剛一進門就聽到自己的妻子正抱着女兒哭成一團。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的煩躁,一種難以抑制的憤怒有心而生,再想到現在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爲那齊家父子而引起的,對齊曉霞更是看不順眼,於是——
“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楊懷把公文包扔在正坐在沙發上抱着女兒嚶嚶哭泣的齊曉霞背上,怒吼道。那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平時儒雅的樣子。
齊曉霞被丈夫的包打中背部,頓時除了疼痛之外還一片火辣辣的,再看到自己懷中被嚇到的女兒,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噌’的就站起來。
指着楊懷罵道:“姓楊的,這幾天我忍夠你了!我爸死得不明不白你不管,大軍被關在號子裡你也不管,老孃整天被人叫來叫去的問話你也不管,現在還敢打老孃!”
被妻子這一頓吼,楊懷也更火了,他一把扯開自己襯衣領口的扣子,粗着脖子吼道:“這還不是你們整天折騰出來的,現在出事了就想到我啦?老子現在自身難保,齊大軍就跟老子好好呆在裡面最好,省得整天給我惹事。”
齊曉霞冷笑道:“跟你夫妻那麼多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說好聽了就是僞君子,說難聽就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什麼壞事都讓別人幹了,好處你得了還免了一身的腥。老孃今天就告訴你,你想置身事外沒門,如果大軍有什麼事我就到中紀委面前去告發你。”
“呵~,我有什麼好讓你告發的?”楊懷一雙眼狠狠的盯着齊曉霞,輕蔑的笑道。
齊曉霞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陰霾,但隨即就笑了:“是啊,您楊大省長做事從來不留把柄,我告你什麼?我不告你什麼,就跟中紀委的人說說你當年爲了儘快提高政績,怎麼跟我爸達成協議,跟我結婚,而他假裝退出黑道,你成爲他的保護傘,他爲你掃清仕途上的絆腳石。是啊,這些事你都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只怪我那死去的爹太聰明總是能體會你話裡的意思,然後就在你那些意思不明的話中幫你把所有的一切處理得乾乾淨淨。”
楊懷臉色一沉,雙眼陰沉的死死盯着自己的妻子,緩緩的道:“你說的這些話有誰信?”
齊曉霞笑了,笑得有些慎人,她道:“你沒有想過我爸把這些事的前因後果都一條條的記錄下來了吧。就像他一生的回憶錄一樣,你想知道這東西在哪嗎?”
“你說真的?”楊懷一臉陰霾咬着牙問道,雙手已經不自覺的捏緊。他一直以來就十分自豪自己做事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被齊桓這個老東西用這種方式把所有的事記錄下來,雖然說這種東西不能構成證據,但是卻也是旁證,如果被有心人拿到順着這些事去挖出那些被隱瞞的真相,那對自己來說也是極爲不利的。
齊曉霞很是享受的看着自己丈夫現在的樣子,冷哼道:“你說呢?”
從一開始就因爲受到父親驚嚇,把自己捲縮在沙發最裡面的楊倩柔,望着正在爭吵的父母感覺到無比的陌生,她今年已經15歲了,聽得懂父母話中的意思,是媽媽讓爸爸救自己的舅舅,但是爸爸不肯,媽媽就說爸爸不救就會讓爸爸也惹上麻煩。
在楊倩柔的心裡覺得母親很不對,他們纔是一家人,媽媽怎麼能威脅爸爸呢?自己的爸爸是多大的官啊!自己的好多同學都很羨慕自己呢,如果爸爸不是大官了,那自己是什麼?
楊倩柔想要勸媽媽不要這樣,可是還沒等她說話的時候,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爸爸出現在她眼前。
楊懷面部猙獰,五官扭曲着,朝齊曉霞大步走去,嚇得後者退了一步,他厲聲問道:“東西在哪?”
