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皇宮豪華的客房中,窗簾已經緊緊的拉上,隔絕了外面一切事物的窺探。燈光微黃,雖然不是很明朗,但是那暖意卻把整個房間烘托得溫馨,燈光灑向之處,被染上了薄薄的曖昧氣息。
反抗無效的安雲兮此刻,正在被喬博琰壓在大牀上激烈的交纏着……
室外,或夜深人靜,或燈紅酒綠。
室內,一片旖旎,春光無限,輕而淺的嬌媚呻吟和低沉的喘息聲相互交匯,似乎正在譜寫人世間最神秘,也最美妙的樂曲。
時間緩慢流逝,最終,以喬博琰的一聲難以壓抑的低吼結束了這場歡歌,讓房裡重新安靜下來。
劇烈的運動,讓牀上的兩人都有些疲憊,呼吸也比平時略微顯得急促。喬博琰把安雲兮緊緊的抱在懷裡,妖魅的桃花眼此刻正盯着天花板,額前的短髮被汗水打溼,緊緊貼在額頭上,硬挺的鼻樑上也有着細密的汗珠,薄脣微張,看起來性感至極。
他此刻的模樣好像還在回味剛纔的美妙,垂下雙眼,懷裡的少女捲曲着身子像小貓一樣貼着他,閉着雙眼,好像因爲剛纔的運動讓她疲憊,已經陷入了夢鄉。喬博琰深邃的眼中帶着無限的的滿足和幸福,彷彿擁着她就是擁有了全世界。
輕微的動作着,把自己的脣送過去,在她同樣有着細汗的額頭親吻了一下,之後,喬博琰才閉上那雙眼睛,摟着最心愛的女人而眠。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當他的呼吸漸漸平緩,懷中的少女嘴角上緩緩拉起一抹弧度,那美麗的弧中也同樣帶着甜蜜。
這邊,帶着歡愛後的甜蜜和幸福進入了夢鄉,而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邊,卻傳來男人的怒吼聲。
這裡就是拉斯維加斯大名鼎鼎的凱迪家族,他之所以出名並不是因爲他是拉斯維加斯地下龍頭之一。
拉斯維加斯不過是一個城市而已,它的地下龍頭也不過就是相當於G市的那些幫派中最大的幾家。但是,他之所以出名,是因爲他有錢。他控制着整個城市所有賭場10,的股份,每天的進賬都可以說是日進斗金。
所有,他在黑道上的勢力或許還比不上東南亞黑道體系的一個三流幫派,但是在金錢上卻足夠他去僱傭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殺手或恐怖分子,爲他做事。
拉基&8226;凱迪是凱迪家族孫子輩的老三,也是最小的一個。因爲最小,所以從小就備受家庭的寵愛,幾乎是被慣着長大的,漸漸的,當他成年之後,就養成了這個一個紈絝的脾性。
他今夜帶傷而歸,家中的掌權人自然是勃然大怒,指天發誓要讓傷害他兒子的黃皮豬無法活着走出拉斯維加斯。這股怒火,甚至已經燃燒光他的理智,讓他不願意分出一點心思卻花點時間和金錢,將兩個東方人的來歷查清楚。
當聽到父親的再三保證之後,拉基&8226;凱迪才露出陰冷而殘忍的目光和笑容。
清晨
旖旎氣息還未消散的房間裡,安雲兮在半夢半醒之間感到有人的手在自己光潔的背脊上不安分的動着,她睜開雙眼,對上喬博琰那雙美得出奇的眼睛。
“早上好!”喬博琰對着她笑着,那笑容中的耀眼,讓安雲兮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
“早。”安雲兮同樣對他笑道。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讓她探身親吻了一下喬博琰的脣瓣。
喬博琰的雙眸隨着這一吻變得深沉,嗓音也低啞暗沉起來:“這算是邀請嗎?”
安雲兮嘴角一抽,解釋道:“不過是一個早安吻罷了。”
“可是,你卻把火給點着了。”喬博琰望着她,呢喃細語,聲音中帶着一種無窮的誘惑。
安雲兮臉一偏,想要抽身,可是卻被對方死死的壓住。就在這時,喬博琰腰間用力一挺,兩人的身體便緊密的結合爲一體。
兩個不同的悶聲響起,分別刺激着彼此的神經。喬博琰俯下身,堵住那張鮮紅而誘人的小嘴,腰間重複着最原始野蠻的動作。
安雲兮的理智在消散的最後一刻,不住懊悔,真的是玩得太過火了,怎麼會這樣的……
……
當兩人終於歷盡艱辛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對於這幾天時間的混亂,讓安雲兮苦笑搖頭。收拾乾淨之後,兩人攜手出門。
昨日,他們就已經約定。在完成只屬於他們的小婚禮之後,會在拉斯維加斯多待幾日,算是給這個小婚禮送上一場蜜月的祝福。
今天,他們的目的地是距離拉斯維加斯市中心西面20哩遠的紅石峽谷,紅石峽谷爲南內華達州最美的風景區之一,六億年前是海底世界,經過幾次地殼變動,形成如今的紅石奇觀。前往紅石峽谷遊玩,從賭城大道出發往西行,最直接的一條路是查爾斯敦街,朝着西方一路前進。
喬博琰和安雲兮是駕着從高凱撒皇宮支配的車一路過去,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當他們離開之後,有人已經把兩人的行蹤給透露給早已等待得不耐煩,急於報仇的拉基&8226;凱迪。
查爾斯敦街上,本應該是熱鬧的景象。但是不知道爲何,喬博琰駕着車進入之後就發現,這裡安靜得出奇。
這種不尋常的感覺,讓喬博琰和安雲兮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眼中已經升起了警惕。
喬博琰減緩車速,觀察着四周,而坐在副駕上的安雲兮已經悄悄施展出異能,查探周圍的情況。很快,她就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在查爾斯敦街的街道暗處,居然藏着一大片黑壓壓的大手,每個人手上都拿着棍子和刀片,更有些腰間插着手槍。
“有埋伏。”安雲兮直接提醒道。
喬博琰看向她,沒有疑問,只是問道:“多少。”
安雲兮雙眼微眯,回答:“上百人,都帶着武器,大部分是冷兵器,有部分帶着槍支。領頭人是昨天那個被你打得沒牙的男人。”安雲兮說完,在喬博琰看不到的側面,牽起了一抹冷笑。
如此詳細的回答,讓喬博琰眼中幽光一閃。他沒有去問安雲兮如何知道那麼詳細,好像親眼看到了一般。而是看着她問道:“有把握嗎?”
安雲兮微愣,她本是等着喬博琰問她爲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這樣一來自己可以順水推舟的把自己身懷異能的事告訴他。卻沒想到他居然避開這個問題,而是問她在這樣的情況下,自保是否有把握。
她知道,如果自己搖頭,那麼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會選擇在還沒有被包圍住的時候離開,哪怕這樣的逃離略顯狼狽,因爲,他在乎她。如果自己點頭,那麼他會如雄獅一般衝入包圍圈,向那些敢於挑戰他權威的人發出最可怕的警告,讓他們從此以他爲噩夢。
安雲兮笑了,笑得是那麼的舒暢,她回答:“這樣的蜜月旅行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而且也更適合我們。”
喬博琰看向她,深邃的眼中充滿笑意和寵溺,他相信她,就如同她也相信他一般。
“保護好自己。”喬博琰叮囑道。
安雲兮回眸一笑:“你也一樣。”
這一次,算是兩人第一次攜手抗敵嗎?拉斯維加斯,這裡真是一個好地方啊……存在了自己和喬博琰多少回憶?
