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雲兮慢悠悠的晃到1號樓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7點45分,雖然沒有遲到,但是也算是來的比較晚的人,此時的大堂裡已經擠滿了人。安雲兮的到來並沒有讓都在各自議論的人羣中斷談話,或許是因爲大家都是穿着同樣的衣服,很難讓人感覺到有什麼不同吧。
並不是每一個省都能出代表,這裡除了教職人員之外集訓生只有20個,來至的省份也只有7個大省,當然要除掉安雲兮所在的G省,大省可不是指佔地面積,而是指經濟化各方面的發展。
G省是偏遠落後的山區,這一次入圍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一個來自於安雲兮重生的意外。所以,除了安雲兮之外,其餘的學生基本上都是有着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同伴的。
華夏人有一個特點,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很容易抱成一團,然後相互排斥,而孤家寡人的安雲兮在這種環境就自然就顯得吃虧一些,這也是柳可擔心她遭到排擠和欺負的原因。
當然,實際上安雲兮並不在乎,甚至她根本不想真的在集訓營裡待一個月。她曾經想過通過蔣天浩的關係讓自己不必參加集訓,但是又想到自己已經是免試晉級了,再讓蔣天浩去處理這個事也不太好。
雖然來參加這個比賽非自己所願,但也是這個比賽才讓自己有一個完美的藉口出現在尚海市,爭取在這段時間裡結束出雲社和淮揚幫的戰鬥。
出雲社要取得華東地區的市場,這是勢在必行的。誰擋在前面都會成爲出雲社成長的踏腳石。俗話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安雲兮走進大堂裡,沒有靠近任何一個團體,而是走到一個牆邊的角落裡,靠着牆思索着自己的事,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你好,我叫古雪,她叫丁柔,我們是來自京城的集訓生,你叫什麼名字?”
安雲兮正在享受難得的安靜,卻不想沒一會安靜就被打破了。安雲兮擡起臉,露出帽子下的精緻臉龐看向兩個不請自來的學生,其他書友正在看:。兩個女孩一個氣質典雅,一個古靈精怪,說話的正是那個古靈精怪叫古雪的女孩,而那個叫丁柔的女孩也如同她的名字一樣,一直柔和的笑着。
“呀!你是女生啊,看你酷酷的樣子,還以爲是個帥哥,所以纔來搭訕呢。”古雪一看到安雲兮的樣子,就吃驚的道。說完,還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安雲兮嘴角一抽,自己的動作是沒有女生的扭捏,帶着訓練的迷彩軍帽也確實看不見樣子,可是能把自己看成一個男生這得有多奇葩啊。
“我叫安雲兮。來自G省。”安雲兮淡淡的道。
“小雪就是這個性格,你別介意,我們是看着你一個人站在這,所以纔過來找你說話的。”丁柔開口了。她的聲音真的是柔得像水,安雲兮算是知道她爲什麼叫丁柔了,真的是人如其名。
“呀!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沒有經過全國大選,就直接被選拔出來的傢伙對不對!”古雪突然大驚小怪的叫道,這個聲音着實不小,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安雲兮輕點頜首,算是默認了古雪的話。結果她就看到四周的眼神中帶着不少輕蔑和譏諷,當然還有濃烈的鄙視。安雲兮摸摸自己的鼻尖,心中想着看來自己這個後門走得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了。
“小雪!”丁柔的個子比安雲兮稍矮一點,而古雪又比丁柔矮半個頭,所以很輕易的就讓丁柔在她的頭頂上拍了拍,讓她的帽檐壓得更低,弄得後者很不高興的整理自己的帽子。
“不好意思,小雪是無心的,她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我們也和你一樣是初二的學生,在京城比賽的時候聽過你的事,所以其實挺佩服你的。”丁柔向安雲兮解釋道。
“佩服我?”安雲兮挑眉。
丁柔臉上閃過一絲羞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雖然你沒有參加全國的選拔大賽,但我想肯定是因爲你的能力已經不需要參加選拔了纔會直接晉級的,而不是其他人猜想的那樣是因爲走後門。”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走後門?”安雲兮笑得玩味。
丁柔一愣,然後很自然的道:“走後門進來比賽輸了之後自取其辱麼?”
安雲兮的眼眸中隱晦的閃過一道精光,這個叫丁柔的女孩確實有些小聰明,就是不知道這些小聰明會給她的將來帶來什麼。安雲兮笑了:“看來你有一點沒有看明白,那就是在全國大賽成績出來之前,這裡所有人都是競爭對手。而現在,所有人都是戰友,這是團體賽而非個人賽。”
丁柔一愣,咬了咬牙,不再說話,彷彿在思考安雲兮這番話中的意思。
“喂,安雲兮,你是不是得罪了SD省的太子爺啊?怎麼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像是仇人一樣。”突然,一直沒插進嘴的古雪望着斜對角里的一個羣體問道。
安雲兮早就感受到了那道怨毒的目光,也猜到了是什麼人,所以沒有理會,但是聽到古雪的話後,卻有興致的道:“SD省的太子爺?”
古雪點點頭,一臉八卦的道:“其實這裡的人可能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其中有些身份不同的人自然都清楚。諾,那個一直盯着你咬牙切齒的男生就是SD省省委書記的兒子,而他旁邊那個也沒給你好臉色的是SD省教育局長的女兒,剩下那個正在說話的眼鏡男的爸爸好像就是尚海市本地那個開發區的總指揮,反正都是一堆官宦子弟。”
“你倒是挺清楚的。”安雲兮瞟了那一夥人一眼,笑道。
“她最擅長的就是打探消息了,八卦妹一個。”古雪還沒來得及說話,回過神來的丁柔就插口道。
看她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而安雲兮的那番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古雪對丁柔扮了個鬼臉:“我纔不像你,整天假裝淑女。”
“你們兩個之前認識?”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安雲兮不由得猜測。
兩人互看了一眼,同時點頭,丁柔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個學校一個班出來的,在學校就是好朋友了。”
全國性的選拔大賽,一個班裡出了兩個名額,安雲兮也不得不佩服丁柔他們學校了。轉念又想到她們是從京城來的,便問道:“京城代表就你們兩個?”