齊曉霞一愣,隨即狂笑起來:“哈哈!你怕啦?你楊懷也有怕的一天?哈哈~,想要東西,沒門,除非大軍能夠平安無事。”
“你這個瘋女人!”楊懷突然失控的撲向齊曉霞,雙手如鐵箍一樣勒住她的脖子,讓她的笑聲一下止在喉嚨。
“快告訴我東西在哪?”楊懷怒吼着,手中的力道也越來越緊。
齊曉霞拼命的拍打着丈夫的雙手,嘴巴被迫的張大,雙眼幾乎要凸了出來,眼神中是滿滿的恐懼。
“啊!”父親突然發狂的一幕徹底擊潰了楊倩柔的精神,她拼命的大叫着,不停的向沙發裡縮去。
這聲音也引起了中紀委和省紀委聯合專案小組前來楊家人員的注意,他們今天是特意過來突擊檢查的,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傳來女孩的尖叫聲,幾人中有一個成員曾經是部隊出身,趕緊一馬當先衝到門前,一腳踹開了門,就看到省長楊懷正在行兇的一幕。
“楊懷你幹什麼!”那位部隊裡出身的紀委幹部,一聲暴喝,趕緊去要拉開楊懷。
可是,現在的楊懷像是完全失控一般雙目赤紅,力氣大得驚人,根本拉不開,嘴裡還不停的叫着:“把東西交出來。”
這句話也引起了專案組的人們注意,可是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他們細想,趕緊上去幫忙控制楊懷,其中一位女組員看到縮在沙發上的楊倩柔,趕緊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這時的情況。
可是,楊倩柔早已經這一幕看在眼裡,並且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在她腦海裡永遠存在着一副父親殺死母親的畫面。
齊曉霞的雙手漸漸失去了力量,呼吸也減緩,她用最後的聲音不斷的重複兩個字“公墓”,當時的人沒有誰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在情緒穩定後楊倩柔說出了當時父母的對話,專案組的成員纔將它們聯繫起來,最後在一個屬於齊曉霞名下的公墓土地裡找出了那本所謂的齊桓一生的自述。
裡面詳細的用自敘和回憶的方式把他與楊懷的牽連說得清清楚楚,讓人感覺到這根本不是一本回憶錄,而是專門用來挾制楊懷的東西。當然根據裡面的記載,專案組的成員們也都找出了一些事情的蛛絲馬跡。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楊懷殺了人是毋庸懷疑的事實,他的生命也註定走到盡頭,那些證據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
在齊曉霞證實身死的那一刻,一個一直潛伏在楊家的神幽成員也暗自掐滅手中的一支短香,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人就是被安雲兮吩咐了一番的方齊。
他在兩日前就按照安雲兮的交代,在楊懷不注意的時候讓他服下了一杯摻了東西的水,然後就一直潛伏在楊懷周圍,尋找機會下手。
當然,下手並不是指殺掉楊懷,而是指剛纔在他手中一直燃燒的無色無味的短香。這是安雲兮臨走的時候專門制好之後交給他的,兩樣東西一個內服,一個吸入,分開都沒事,但是同時作用下,就會讓中藥之人情緒失控,且暴躁嗜殺。
當初,安雲兮就是吩咐方齊暗中尋找機會,讓楊懷手中沾上人命,把他從政治的失利上轉到刑事犯罪上來,好讓她斬草除根。
可是,恐怕連她都沒想到最後的結局居然是這樣的。齊家的女兒被楊懷殺死,而他又被自己的女兒揭發,然後一家人家破人亡,就連楊倩柔這個與安雲兮從未打過交道的15歲女孩也因爲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精神上有些失常,或許很長一段日子都要在精神病院裡渡過。
當方齊把這件事的經過彙報給安雲兮的時候,後者唏噓不已,但是卻不後悔。說她殘忍嗎?
不,在她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別人下手之前掌握主動權而已,而且她更多的只是做了一個推動的角色,試問如果楊懷真的行得正坐得端,齊曉霞真的沒有做過違心之事,甚至那些被牽連的官員都是清白的,那麼安雲兮的計劃又怎麼會成功?
還是那句老話,水至清則無魚,當官的只要不做虧心事,那還用怕紀委查麼?
或許,整件事中最無辜的就是楊倩柔,但是,安雲兮不是一個習慣同情的人,在她的世界裡也早已沒有同情和無辜這兩個詞,亦或許這是她蛻變的開始?
之後的事同樣精彩,可是安雲兮卻沒有再理會,只是去參加完所謂的競賽之後,不出意外的獲得第一名。然後又去跟苗老太太做了最後一次鍼灸之後就回了清江。
又過了小半月的日子,學校已經考完了期末考試,準備放假了。而g市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廖振軍,或者說他所代表的政治派系在這一場角逐中獲得怎樣的好處安雲兮不關心,她只是關心自己所得的那一部分。
好在,廖振軍沒有讓她失望,周明啓藉着這次機會,包括前段時間端掉齊大軍基地,逮捕了許多通緝犯和亡命之徒的造勢,順利的當上了g省的公安廳廳長,也進入了常委。
之後,周明啓跟安雲兮通過一次電話,他說廖振軍有招攬他的意思,他問安雲兮自己該怎麼辦,而安雲兮告訴他隨他如何選擇,只要他心底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就行了。
這樣的回答讓周明啓有些彆扭,放在舊社會就像是有兩個主子一樣,不過,安雲兮又說,要想在政治上走得遠,只有站好隊,靠一個人是走不遠的。而她自己在這一塊上對周明啓的幫助實在有限,自己又不想謀朝篡位,所以她這個老闆與周明啓在政治上的東家其實並不衝突。
無非,就是將有一天,如果兩個老闆之間產生了對抗,需要他做一個選擇吧了,但是這一天真的會有嗎?又是什麼時候呢?而到了那個時候,安雲兮還會在乎周明啓的選擇麼?或者說,到了那個時候周明啓或許早就已經選擇好了呢?
