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默歌猛地回身,目光在看向地上濺出的幾滴淚液後,眼底,瞬間染滿了殺意。
她九寶的眼淚,還沒那麼不值錢,她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讓九寶去遭那個罪,可現在,居然有人在踐踏她如此珍惜的東西。
“竟敢對我家夫人無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寧尋驟然變冷的臉上,同樣殺意肆虐,一層渾厚強勢的玄氣,瞬間自他身上涌出,擡起掌來,怒拍而去。
見狀,二長老也立刻調用玄氣,將滿身浩瀚的力量,自掌心化作一面盾牌,可攻可御,向着迎面的掌風洶涌而去。然而,當雙方的兩股力量接觸撞擊的剎那,他身體猛地一顫,原本身上的所有能量光層霎時間消失。
“砰!”
一陣悶聲響起,二長老瞬間飛退出去,重重的撞擊在了牆面之上,頓時,一大口血自他口中噴了出來,血色妖嬈,觸目驚心。
六重大玄師,被個年輕後生,一掌打退!
這無疑震撼了人們的心,霎時,衝進來的所有人,全都愕然了。
二長老踉蹌跌地,內臟被震擊的翻騰不已,彷彿腸子都被扯斷了似的,而他眼底,此刻是無盡的駭然與不可置信,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幾許的年輕人,他竟是何等修爲?
難道……是玄王嗎?
這令人感到恐怖的答案,更加慘白了二長老的臉,他卻不知道的是,這種修爲在寧尋的眼裡,屁都不是,而他剛剛,用了還不到三分力,否則,他已經血肉成團。
在人們都驚愕的回不過神時,默歌冰冷着一張臉,緩緩走向二長老,猶如來自地獄般冰冷的聲音道:“你踐踏了我的東西,向它道歉,或是以血來償。”
“你說什麼?”二長老以爲他耳朵出現了幻覺,居然要他對個瓶子道歉?這簡直是他聽過,最大的笑話。
“這位姑娘,我穆家之事,還望不要插手,若是作客,我穆家必將好生招待。”大長老爲人處世低調內斂,在看清情勢後連忙開口阻攔。
然而,默歌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逼到二長老的跟前,冷聲道:“你沒有第三條路。”
“狂妄小兒,老夫頂天立地,豈會受你的威脅?”二長老說罷,怒指道:“你不明來歷,霍亂我穆家,到底是何居心?”
“你別亂說,是我求毒譜姐姐給爺爺解毒的,何來霍亂一說?我看倒是你們,先是阻攔穆逸去往東城搶回解藥,又是阻攔毒譜姐姐,你們到底是何居心?”穆子鈺一改那副幼稚姿態,指着二長老,一臉冷然,說的頭頭是道。
“你休要在這裡血口噴人。”二長老手捂胸口,滿眼的陰戾殺氣。
這時,穆子鈺上下打量着二長老,冷冷的哼了一聲:“我看血口噴人的是你,都吐血了,還是堵不住你的嘴。”
“你……”
這時,那些長老似乎是感到了被外人上門壓迫的羞愧,接連開口道:“姑娘,敢問你要給族長用的是什麼東西?我等毫不知情,不知是善是惡,做出這等反應於情於理,姑娘又何必如此逼人?”
“好歹這是我穆家之事,我等身爲長老
,總該有了解的權利,姑娘即便是好意,也該徵求我等的同意才爲道理。”
“是啊,族長以身中劇毒,若穆逸能尋回解藥,卻在這之前發生什麼差池,豈不是悔恨終身?”
……
一人一嘴,說的滿嘴仁義道德,可聽在默歌耳裡,怎麼覺得比默家那一羣老不死的還虛僞?吵的耳根子都疼。
只是,一直沉默端坐在茶几前的帝閻冥先開了口,冷冷的迸出一個字:“吵。”
當即,寧尋大步上前,提掌就要解決了二長老,卻被默歌擡手攔下,語氣冰冷的說道:“廢掉右手。”
“是,夫人。”寧尋作揖領命,一柄古銅色的劍,突兀的出現在他手上,他虛眯了眯眼,瞄着那隻打掉瓶子的右手,劍光倏地一閃。
“噗!”
所有人猛然看去,只見靠牆的二長老,猙獰着臉,一隻手,被刀子插在了牆壁上,長劍拔出,鮮血狂噴。
“啊……”慘叫,淒涼無比,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一生的修爲居然在一夕之間,被人凌辱損毀的絲毫再提不起玄氣,這簡直太可悲,太恐怖了。
冷冷的瞥了瞥他,默歌折身看向帝閻冥道:“我們回去。”
“好。”站起身來,帝閻冥牽起默歌的手,不容阻攔的走了出去。
沉寂的凝望,那昏黃燭火下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一個傲如蒼松,一個腰若約素,一個令人驚豔無魂,一個美的驚心動魄,可自他們身上同時傳來的一股氣息,卻是彷彿地獄裡的修羅,恐怖極致。
直到那兩抹身影完全消失,衆人回首,齊齊看向了地上的瓶子,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這等令人望塵莫及的人,怎麼會加害一個老頭?