古雪搖頭,搶在丁柔前道:“當然不是,京城一共有6個名額,只不過剩下的四個都是官家的少爺小姐,不屑與我們一起罷了。”說完,還不滿的撇撇嘴。
安雲兮注意到丁柔雙眼中的變化,在古雪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眼中有着失落、羨慕、渴望和自卑,等複雜的情緒,看樣子她是十分想要進入到那個層次,或者說想要與裡面的人有交集的。
這是個不甘平凡的女人。安雲兮在心中評價。當然,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只要不影響到她,安雲兮也不會去評價好與壞。只不過,心中會自然的與丁柔保持一段距離。
“老師來了!”這時,人羣中傳來一聲高喊。整個房間裡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正走進來的幾個年紀較大卻一臉嚴肅的人身上,包括安雲兮。
其實房間裡早就進來不少教職人員,只不過估計都不是屬於管理階層的,所以大家都沒在意,而現在進來的這幾個看樣子就是專門負責此次集訓計劃的人了。
果然,幾人進來之後,中間一人就站出來,對着散亂的人羣吼道:“那麼大的人,居然連隊伍都不會排列麼!全部都給我站直,按照高矮順序十人爲一排給我站好。教職成員同樣列隊站在學生後面。”
話音落後,人羣中一陣慌亂,安雲兮目測了一下自己的身高,雖然比不上一些男生,但是在女生裡已經是最高的了。所以她只是稍爲移動了一下位置,卻意外的成爲了慌亂的人羣中唯一看到的方向標,以她爲標杆的一排很快就排好了,丁柔和古雪就站在她的身旁。
這個結果,安雲兮沒有想到,不過也沒什麼所謂就是了。但是她卻不知道她的淡定和從容,還有自然而然的成爲一羣人中的中心,卻讓站在臺上的幾個人紛紛側目,有的甚至低着頭開始在手中的資料中翻查安雲兮的資料。就連那個說話之人也看了安雲兮幾眼。
有了安雲兮這個第一排做榜樣,後續的幾排也很快就排好。當房間裡重新歸於安靜之後,剛纔說話的人才看了看手錶,面無表情的道:“列個隊就需要3分鐘,這就是你們的素質!給我好好記住你們身邊人的樣子,下次列隊如果超過1分鐘都給我圍着集訓中心跑上十圈。”
話音一落,人羣中就傳來輕微的吸氣聲,這個幹休所雖然規模不算大,但是所有配套設施都是健全的,要圍着跑一圈,那也是需要十幾分鐘的事,一下子跑十圈豈不是要人的命。於是,有人抗議了。
“我們是來參加競賽集訓的,不是來參加軍事訓練,憑什麼因爲列隊時間長就體罰我們?”人羣中也不知道是哪個笨蛋當起了出頭鳥,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自己跳出來的,還是被人推出來的。
“說話的人出列!”主事人冷冷的環視了人羣,大聲喊道。
看來這個人是出自部隊,而且軍銜不小。安雲兮眼底一片清冷,事不關己的看着周圍發生的一切。
說話的人很不怕死的站了出來,脖子仰得高高的,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主事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冷漠的道:“你被開除了,現在立即收拾你的行李離開集訓中心。”然後又側臉對旁邊的人道:“通知他的隨行老師,其他書友正在看:。”
這個決定比剛纔跑十圈的決定更加讓人羣驚恐,就連那原本驕傲的男子都瞬間變色,驚慌的道:“你憑什麼取消我的資格,你沒有這個權利!我是國家選出來的,你怎麼能任意開除我!”
可惜,主事人連一個眼神都欠奉,他只是看着看着人羣中繼續道:“真正的參賽名額只有15個,也就是說這次的集訓將會淘汰5人,而淘汰誰,這個決定權在我這裡。你們應該感謝他,他幫你們用掉了其中一個名額。”
“不!我不服!”被淘汰的學生雙目赤紅的喊道。可惜卻被門外的守衛給強制拖了出去。
“或許,你們之中已經有些人猜出來了。不錯,我來自京城部隊,同時也是一名資深教官。我的任務就是考覈你們每個人的心理素質和承受能力,用軍事化的方式在這段時間內讓你們不斷進步,不斷超越。”
主事人道:“在這裡不需要你們心服口服,只需要你們無條件的服從,如果有人提出異議,那麼剛纔那人就是榜樣。”主事人說着伸手指向大門,學生羣中都還有些驚魂未定,彷彿剛纔被拖走的同學聲音還在他們耳畔逗留。
安雲兮雙眼毫不斜視,但是焦距卻不在房間的任何一點,讓人看不出她此時的情緒。相比於其他驚恐的臉龐,無疑她再一次引起了臺上人的注意。
“下面,我給你們介紹一些集訓的安排和內容。”主事人收回對安雲兮的關注,將手中的資料交給旁邊的人分發下去。“每天早上7點起牀,進行一個小時的軍事訓練後,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給你們休息和吃早餐,之後一整天的時間將由負責輔導你們的老師安排。晚上十點熄燈,集訓期間凡有無故鬧事者無論是挑事人還是被害人全部開除。你們不用擔心5個名額不夠用,你們走後還有很多替補。每個星期都會進行一次成績考覈,考覈不通過者立即開除,無論你們其中一些人是什麼身份。”
安雲兮拿着分發下來的資料,上面寫着比主事人介紹得更詳細的集訓安排和內容,幾乎精確到了每個小時要做什麼。而且這一次的集訓並非她所想象的集體受訓,而是一對一或者二對一的單獨訓練,就好比安雲兮自己就被分配了兩個老師,而且據資料上介紹都是英語方面的專家。