g省政壇的變動,安雲兮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而大華拍賣行的唐傑根據安雲兮的提醒也在那家剛剛開業都還沒來得及舉辦一場拍賣會的炎黃拍賣行被封之前,將其中一些確實不錯的物件弄到手,這一次的經歷倒是讓唐傑在今後做事的風格上更加大膽了一些,也更加的善用手中的資源,就像是那幾件物件都是讓方齊手下的人弄來的。
而青弘早在完成自己的戲份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回到s省c市,與s省的黑道展開最後的較量,他說要爭取在過年前送安雲兮一份新年禮物。而事實證明他確實做到了,在年三十的時候他成功將s省納入出雲社的地盤,整個華夏的西南區就只剩下xz自治省和sx省南邊的地區還沒有被出雲社踏足了。
總之,g省的事已經告了一個段落,而因爲這些事讓自己無法上山陪師父的安雲兮也終於能在山上清靜的待了幾天。
不過,很意外的是,在這幾天裡,她原本還想跟師父商量一下過完年去遊醫的事,卻被他拒絕,說自己沒時間,讓安雲兮自己安排假期,這讓安雲兮感到十分疑惑,師父在一個不大的山頭上整天待着,到底在忙些什麼?可是,當她要詢問的時候,卻被師父趕下了山,這還是認識師父以來第一次遭受這種待遇。
於是,安雲兮只能帶着疑惑下山,心裡計劃着先安排凰組的人回t市基地,等自己過完年之後再去基地看看鳳組的人,今後這兩個組的人就留在基地相互切磋,一起訓練了。之後,自己再去遊醫也不遲,甚至可以將就在y省附近遊醫。
安雲兮是在農曆正月29回到的清江縣,因爲這一次要去d市大伯家過年,所以她必須要提早回來準備。
可是,她剛回到家就接到了上官風的電話,說是上官雄要請她吃飯,這也讓安雲兮突然想起上官雄似乎已經到了官運亨通的時候,於是她在父母拷問的眼神中,十分坦然的離開了家。卻不知道,父母二人在她走之後,一直猜測着這個把電話打到家裡的男生是誰,自家的女兒不會早戀了吧。
安雲兮來到縣大院的時候,上官風已經早早的就站在大門處等着她了。遠遠的望去,上官風有些清瘦的高挑身材寫得有一絲文弱,一頭的碎髮在寒風中微微擺動,鼻樑上的眼鏡也起了一些霧氣,鼻尖還微微發紅,當他看到安雲兮的身影時,嘴角泛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容,一下子好像把天氣的寒冷都吹散了。
“怎麼穿這麼少?”安雲兮剛走到跟前,上官風看清楚她的穿着之後就不自覺的皺眉道。
安雲兮穿的是一件紅色的呢子風衣,裡面套着高領毛衣,其實已經不算少了,只不過因爲她身材高挑纖細,身子還沒完全張開,所以看上去顯得很單薄,不像那些穿着棉衣、薄款羽絨服的人那樣看上去暖和一些。
對於上官風好意的責備,安雲兮只是笑笑沒有解釋什麼。而上官風似乎真的擔心安雲兮受涼,趕緊拉着她的手回家。
安雲兮眉頭輕蹙,將手從上官風的掌中不留痕跡的抽出,後者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失落,抿了抿雙脣,催促了一句:“快走。”
再次來到上官家,安雲兮早已經自覺的給自己拿出拖鞋換上,而上官雄也招呼着安雲兮入座,這時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個菜的劉女士,也就是上官風的媽媽看到安雲兮的到來後,也趕緊出聲招呼:“雲兮到啦,怎麼穿得那麼少?”語氣與上官風一般無二。
安雲兮微微點頭笑道:“劉阿姨,我不冷。”
四個人圍桌坐下,一頓家常便飯就此開始,一開始大家都是閒聊幾句,吃到一半之後,上官雄才開口:“雲兮,我欠你一個大人情叔叔一直記在心裡。今天叔叔叫你來家裡吃頓便飯,主要是因爲叔叔要離開清江縣了,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叔叔幫你做的。”
安雲兮放下筷子,看着上官雄道:“上官叔叔是要高升到什麼地方?”
上官雄眼中詫異了一下,飛快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見後者也是一臉詫異的樣子,才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對安雲兮道:“我要調到z省的一個市,去當市長。”
“恭喜上官叔叔。”安雲兮真心的道。同時心中也舒了一口氣,看了自己這隻蝴蝶的翅膀並沒有改變太多,至少上官雄升遷的地方沒變。
“雲兮,你怎麼知道我要升官?”上官雄狐疑的問道。就連上官風和劉女士也都看着安雲兮。
安雲兮只是淺笑道:“上官叔叔春風滿面的要離開清江,除了升職還能是什麼?”
“這丫頭!”上官雄一聽就搖頭笑道。
看到上官雄又要提到還人情的問題,安雲兮趕緊道:“現在雲兮一切安好,實在沒有什麼需要的,等以後有需要上官叔叔幫忙的地方我再去討要人情好了。上官叔叔安心去上任,不用擔心還不上人情的問題。”
安雲兮說的是大實話,現在上官風的官位還太小,作用不大,安雲兮還要繼續養着呢。可是,上官雄不明白這些,只覺得安雲兮是爲了讓自己寬心才這樣說,在他心裡自己全家去了z省之後,這輩子或許都很難再見到安雲兮了,就更加不要談什麼還人情的事。
一頓飯吃下來也算是愉快,飯後,安雲兮沒有多留,自己離家時父母那吃人的目光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如果再晚回去,更加會讓他們誤會了,所以再告辭了上官雄一家後,她便要回家了,只是讓她意外的是上官風卻堅持要送她回家。
上官家裡安雲兮的家並不算遠,一是因爲清江縣本就不大,二是因爲安家也是住在政府的家屬大院,大家都屬於一個體制裡的,能遠到哪去?