安雲兮的心思動了起來,彷彿她覺得出雲社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擁有一席之地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有包圍,那麼喬博琰自然不會裝着不知道。他一踩油門,將汽車加速,直接停在查爾斯敦街大道的中央,停下。
剎車帶來輪胎上橡膠和地面的摩擦,那種燒焦的氣味慢慢散於空中,消失於無形。街道上剩下不多的人,也因爲這聲刺耳的聲音,察覺到這裡可能即將發生什麼。爲了不被無辜捲入,都快速的向四周跑去。
喬博琰和安雲兮坐在車上,巍然不動。他們,在等待着對方的先動。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便一擊殺之。
這是華夏的古老兵法,就是應對敵我不明的戰局時所選擇的對策。喬博琰和安雲兮無論是誰都對這些華夏的古老傳承耳熟能詳,並且都是能運用得十分好的人物。自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能夠保持一顆平靜的心,等待着敵人送上門來。
“一會,你只要自保便可,其餘的都交給我。”喬博琰對安雲兮道。
安雲兮挑眉,擡眼看向他,勾脣一笑:“不如喬司令和我進行比賽,看誰殺得多。”安雲兮毫無顧忌的在喬博琰面前如此輕鬆的說着殺人,似乎絲毫不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看成一個冷血的殺人魔頭。
果然,喬博琰並未露出驚訝的目光,只是好笑的道:“既然是比賽,那麼彩頭是什麼?”
彩頭?這個她到沒想過。
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安雲兮問道:“你想要什麼彩頭?”
喬博琰看着她那個摸鼻的動作,笑道:“是不是什麼都可以?”
安雲兮本想點頭說可以,可是她突然想到了喬博琰這幾天心思最濃的事情,連忙道:“除了那個……咳咳,其他都行。”
“哪個?”喬博琰故意調笑,逗着她。
這讓安雲兮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好吧。那就誰贏了,對方就需要答應一件事。”看到少女的臉色微變,喬博琰解釋:“當然,必須是正經的事,絕對不能混淆概念。至於什麼事,可以現在要求,也可以以後再提出。考慮到咱們男女有別,所以如果打成平手,就算是你贏如何?”
對方謙讓,安雲兮自然無愧受之:“好!一言爲定。”
兩人相視一笑,算是做好了約定。而此時,暗中埋伏的人,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索性不再隱藏,各自從查爾斯敦街大道上左右兩邊的巷子裡走了出來。
“10、20、30……120、130……”
安雲兮望着喬博琰,見他通過後視鏡和前面的視線範圍計算着埋伏者的數量,有些詫異。
“一共是176名。”喬博琰數完之後,對安雲兮說出答案。
安雲兮不知道他說的是對是錯,只是好奇的問道:“你怎麼做到的?”是啊,怎麼做到的,人流從不同的方向彙集,他們沒有列成一排,也沒有列成一行,就這樣毫無規律的走着。喬博琰憑藉什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他們的人數數清楚?
“想學嗎?”喬博琰並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他真誠的看着安雲兮,似乎只要她點頭,自己就會毫無保留的把這個方法說給她聽。
安雲兮一怔,最後搖搖頭笑道:“你會就行了。”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在她還沒有完全向喬博琰坦誠的時候,她有些不敢去觸碰喬博琰的秘密。
“給我點時間,我會向你全部坦白。”安雲兮鄭重的對喬博琰道。喬博琰和父母不一樣,他本就是身處於和她同個世界的人,他能夠明白自己的選擇,也不會過多的爲自己操心。而父母……她要做的事太過於大膽包天,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她實在不忍心讓父母從這一刻開始就爲了她而提心吊膽,吃不好也睡不好。
安雲兮突兀的話,讓喬博琰一愣,隨即解釋:“雲兮,我不是那個意思。”他以爲安雲兮誤會自己是故意映射她身上的秘密。
安雲兮點頭:“我知道。我會向你坦白一切,這是我在決定跟你在一起時,就想對你說的話。”
喬博琰笑得舒心:“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車外,176人已經圍了過來,而拉基&8226;凱迪則帶着兩個貼身保鏢,躲在街邊的一處咖啡廳二樓,站在窗外俯視着下面即將開始的暴力。
車內,卻有着別樣的溫馨和淡泊,彷彿外面的人再多,拿着再厲害的武器,都不會讓他們有一絲的動容。
站在車頭的一個黑人大漢,高高揚起右手裡的鐵棒,破開空氣的阻隔向車窗砸去。這一幕,落入喬博琰和安雲兮的眼中,前者只是目光冷漠,後者是充滿了譏諷的笑容。
汽車突然發動,在被包圍的中心前後開動,讓那些原本氣焰囂張的打手都向後避開,躲避被車輪碾壓的結局。
“把車子擡起來。”那一棒落空的黑人大漢,高聲喊道,指揮衆人。看樣子,他是這羣人的頭。
頓時,人羣裡發出各種叫囂的呼應聲,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在叫喊着什麼。
“記住,別傷了我的美人。”咖啡廳的玻璃後面,拉基&8226;凱迪依然口齒不清的向身邊的保鏢提醒。
保鏢恭敬的道:“拉基少爺,您放心。我已經都安排好了,不會傷到您的新寵物。”
拉基&8226;凱迪放心的點點頭,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下面的情景上。
“喬司令,他們可是要推車了。可有脫身妙計?”安雲兮鎮定自若的調笑道。
車身已經開始輕輕搖晃,兩人坐在車裡,跟隨着車身搖擺,猶如大海里的扁舟。喬博琰笑了笑,對安雲兮道:“準備好了嗎?”
安雲兮點頭:“自然。”
兩人默契的同時輕挑眉梢,各自的手已經握在了門把上。
一、二、三!
車門在同一時間被打開,巨大的力量直接把緊貼車門的打手直接衝飛。這一下,又給這羣人帶來慌亂。
“別慌!他們只有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女人!記住,女人不能傷着,男人,給我往死裡打!”又是那個黑人大漢站在圈外指揮。他剛纔雖然下了推車的命令,但是人卻向後退了幾步,站在了包圍圈外。
黑人大漢的話語,讓喬博琰臉色陰沉,而安雲兮嘴角卻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無視她?那麼,就要爲無視她付出代價。
今日,兩人都是一身的白衣白褲,既顯得乾淨利落,又看上去休閒出塵。此刻,於大道中與這些打手混戰,讓站在高處觀望的拉基&8226;凱迪覺得,這就是一對雙雙飛舞的蝴蝶一般,特別是喬博琰的俊逸瀟灑,讓他陰蟄的眼中充滿了濃濃的嫉妒之色。
喬博琰和安雲兮在這些打手之中奪下了稱手的武器,猶如玩樂一樣遊戲起來。雖然這邊人多,可是卻依然無人能夠近身。
這讓那黑人頭目目光逐漸狠戾起來,他擡起頭,望向那街邊的玻璃窗,與拉基&8226;凱迪的視線對視在一起。
黑人頭目眼中的請示不言而喻,而拉基&8226;凱迪也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
得到最終的命令,黑人頭目將手中的鋼管扔在地上,從自己的後腰緩緩的抽出一把手槍,雙手平舉握着,將槍口悄悄瞄準了正在打鬥中的喬博琰。
原本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只要黑人頭目在混亂中殺掉了喬博琰,那麼就能把那個女人給帶回去,最後這件事就會變成拉斯維加斯街頭最常見的槍殺搶劫事件。雖然那個女人似乎也不是很容易對付。
黑人頭目看了安雲兮一眼,再次收回視線,專心的瞄準起快速移動的喬博琰。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在這裡所進行着的一切都在安雲兮的異能監視下無所遁形。當黑人頭目食指叩響扳機的時候,突然從兩個不同的角度飛來兩個鐵棍,直接把手槍打飛,而那個射出的子彈在這撞擊之下直接射向了空中。
一聲槍響,暫停了所有人的動作。安雲兮和喬博琰隔着汽車對視一眼,心中的默契不用多說。
在這種近身混戰的情況下,對方的頭目居然開槍,這根本就是不顧手下死活的做法。所以,那些打手都驚異的放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那黑人。
黑人頭目捂着自己被震得流血的虎口,狠狠的瞪着屬下:“都看着我幹什麼?把那男的殺了,凱迪少爺會給更多的錢。”
金錢,讓打手們暫時放棄了對頭目的不滿,再一次向喬博琰舉起了武器,甚至一部分對付安雲兮的人也都忽略她衝了過去,一時之間,喬博琰那邊的壓力劇增,安雲兮反而好像變成了無關之人似的。
“你們這些笨蛋,快全散開,用槍!”黑人頭目又再一次的提醒。
安雲兮的雙眸閃過一絲殺意,冰冷的眸子看向那還在叫囂着的黑人頭目。那麼喜歡殺人?好!我就如你所願。
結束心中的獨言,安雲腳尖輕挑,將落在地上的長刀挑起,伸手接住,嘴角揚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向那黑人頭目而去。
那些打手在黑人的提醒下,沒槍的趕緊跑開,有槍的也紛紛掏出手槍對準喬博琰。可是,喬博琰哪是那麼容易被他們給撲捉到身影的?就連剛纔黑人的偷襲都沒有傷到他,更何況是如此明顯的對抗?