這麼嚴密的集訓,看來想在白天偷跑是不可能了。安雲兮看完資料後心中想到。
爲了方便學生強化訓練,還有單獨授課,在幹休所被徵用後,就把活動中心改造成了20間大小不一的房間,每個學生一間,當然現在只有19個學生了。
安雲兮相信除了這個集訓基地外,在別的地方如同主事人說的那樣還有一個後備的集訓基地,當這邊結束後出現人員缺損就會從那裡補充,不然主事人不可能因爲殺雞儆猴就幹掉一個人。
是的,殺雞儆猴,永遠是建立秩序最簡單、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而很不幸的,那個驕傲如孔雀的男生就成爲了主事者的獵物。
不過,安雲兮對這一系列規則中不能生事這一點還比較滿意,雖然自己不怕別人給自己使絆子,但這一點或許能讓柳可安心。
集訓開始的儀式結束之後,安雲兮就跟着分配給自己的老師去了這段時間專屬於自己的教室。整個集訓開始儀式只有不到半個小時,最血腥的一幕就是‘殺了一隻雞’,接着就是大部分人心中地獄式訓練的開始。
……
“你就是安雲兮?看上去真不像學生。”三人來到不大的臨時教室後,並沒有立即開始講課,其中一個戴着眼鏡的男老師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安雲兮。
兩個老師的年齡都不大,一男一女,看他們的舉手投足之間並沒有國人的固定模式,反而有一種外國人的隨性懶散。
“你們看上去也不像是老師。”安雲兮並沒有直接回答,其他書友正在看:。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靠着椅背,懶懶散散的看着二人。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的女老師笑道:“眼力不錯嘛。我們確實不是老師,但是卻因爲有在國外生活的經歷和對英知識方面有一定了解,所以被臨時抽調到這當你的老師。”
“你們是軍人?”安雲兮看到兩人虎口上明顯比普通人要粗糙的皮膚。
男老師順着安雲兮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虎口處,笑了:“觀察確實挺敏銳的,我們是軍人。”
“別告訴我所有的老師都是軍人扮的。”安雲兮撐着自己的下巴問道。三人之間就像是老友聊天一樣,沒有半點初見的陌生。
“那你也把軍人想得太全能了。除了我們倆是軍人,其他的都不是。”女老師‘噗嗤’一笑,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雙腳更是直接交叉搭在桌面上。
安雲兮看了她的姿勢一眼,笑道:“這個樣子可不像是華夏的軍人。不過我很好奇爲什麼我特別有優待?”
“你從一開始不就已經被破格照顧了嗎?”男老師也拉開椅子坐下,只不過並沒有像自己的同伴那樣選擇一個誇張卻很舒適的坐法,當然他也好不到哪去,翹起來的腿有一搭沒一搭的在空中甩着。
“你們確定自己真的是軍人?”安雲兮的眼角微抽了一下。
男老師笑道:“我們是軍人,但並不是軍營裡的正規軍。”
不是正規部隊,你們就是特殊部隊了。而這兩人的做派絲毫找不到半點軍人的影子,如此善於僞裝自己又在國外待過,並且精通外國化和知識,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這兩人是華夏的特工。可是,派兩個特工來給自己授課是什麼目的?只是一個巧合還是有什麼另外所圖?安雲兮在心中深思。
“你真的一點也不想學生。”女老師或者說女特工打量着安雲兮,搖頭道。
安雲兮對兩人的話不可置否,反而道:“兩位不打算正式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歐陽。”男特工道。
接着,女特工也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夏。”
“歐陽和夏,這名字倒是好記。我叫安雲兮,相信我的資料你們早就耳熟了。”安雲兮笑道。
歐陽和夏同時點頭,夏的舉止並不想名字那樣靜,反而十分男性化,她對安雲兮擡了擡下巴,帶着痞痞的笑容道:“聽說你是蔣老保薦的。”
“好像是那麼回事。”安雲兮聳肩答道。
“那麼蔣老跟你說過這次比賽的一些具體的事情了吧。”夏試探道。就連歐陽一雙眼睛也盯在安雲兮身上。
安雲兮心中一緊,難道就是因爲這個他們盯上了自己?不可能啊,這算什麼事,再說蔣天浩也沒跟她說什麼機密的事。
“蔣老只告訴我讓我全力以赴的參加這次比賽,爭取拿到勝利。”安雲兮坦然的說。
歐陽和夏兩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安雲兮,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別的什麼內容,可是她的目光無辜而清澈,表情也很坦然,絲毫沒有作假的痕跡。兩人都是久經沙場的特工,對於人類面部表情的解讀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自然能夠分辨出安雲兮是否有說假話。
“是蔣老出了什麼事。”安雲兮在看到兩人對自己放下戒心後,突然出聲問道。語氣中沒有半點疑問而是十分肯定。
“蔣老被軟禁了。”夏失口道。話一出口她自己都驚得捂住自己的嘴巴。難以置信的看着安雲兮,自己居然在心防最低的時候被安雲兮鑽了空子,這種高端的審問技巧她是真的會還是巧合?
