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消息的時候,錦瑟也不閒着,她偷偷的將公司裡的員工調查了一番,除去其他普通員工不算,能夠了解公司競標價這種內幕消息的人根本不多,除開董事長、總經理、就是一些股東和負責記錄會議的方明,作爲公司的股東,這種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做,那麼只剩下那個在旁邊記錄會議的方明瞭。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錦瑟故意偷偷的觀察了這個毫無存在感的男人,帶着一副框架眼鏡,頭髮總是像一萬年都沒洗一樣的冒着油光,不管去哪裡都是低着頭,一副“我是空氣”的模樣,錦瑟越看越覺得可疑,瞥見他去茶水間倒茶的時候,錦瑟也跟了進去,故意跟他搭訕,
“方明哥你好,我是新來的錦瑟,以後請多多關照。”
那個方明只是抖了一下肩膀像是受了驚嚇的樣子,打了一杯水就像躲瘟疫似的離開了茶水間……錦瑟的笑容僵在臉上,果然有問題!
一般一個如果沒有做虧心事的人,面對別人的主動示好,不可能是這個態度的,而且是面對像錦瑟這樣嬌滴滴的大美女,只有兩個原因,要麼,他就是公司的內奸,做了壞事,所以才這麼膽戰心驚的,要麼,他就是個基佬,就錦瑟這種大美女纔會視而不見。
如果要抓住他的把柄,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敢在所有股東的眼皮子底下出賣公司,一般都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錦瑟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是這個方明,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廖家輝那麼精明的商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就連自己這樣一個菜鳥都能推斷得出來,所以這件事,愈發有些棘手。
正在錦瑟一籌莫展的時候,華錦年那邊有了消息,投得那次競標的地皮的公司,正是跟廖氏的死對頭,江山集團。只要稍微使出一點美人計,就能夠讓對方曝出透露廖氏底價的人到底是。
這種事情,當然要交給滅絕師太這種再適合不過的人選了,錦瑟撥通了滅絕師太的電話,
“師太,最近又禍害了多少無辜善良的熱血好男兒啊?”
電話那邊的顏玥似乎有些垂頭喪氣,
“唉,別提了,我受了挫折,準備跳海自盡呢。”
錦瑟本能的懷疑,可是她又明明白白的聽到了電話那邊很大的風,有些忐忑的問,
“你丫的少給我裝憂傷,你那黑心黑肺的怎麼會爲了男人要死要活的。”
“嚶嚶嚶……錦瑟,我真的受刺激了,那個可惡的司徒,老孃花了這麼些天,也沒搞定,毀我一世英名,死了算了!”
司徒
?還是那個男人?看來師太對他果真上了心,可是人家是基佬啊!錦瑟覺得風的聲音更大了,狂風怒吼的朝自己席捲而來,這纔有些害怕,連忙說,
“我說你有出息沒,跟你說了人家是基佬,你非要挑戰,自己找罪受,趕緊給我回來,不然我立馬衝過去斃了你丫的!”