而且,以喬博琰的身手也不會讓他們真的有機會開槍。
此刻,安雲兮已經來到黑人頭目身前,後者正在激動的指揮着其他人對喬博琰的攻擊,突然感到一陣冷香飄過,側頭一看。原來是,凱迪家的三少爺心裡念想着的女人來到了他跟前。
安雲兮這幾天並沒有戴上那副遮蓋容顏的黑框眼鏡,精緻完美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黑人頭目看得有些愣神,東方美女他不是沒見過,甚至還上過不少。可是,那些傳說中天生具備了古典氣質的東方女人都比不上眼前的這個。他沒有讀過什麼書,也不懂得東方的文化,只是感覺眼前的這個少女猶若教堂裡的天使一樣聖潔。
少女對他露出了笑容,然後……
劇痛從腹部傳來,好像有着大量溫熱的液體從身體裡順着那疼痛流出。黑人頭目緩緩低下頭,這是他眼中的瞳孔微縮,在那瞳孔裡倒映着一把長刀,它正穩穩的插入在自己的身體裡,自己的血液正順着刀片流出,滴在地上。
他順着長刀往上看,卻發現握着它的是一隻白淨的小手,小手連接着的是一條如玉般無暇的胳膊……視線順着胳膊而上,最終安雲兮依然帶着冷笑的面孔落入他的眼中。
天使,在對他微笑?
黑人頭目失去力量的往後倒去,那慣性讓他身體中的刀子被拔出,上面滿是鮮紅的血液,而倒在地上的他,腹部的傷口在沒有東西阻擋之下,加速了血液的流逝,他的嘴裡不斷的涌出摻雜着血液的唾沫,渾身抽搐了幾下,才變得悄無聲息。
冷眼看着黑人頭目死去的安雲兮,仰起頭,側過精緻的小臉,看向那街邊咖啡廳的二樓玻璃,眼中的冷芒幾乎把玻璃射穿,進入玻璃後那人的心臟。
拉基&8226;凱迪被這一眼看得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直至撞到後面的幾角才停下來。
安雲兮當街殺人,這一幕同樣落在了喬博琰的眼中。他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了一下,性感的薄脣緊抿,卻沒有說什麼,只是下手的力度更大,也不再留情。
安雲兮收回視線,此刻並不是取拉基&8226;凱迪性命的時候。她轉身,手中的長刀加入了喬博琰的戰鬥。
失去了黑人頭目的指揮,剩下的打手如同一盤散沙,也不管是否跑到了安全的距離就拔出槍亂射,混亂中沒有傷到喬博琰,反而傷到了自己的同伴。
剩下的戰鬥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好令人期待的了,遇到喬博琰和安雲兮兩人的組合,這176人在付出了一條生命,無數輕重傷的情況下,從查爾斯敦街大道的小巷中迅速消失,只留下了一具屍體和一地的狼藉。
喬博琰看了一眼那已經滿是瘡痍的汽車,笑道:“看來,咱們回去得賠一輛車了。”
“他們的人泄露我們的行蹤,要索賠的應該是我們纔對。”安雲兮冷笑。
喬博琰看向安雲兮,沒有說話,眼神中的神色讓後者有點莫名的心慌。
他後悔了嗎?面對這樣的自己……側過臉,安雲兮避開喬博琰的眼神:“那個無齒男怎麼處理?”
可是,喬博琰並沒有去理會,而是走到安雲兮的面前,想要對她說些什麼。
安雲兮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爲,就是要讓喬博琰一點一滴的瞭解真實的她是怎樣的人。如今,她已經把這個男人放在心上了,所以有些事,就像面對父母一樣,她更希望的是讓他去發現,而不是自己站在他面前,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感受到喬博琰的氣息靠近自己,安雲兮正準備面對,卻不想在異能中看到的一幕,讓她不自覺的把視線投向了那個咖啡廳二樓。
“怎麼?”喬博琰止住本欲說的話,對安雲兮問道。
安雲兮輕揚下巴,對喬博琰道:“那傢伙現在正在打電話,似乎是在繼續召集人手。”
喬博琰雙眼中閃着莫名的光彩,看向安雲兮的眼神幾度變化,順着她的視線往上望去,那不遠處的咖啡廳已經落入他的言中。
喬博琰的眸子冷光閃過。這個人不僅垂涎安雲兮,而且還想要他的命。他看上去是好脾氣的人嗎?
“先離開吧。”喬博琰作出決定。
安雲兮有些詫異的看向他,隨即明瞭的笑道:“好。”
“看來今日的行程是泡湯了,對不起,老婆。”喬博琰突然抱歉的看向安雲兮。
這讓後者一愣,清澈的雙眼在他面前眨了眨,這個男人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難道就沒有一絲的詢問和要求解釋麼?
“博琰,我……”安雲兮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原來想說的太多,讓她無法說起。
她如何解釋自己能夠如此冷漠的殺人,如何解釋自己能夠未卜先知的知道一切?喬博琰是知道自己殺過人,但是,知道和親眼看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難道他就如此的淡定,毫不好奇麼?
“走吧。”喬博琰毫不在意的牽起安雲兮的手,將她手中還拿着的長刀接過,看也不看的扔在地上。
安雲兮有些呆滯的被喬博琰牽着走出了查爾斯敦街,身後的那片戰場和帶着陰冷目光盯着他們的拉基&8226;凱迪都被無視。是的,無視,真正的無視。喬博琰的那種不屑已經表明了他並沒有資格成爲自己的對手。
當喬博琰和安雲兮牽着手大搖大擺的回到凱撒皇宮的時候,參與此次事件的人都臉色大變,只不過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蝦米都被兩人自動無視了。
沒有返回客房,喬博琰直接帶着安雲兮進了賭場。當看到喬博琰換了兩萬美金的籌碼時,安雲兮已經猜到了他的用意。
“你我各一半,剛纔人都跑了,咱們的比賽算是不分勝負,這一次看誰贏得多。”喬博琰把一萬美金的籌碼分給安雲兮,對她笑道。
接過屬於自己的,安雲兮戲謔笑道:“那喬司令可是要小心了,對於賭,雖然我也算是一知半解,但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輸的。”
喬博琰沒有言語,只是挑了一下眉梢。俯下頭,在安雲兮錯愕的表情中將性感而微涼的薄脣印在她的額頭,離開之後,他對她極盡溫柔的笑道:“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都是我的。待會見。”
說完,他轉身離開。安雲兮留在原地,大腦一時間出現空白。他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表態麼?是在告訴自己無論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有着怎樣的隱瞞,他都不在乎?