想到此,夏和歐陽都警惕的互看了一眼,。安雲兮心中對夏的話微驚,她和蔣老雖然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畢竟老人對她也還不錯,甚至想收自己做關門弟子,雖然被自己拒絕卻依然誠信待自己。
目前聽到蔣老被莫名其妙的軟禁,而且自己也被列爲懷疑審查的對象,安雲兮突然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擔憂也浮上了雙眸。
而一直在觀察她的歐陽和夏兩人,見她在聽到蔣老被軟禁後臉上先是出現愕然,而後又出現恍惚,最後才顯現出焦急和擔憂的樣子,讓兩人對她的疑心頓時消散。
本來他們就是做一個例行的審查,爲的也是幫蔣老洗脫叛國的嫌疑。安雲兮一個14歲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生活在一個小縣城裡,除了學習好一些,聰明一些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雖然別的國家有年紀小的特工,但是這個安雲兮,他們看着不像。
在華夏政府要查一個人的底很容易但也很難,往往只能查到一些表面的事,對刻意隱瞞的事卻不容易查證了。
安雲兮旗下的所有企業都沒有掛在她的名下,而是要等到她16歲後纔會自動轉到她頭上。而黑道方面她一直是以‘雲少’的身份出現,而且出現的機率極少,甚至她自己的社團裡都不清楚她的存在。
傭兵方面她更是警惕,再加上每次行動之後都有傑克爲她消除所有剩餘痕跡,所以想要查到她真正的背景,幾乎不可能。
更別說這一次只是對她簡單的查了一下而已,因爲國家根本就不相信蔣天浩會叛國,這場鬥爭更多的是高層的博弈而已,而蔣天浩背後有誰?喬家,這個大世家纔是蔣天浩最大的籌碼,他的獨生女可是喬家的二媳婦。
做出這場戲,無非就是給蔣老潑一盆髒水,然後在過程中取得一些利益罷了。派兩個特工來審查安雲兮,是蔣老背後的那一派,目的也就是爲了通過安雲兮爲蔣老洗脫嫌疑。誰讓對方說安雲兮是日本間諜,還和蔣老私下有交易呢。
“你也不用擔心,蔣老只是配合調查,只要這一次華夏能勝出,他就不會有一點事,還能對誣陷他的人給予回擊。”夏以爲安雲兮在擔心蔣天浩,心中又消除了對她的疑心,便好聲勸道,放在桌面上的雙腿也收了回來。
安雲兮垂下眼眸,看上去可憐極了。前後着幾分鐘她已經猜出了大概,無非就是政治高層的博弈,把蔣天浩當棋子,而自己被無辜牽連吧了。想到此,她垂下的眸子中寒光一閃,心中記下了這個仇,敢拿她當炮灰,現在自己雖然不能怎樣,但終有一天會討回來的。
“蔣老爲什麼會被軟禁起來呢。”安雲兮低着頭聲音怯怯的問道。
歐陽和夏對視了一眼,歐陽勸道:“這些事你還太小不懂,你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救蔣老?”
安雲兮擡起臉,雙眼中滿是淚光的道:“我想,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
這小摸樣,讓人看着心疼,兩人心中都道,孩子就是孩子,就算心智比同齡人成熟,但遇到這樣的大事還是會害怕的,不過他們覺得安雲兮已經表現很好了,至少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極力撇清和蔣天浩的關係。
“你先把你和蔣老相識的過程完完整整的告訴我們,特別是他爲什麼會保薦你參加這次的比賽。”歐陽問道。
“好。”安雲兮點點頭,吸着鼻子道:“事情是這樣的……”
接下來,安雲兮就把和蔣天浩之間所有的聯繫都交代清楚了,沒有半點隱瞞也沒有半點作假,反正他們之間本來就聯繫不多,也沒什麼好避人耳目的。
其實,這些經過歐陽和夏的資料裡也有,只是有些細節沒有當事人交代的詳細,聽完安雲兮的話之後,兩人更是對她一點懷疑都沒有了,。本來麼,就沒有什麼證據說這個女孩是日本那邊的間諜,只不過因爲在比賽前蔣天浩給她打過電話,又因爲有蔣天浩的保薦讓她直接進入集訓中心,所有才被人指控。
“你們快告訴我是那個壞蛋說蔣爺爺的壞話?”安雲兮說完後,氣憤的道。
歐陽和夏相視一笑,對安雲兮道:“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你現在如果想要幫忙就聽蔣老的話,在比賽中爭取拿到好成績。”
安雲兮見狀,知道是無法從他們這裡打探到幕後陷害她的人是誰了,於是裝做頹廢的點點頭,又猶豫的道:“可是光靠我一個人也不行啊。”
“你放心,只要你盡力了,我們都看在眼裡。”歐陽安慰道。
“所以接下來,我們就是你真正的老師嘍,你想爲救蔣老出一份力,那就打起精神來好好學習!”夏也對安雲兮笑道。
“好!我一定努力。”安雲兮嘴巴上大聲喊道。心裡卻鄙視自己的裝嫩。
“那抓到說蔣爺爺壞話的人後會怎麼辦?”安雲兮試探的道。
“總之你放心,蔣老的委屈不會白受的。”歐陽隱晦的回答安雲兮。
接下來一整天,安雲兮都作出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直到了晚上熄燈,她沒有發現四周有監視之後纔在黑暗中睜開一雙亮得驚人的眼眸,上面附着一層濃濃的寒氣。她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橫插出這一條枝節,原本這一次要辦的事就要避人耳目,現在自己已經被列爲觀察對象了,那麼自己的動作就更要小心。
一想到此,安雲兮心中就如火燒一般,這還是重生以來自己第一次吃了這麼大的悶頭虧。雖然對方的主要目標不是自己,但也連累到了她,讓她被高度關注,甚至都還限制了她的一部分動作,這叫她怎麼能夠忍得下這口氣。
想到此,安雲兮拿出手機撥出了傑克的號碼。她並不擔心手機被監控,因爲他們幾個主要人物的手機信號都是被傑克屏蔽的,而那些背後之人知道蔣天浩給自己打電話也是因爲截取到了蔣天浩那邊的信號,後來又見他保薦了自己,才把她給牽連進來。
“你親自去查一下現在華夏京城裡的動靜,看看是誰在背後陷害蔣天浩,還連累到我身上。查到之後先不要動手,蒐集好證據,等到蔣天浩的陣營反撲後你給我痛打落水狗。另外,以後對華夏高層的情報蒐集多加點心思。”安雲兮一番話說完,就掛了電話。她今天實在是沒有心情聽傑克的廢話。
想了想,安雲兮又撥通了青弘的電話。“是我,你那邊怎麼樣?”
