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袖,我的領袖,”墨索里尼驚恐地望着顯得非常憤怒的希特勒,“您該不會是想用原子彈轟炸美國吧?”
“對!”希特勒認真地點點頭,“我正是這麼想的,我要用原子彈轟炸紐約!”
“這這這……”墨索里尼急得都有點說不出話來了,“我的領袖,領袖,您再考慮一下吧,再好好考慮一下吧,紐約有幾百萬人啊,其中大部分都是英裔和德裔,他們都是金髮碧眼的雅利安人啊!”
“都是雅利安人?”希特勒明知故問。
“對,對,對。”墨索里尼說,“我去過紐約,在街上歡迎我的都是金髮碧眼的雅利安人。”
“也有黑人和猶太人,”希特勒氣呼呼地說,“據我所知美國有許多黑人,這就是美國墮落的主要原因!”
“紐約沒有什麼黑人,紐約都是白人……”墨索里尼說,“美國的黑人大都在南部。”
“那就用原子彈轟炸南部!”希特勒一本正經地說,“我會讓帝國保安總局去調查,選擇一座黑人最多的南部沿海城市投原子彈!”
聽希特勒這麼說,墨索里尼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他還是打算拯救一下美國的黑人兄弟——墨索里尼認爲自己是眼下世界上的幾個大國領袖中,唯一一個願意真誠幫助黑人兄弟的好人。
在他締造的帝國中就有許多黑人,而爲了幫助阿比尼西亞、蘇丹、索馬里還有肯尼亞的黑人早日過上法西斯主義的幸福生活,羅馬帝國政府撥出了鉅款進行投資,國家法西斯黨也派遣了許多黨徒去幫助那裡的黑人,向他們宣傳和展示法西斯主義的優越性。
此外,墨索里尼還計劃在非洲建立一百萬個法西斯黑人家園,用法西斯主義真理來幫助黑人兄弟建設美好家園,想想都讓人感動啊……
“我的領袖,”墨索里尼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同時換上了一副慈悲的表情,“雖然美國南方有許多黑人,但是那裡同樣有很多日耳曼移民的後裔,其中的許多人還是我們的朋友……他們是美國國家法西斯黨的支持者啊。”
現在美國國家法西斯黨在美國南方几個黑人聚集的州里面日益受到歡迎——主要原因是他們宣揚的白人至上主義正好對了美國南方白人的胃口,以及民主黨因爲羅斯福新政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開始背離南部白人(因爲南北戰爭的原因,美國南部原本是民主黨的鐵票區)。
另外,美國布爾什維克黨對美國南方黑人的爭取,也讓南方白人成了國家法西斯黨的擁護者。
希特勒猶疑了一會兒,有些困惑,不耐煩地聳了聳肩說:“我不想用可怕的殺人武器去屠殺任何人,也不想讓這場造成了幾百萬人死傷的戰爭再沒完沒了持續下去了。我願意爲和平作出一切努力。但是在美國願意承擔起戰敗責任之前,通向和平的道路只能通過歐共體軍隊對美國本土的無情打擊獲得。其他一切都無濟於事。我將仍然誠心誠意地期待着美國人在大規模毀滅爆發前表現出清醒的頭腦。”
墨索里尼聽到了“大規模毀滅爆發”的話語,顯得非常惶恐:“我的領袖,我想知道您對和平的期待同百慕大羣島戰役前相比,是否發生了變化。”
希特勒看了墨索里尼一眼,“沒有,目前還沒有。雖然有很多人建議我提高要價,而且我也有這樣的本錢。但是我仍然願意展現出足夠的善意,現在需要羅斯福和美國其他領導人拿出他們的善意……價值5000億歐洲馬克的善意!”
墨索里尼輕輕吐了口氣,只要這些日耳曼蠻族不得尺進尺加大要價的數目,他現在還是有一點把握可以說服摳門的美國佬的。
……
“總統先生,您的身體還好吧?”
“還好,我想我還能繼續領導美國。”
羅斯福的輪椅被推進了橢圓形辦公室,副總統華萊士在那裡等候着向他移交總統權力——在羅斯福中風昏迷的那幾天中,華萊士臨時代理了總統職務,接手了羅斯福丟下的超級爛攤子。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羅斯福的身體狀況出現了好轉,又可以重新履行總統職務了,這對根本沒有能力和權威處理眼前這個爛攤子的華萊士來說,肯定是一個好消息。
所以在1944年9月10日這天,華萊士懷着輕鬆的心情將總統大權交還給了羅斯福。
“亨利,”羅斯福擠出一絲微笑,看着總是過分理想主義和自由主義的副總統,“當美國總統的感覺是不是糟透了?”