閉上眼,將這些紛亂排出腦外。安雲兮重新冷靜下來,向賭場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兩人肆無忌憚的在凱撒皇宮的賭場裡卷錢,哦,不,是贏錢。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應該要用輸贏來衡量。因爲,從他們分別進入賭場,走向不同賭桌開始下注到現在,他們的每一把都是贏錢,瘋狂的贏錢……
賭場的監控室中,一個肥胖的白人對着監控器裡不同賭桌上的男女,不停擦着汗。偶爾急促的追問坐在監視臺前的員工:“怎麼樣?有沒有看到他們出千?”
員工雙手飛快的在控制檯上的鍵盤上敲打着,不斷的把之前拍攝的畫面調出來,一幀一幀暫停、放大、檢查,可惜,卻始終沒有任何的發現。
他的雙鬢因爲緊張而滴下了汗水,但最終還是隻能搖頭道:“沒有。沒有發現他們出千。甚至,所有的賭具他們都沒有檢查也很少經手。”
“該死的!這兩個東方人到底是什麼人?”肥胖的白人忍不住低聲咒罵。
他的雙手拿着幾乎可以擰出水的汗巾,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問道:“現在他們贏了多少錢?”
那人的面色也很不好看,聽到詢問之後,抿了抿脣才道:“男的贏了一千萬,女的贏了一千一百萬。”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肥胖白人終於忍不住,指着監控室裡的兩人大罵。
“對不起,老闆。”肥胖白人身後的那名男子一句話,已經道明瞭這個白人的身份。
他就是凱撒皇宮的老闆,或者應該說是臺前的老闆。因爲,擁有凱撒皇宮股權的不止他一人,說白了他是其中最弱小的一個,所以被推到臺前來進行管理。
他叫約翰尼&8226;科爾,如今已經四十五歲,在他管理凱撒皇宮以來,不是沒有見過賭術高超的客人。但是,僅僅在外圍的大衆賭場區域就贏了上千萬的客人,他還是第一次見,最重要的是,他們一開始的籌碼只有區區一萬美金,而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已經讓本金翻了一千倍。如果再這樣下去……
約翰尼倒吸一口冷氣,不敢再想下去。他連忙問道:“這兩位是我們酒店的客人嗎?”他必須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普通的遊客還是對手專門找來砸場的高人。
身後的男子點頭,顯然在老闆提問之前,他已經先一步着手調查:“他們都是凱撒皇宮的遊客,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異常,表現出來的就像是情侶。昨天晚上其中的那名女人也曾經來過賭場,不過只是參與了一會,並沒有表現出今天這樣的鋒芒,看上去就是來玩玩。不過,在臨走的時候,他們與凱迪家的三少爺發生了矛盾,還大打出手,今天據酒店派車部那邊的記錄,他們的安排是租車出去遊玩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車子也不見蹤影。”
約翰尼沉着臉,心中暗罵,又是那個該死的拉基&8226;凱迪,仗着家裡的勢力就在拉斯維加斯橫行霸道。他都記不清自己爲他騷擾酒店的女客人善了多少次後,看來這次是碰上了硬釘子了。
“去把阿爾曼給我叫來。”約翰尼臉色極差的吩咐,他口中的阿爾曼正是昨天出來勸架的賭場經理,他的職責是維護賭場的秩序。
身後男子拿出身上隨身佩戴的對講機,對着其中喊了幾句。之後,剩下的就是等待。
而就在這等待的幾分鐘,喬博琰和安雲兮手中的籌碼,又飛快的漲到了一千五百萬和一千八百萬。這種速度,讓一直盯着監視器的約翰尼眼角不斷的抽搐,額間再一次冒出冷汗。
“去準備VIP包房,通知靜岡先生。”約翰尼終於忍不住,吩咐。無論他們的目的爲何,他都必須要制止這樣瘋狂的卷錢行爲。
這一次男子有些猶豫,他嘗試勸道:“老闆,靜岡先生會輕易出手嗎?”
“他不出手,我養着他幹什麼?既然他身爲賭場的最高級顧問,就應該在這個時刻來解決賭場的危機,難道要等到這對東方人贏到了上億美金,他再出來麼?”約翰尼發火,憋了許久的怒氣終於得到了發泄。
男人不敢再繼續說話,只能轉身外門外走去。這位靜岡先生可不是能用一個對講機或者電話叫過來的。
與男子擦身進入的人是阿爾曼,他剛一進入,還未來得及說話,就感到連前一陣狂風颳過,接着左臉頰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老闆!”阿爾曼捂着臉,看向自己的老闆,他不明白爲什麼會捱上這一耳光。
“你是不是答應了拉基&8226;凱迪什麼?”約翰尼直白的問道。他太清楚拉基&8226;凱迪的作風。
阿爾曼臉色一變,心中害怕起來。當手下人通知他,那兩個得罪拉基&8226;凱迪的東方人平安無事的回來時,他就知道要出事。可是,爲什麼會傳到了老闆這裡?在之前的一個小時裡,阿爾曼正和自己的情人廝混在一起,雖然知道喬博琰和安雲兮兩人平安回來,但是卻不知道兩人進了賭場,而且還瘋狂的卷錢。
“我,我沒做什麼?”所以,阿爾曼無辜的道。
“你如果不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就等着去戈壁喂蛇吧。”約翰尼恐嚇道。
阿爾曼的臉一下變的蒼白,在拉斯維加斯生活的人都知道在這裡附近的戈壁上有着無數的毒蛇,甚至還有最毒的眼鏡蛇。到了這個盛夏的時節,幾乎沒有當地人會往戈壁灘走。
“拉基少爺只是讓我搞清楚他們今日的行程。”阿爾曼深怕自己真的被老闆扔到戈壁灘喂蛇,終於把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然後呢?”約翰尼咬牙切齒的盯着他。
“我並不知道啊!”阿爾曼苦着臉,當他看到老闆的眼睛已經眯起來時,才低聲的道:“我只是聽到拉基少爺說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詳細的情況我都不知道。”
“他給了你多少錢?”約翰尼問道。
“一……一萬美金……”阿爾曼喏喏的道。
“就一萬美金,你就幫他做這樣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如果我們的客人因爲酒店故意泄露行蹤導致發生意外,對我們酒店的聲譽會有極大的影響嗎?如果死了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那該死的拉基&8226;凱迪卻讓他們又活着回來了。而且僅僅不到一小時就從賭場裡捲走了上千萬。”約翰尼幾乎是暴跳如雷的指着阿爾曼臭罵。
“老……老闆……”這是,一直監控着實時畫面的員工,臉色難看的扭過頭,止住了正在發脾氣的約翰尼。
約翰尼停下口中的話,看向他。
“現在他們總共已經贏了9千8百萬了。”員工做了個吞嚥動作,眼神怯怯的看着約翰尼。
“什麼!”約翰尼大驚失色,那圓滾的身軀幾乎撲在了監視臺上,雙眼死死的盯着那監視器的畫面,他看的不是人,而是兩人面前那一堆堆的籌碼。
“怎麼回事?剛纔不是才一千多兩千萬嗎?”約翰尼失聲問道。
員工艱難的道:“他們……剛,剛纔那個女的玩了一把大的,一局就贏了兩千萬,而且那個男的也不差……”