“雲少。這段時間已經把淮揚幫都惹毛了,可是我們每次都是打完就跑,也不要場子,弄得他們現在到處找我們的蹤跡想報仇。”青弘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心情不錯。
連帶也讓安雲兮心情稍好了些:“嗯,幹得不錯。繼續逼着他們,最好讓他們失去理智,不過最近尚海市風聲緊,你和兄弟們也小心些。找到機會就是好戲開場的時候了。”
“可是這機會怕是不好找,最近淮揚幫也被當地的相關機構警告多次,讓他們在這段時間內別惹事。”青弘爲難的道。
安雲兮嘴脣劃出一抹冷笑:“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這件事我來想辦法,你等通知吧。”說完,安雲兮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果然一到7點鐘,集合哨就吹響了。19個學生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軍事訓練。之後才拖着疲憊的身體抓緊時間吃飯和休息。吃飯的時候安雲兮再次遇到古雪和丁柔兩人,三人也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告辭了。
完成早上的學習之後,歐陽放下課本對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安雲兮道:“你的體能不錯嘛,。”
“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在山上跟着師父學醫,整日上山下山習慣了,所以體力還可以。”安雲兮懶洋洋的道。她心中清楚自己明面上的檔案裡最可疑的地方就是自己輟學的兩年,所以她乾脆自己說出來打消歐陽和夏最後一點戒心。
“哦?你還學過醫?”歐陽好奇的道。
“唔”安雲兮含糊的應了一聲,好像是太累,下意識的回答問題,嘟嘟囔囔的道:“四年級放暑假的時候去外公家玩,遇到一個老中醫,他覺得我和他有緣,就收了我當徒弟跟他學中醫,所以就在山上待了兩年。”
“你爲了學中醫輟學?”夏也好奇的道。
安雲兮擡起頭,露出臉上被壓出的痕跡,點頭道:“是啊。師父說學醫需要多花時間打基礎,小學的課程我自己也能學會,實在不明白的師父也能教我,所以就休學了兩年。”
“那你學會了嗎?”歐陽湊到安雲兮面前問道。
安雲兮看了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時常感覺到有視物模糊、眼部分泌物多、眼紅、眼乾、耳鳴、頭痛、口苦等症狀。”見歐陽呆滯的點了點頭,又接着道:“這是因爲生活不規律、心情積鬱導致的。平時多吃點多吃些苦瓜,多喝些菊花茶,從飲食上進行調節,戒菸戒酒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哈哈~戒菸戒酒,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夏幸災樂禍的笑道。
安雲兮同樣看了她一眼,道:“你最近……”
“打住!”夏趕緊在安雲兮面前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急忙道:“我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你就不用說出來了。”
安雲兮撇撇嘴,她只是爲了剛纔自己說的話進行有力的旁證罷了,不說就不說唄。
回過神來的歐陽對安雲兮豎起大拇指,誇道:“安雲兮,不錯啊!牛!”
“過獎。”安雲兮毫不客氣的受之。
接下來的這一天,安雲兮也安然度過,總算是徹底打消了歐陽和夏二人對自己的猜疑。但是她也突然醒悟到,在自己的勢力還沒有完全成熟起來的時候,自己還要學會更加低調,否則一旦身份曝光,自己又沒有足夠的籌碼,等待自己的估計就是一連串的打擊和鎮壓了。
這一次因爲蔣天浩的事讓自己走入了一些國家高層的視線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淡出他們的記憶。每次想到此,安雲兮都把那背後之人恨得牙癢癢。
之後的幾天,安雲兮都在平淡和忙碌中度過,每天對着兩個特工練習表演,晚上又要接受柳可的電話慰問,時不時又與青弘溝通一下消息,日子就這樣到了週六。
結束了早上的體能訓練之後,安雲兮照常一個人去食堂吃早餐,剛坐下就看到丁柔和古雪兩個人端着食物朝自己走來。
沒等安雲兮開口,兩人已經自覺的坐下,然後對着食物開動。
“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古雪嘴裡含着食物,口齒不清的說着話。
安雲兮明天答應陪柳可,不,是柳可非要帶她逛逛尚海市,所以拒絕道:“我明天有安排了,你們自己去吧。”
“你有什麼安排啊,我們跟你一起好不好。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尚海,一點都不熟的,又不想待在集訓中心。”古雪嚥下食物,期盼的道。
“你們可以找隨行老師帶你們去想去的地方。”安雲兮建議道。
古雪撇撇嘴,譏諷的道:“他們忙着拍那些公子哥大小姐的馬屁,哪裡有時間理會我們兩個,其他書友正在看:。”
“自己玩也是可以的。”安雲兮慢條斯理的吃着東西。
“小雪,算了,或許雲兮真的有事呢,我們不要妨礙人家免得添麻煩。”古雪還想說什麼,卻被丁柔拉住,勸道。