“還好吧,”亨利.華萊士苦苦一笑,“只是有許多人都想替美國總統做決定。”
亨利.華萊士是羅斯福新政聯盟的骨幹,曾經參與實施了《1933年農業調整法》,在觀點比較保守的傳統民主黨人領袖約翰.南斯.加納(華萊士之前的副總統)和羅斯福關係破裂後,被羅斯福提拔成爲了副總統——羅斯福此舉當然也有培養華萊士接班的意思。
不過啓用華萊士卻是羅斯福看走了眼,因爲華萊士的政治路線太過激進,是個大大的“白左”,而且還特別親蘇。連羅斯福新政聯盟裡面的“進步人士”都受不了他。
所以華萊士這個副總統當得非常孤立,誰都看不上他。而羅斯福本人也不支持他去參加44年的大選,而是改立了杜魯門爲“接班人”。
而在羅斯福病倒的幾天中,美國軍政兩界的大佬們真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爲誰也無法想象美國要在華萊士這樣一個親蘇的大白左領導下去和德國戰鬥。不過美國的法律規定了總統一旦在任內倒下,副總統就要接班。所以能說得上話的人,在這幾天裡都硬着頭皮在教華萊士怎麼做總統……
“那麼你做出什麼決定了嗎?”羅斯福笑着發問。
“沒有,”華萊士搖搖頭,“我什麼決定都沒有做,因爲我沒有發現任何容易的選項。”
“現在沒有容易的選項了。”羅斯福說,“而什麼都不做,其實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而美國人民將總統的職位交給我,就是要我去替他們做出艱難的決定。”他頓了頓,“如果這個責任真的完全交到了你的手中,你能做出艱難的決定嗎?”
“總統先生,您指得艱難的決定是什麼?”
“和平!”羅斯福說,“代價高昂的和平!”
“總統……”亨利.華萊士吃了一驚,“現在的主流民意是反對這種和平的。”
實際上,在德國入侵巴西后,美國國內的主流民意就發生了急劇變化,從原先的“可以同歐洲講和,但一定要乾死日本”變成了“美洲人的美洲”——將美洲特別是拉丁美洲看成自己的後院是美國從19世紀中後期開始的傳統思維了。
哪怕是孤立主義者,也是主張美國拉着南北美洲一起“孤立”,而不是美國一家孤立。
甚至以親德聞名的美國國家法西斯黨領袖林德伯格在他的競選綱領中也堅持“美洲人的美洲”這一立場。在林德伯格看來,美國可以給歐洲錢,哪怕給5000億歐洲馬克也行,但是不能把巴西和阿根廷讓給歐洲。
歐洲人應該拿錢走人,而不是賴在美國的後院!
親近華爾街的美國政客們,更是連支付賠款都堅決反對,因爲美國一旦支付了5000億歐洲馬克的賠款,歐洲馬克就會成爲美元的勁敵,歐洲的金融機構也將重新崛起成爲華爾街的對手。
而美國布爾什維克黨,更是堅決主張和納粹帝國主義戰鬥到底……直到將整個歐洲從納粹的鐵蹄下解放出來爲止!
至於華萊士這個大白左本人,更是對納粹、法西斯之類的國家主義+種族主義的政權極端仇視。但是他又不敢否定羅斯福之前制定的“以戰謀和”的大政方針,所以美國國務院還是按照羅斯福病倒前的命令邀請了墨索里尼。
“亨利,”羅斯福認真地看着華萊士,語重心長地說,“我們手中的權力雖然來源於人民,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要符合時刻變幻的民意。特別是在這場關係到美國存亡的世界大戰中的決定。因爲我們美國的民意是根本影響不了大西洋對岸的強權帝國的決策的,如果我們不能在一定程度上滿足歐洲強權帝國的貪婪,那麼威力巨大的核裂變炸彈就會落到美國人民的頭上。
而到那時,美國將會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
“可是總統先生,國會山那邊……”華萊士搖搖頭說,“這幾天我已經和許多議員面談過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反對讓出巴西和支付鉅額賠款。”
羅斯福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我有辦法讓他們同意的。”
“辦法?”華萊士看着中風後羅斯福顯得僵硬的表情,實在想象不出對方能有什麼辦法。
羅斯福突然問道:“對了,亨利,陸軍航空兵對冰島的空襲準備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