約翰尼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幾乎就像這樣昏厥過去。短短一個小時,在普通場出現了一個億美金的支出,就算是凱撒皇宮也無法承受這樣巨大的壓力。可是,更可怕的是在員工後面說的話。
“不止這些,因爲他們兩人超凡的賭技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現在很多賭徒和遊客都跟着他們一起下注,而且金額都比平時大許多。所以,咱們賭場這個時間段的損失應該已經超過了兩個億。”
兩個億……
約翰尼痛苦的閉上眼睛,今天賭場遭受到的損失,足夠讓他在下一次的董事會中滾出,甚至那些吸血鬼還會把他所有的錢拿去堵着個窟窿。
最主要的是,現在出現這麼大的資金漏洞,對於其他的競爭對手來說,無疑是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必須要扭轉局面,把這些輸了的錢都重新贏回來。
“靜岡先生什麼時候到?”約翰尼再次睜開眼,眼中帶着一抹決絕和狠戾。靜岡植樹,這個他千里迢迢,從日本請來的賭術高手,千王之王,是他最後反擊的手段。
或許是因爲這句話中帶了些狠戾和陰冷,本就心虛的阿爾曼渾身抖了一下,頭低得更低。而那負責監控的員工就顯得要冷靜一些,立即拿起監控臺上的對講機進行呼叫。
等他結束通話後,纔看着約翰尼道:“老闆,靜岡先生已經在路上了,他說可以先安排這對男女進VIP賭廳等他。但是……”後面的話,讓他有些猶豫,不敢開口。
“說。”其實,剛纔的通話,約翰尼已經聽清楚了大概,所以此刻的臉色才更難看。“靜岡先生提出要求,在他幫酒店贏回那些輸出去的錢後,他要獲得這筆資的一半,作爲報酬。”
約翰尼的雙眼盯着靠着牆壁擺放的上百臺監控器屏幕,眼中開始慢慢凝聚冰冷的殺意。只是,不知道他這濃郁的殺意是針對正在監視器裡堵得風生水起的兩人,還是針對那落井下石,獅子大開口的靜岡植樹,亦或者兩者皆有之。
約翰尼的沉默,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了他的選擇。因爲,這根本就無從選擇,不答應靜岡植樹,那麼誰也不敢說這對男女會在這裡賭多久,要贏走多少錢纔會罷休。在拉斯維加斯,除非客人自動離開,否則,任何賭場都不能做出趕客的行爲,一旦發生,這個賭場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因爲它敗壞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名聲,而是整個賭城的名聲。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答應靜岡植樹的要求,畢竟他雖然趁火打劫,但是也是拿走一半,至少凱撒皇宮的損失會少很多。而且,他在得到這筆錢之後,是否有命拿去花,這都還是未知之數。
約翰尼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後走出監控室的門。
與他擦肩的阿爾曼緊緊繃着神經,等前者的身影消失在監控室後,他纔在心中鬆了口氣。可是,還未等他這口氣鬆完,突然闖進來的酒店保全就面無表情的架住他的雙臂,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拖了出去。
這一幕,看得唯一留在監控室的員工不斷搖頭,自言自語的道:“揹着老闆做出這樣的事,還期望能活下去嗎?”
再把視線迴歸到監視器上的時候,那員工的臉色又是一變。因爲,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喬博琰和安雲兮兩人的賭桌前,分別都擁有了上億的獨資。也就是說,這兩人如今已經在凱撒皇宮的賭場裡贏了兩個億以上的美金。
兩個億是什麼概念?在這個世界上幾十億的人口中,或許有95,的人都從未見過這麼多錢,甚至都不能在第一反應說出這個數字到底有多少個零。
……
賭場中,喬博琰和安雲兮分別佔據兩張賭桌,相隔不遠。而如今,在這個專門提供給普通遊客的賭廳裡,已經沒有其它賭桌在進行正常運營了。因爲,所有的人都圍到了他們身邊,參與到這件刺激的事情裡。
無論這些人來自世界任何地方,如今他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兩個東方人身上。他們想知道這兩個東方人到底來自東方的哪一個國家,可是他們的英語都十分標準,根本聽不出任何口音。
短短的一個小時零幾分鐘,他們已經贏了兩個億以上的美金,他們簡直就創造了神話。要知道,就算是那些豪華賭局也不一定能夠到達這樣數額的程度。
而且,他們的本金都是一萬元。所以,在這段時間裡,喬博琰和安雲兮已經成爲了衆看客心中的賭神和女賭神,對於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東方賭神,有些人因爲昨晚的事件對他們有些印象,有些人不知道昨晚在這裡發生的衝突,也就對他們一無所知,都在私底下猜測兩人的關係。
負責安雲兮賭桌的荷官早已經換了三個,這最後一個也已經滿頭大汗,雙手顫抖。終於,他接收到了耳麥裡的最新吩咐,鬆了口氣。在結束這一輪又以安雲兮贏的賭局之後,他從臺下拿出一個三角形的牌子放在桌上,那個牌子所代表的意思是停止運行。
牌子的出現引來了四周一陣噓聲,而安雲兮只是看着那牌子挑了一下眉,露出玩味的一笑。
接着,在另一個人羣擁擠的地方也傳來了同樣的噓聲,這讓安雲兮嘴角上的笑容擴展得更大。
但是,荷官只是神情自若的對四周的客人解釋:“對不起,目前賭局的金額已經超過了此臺的金額限制。所以,我們賭場爲貴賓準備好了更高級的VIP賭廳,請客人移步。其餘的客人,由於VIP賭廳是不允許進入的,大家可以選擇繼續其他的玩樂也可以在中廳通過畫面轉播實時觀看VIP賭廳裡的賭局。”
荷官的解釋打消了大部分人的不滿,喜歡賭,特別是喜歡在拉斯維加斯賭的人們都知道在這裡每一張賭檯都會有一個限制金額,一旦超過了就不能在這張臺子上賭下去,而是要轉到更高級的臺子。而最高級的就是所謂的VIP賭廳,這是針對上流社會的賭徒或者特殊人物用的。
安撫好客人的情緒,荷官對安雲兮恭敬的道:“尊貴的小姐,請跟我來。”
“VIP賭廳?”安雲兮並不着急着起身,而是玩味的重複這個名字。
“是的。”荷官繼續保持恭敬的態度向安雲兮解釋:“您的賭術非常好,爲了能讓您盡興,我們的老闆爲您請來了一位世界級的賭術大師,此刻他正在VIP賭廳等您。”
安雲兮挑脣而笑:“我可不記得接受你們安排的這場VIP賭局。”
“這……”安雲兮的話讓荷官目露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迴應。
四周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安雲兮的決定。當然,其中有期盼安雲兮進入VIP賭廳的,也有希望她此刻帶着錢就走的。畢竟在人的思想中很容易出現這樣的矛盾,既想看看這種難得的世界級的比賽,又覺得如果輸了,那這上億的美元實在是太過划不來。