按照安雲兮的腳程,最多也就10分鐘就到家了,可是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上官風故意放慢腳步,竟然把10分鐘的路走出了20分鐘,弄得安雲兮內心鬱悶不已。
再過一個轉角就要進入縣政府的家屬大院了,上官風突然拉住安雲兮的衣角停下腳步。
“怎麼了?”安雲兮疑惑的轉身看着上官風道。
上官風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安雲兮精緻清麗的小臉,忍不住擡起手將一絲掉落在額前的長髮撩起來幫她輕輕撫到耳後。這個舉動讓安雲兮一怔,下意識的就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是看到上官風眼中專注的神色,她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好在,這種令人尷尬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上官風在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就收回手,向後微微退了一些,他還記得安雲兮不喜歡有人太過接近她。
“雲兮,我就要走了。”上官風注視着安雲兮的眼睛,想從那誘人沉醉的星海之中看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可是,安雲兮的目光依舊如往常一般清冷,她輕輕的點頭,淡然的道:“我知道。”
“你……”上官風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最後化成嘴角邊上的無奈苦笑:“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安雲兮眨了眨眼,認真的想了一會,然後點頭道:“轉學後好好學習,爭取考上你喜歡的大學。”
上官風的眼中染上失望,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輕聲的道:“雲兮,我在你心裡是特別的麼?”
安雲兮的心跳了一下,就算再遲鈍她也能聽出這話裡的意思了吧。可是她卻很不擅於處理這樣的事,這個時候她突然很想念朱子嬌,這個已婚女人應該會處理這種小男孩羞澀的表白吧。
想了半天,安雲兮才憋出一句話:“你是我的朋友,和張黎、冷宇昊他們一樣。”
這是婉轉的拒絕麼?如果自己還不懂得放手是不是連這個朋友的名義都要失去了?上官風心中一片苦澀,但是卻不得不學會接受,因爲他實在不捨得是去安雲兮這個……朋友。
上官風小心的掩飾着自己心中的傷口,垂下眼簾:“是不是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安雲兮嘴裡有些泛苦,這讓她怎麼回答,說是吧會不會太傷小男孩的心了,這是不是他第一次表白?如果被徹底拒絕了會不會影響他以後對待感情的勇氣?說不是吧,那不是相當於給了對方一個希望,萬一以後依然拒絕他豈不是更加殘忍?
安雲兮真心把上官風看着朋友了,所以會在意他的心情,可是她對自己未來的感情走向也不確定,甚至重生以來她都還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情問題,或許從上一世開始她就已經不再憧憬愛情和婚姻了吧。
安雲兮糾結着難以回答,上官風卻突然笑了笑:“好吧,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什麼事?”安雲兮有些呆呆的問。上官風自己能想明白最好不過了,安雲兮也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你先閉上眼睛。”上官風輕聲的要求道。
安雲兮也沒有多問,便閉上了雙眼。而此時她不知道,上官風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溫柔無比,用一種帶着寵溺和愛戀的感覺深深的注視着她,然後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也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雙眸中已經一片清明。
望着閉着眼睛等待的安雲兮,他低下頭,在寒風中變得冰冷的雙脣緩慢的靠過去……
一直閉着眼睛的安雲兮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就在她準備睜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緊接着就感覺有一雙冰冷卻柔軟的脣在自己的額間輕輕的吻了一下。她一下子就知道了上官風在做什麼,趕緊睜開雙眼盯着帶着一臉笑意的上官風。
“只是要一個臨別之吻。”上官風笑着說,目光無比清澈。
安雲兮在心中嘆了口氣,這次只得認栽。告別了上官風之後,安雲兮轉身離去,腳步沒有一絲遲疑,也沒有再次回頭,上官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他心中彷彿有一種感覺,他這一次的放手會代表着這一世都與安雲兮無緣了。
可是又能怎樣呢?他仰起頭望着凍得微紅的天空,一片晶瑩落在他的眼皮上,讓他眨了眨眼睛,眼眶中似乎有一種自己很陌生的溼潤呢。
……
當晚,安雲兮回到家中之後,父母旁敲側擊的打聽情況,讓安雲兮哭笑不得,最後只得說對方是自己的朋友,因爲過了年就要隨着父母工作調動離開清江縣了,所以在走之前請她吃頓飯。
第二日,一大早安雲兮就和父母一起前往d市大伯家過年了。同時,也錯過了初一冷宇昊給上官風辦的踐行宴,自然也就不知道兩個心繫於她的難兄難弟在那一晚喝的酩酊大醉,而一直陪伴的張黎也哭得稀里嘩啦。
在大年三十晚上11點的時候,正和一大家子人圍坐在火爐邊看着春節聯歡晚會的安雲兮突然接到青弘的電話,她只得接起電話艱難的繞過家人,走向書房裡去通話。
在路過堂哥安玉衛的房間時,虛掩着的門縫裡透出燈光,安雲兮停下腳步,順着門縫望進去,看到堂哥正揹着門坐在書桌上翻閱着許多厚厚的資料,而桌面電腦上的網頁正是雲時代網絡旗下的社交產品‘hi!friend’。沒想到,這一世堂哥竟然提前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電腦。
通過遠超常人的視力,安雲兮毫不費力的就看清楚了堂哥通過‘hi!friend’認識了一個國外的網友,兩人正在通過網絡交流一些問題,讓安雲兮驚訝的是那些問題是關於金融方面的。而因爲對方是外國人,只能通過英文交談,所以現在與安雲兮同年級的堂哥也只能一邊翻着詞典一邊與對方交流,但是這樣的方式卻不可否認能夠很快促進堂哥的英文閱讀和翻譯能力。
安雲兮收回視線,沒有打擾安玉衛,走進前面的書房,關上房門之後纔將手機放到耳邊。
“說吧。”
青弘激動的聲音立即傳來:“雲少,我做到了,我說過要把s省送給你當新年禮物。”
“辛苦了!”青弘的激動感染了安雲兮,她也泛出一抹笑容。
“雲少!”青弘的聲音中傳出一絲梗咽。這麼大的男人,卻因爲安雲兮的一句‘辛苦了’差點哭了出來。
安雲兮也聽出了青弘情緒的異樣,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做的很好,好好過個年。年後將出雲社後續的事情完畢,你就可以考慮進軍華東地區的事了。”
電話那頭的青弘一愣,問道:“西南區還有一個省外加一些部分地區還沒有拿下,就轉戰華東?”