顏玥在那邊忍不住笑了,知道這丫頭關心自己,撒嬌的親了一口旁邊的男人,
“親愛的,逗你玩兒呢,我跟男朋友在準備蹦極呢,老孃我可不會再一棵樹上吊死,不說了,我們準備飛翔啦。”
狂嘯的風終於從自己的耳朵裡隔絕了,錦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妮子,果然沒心沒肺,不管什麼時候,都能讓自己保持好的心情,將這世上所有的酸甜苦辣艱辛險阻都嚐遍,哪像自己,人生早已註定了方向,就一輛無法偏離鐵軌的火車,就連短暫的休息,都顯得那麼的奢侈,而且她做不到像師太那麼淡定,受了傷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是一個吻,就讓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廖家輝今天一整天都坐在辦公室,就連他的助手小肖都不敢隨便去惹他,除非真的非得他簽名的文件,他纔敢誠惶誠恐的進去,不禁感嘆,做廖總的秘書,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事。
臨下班之前,廖家輝奇蹟般得從辦公室出來了,然後陰着臉,領着一臉詫異的錦瑟在衆人咋舌的眼光中,揚長而去……
“看來果真有曖昧啊……”
“不然怎麼那麼容易就能進咱們公司,想當年,我們可都是過五關斬六將削尖了腦袋才進來的。”
“嗚嗚……我親愛的廖總,居然當着我的面,跟狐狸精走了,我的小心臟……”
剛剛還一片死寂的辦公室,頓時像炸開了鍋。
錦瑟仍然是稀裡糊塗的被廖家輝拉着,她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開口該說些什麼,只能跟着他走,然後被他塞進車裡,坐在副駕駛上,呆呆的看着不發一言的廖家輝,心裡在打鼓,在她面前,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嚴肅,甚至連話都不跟她講一句。
一路的忐忑終於落了地,他把車停了下來,錦瑟看了看四周,好像是某個山坡上,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帶她來這裡,只是看着他徑直下了車,走在前面,她才解開安全帶,也下了車。
視線寬闊了許多,錦瑟注意到這裡的確是一個山坡上,荒無人煙,卻有一個小亭子,山上的風很大,她不自覺的把自己裹緊了一些,再緊了一些,跟在他的後面。
廖家輝朝着亭子裡走去,知道她默默的跟在後面,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他很感動,感動她一路上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他只想要安安靜靜的,可是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那一刻,他居然會當着全公司人的面,毋庸置疑的把她拉出來,那一刻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這個念頭壓下去,於是便這麼做了。
他站在山上的亭子裡,閉着眼睛感受着風輕柔的撫摸,本來糟糕的心情,像往常一樣得到了慰藉,他感覺到身邊的人,輕輕的說,
“空氣很好,不是麼?”
錦瑟聽見他終於開口說話,不由得愣了愣,此刻的她只覺得一陣一陣的風吹得她嬌嫩的臉通紅,不過她不想掃他的興,於是點了點頭,發現他根本看不見自己點頭,開口迴應他,
“是啊。”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看着她,
“爲什麼一路上你都沒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錦瑟笑了笑,
“因爲,我知道啊。”
廖家輝訝異了,她怎麼會知道?公司的事情,除了股東和秘書……秘書?
“小肖那小子果真見不得美人,他那德性註定了一輩子栽在女人手裡。”
她咯咯的笑了,
“你的冷笑話很冷呀,我已經夠冷了。”
廖家輝看着眼前笑得嫵媚的錦瑟,心裡的某根弦,突然動了動,冷風將她美麗白皙的臉頰凍得通紅,耳朵也凍紅了,緊緊的包裹着自己的大衣,在風中瑟瑟發抖,可是他卻沒有抱怨,沒有嚷嚷着,“哎喲,冷死人家了,討厭鬼。”而如果面前的人換成顧馨兒那個大小姐的話,肯定她會這麼說。
可是偏偏她這副堅強的樣子,更讓自己疼惜,那一刻,他的腦子有一個念頭,抱她。
於是他就真的這麼做的,輕輕的把他攬在懷裡,用連自己聽了都嚇一跳的溫暖語氣說,
“還冷麼?”
錦瑟這麼呆呆的靠在他的懷裡,竟然一時忘記了回話,她的心跳,莫名奇妙的加快了一拍,他的身上有洗衣粉的清香,在這大風無孔不入的灌進自己身體的時候,儘管這麼做也不見得有多麼大的作用,可是因爲心跳加速,竟然真的就不冷了……
可惡!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自己可是獵人啊,怎麼可以對獵物的懷抱動心呢?
這麼多年,她學的,可一直都是勾引男人的技巧,她見過無數的男人,用各種方法討她的歡心,不管是誰,她都不曾動心過,反而對男人產生了些許的厭惡感,可是如今居然在這麼男人的懷裡犯了作爲獵人最不該犯的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