其實,他們又真的那麼想救活這個族長嗎?
捫心自問,人們都沉默在了原處。
須臾,只見穆子鈺急忙撿起那個瓶子來,毫不猶豫的掰開了穆雲的嘴,將裡面剩下的幾滴可憐淚液倒了進去。
他相信她,無理由的相信,信這東西一定能救他爺爺,哪怕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麼。
……
離開後,默歌抱走九寶回了酒樓,一進客房便歪頭倒在牀上,只是在帝閻冥貼上來的那刻,她又精神了,立馬坐直起身:“我突然想起來,九寶還在發瘋。”
“……”帝閻冥。
“我得去看看它,你睡吧!”
“……”就那麼陰沉着一張臉,目送默歌衝出客房,帝閻冥頓覺,蛋疼!
女人,不能寵,真的不能太慣着,否則就是這樣得寸進尺,真的以爲你不敢霸王硬上弓,而一再的把你晾在那裡,最後就有了現在這種,蛋疼的感覺!
而事實上,默歌就是被他白天給嚇着了,對於一個幾乎算上完美的男人,不停跟你發情的磨嘰,絕對是種天大的折磨,饒是她自認對於“色”這個問題上很淡定,可還是架不住“情”太狂。
WWW●Tтkā n●¢O
不過擔心九寶也是真,只是她才靠近寧尋的客房,便戛然止步,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有那瞬間的驚愣。
……
“小孕婦,你確
定你裝的下去嗎?啊?”
“呸,我是大神,大神,叫我九寶,叫我大神,你再亂叫,我就把你不威武的地方到處去說。”
“呃?”寧尋霎時愕然了,目光陰測測的瞪着九寶,自牀前慢慢逼近到茶桌,語氣陰森森的道:“你說什麼?”
看到寧尋花容失色的樣子,九寶心裡一得意,揚起腦袋傲嬌的道:“你昨晚沐浴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哼,才那麼點,你很威武嗎?”
“……”剎那,寧尋俊逸的臉上爆紅一片,緊跟着,就是殺氣縱橫而來,一把掐住了九寶的尾巴,提着它在空氣中,咬牙切齒的警告:“你要是敢亂說一個字,我就讓你不公不母!”
“啊?你好變態呦!”
“小孕婦,我拔光你毛信不信?”寧尋急眼了。
“你有本事拔一個試試,哼,你敢拔,我就告訴主人,主人告訴你主人,你主人拔光你的毛!”
“……”寧尋瘋狂的凌亂了,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威武霸氣風靡一片的他,會被個小禽獸如此威脅調戲又鄙視,忍嗎?能忍嗎?
答案,不能忍,也得忍!
寧尋立馬鬆開九寶,將它安放在桌上,兩手“溫柔”的順着它的毛,一臉掐笑的道:“有話好說,我叫你九寶,你忘記昨晚的一切吧!你說好嗎?”你要說個不好,老子真敢拔毛。
“嗯?昨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哎呀,寶寶怎麼不知道?”九寶愜意的搖着尾巴,似乎很享受這種被人奉承伺候的感覺,別說,寧尋捋起毛來,是挺舒服的:“那邊那邊,力氣大一點點。”
“行。”寧尋咬牙切齒的笑着。
“砰!”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頓時,兩個齊齊看去,只在呆怔了數秒後,寧尋突然張大嘴巴:“啊……”他擡起雙手捂住胸口兩點,只穿着條白色內褲,炸毛的往屏風後面跑去。
完了完了完了!
他長那麼大,第一次被女人看!
啊……
還是主子的女人!
啊……
屬下是被強迫的那個……
在寧尋凌亂欲死的驚悚時候,默歌緩步走向茶桌,其實對他穿沒穿衣服,還是就穿了條內褲,她壓根沒注意,而是將所有的目光,都給了九寶。
走到跟前停下,默歌一瞬不瞬的看着九寶問道:“會說人話了?”
“……”九寶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一言不發。
“那你剛剛在穆家跟我裝的?”默歌臉色漸漸沉黯下來,美眸冷冷的光芒在閃爍。
主人在生氣嗎?那主人生氣會不會後果很嚴重?那後果很嚴重會不會把它燉湯喝?想着想着,九寶也驚悚了,唰的一閃,張大嘴巴:“啊……”直衝向屏風後的寧尋。
“你進來幹嘛?”
“好害怕,主人要是知道我會說人話,嚴刑逼供腫麼辦?那主人不就知道,我吃了好多東西?把天竺蘭都給吃掉了嗎?”
“……”頓時,寧尋深深的醉了,內心深處只想說一句,你個二逼,你主人不用嚴刑逼供,都已經聽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