“是的。”安雲兮肯定的回答:“xz自治省是一個少數民族地區,地廣人稀而且宗教信仰十分濃烈,現在沒有必要去佔下那麼一塊吃力不討好的地方。你不要忘了我們不是要佔領整個華夏地域,而是要佔領華夏市場。
華東區是經濟發達的地區,你要開展黑道途徑賺錢就要先那些這些市場,現在的基礎相當於一個後盾,華東纔是真正的戰場。另外,在征戰華東的時候,你也不要忘了國外的基礎,這根線埋了那麼久,等忙完華東的事就可以考慮越南、緬甸的擴展了。”
國外的黑勢力擴張與國內不同,安雲兮更多的是需要自己的勢力能夠在國外站住腳,所以當初雨林礦業拿下外國幾個邊境國家的一部分礦業開採權之後,就已經把出雲社注入了進去,只不過沒有挑明旗幟大幹而已,只是以雨林礦業員工的身份,悄悄的吞噬周邊的勢力,慢慢壯大自己的力量,準備等到合適的時候一舉拿下緬甸和越南的大部分地區,讓出雲社成爲這兩個國家裡數一數二的大勢力。
而這個合適的時候就是拿下華東區,只有這樣出雲社纔會脫離三流勢力的範疇,一躍進入二流勢力,成爲華夏南方唯一擁有話語權的黑道勢力。
兩人聊了幾句,安雲兮就掛了電話。之後她想了想又給遠在美國的吳天打了電話。接到電話的吳天十分驚喜,他是華夏人,自然知道今天是華夏傳統的春節,而這個時候安雲兮給自己打電話豈能讓他不激動,同時他也有些慚愧,居然讓自己的老闆給自己打電話拜年。
當然,安雲兮打這個電話並不是專程給吳天拜年,只是想要問一下雲時代在美國發展的情況。吳天也如實回答,因爲有中天國際幫忙協調一些流程上的問題,一起都還算比較順利,國外用戶人數也呈幾何式增加,等國內互聯網時代來臨,擁有15億人口的華夏將會是雲時代的重點客戶。
而硅谷總部的建築也在年底完成了,他還問安雲兮什麼時候有時間去看看,他專門給她留了一間風景最好的辦公室。
安雲兮自然又是老一套的回答,有機會就去。
……
新年在不知不覺中度過,大年初六,安雲兮告別父母獨自一人登上了前往y省的火車,當然她沒有忘記帶上師父的藥箱。
算起來,安雲兮重生近四年的時間,這y省t市卻已經來了三次,而且每一次來的心情都似乎不一樣。倒了兩次火車,安雲兮終於到達t市,一出火車站她就遠遠的看到人羣中前來接她的仲衛華。
幾個得力干將之中,各自都有自己要負責的塊面,現在駐守在基地的也只有仲衛華,外加一個鬼馬的傑克,只不過這個傑克因爲身上有着安雲兮交待的特殊使命,經常不在基地,全世界到處跑的找人。
“雲兮,路上累了吧。”仲衛華同樣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安雲兮,他穿過人羣擠到安雲兮面前,結果她隨身的行李,問道。
“不累。”安雲兮微笑搖頭。
仲衛華護着安雲兮走出擁擠的人羣,往車子停放的地方走去。邊走邊說:“怎麼這一次南老不來?上回我去看他老人家,就看到他神神秘秘的忙着什麼,問他也不說,是不是有什麼事?”