安雲兮看了丁柔一眼,沒有說話。丁柔這話聽起來是知書達理,可話裡的意思卻是暗指安雲兮看不起她們。從和丁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安雲兮就察覺到這個女生頗有心計,說話總是含沙射影,表裡不一。總之就是有意無意的挑撥一些關係。
可惜,古雪的性子直爽,大大咧咧,完全沒有心計所以也聽不出丁柔話裡的意思。安雲兮甚至懷疑,這對朋友之間,古雪被丁柔當做槍使過幾次。
“好吧,那下週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我提前一週通知你了,可不許說有事了。”古雪嘟着嘴說道。
“到時候再說吧。”安雲兮沒有立即答應,這段時間她確實不太好確定時間。連黃玉郎那裡都沒時間安排見面,就更不要說她們了。不過黃玉郎自從上次給自己打過電話後,就再也沒打過電話,估計也是因爲上次的事不好意思,等着自己找他吧。安雲兮心裡想道。
“喂,不要那麼清高嘛。”古雪不樂意了。
“算了小雪,雲兮不想跟我們玩就不要勉強她了。”丁柔勸說道。
古雪氣鼓鼓的對着安雲兮哼了一聲,不再理她,低頭吃東西。而丁柔歉意的看向安雲兮,卻在對方清冷的目光中低下頭,有些不安的吃起東西來。
丁柔的那些小動作,安雲兮是半點也懶得理會,她吃完最後一口食物後,端着盤子站起來,淡淡的說了聲:“我吃完了,你們慢用。”然後就離開了。
餘光望過去,安雲兮看到丁柔正拍着古雪的背,在她耳邊說什麼。不用多想,安雲兮就知道無非又是那些明裡安慰,實則挑撥的話語。不過,她和古雪也算不上什麼朋友,所以她不會在意就是了。
路過一羣人的時候,一些談話聲飄過安雲兮的耳畔。是幾個學生商量着今天晚上去尚海一家新開的娛樂城玩兒,還說不要帶着老師。其中就有着與安雲兮有過節的SD省太子爺還有那個古雪介紹過的尚海市什麼開發區總指揮的兒子,而與他們在一起的人也都是些來頭不小的官二代。
安雲兮平靜的走過他們身邊,將盤子放回指定的回收處,向餐廳外走去。嘴角上微微上勾,浮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週六的下午是考覈,考覈結束後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安雲兮完成考覈的時間是下午4點鐘,她告別歐陽和夏之後,回到305室,撥通了青弘的電話。
“放出消息,說今天晚上出雲社幾個重要頭目會在天上人間娛樂城商量下一步對付淮揚幫的事宜。”安雲兮說完,就掛了電話。
而電話那頭的青弘也知道,久等的機會已經來了。
之後,安雲兮又給柳可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晚上有事不去找她了,讓她自己安排,明天一早兩人在碰面。
搞定一切後,安雲兮就關上房門,走到古雪的教室門口靜靜等待。過了一會,教室門被打開,古雪抱着一堆資料,跟裡面的老師告辭後一轉身就看到了安雲兮。
安雲兮敏銳的發現,古雪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出了第一眼的詫異之外,就只剩下陰霾和冷漠。看來丁柔的那些話起了不少的作用。
“你不是說出去玩嗎?我明天沒時間,但今晚有時間,你要不要跟我去?”安雲兮無視掉古雪的表情,直接問道。
“你不是不喜歡跟我玩嗎?”古雪冷冰冰的言語,但裡面還是帶着賭氣的成分,其他書友正在看:。
安雲兮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跟你玩?”
“可是,丁柔……”古雪突然止住了嘴,雙脣蠕動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安雲兮看着她道:“我今晚邀請你一個人出去玩,如果你願意去了,我們就出發,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就要走了。”
古雪表情有些糾結,安雲兮等了幾秒,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不能叫上丁柔一起去麼?”古雪出聲喊住安雲兮。
安雲兮無所謂的聳聳肩,側過臉對她道:“我只邀請你,你邀不邀請別人是你的事。”
古雪咬了咬牙道:“把丁柔一個人丟下不太好,我們叫上她一起去吧。如果你不喜歡她,不理她就是了。”
“你倒是很擅於處理這類情況啊。”安雲兮笑道。
“其實,在學校裡丁柔也會經常被人誤會,很多女生不喜歡她不過我想他們都是嫉妒她成績好,人又漂亮,有很多男生喜歡吧。”古雪天真的解釋。
安雲兮好笑的道:“你不會覺得我是在嫉妒她,所以纔不喜歡她吧。”
古雪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丁柔其實挺可憐的。那麼優秀的人,卻沒有什麼好朋友。”
安雲兮真的被古雪的遲鈍給氣笑了,那些人不與丁柔交朋友是看透了她的本質吧,只有這個傻丫頭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安雲兮這次來邀古雪是有用到她的地方,算起來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她也不再解釋什麼。
……