圍觀的人等待着,荷官也糾結着,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安雲兮接受這次的賭局,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喬博琰那邊的荷官似乎也遇到了相同的問題,因爲他那邊也一直未起身。
就在衆人以爲安雲兮要放棄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道:“好,我就去見識一下,這位國際賭術大師到底有怎樣的水平。”
這句話無疑是她接受了這次賭場的安排,或者是她此刻已經放棄了在外圍賭場的小打小鬧,而是想要一把定輸贏。但無論她答應的原因是什麼,對於荷官來說,都是鬆了口氣,因爲他完成了老闆交代的任務。
“好的,尊貴的小姐,我很榮幸爲您帶路。”荷官也是一個玲瓏的人,既然安雲兮不再爲難他,他就以更恭敬的方式接待她。
安雲兮站起來,圍在她身後的紛紛讓路,讓這位年輕的女賭王前去新的戰場。她桌邊上那成堆的籌碼也被招待整理好,到時會直接送到VIP賭廳。
幾乎同時,在安雲兮走出人羣的時候,喬博琰也同樣走出了圍觀他的人羣,兩位賭神相對而立,同時一笑,喬博琰向安雲兮彎起了自己的手臂,而安雲兮也走過去自然的把手送進手臂中,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議論紛紛,更多的是一種激動。因爲今天震撼全場的男女賭神居然是一對情侶,更是一對神仙眷侶,這種童話般的結局震撼了所有人。
但是,這個故事還並未結束,甚至這纔剛剛開始。如果他們最後能夠帶着更多的錢走出這個賭場,並且離開拉斯維加斯,那麼這是一個神話,如果最終他們失敗了,或者說將生命留在了拉斯維加斯,那麼這就是一個遺憾。
沒有去理會和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喬博琰和安雲兮在荷官的帶領下向VIP賭廳走去,路上經過了比外圍賭場更高端一級的中等賭廳。或許,他們的戰績已經傳到了這裡,所以當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動作,注視着他們。至於從外圍賭場一直跟進來的衆人們自然的被忽略掉。
兩人目不斜視,臉上的表情同樣的淡然自若,這樣的氣質配上絕美的外形,都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此刻,沒有誰會去嫉妒或者羨慕,而是感覺,這兩個人本就該如此,若是彼此換了一個人,似乎就缺少了這種感覺。
VIP賭廳的開啓,國際賭術大師的出席,這讓今天的凱撒皇宮賭場全場沸騰。沒有心思繼續賭下去的人,想要目睹這場盛世的人,都紛紛放棄手中的賭具,一羣人蜂擁着進入中廳的大廳,因爲只有那裡的超大顯示屏纔會現場直播這場世界級的賭局。
喬博琰和安雲兮攜手走到VIP賭廳的門口,約翰尼早已到此等候。此刻,他之前臉上的憤怒和驚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相反的,他堆起了笑容,帶着尊敬對兩人自我介紹:“兩位好,我是凱撒皇宮的負責人約翰尼&8226;科爾,可以直接稱呼我爲約翰尼。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喬博琰和安雲兮交換了眼神,前者開口:“我姓喬,這是我的太太。”這樣的介紹其實就是婉拒了約翰尼對安雲兮身份的探知,因爲如果只是爲了稱呼的話,他們都可以稱呼安雲兮爲喬太太,稱呼喬博琰爲喬先生。
約翰尼掌管凱撒皇宮多年,爲人本就是圓滑多變的。不會看不出對方的意圖,所以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按照兩人的介紹進行稱呼。
然後,才提起賭局的事。“喬先生,喬太太,歡迎二位入住凱撒皇宮。今天兩位的運氣十分好,而且看得出來,兩位對賭術也是深有研究的。剛好,國際賭術大師靜岡植樹先生正巧在本酒店做客,得知二位也同樣精通賭術之後,便提出想與二人切磋切磋。”
約翰尼的話讓給喬博琰和安雲兮心中好笑。兩人都是心靈通透的人,怎麼會看不穿對方在賭局上加上的華麗外衣?這明明就是凱撒皇宮爲了翻身而刻意安排的賭局,裡面的人也是在這個賭場坐鎮的賭術大師,或者稱之爲千術大師,偏偏還要顧及面子和名譽說出這番冠冕堂皇的話來。
不過,兩人的目的並不是要戳破凱撒皇宮的面子,所以也不計較,更沒有拆穿約翰尼的話,只是輕輕點頭,表示接受這次的賭局約定。
見兩人同意,約翰尼滿意的笑了。轉身親自爲兩人帶路,進入VIP賭廳。
喬博琰和安雲兮跟在他身後,路上喬博琰傳音入密告訴安雲兮:雲兮,剛纔他所說的那個靜岡植樹是日本最出名的賭王之王,最擅長的就是骰子賭大小。
對於喬博琰爲什麼會知道靜岡植樹的底細,安雲兮一點也不意外也不好奇。因爲,她瞭解他的職業,恐怕他之所以知道靜岡植樹這個人,也是曾經有任務關於這一個層面吧。
對於喬博琰的提醒,安雲兮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兩人交流的時間,約翰尼已經把他們帶入了廳內。
這個VIP的賭廳果然不是外面的賭廳所能比擬的,先不說環境,就說裝飾,這裡才叫真正的紙醉金迷。這裡的地面是用綠寶石鑲嵌出的花紋,廳中的柱子是用金箔包裹,吊頂上全是水晶燈具,將整個賭廳照耀得如同白日一般,甚至看不到人的影子。
賭廳的中央放着巨大的賭桌,這樣的賭桌几乎可以賭世界上任何一種賭局。此刻,在賭桌最裡面的位子上,同樣坐着一位亞洲人,他的身形很瘦小,甚至有些乾癟。整個人坐在那裡杵着一根頂上鑲着紅寶石的柺杖,閉目養神。
而在他身後,站着一個穿着日本傳統服飾和服的女人,卻讓安雲兮眉梢輕微的挑了一下,不過,這不經意的動作依然落入了喬博琰的眼中。他目光流轉,便已經知道,安雲兮認識站在靜岡植樹身後的那名女子,也是日本有名的賭術大師,名字叫遠山麻衣子。
這個女人在日本原本是名聲大赫的賭術高手,也是山口組的成員。但是,她曾經幾年前在華夏的尚海市和出雲社的雲少賭輸了之後,回到日本就沉寂了下去。傳聞她去拜了日本的賭術前輩爲師,進修自己的賭術,卻沒想到今天她會在這裡出現,看樣子,她所拜的大師就是眼前這位靜岡植樹。
只是……這樣的女人,爲什麼安雲兮會認識?
喬博琰把疑惑收回心底的最深處,並沒有詢問的打算,因爲他相信,終有一天,安雲兮會把一切都告訴他,或許,他會順着她留下的蛛絲馬跡慢慢揭開包裹在她面前的神秘面紗。
是的,他已經察覺到安雲兮很多時候在有意無意的向他傳遞信息,而這些信息似乎都是與她所隱瞞的一切相關,只不過,他如今還未得到明確的結論,所以保持沉默。
與喬博琰關注的不同,安雲兮心中快速的思考,遠山麻衣子是山口組博徒的人員,那麼這個靜岡植樹會不會也是隱藏的山口組成員呢?
“喬先生,喬太太,這位就是靜岡植樹老先生,他身後的小姐,是他的關門弟子遠山麻衣子小姐。”約翰尼向兩人介紹。
之後,約翰尼又向靜岡植樹道:“靜岡先生,這兩位就是喬先生和喬太太。”
靜岡植樹緩緩的睜開眼睛,本該老化的雙眼卻閃爍着與他年紀不符的光芒。而在那光芒的背後還隱藏着一抹外人難以察覺的陰蟄,那是屬於本性的陰蟄,而不是針對外在的人或者物。
他並沒有說話,那雙眼睛只是在喬博琰和安雲兮身上淡淡的看了一眼,但是,感受在兩人的身上,卻如同針扎一般。
此人不簡單!