安雲兮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師父連我也瞞着。”
“連你也瞞着?”仲衛華皺了皺眉頭。
安雲兮無奈點頭:“我都問過幾次了,但他卻什麼都不願意說,我也就索性不管了,只要身體好着的就行。”
仲衛華也點點頭,贊同安雲兮的說法。反正南老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神秘的世外高人,高人做事並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兩人上了車,依然是上一次安雲兮坐過的別克商務車,一個小時以後,兩人就回到了安雲兮專屬的小竹樓。
雖然現在屬於冬季,但是因爲緊鄰雨林,所以這裡的氣候十分怡人,二十度左右的樣子十分舒適,四周的植物依然綠意盎然,爲冬季增添了一抹生機。
進入小竹樓,安雲兮沒有讓仲衛華立即離開,兩人在正廳的沙發上隨意坐着,安雲兮問道:“最近神幽一切可好?”
“運轉一切正常,也開始有了一批固定客戶,任務完成率總得來說可以達到100%,所以現在神幽在界內也算是小有名氣,但是離那三家依然很遙遠。”仲衛華道。
安雲兮垂眸沉思了一下:“也不能太大意了,神幽還年輕不用急於求成,穩紮穩打纔是正路,在我的預計中,它能夠在運營的三年後擁有直逼那三家的地位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現在剛剛運營半年,所接的任務嚴格來說都不太難,所以也別讓大家都太得意忘形了,什麼時候都成爲了b級以上的傭兵再開心不遲。”
“其實要神幽出名也並一定需要時間來堆積。”仲衛華雙眼灼灼的看着安雲兮。
安雲兮有些不解的望着他輕蹙眉頭。
仲衛華解釋道:“其實,只要神幽擁有一個s級傭兵,完成幾件世界傭兵界都公認的s級任務,那麼神幽就出名了,也真正有了與世界傭兵組織一較高下的實力。”
安雲兮一怔,看着仲衛華好久之後才笑道:“仲叔,你真的認爲神幽有一個s級的傭兵就能與同樣擁有一個s級傭兵的世界傭兵組織較量了嗎?”
“你不這樣認爲?”仲衛華笑道。
‘呵呵~’安雲兮笑了:“組織和組織的對拼,單兵對抗只是其一,佔不了主導地位,我說過神幽還太年輕,就算我們準備得再充分,就算我們的戰士整體素質比起它要略高,但是光是底蘊這一點我們就輸定了,更何況在它的背後還隱藏着一個神秘的勢力是我們至今也摸不着的。”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仲衛華又問道。
安雲兮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回答道:“不怎麼辦,不要受它的影響,按照神幽自己的發展步驟前進,也不用急於求成一定要達到什麼高度,哪怕神幽擁有十個s級傭兵都不要升出天下無敵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永遠存在着太多我們不知道的強大勢力。”
“哈哈哈哈~”仲衛華笑了,笑得很是舒心,看向安雲兮的目光略帶欣慰的含義。
安雲兮看着他,突然危險的眯起眼睛,悠悠的聲音從雙脣中吐出:“你在試探我?”
仲衛華點頭,也不否認,他認真的看着安雲兮道:“在我看來,你這幾年走得太順了,基本上什麼事情都能做到你想要的結果。可是,你太年輕,就算是再天才也會難免有驕傲自大的心態生出。”
“所以,你故意試探我,看看我現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心態,是不是已經開始夜郎自大不知所以了。”安雲兮接口道。
仲衛華笑道:“我感到很欣慰,雲少就是雲少,從來不會讓我們失望。從剛纔開始我一直在觀察你的神態和說的話,但是絲毫沒有一點輕浮和自大,更加沒有流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這說明你的心態比我們想象之中還要更加的成熟。”
“我們?”安雲兮很敏銳的抓到一個關鍵的字眼:“是不是現在基地裡有什麼聲音。”
仲衛華看了她一眼道:“這半年來接受的任務都100%完成,確實有一些成員開始升出一些不太好的情緒,總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老子天下第一麼。呵呵~”安雲兮笑道。
仲衛華同樣一笑:“不錯!不過你放心這點小問題我已經解決了。”
安雲兮點頭:“仲叔辦事我向來放心。就因爲他們所以你們就開始擔心同樣年輕,甚至還是孩子的我也會因爲太過順利,沒有挫折而生出這種心思,結果就有了今天的試探。”
仲衛華微笑點頭。
“我想知道,如果我沒過關會怎樣?”安雲兮好奇的問道。
仲衛華笑道:“還能怎樣,你是我們的老闆,你是君我們是臣,君有不對的地方,我們也只能效仿魏徵‘忠言逆耳’了。”
“還好我順利過關,不然豈不是要被你們整天唸叨?”安雲兮玩笑道。接着她突然正色的道:“無歌幾人帶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組現在是已經受聘阿聯酋一個酋長那裡去參與了小規模的戰爭麼?”
“受聘的合約是一年,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月了,昨天才傳來信息,一切安好。”仲衛華回答道。
“阿聯酋地理環境惡劣,他們去那裡倒也能當做一番訓練,我們這邊要注意各方面的補給,吃穿住不需要我們擔心,但是武器這一塊得由更好的門路提供給他們。”安雲兮道。
“越南的武器相對來說要差一些,我現在正在想辦法與俄羅斯那邊的軍火商聯繫,希望能從那裡拿到一批貨。”仲衛華點頭道。
安雲兮眯起眼睛,笑得有些邪氣:“阿聯酋富得流油,這單生意價錢要好好談才行啊!”