尚海市的夜色總是給人一種夢幻迷離的感覺,各種霓虹燈製造出來的燈景還有各家各戶從窗口映射出來的燈光交相呼應,把這座華東最大、最繁華的城市襯托得猶如遠離世間,只剩下紙醉金迷,酒色相交。
坐落在尚海市鬧市區的天上人間娛樂城,剛開張不到一個月,但名氣已經打響了整個尚海,至於它背後的老闆是誰,衆說紛紜,卻不知道哪個纔是真正的答案。
青弘帶着幾個人守在天上人間外面的一個巷口,等了一會,看到一羣學生打扮的男生女生說說笑笑的走進了娛樂城,門口的人攔住的時候,其中一個掏出了一張金燦燦的卡片在門口守衛的眼前一晃,守衛便側身讓他們進去了。
“宏哥,聽說這家娛樂城背後的老闆是政府的官員,借他的地方來算計那幫淮揚幫的雜碎,會不會節外生枝啊?”青弘後面的一個男人有些猶豫的道。
青弘望着那羣少年消失的背影,嘴角輕笑。聽到手下的擔憂便開口道:“又不是咱們惹事,與我們有關係麼。”說完,就帶着手下大搖大擺的向天上人間走去。
來到門口,青弘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金卡同樣在門衛面前一晃,然後就進去了。而此時在外面又有一個鬼頭鬼腦的人從陰影中探出頭然後對着手裡的對講機小聲的喊道:“目標進去了,消息應該是真的。”
不一會,對講機裡就傳來指令:“給我把場子封了,老子今天要出雲社這幫只會鑽老鼠洞的狗雜種有來無回,有人敢反抗就給老子狠狠的打。”
就是通過對講機,男子都感受到了自家老大那炸毛的樣子,聽得他的小心肝都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他可是知道老大這段時間對出雲社都恨之入骨了,可惜這羣人比泥鰍還滑溜,總是逮捕到人,今天終於收到風聲,出雲社的幾個重要頭目要來天上人間商量對付他們淮揚幫的事,這一次還不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惜,所謂的出雲社重要頭目,淮揚幫的人只知道有一個青弘,就連他的樣子也都是曾經遠遠的見過一次,所以淮揚幫的老大才會下了包圍全場,寧殺錯不放過的命令,其他書友正在看:。
也就這樣,淮揚幫的人一腳踏進安雲兮早就佈置好的陷阱,讓曾經雄霸華東區的幫派一步一步走向滅亡。
青弘進入天上人間之後,在裡面逛了一圈,就帶着手下從後門走了。然後跑到一個視覺極佳的位子拿着望遠鏡等待着看戲。
而另一邊,安雲兮帶着古雪還有古雪帶着的丁柔在這條街上吃吃喝喝的大半天,也晃悠晃悠的走到了天上人間外面的大街上,而‘剛巧’的就看到了幾個少年走進去的那一幕。當然,這個‘剛巧’也是在安雲兮異能的配合下達到的效果。
“嘖嘖,沒想到這些少爺小姐們年紀輕輕就來這種地方。”古雪捧着一杯果汁,用力的吸了一口,下嚥之後才搖頭晃腦的說道。
“這是他們的世界,你可管不着。”安雲兮雙手插在褲兜裡,笑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冷芒。
古雪白了一眼,撇嘴道:“我也沒想管來着。”
“我有些累了,我們坐在這休息一下吧。”丁柔望着天上人間裝潢得極其奢侈的大門,有些羨慕和期盼,突然開口道。
安雲兮倒是沒想過丁柔會主動提出留在原地的要求,這也省得她再找理由留住二人了。
古雪想了想,看到行人道旁邊有休息椅也對安雲兮開口道:“我也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咱們就回去吧。”
“隨便。”安雲兮聳肩。
於是,三人走到那把休息長椅上坐下,三人的身材都是清瘦型的,所以一張椅子坐下三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可是,就在她們坐下不久,就看到一羣拿着長刀鐵棍的混混來勢洶洶的衝進了天上人間,那架勢和近年來HK流行的電影古惑仔裡的場景有一拼,目測人數估計得有100來號人。緊接着,娛樂城裡面就傳來了一些女生的尖叫,那聲音,讓隔着馬路的安雲兮三人都聽到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丁柔焦急的站起來,遙望着對面陷入混亂的天上人間娛樂城。
古雪呆滯的道:“我們不會是遇到傳說中的黑社會廝殺了吧。”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安雲兮神色平常的看着對面,異能瞬間施展過去。娛樂城裡如她所料般的混亂,幾乎所有人不分青紅皁白的都被憋屈了太久的淮揚幫成員給打得尖叫連連。
就連娛樂城裡的東西也是被砸的稀巴爛。很快安雲兮就看到自己那幾位臨時的同學也進入了捱打的陣營,對此安雲兮的嘴角勾了勾。
她原先只是想借用這些少爺小姐們的身份把事情鬧大,順便嚇嚇他們,至於他們捱打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過,當她的異能探索到頂層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兩個‘熟人’,一個就是長相妖豔的濯明陽,另一個居然是曾經見過卻從未有過交集的妖孽男子,那個被安雲兮列爲危險人物,禁止靠近的傢伙。
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安雲兮疑惑的想到,但隨即就想起濯家和軍方的關係,那個妖孽男子本就是軍方的人,估計和濯家也有一定的聯繫吧。
但是,這兩個變數在這卻讓她想覺得事情似乎比她預想中還要發展得更好。於是,她收回異能,淡淡的說了一句:“要不要報警?”