這是兩人同時感受的感覺,不過……就這樣,還嚇不倒他們。
面對靜岡植樹的下馬威,喬博琰自然不會就這樣默默沉受。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揚,只是這淡淡的一笑,就將身上的不適散去,就連安雲兮身上也不再感到那種刺疼。
安雲兮嘴角微彎,她對喬博琰有信心。
靜岡植樹眼角一抽,自己針對兩人發起的勢被輕易的化解,這讓他開始重視眼前的兩人,這兩個年輕得幾乎與他孫女一樣的年輕人。
兩方人馬的第一回合,在悄然之中進行,勝負並不好說,但從結果看來,倒是喬博琰略勝一籌。只是,除了三人之外,其他的人並不不知道在這一對視的時間,雙方已經交鋒。
“喬先生、喬太太,請入座。二位是一起還是……”約翰尼很瞭解靜岡植樹的脾氣,也不指望他會出聲主動寒暄,反正雙方已經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那麼接下來就是趕緊進入正題。
約翰尼的話很容易理解,也就是說,喬博琰和安雲兮到底是一個人上還是兩個人一起。
喬博琰優雅的笑道:“在賭術方面,我倒是比不上我太太了。”
安雲兮嘴角上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聽到喬博琰的話,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溫柔。這一點,她和喬博琰並沒有事先溝通,但是後者依然把這樣的場合交給她來處理,這是一種默契也是一種信任。
“呵呵,喬先生和喬太太的感情真是令人羨慕。喬太太,請入座。”約翰尼自然也聽出了喬博琰話中的答案。
兩人點點頭,喬博琰走上前去爲安雲兮拉開與靜岡植樹相對的椅子,對她一笑。後者同樣帶着笑容走過去,坐下。
服侍好安雲兮後,喬博琰纔在她身邊的椅子坐下,放鬆的靠在椅背上,甚至悠閒的把腿翹了起來,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
兩人的兩億三千萬籌碼,原本是分成兩份放在賭桌上。此刻,已經決定了只有安雲兮一人蔘加,那麼一旁伺候的招待自然把兩份籌碼合在了一起。
“先生,請問需要喝些什麼嗎?”一位身材火爆的金髮兔女郎走到喬博琰身邊,彎下腰,露出胸前深不可測的溝壑。
喬博琰的眼中沒有一絲變化,依然保持着優雅而高貴的笑容迴應:“爲我太太準備一杯純淨水,我需要一杯拉菲。”
兔女郎的眼中有些失望,但在老闆面前卻不敢露出任何的一樣情緒,所以保持着標準的微笑點頭:“好的。”
喬博琰和兔女郎之間的交流讓安雲兮嘴角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一些,讓人感覺她此刻的心情十分不錯。
“喬太太,靜岡先生最拿手的賭術是骰子,不知道您是否……”靜岡植樹依然沒有開口,而是由他身後的遠山麻衣子代爲開口。
約翰尼嘴角一抽,臉色微沉。心道:這個靜岡植樹也太過傲慢,之前不屑於和兩個未在賭壇上揚名的年輕人寒暄也就罷了。現在連賭什麼,怎麼賭都交由身後的徒弟代勞。分明就是不把兩人看在眼裡的表現。
雖然靜岡植樹是約翰尼請來的,但是他並不希望是這樣的場面,他更希望的是在一個很平和的氣氛下,把凱撒皇宮輸掉的錢拿回來。
此時,去而復返的金髮兔女郎已經端着一杯淨水和紅酒回來。喬博琰體貼的把淨水放在安雲兮面前後,才端起自己的紅酒。當然,他很紳士的給了兔女郎一點小費,讓後者帶着‘安慰獎’下去。
聽到遠山麻衣子的話,喬博琰沒有任何的擔心。只是用他那雙漂亮完美且骨節分明的手優雅的端着裝着紅酒的水晶杯,輕輕晃動了一下,讓杯中的紅酒更好的於空氣融合,激發出更香醇的味道。
“既然靜岡先生已經做好了選擇,我就客隨主便吧。”安雲兮無所謂的笑道。事實上,她也希望是賭骰子,藉助異能和內力,她相信贏的機率會很大。只是,這個靜岡植樹似乎也並不簡單,思及此,安雲兮的眸中隱晦的閃過一絲冷芒。
或許是安雲兮的淡然和隨意讓靜岡植樹注意,他擡起垂下的眼皮,淡淡的眷了安雲兮一眼,之後又好像什麼沒有發生似的再次垂下了眼皮。
遠山麻衣子淡笑着點頭,繼續道:“賭局一共分三場。分別是比點數大小,比猜點數,最後是比搶骰子。三局比賽必須三場全勝,纔算最終勝出。”
三局全勝纔算勝?安雲兮玩味笑道:“那如果雙方都有失敗呢?”
“我不會輸。”終於,靜岡植樹開口。聲音很嘶啞,甚至感覺有一種金屬的摩擦感,讓聽到的人感覺十分不適。
安雲兮心中腹誹:那麼難聽的聲音,莫不是因爲如此,所以纔不愛說話?
“靜岡先生未免也太自信了點。”安雲兮挑脣冷笑。
“在老夫看來,這場賭局的結局早已註定。坐在這裡,只是在浪費老夫的時間。”靜岡植樹依然保持着靜默的姿勢,語氣緩慢的對安雲兮說出這句話。
這個老頭。
安雲兮的心中失笑,這樣自信到自負的老頭,她還是第一次見。雖然被對方如此嗆聲,但她卻沒有絲毫怒意。如果她連這樣的小挑釁都忍受不了的話,也不配作爲雲中城的第一代城主了。
“既然如此,那就依靜岡先生之言吧。”安雲兮顯得大氣得多。
凱撒皇宮賭場中廳,偌大的廳裡早已人滿爲患,每個人都專注的仰起頭緊盯着那超大的銀屏,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精彩。
此刻,銀屏里正在播放VIP賭廳中安雲兮和靜岡植樹最終的賭局約定。賭局雖然很簡單,但是卻要求三局連勝,這樣的苛刻要求都讓大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中。因爲他們都知道,無論是誰最終獲勝,但其過程一定是一番龍爭虎鬥。
這種緊張的期待感,讓整個大廳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就連賭場的其他荷官和招待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專注的看着銀屏。
VIP賭廳裡,荷官是專門接待VIP貴賓的荷官,這類的荷官從業年齡至少都要達到十年以上,而且沒有出過任何差錯,才能夠成爲備選。然後,還必須要外形出色,這才能夠被選入,成爲專門接待VIP貴賓的荷官。
荷官隱晦的看了約翰尼一眼,因爲這樣一來,他的用處幾乎不太大了。但是,後者卻沒有給他新的指示,所以他只好硬着頭皮,吩咐人拿來兩個全新的骰盅,分別放在安雲兮和靜岡植樹面前。
“二位,現在可以檢查賭局了。如果有問題可以立即更換。”荷官帶着職業笑容對兩人道。
安雲兮並沒有拿起來檢查,異能已經幫她做了最全面的檢查,甚至就連對面靜岡植樹的也一併檢查了。
所以,在外人看來,她就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沒有半分動作。
可是,奇怪的是,對面的靜岡植樹也沒有拿起骰盅檢查,同樣只是擡起下垂的眼皮,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再多餘的動作。
這樣的舉動,讓安雲兮眼睛微眯了一下。
“呃……”顯然,荷官並沒有預想到這樣的局面,但是臨場應變也是荷官的必要能力之一,所以他很快的對二人微笑道:“看來兩位貴賓都對我們凱撒皇宮的信譽有着足夠的信任。那麼,你們需要檢查一下對方的賭具嗎?”