仲衛華大笑道:“你放心吧,絕對不會吃虧,咱們還能狠賺,反正對這些個酋長來說,錢不過是一堆數字而已。”
“石油啊!”安雲兮突然感慨的道。這東西確實讓她有些眼饞,可是卻也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
來到基地的第二天,安雲兮沒有去參加大隊的訓練,只是把這一次煉製的一些強身健體和急救的藥給了仲衛華之後就去了鳳凰二組專門的秘密基地。影部是神幽成員都不知道的存在,鳳凰二組屬於影部的作戰部隊更加不會讓外人所知,所以他們的訓練基地更加深入雨林,也更加艱險。
他們只有兩個教官,一個就是安雲兮,一個就是仲衛華。他們不是特工,不是傭兵,也不是殺手,嚴格來說,他們是安雲兮這個‘雲少’的私人衛隊,也是她的騎士團。
凰組的成員都跟隨了安雲兮訓練大半年,所以對於安雲兮算是相當熟的。她突然出現在訓練基地中也不會感到意外,因爲在他們回來之前,安雲兮就曾經告訴他們自己也會來。而鳳組的人算是第一次見到安雲兮,雖然一直是她遠程教導他們訓練,但是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與凰組一樣,他們在見到安雲兮的第一眼時也是難以置信的,不過仲衛華的‘洗腦’工作確實做得很好,他們只是在幾秒鐘之後就接受了安雲兮的身份。
這羣人在剛剛來的基地時仲衛華就按照安雲兮的要求給他們洗過髓,不得不說這些異能者的天賦都是很不錯的。
然後纔開始接受基礎訓練,而這一次安雲兮過來就是要陪着他們開始異能的訓練,不過她只有10天的時間。因爲10天后她就要去遊醫了,這一次遊醫的時間她給自己定的是20天。
十天過得很快,安雲兮在這10天裡幾乎與鳳凰二組的人同吃同睡,一起訓練,在這個過程中也給這40個人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雲少’這個稱呼,從這一刻開始彷彿已經不再是一個代號,而是一個很具象的人了。
或許,在這40人的心裡,他們需要效忠的對象並不是‘雲少’,而就是眼前這個比他們還小上一些的女孩,無論她是誰,也無論她叫什麼。
在離開基地前的頭一天晚上,仲衛華來找安雲兮,手中拿着一份打印出來的資料。
“穿越火線?”安雲兮掃完資料後,挑眉道。
“什麼”仲衛華不明所以的看向安雲兮。
安雲兮抖了抖手中的資料,笑道:“穿過沙漠和達到混戰區解救人質再安全回來,這不是穿越火線是什麼?”
“那你要不要接受?”仲衛華笑道。
“我一個人?”安雲兮一挑眉。
仲衛華點頭:“我親自做你的接應,但是執行任務的只有你一個人。這件任務也在世界傭兵組織發佈了,被他們定爲s級任務,但是目前還沒有承接的人。”
“他們的那個x呢?”安雲兮慵懶的將自己的背脊陷入沙發裡,問道。
“他們那邊有什麼安排我不清楚,不過我認爲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仲衛華道。
安雲兮愣住:“什麼機會?”
“讓你一戰成名的機會,讓‘無’這個字響徹傭兵界的機會。”仲衛華有些激動的說。
“你就不怕我死在那片混戰區?”安雲兮白了仲衛華一眼。
仲衛華笑道:“呵呵~你的本事我還是清楚的,就算完不成任務,自保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就看你敢不敢接受這個任務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安雲兮挑脣笑道。
仲衛華認真的看着她:“這不是激將法。”
安雲兮這時也收回臉上的神情,同樣認真的看着仲衛華,半響之後,她才無所謂的道:“好吧,如果你堅持,那麼我就接受吧。”
仲衛華心中鬆了一口氣,如果安雲兮再拒絕,他也不知道怎麼說服她了。但是這個真的是不錯的機會,這可是能夠感受到真正的戰爭的,而不是以前那樣的小打小鬧。
“我這邊需要幾天時間準備,到時候我親自送你過去。”仲衛華道。
“準備怎麼過去?”安雲兮問。
“從海上走,過了阿拉伯海,在阿曼灣登陸,駕車到圖爾伯德救人。那裡靠近伊朗也是戰火紛飛的地方,你要小心。”仲衛華解釋道。
安雲兮點點頭:“幾天後出發。”
“5天。”仲衛華答道。
正在這個時候,安雲兮的手機居然響了起來,安雲兮拿出來一看,來電人似乎讓她感到有些意外,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給自己打電話。她猶豫了兩秒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雲兮啊!黃伯伯有求於你啊!”電話一接通,黃玉郎就直接開口求上了。
安雲兮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黃伯伯能有什麼事要求我的。”
“這次真的是沒辦法了,我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你。”黃玉郎在電話裡重重的嘆了口氣後,纔有些爲難的開口。
“怎麼回事?”安雲兮眉梢輕挑。
黃玉郎有些猶豫的道:“是這樣的,我有一位老朋友得了重病看了很多醫術專家都沒有用,看到他躺在家裡等死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所以就想請你看看是否真的是……唉~!”