“報警?”丁柔和古雪同時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既然知道那幾位少爺在裡面,而且還是這次比賽的參賽人選,如果在裡面出了什麼事不太好吧,好看的小說:。”安雲兮好心的解釋道。
“對!要報警,我們馬上報警。”丁柔的眼中閃着小火花,她在乎的不是那幾人的安危,而是在乎終於有機會與這些人有交集,如果自己成了他們的救命恩人,那麼以後自己離那一個層次會更近,甚至能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那個自己夢想已久的層次。
“最好把他們的身份挑明,這樣警察應該會來得快些。”安雲兮再次建議道。
丁柔感激的看了安雲兮一眼,在古雪呆滯之中從她的包裡翻出手機,撥打了110。古雪的家境要比丁柔家好一些,所以這一次得知女兒要來尚海市集訓很長時間,就買了一個最便宜的手機給她,而平時丁柔跟家裡聯繫也是用古雪的手機。
計劃正式啓動,安雲兮的嘴角隱晦的勾了一下,不過她可不想和裡面那兩個‘熟人’見面,所以在丁柔打完電話後提出要離開。
可是,丁柔卻捨不得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對離開有些猶豫。好在古雪也不想多待下去,所以拉着不甘心的丁柔三人離開了娛樂城附近,抄近道回了集訓中心。
在安雲兮走後不久,青弘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手下吩咐道:“我們走。”接着,幾人就離開了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說起來累贅,但實際上卻也就是幾分鐘之間的事,在丁柔打電話報警時,被濯明陽強制拉來玩的喬博琰就感覺到了樓下的異樣。
與樓下的吵鬧不同,濯明陽的包間是整個娛樂城最高檔的所在,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只需要在這個專屬他的包廂裡就能享受整個娛樂城所有的服務,但是今天顧及到喬博琰也在,所以兩人只是點了些酒,放着音樂,隨便聊着。
當喬博琰察覺到樓下傳來的打鬥聲時,濯明陽已經醉得迷迷糊糊的了,嘴裡還喊着‘雲兮……雲兮……你爲什麼才14歲……’這類的胡話。
喬博琰看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好友一眼,想了想便出了包房,並將房間反鎖,然後循着打鬥聲走到樓下。
剛到樓下的樓梯口處,他就看到一羣黑社會成員正在毆打娛樂城的客人,喊着淮揚幫辦事,還有一部分在四處找人,眼看就要往樓上搜索了。而其中一羣被打的人一邊捲縮在地上抱着頭,逃避着捱打,一邊大叫着自己是誰誰誰的孩子,喬博琰凝神一聽,還都是些貴公子,不是封疆大吏的孩子就是京城內衙。
這羣人怎麼會被黑社會毆打?再過多久華日學生競賽就要在尚海市召開,居然還敢鬧出這些事,這淮揚幫膽子夠肥啊!喬博琰是知道淮揚幫的,他所身處的高度,註定他要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也懂得多。
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在鬧市區封場打入,在尚海市除了淮揚幫之外,無第二人選。喬博琰眼中一沉,心道:看來,尚海市的地下也需要清理一番了。
喬博琰心中還在想着如何在華日競賽開始前將淮揚幫敲打敲打,就看到幾個舉着刀的大漢向他衝過來,嘴裡還喊道:“就是他!長得人摸狗樣,看樣子就是能打的,肯定是出雲社裡的重要頭目,兄弟們給我上!”
出雲社?喬博琰心中一凝,對於這個在華夏西南區剛剛冒起不久的新幫派,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對這個幫派的行事作風還頗爲欣賞。主要是他們管制黑道的鐵腕、狠辣手段,和不擾民的做派,據他蒐集到的資料上顯示被出雲社掌控的地域,這段時間黑社會導致的犯罪率下降了很多。
但是,今天的事與出雲社又有什麼關係?而自己什麼時候變成出雲社的頭目了?喬博琰被冤枉不說,看到向自己揮來的長刀不得不暫時充當了出雲社的打手,將這些向他襲來的淮揚幫成員堵在樓梯口外,以免他們上去之後,胡亂衝到濯明陽的包廂傷害到他。
於是乎,喬博琰是越打越勇,而淮揚幫的人就越把他當成出雲社的人,除了幾個控制住大門的人外,幾乎所有人都衝向了他,好看的小說:。
百來號人打得好不熱鬧,可是幾分鐘後就聽到外面響起了警報聲,還沒等淮揚幫的人‘風緊扯呼’,一大羣真槍實彈的警察就衝了進來,這場由安雲兮一手炮製的戲似乎越演越烈。
當然,這個始作俑者只在乎主線是否按照自己設置的走,至於其他的意外和插曲她就不會負責了。
天上人間的混亂並沒有被安雲兮放在心上,在回到集訓中心之後,她告別古雪和丁柔二人自己回到了305。剛沖洗完畢,就接到了青弘的電話。
“雲少,今天的戲太精彩了,這次淮揚幫打了那麼多官二代,而且還是要準備跟日本比賽的種子選手,估計得吃不完兜着走了。我們下面該怎樣做?”青弘的聲音帶着少有的興奮,同時還帶着一絲期待。
安雲兮笑道:“別太得意忘形了,這段時間我們什麼都不做,繼續等着。”
“等?”青弘不解:“我們不趁亂搶淮揚幫的場子?我估計等一些小幫派收到風都會出動趁亂搶地盤了,我們不動的話豈不是給人做嫁衣?”
安雲兮悠悠的道:“現在是誰動誰死。淮揚幫今天這一出可不是僅僅代表一個幫派,而是代表了整個尚海市黑道。國家要在這節骨眼上鎮壓黑道,誰的風頭旺就找誰的麻煩。你還要去搶地盤嗎?”
青弘聽得驚出一身冷汗,看來自己真的有些太沉不住氣了。“對不起雲少。”
“我們掙的不是一時得失,而是要整個華東,所以不要計較這些小打小鬧。那些小幫派要趁機出頭就讓他們去,正好讓政府和淮揚幫把華東區的黑道清理清理,方便我們接手。”安雲兮道。
“雲少,我不是很明白。”青弘疑惑的道。
安雲兮解釋:“你想想,淮揚幫雄霸華東那麼久,又豈是那麼容易倒臺的?現在它被政府瞄着不好行動,這些富貴險中求的小幫小派就開始上躥下跳,不光政府要殺雞儆猴,淮揚幫也要砍掉出頭鳥立威,所以等他們這番折騰之後,纔是我們出手的時機。”
青弘恍然的道:“我明白了。那我叫兄弟們先都按兵不動。”
安雲兮‘嗯’了一聲:“這幾天尚海市會很亂,讓兄弟們藏緊一點,別露出馬腳。之後看看動靜我再通知你下一步的行動。”
“好,我馬上去佈置。”青弘說完,就與安雲兮掛了電話。
而掛斷電話的安雲兮,今夜也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也將她這幾天積鬱在心口上的悶氣消散了出去。
------題外話------
可以公佈的後情:喬太子要整頓尚海黑道,會給出雲社帶來什麼呢?雲少又會如何拿下尚海市?華日競賽到底比試什麼?誰又是最後的贏家?喬太子的任務如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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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話說~林儺卿卿,很久不見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