安雲兮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看向靜岡植樹。後者沉默了幾秒之後,淡淡的開口:“不必。”
他的回答,讓荷官看向了安雲兮的方向。後者勾脣笑道:“我也不必。”只是,在說話的時候,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隱晦的幽光。
“那好。既然兩位都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麼現在就開始第一局。按照兩位的約定,這一局比的是搖骰的點數,數字最大的人爲贏。下面,請下注。”荷官開始組織比賽的秩序。
下注!這是第一局,按道理來說都是要先試探一下。
場外的人都在安靜的等待着,想知道兩人在這一局會下怎樣的注。百萬?千萬?至於億……所有的人都認爲不可能。如果第一把就把所有的籌碼輸乾淨,那麼接下來也不用比了。留下籌碼,就算第一局輸了也不代表一定會輸,只要接下來的兩局中對方也輸了一局,那麼就算是大和,至於大和後又怎麼處理……呃,好像那老頭沒說,而這位年輕的女士沒有堅持知道答案。
場外的人,有外地的遊客,有職業的賭徒,也有些只是迷戀賭博的人。他們之中知道靜岡植樹的人還是在少數,所以在人氣上,剛剛以實力證明自己的喬博琰和安雲兮反而站在優勢。
“年輕人,別說老夫沒有給你機會。你先下注吧。”靜岡植樹冷漠的道。那聲音每一次出現都會引起外面圍觀人羣的一身雞皮疙瘩。
安雲兮也不推脫,只是淡然的笑道:“那就多謝靜岡先生的謙讓了。”說完,她看向荷官說出了讓所有人震驚的答案:“我下注全部的籌碼。”
話音一落,靜岡植樹再一次看向她,這一次不再是淡掃一眼,而是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十五秒。
無論是VIP賭廳中的人還是外面關注的人羣,此刻都陷入了難以理解的震驚。只有坐在安雲兮身邊的喬博琰一直保持着平靜的笑容,彷彿他對着賭局絲毫沒有興趣,他的關注只在於他身邊的清麗女子。
“好大的口氣。”靜岡植樹冷哼,眼中神光難明:“既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我也下注全部的籌碼。”
嘶——
廳外,人羣發出統一的抽氣聲,他們可想不到,這賭局一開始就如此的火爆。
約翰尼的一滴冷汗從鬢角滑落,被袖子遮住的雙手有些顫抖。靜岡植樹的錢可都是凱撒皇宮提供的,如果全部都輸了……
這一刻,約翰尼是把靜岡植樹恨得牙癢癢。
安雲兮脣角一勾,沒有說話。
荷官用餘光偷瞄了老闆一眼,見他臉色有些陰沉,暗地裡吞了吞口水,表面上依然自然的支持着賭局的開始。
“兩位,可以搖骰了。”
荷官的話音落下,靜岡植樹只是擡眼看向安雲兮,而後者則是悠閒的斜靠着椅子,一隻手輕輕的託着自己的下巴,那姿態彷彿是在等待着前者先動手。
“狂妄。”兩個沒有壓低的字符從靜岡植樹幹癟的嘴裡飄出,只不過,這一次他說的是日語。
這兩個字讓喬博琰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了一下,然後就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而安雲兮更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淡然的笑道:“我只是敬老。”同樣,她說的也是標準的日語。
安雲兮會日語,這一點明顯讓靜岡植樹感到意外,他看向安雲兮的眼中多了些別的神色,只是依然沒有平等對手之間該有的凝重。
兩人好像誰也不想先動手,這讓荷官爲難。他心裡急得冒冷汗,可是也明白賭博很多時候也是一場心理戰,如果對手的心裡最先崩潰,那麼就能增加贏的機率,所以,即便現在有些僵持,他也不敢貿然說話,否則若是影響了安雲兮還好,但若是影響到靜岡植樹,那麼自己的皮會被站在自己身後的老闆給剝下來。
時間在所有人焦急的等待中過去,但是作爲主角的安雲兮和靜岡植樹卻一點也不着急。就在30分鐘過去之後,靜岡植樹終於冷哼了一聲,伸出乾瘦如柴的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骰盅,由緩漸快的搖晃起來。
他的手法很快,但是卻不花哨。如果外行人來看,根本看不出和普通人搖骰有什麼不同,只不過那搖晃的動作要比一般人更快一些。
這一句比的是搖出來骰子的點數,點數最大的人贏。這樣的賭局,安雲兮曾經化身爲雲少在尚海與遠山麻衣子賭過,當時後者用六枚骰子搖出了39點,而她自己則搖出了42點,這是六枚骰子所能搖出的最大數值。
這一次,與靜岡植樹比試,既然遠山麻衣子拜了他爲師,那麼只能說明他的能力更強。即便他也搖出最大數值,安雲兮也一點不奇怪。
而這一次,他們比賽用的是十枚骰子。最大的數值就是70點。
一分鐘之後,靜岡植樹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將骰盅重重的放在賭檯上。安雲兮用異能掃去,果然是70點。
清冷的美目中,幽光掠過。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在她身後的喬博琰耳根在骰盅落在桌面的時候動了一下,輕蹙眉頭,似乎也猜到了其中的點數,有些爲安雲兮擔心。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起那如血液般殷紅的紅酒杯,遞到自己的脣邊,微揚,讓紅色而香醇的液體順着斜度流入自己的口中,在順着口腔流入食道,帶動着精緻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喬太太,輪到你了。”賭局已經開始,荷官有權把控時間,所以此刻他已經沒有諸多忌諱,在靜岡植樹放下骰盅,重新合上雙眼的時候,對安雲兮禮貌的笑道。
安雲兮微微一笑,伸出如白玉般毫無瑕疵的手臂,從賭檯上拿起骰盅,不緩不慢的悠閒搖動着。喬博琰的視線隨着那隻手來回移動,眼底的光芒也變得暗沉起來。
沒有到一分鐘的時間,安雲兮已經把骰盅放下。
70點?喬博琰又一次淡不可察的微蹙眉頭。
兩人都是70點,那麼這算是打和還是怎樣?賭局開始之前,可沒有提及在比賽過程中出現相同的成績,那麼該怎麼計算。
安雲兮沒有在意自己搖出來的點數,而是看向對面的靜岡植樹,見他一直合着的雙眼,在脫水鬆弛的眼皮下,眼珠動了一下,然後又重新沉寂下來。
此刻,她心中已經有了明瞭,也是對她之前猜測的確定。
“靜岡植樹,既然是您先搖的骰子,那麼就還是請您先揭盅吧。”安雲兮笑道。
靜岡植樹擡起眼皮,看向安雲兮,然後又收回,並未伸出手,而是對身後的遠山麻衣子吩咐:“麻衣子,去幫爲師揭開骰盅。”
“是,師父。”遠山麻衣子恭敬的鞠躬,踏着小碎步向前,她腳下的木屐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廳外,關注着這場賭局的看客們都靜默以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遠山麻衣子伸出手而去的骰盅,只要下一秒,就能知道這第一局到底是怎樣的結果。
骰盅在萬衆矚目之中被遠山麻衣子揭開——
------題外話------
這算不算是安雲兮和喬博琰第一次攜手的共同經歷呢?這只是剛剛開始哦,以後隨着經歷,他們在一起歷險、探險的事會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精彩。卿卿們拭目以待吧。
我愛你們~!
【感謝昨天401899161、米樂、wangjun、huaner81、漪漪、樂舞悠悠、bjyujuan、研夕、耿建紅、笑笑871203、小樂快樂、sissy138、kong1978、玲玲呀呀、1590506、didi3794、jiaochunming、那麼多位卿卿的各種支持!也同樣感謝一直支持泱泱訂閱的卿卿們。羣麼麼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