“黃伯伯,您沒有告訴他們說您要幫忙請大夫吧。”安雲兮似笑非笑的道。
安雲兮感覺到電話裡的黃玉郎明顯一怔,之後才道:“我當然沒有說,沒有問過你的意願我是不會告訴他們的。”
“病人和您關係很好?”安雲兮問道。
這一下,黃玉郎立即回答道:“很好,過命的交情,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我,他是我最尊敬的一位老大哥。”
“他的病是什麼情況?”安雲兮又問道。
而黃玉郎一聽,心中則是一喜,這是安雲兮答應出手啦。不然又怎麼會問他病人的情況。於是,他趕緊道:“查不出病因,只是檢查他的生命跡象在迅速衰竭,就好像一天就相當於別人一個月一樣。”
“很像早衰症啊!”安雲兮道。
“可不是麼?但是早衰症一般都是指兒童,哪有人七老八十了還得早衰症的。再說就算是早衰症現在的醫學上也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所以現在醫生只能給他每天注射維生素和丹蔘液來減緩一下衰老,可是根本沒什麼效果。”黃玉郎擔憂的道。
安雲兮想了想,問道:“一般來說,早衰症還伴着有很多的併發症,您這位朋友有沒有這些症狀?”
黃玉郎想了一下:“沒有,就是說生命跡象在迅速衰老,身體機構也同時在衰弱。他的身體一直很好,卻突然得了這個怪病。”
黃玉郎的描述讓安雲兮想起了曾經在醫術上看過的一種情況,而且在那位藥宗前輩的手札裡也提到過這類情況。用淺白的話來說,其實就是陽壽已盡,說白了就是一種老死。
這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只不過這個病人好像是突然而至,而且急速的進入老死的狀態。
不過,在沒看到病人前,安雲兮也不敢輕易下結論,如果真的是老死的話,安雲兮是有辦法幫他減緩這個過程,甚至添壽的。
“情況我大概清楚了,能不能治我也要看到病人之後才能下結論。不過我現在有事暫時無法過去,能多等幾天麼?”安雲兮道。
“這個……”黃玉郎有些猶豫,俗話說,救人如救火,他們能等,可是病人卻不一定能等啊。但是,安雲兮本來就不是醫院裡的大夫,願意出手是看着自己的面子上,不願出手也是情理之中。所以黃玉郎爲難了,他知道不該催促安雲兮,可是一想到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老大哥,心裡也難受。
可是,黃玉郎卻不知道,安雲兮要去做的事也是救人,兩邊同樣的都是救人,先撇開任務的問題不說,就說一個是恐怖份子手中的人質,一個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病人,孰輕孰重大家都很清楚了。
安雲兮也察覺到黃玉郎的爲難,想到對方一直以來對自己也算不錯,便解釋道:“我這邊確實有重要的事走不開,那位病人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應該問題不大。況且,黃伯伯還沒有把請我這個13歲的小大夫給病人看病的事給病人家屬說吧,你要知道我現在可是沒有行醫資格的,所以您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在我到之前說服家屬,我可不想巴巴的趕到那裡之後被人家轟出來。”
安雲兮的話有理,而自己也確實沒有跟病人的家屬談過,所以最後黃玉郎只得聽安雲兮的話。但是,在掛電話之前都一直在強調對方辦完事要立即給自己打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仲衛華對安雲兮道:“這幾天我會盡快把一切安排好,傑克那邊也會把最新的情報送過來,你最好這幾天去練一下槍,雖然你曾經學習過一些理論,但是實戰和理論還是有很大差別的,這一次過去難免有惡戰,槍械是必備的武器。”
“好。”安雲兮痛快的答應。
接下來的幾天,仲衛華忙着腳不沾地的去準備所有的接應事宜,而傑克也在接到通知的第二日就把所需的情報送到了安雲兮的桌面。
安雲兮則是白天在射擊場裡練槍,晚上救回來看情報,與仲衛華一起分析作戰計劃和進入、撤退的路線。
這一次的任務是解救一個英國的戰地記者,她被遊走在伊朗和巴基斯坦邊境的一個恐怖份子組織抓住,關押在圖爾伯德的秘密基地。
這個基地只是這個恐怖組織的分支機構,裡面駐紮着大約500人的恐怖份子,人人都是極度危險的角色,而且火力很強,因爲這個機構是他們的一個軍火庫所在地。
爲什麼綁架了這個戰地記者?主要是她的身份實在是太惹眼,據傑克的情報說,這個女性戰地記者叫伊麗莎白,是一個英國的貴族小姐。父親是英國外交部的長官,而母親是有爵位在身的高等貴族,等她的母親過世之後,她就會承襲爵位,這在英國是至高的榮譽。
那麼,這個貴族小姐又怎麼成爲了佔地記者,還跑到恐怖份子的集中營來了?除了因爲她自己的性子之外,就是爲了逃婚。
後情預告:尚海市是安雲兮的治病之旅,她會結識什麼人,又會與尚海這個城市產生什麼樣的糾葛?與喬太子的暗中交鋒和正面結識又會給她帶來什麼?一切的未知都在未來幾天的更新裡,卿卿們要繼續支持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