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在莫小川面前晃悠的人,也有長得好看的男子,比如李長風,雖然老了點,但不得不說,長相上卻當得起英俊瀟灑四字;再比如林風,雖然那雙眼睛一見着女人便和正常人不一樣,但的確也是不錯的;還有蘇燕,雖然長得像女人,卻也不得不說五官非常精緻。
可像眼前這人長得如此無可挑剔,完全符合這個時代審美觀的,莫小川還真沒有見到過。因而,不由得有些發愣。
那人淡淡一笑,道:“小兄弟,你是捨不得擦嗎?”
莫小川這纔想起,之前被夏雛月親了一口,自己並沒有當回事,看來她脣上是塗了脣脂的。莫小川急忙伸手擦了擦臉,道:“多謝大哥了!”
“小兄弟真是有趣,我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看你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這大哥的稱呼似乎有些不妥。你還是叫我一聲大叔吧。”那人笑着言道。
莫小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對他的評價又多了一個“怪”字。
在西樑,很多人都是忘年之交,尤其是男子,只要兩人投機,管他大多少歲呢,都是平輩論交,像這位硬要把自己擡高一輩的,還真是少見。
不過,莫小川畢竟不是在這個時代長大的,想法上也有些不同,他這般說,也不介意,回笑道:“那便多謝大叔了。”
“小兄弟果然是個爽快之人,正好我亦無事,不如我們隨便走走?”那人輕聲說道。
莫小川擡頭看了看天色,正是夕陽西下時分,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便點了點頭,道:“好吧,大叔說去哪裡?”
那人擡頭瞅了瞅,道:“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秦湖了,我們便去秦湖走走吧。這個時節,那裡的景色應該不錯。”
“大叔請!”莫小川點頭伸手。
那人也不客氣,大步當先走去。
莫小川隨後跟上。
……
……
秦湖邊有一坐有名的青樓,名叫秦樓,秦樓之中,柳穗珠正抱着一個美人在牀上翻滾着,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他嚇了跳,頓時癱軟下來,急忙從窗簾中伸出頭來,道:“什麼事?是老李來了嗎?”
老李是相府的管家,只聽柳承啓一人的話,便是柳穗珠說話都不好使,以前,柳穗珠多不成器,經常混在青樓,柳承啓又不好親自來尋他,便讓李管家來找他。
這位管家也不管這是自己的主子,每次都把柳穗珠提回去,被柳承啓好一頓訓斥,久而久之,柳穗珠對這位管家多有敬畏。之後隨着他年齡的增長,已經很少這種煙花之地。
只是最近因爲莫小川的事,他心中煩悶,老毛病便又犯了。
見手下之人突然闖進來,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老李又來了,因而,纔出言問道。
手下之人很顯然沒想到方纔還喝着酒的柳穗珠不消片刻,便滾到了牀上,愣了一下,才道:“不是,是莫小川朝這邊來了。”
“莫小川?”柳穗珠怒道:“我還沒有找他,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公子,是那個最近傳得很神的莫小川嗎?”牀上的女子爬起身來,從後面攬住柳穗珠的脖子問道。
“閉嘴!”柳穗珠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蹙了蹙眉,問道:“莫小川來此做什麼?”
“屬下不知!”那人搖頭。
“飯桶!”柳穗珠正要下去踹他一腳,又覺得自己光着身子不太方便,便忍住了怒火,道:“去查,趕緊給我查出來!”
“是!”手下之人答應一聲,又有些猶豫,道:“大少爺,屬下覺得那莫小川應該不是衝您來的,他都沒有見過您,再說,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您吧?”
“這我自然知道,趕緊去查他到此的目的。還有他身邊之人有消息了嗎?對誰最好下手?”柳穗珠問道。
“屬下已經有些眉目了,不過還沒有最後確定下來。”
“那還愣着幹什麼?”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
手下之人走後,柳穗珠緊鎖着眉頭盯着房門凝視良久,又過一會兒,吐了一口氣,扭過頭來,只見那女子嚇得躲在牀角不敢說話,不由得又蹙眉,道:“躺好了!”
那女子挪動着身子躺好。
柳穗珠瞅着那凸起的雙峰和修長的美腿,伸手摸了上去,低下頭,在香峰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那女子一陣慘叫。
他正要爬上去,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雙腿之間那條軟軟的小蟲,眉頭又一次皺起,伸手抓住了女子的頭髮,將她揪了起來,摁在那裡,道:“他孃的,這還用提醒你嗎?”
那女子嚶嚶哭泣着,捏起了“小蟲”含到了口中……
柳穗珠仰起頭,舒服地低吼了一聲,躺在了牀上……
……
……
莫小川和那人行至秦湖邊上,那人看着湖水,長嘆一聲,道:“多年未到此處,這水似乎更清澈了一些。”
“那當年該多渾啊?”莫小川看着那並不清楚的湖水說道。
那人微微一愣,隨即哈哈笑道:“確實,當年不這麼清澈。”
“大叔帶我到此,就是看湖的?”莫小川皺了皺眉道。
“呵呵……”那人笑了笑,道:“上了年紀,總是忍不住回首往事,小兄弟見笑了。”
“大叔莫客氣!”莫小川擺了擺手,道:“我覺得這比肩看湖,該是男女相伴所爲之事,我們還去飲酒去吧!”
“如此甚好!”
兩人來到秦湖邊的酒館中坐了下來,那人擡頭看了看酒館,輕嘆,道:“沒曾想,它依舊還在。”
“是不是也比當年清澈了些?”莫小川笑着給那人斟酒說道。
“比當年破舊了些!”那人笑着搖了搖頭,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道:“不過,這酒的味道卻是沒變。”
莫小川也飲下一杯,道:“酒香濃郁,倒是不錯,只可惜不夠烈!”
“小兄弟喜飲烈酒?”那人問道。
“算是吧!”莫小川輕聲說道。
“這一點,你和她很像!”那人看了看莫小川輕聲說道。
“她?”莫小川不明所以。
“當年,我和弟弟,還有她,三人經常到此遊玩,她總是嫌這裡的酒不夠烈,但又很是喜歡這裡的環境,因爲從你坐的那個位置能夠看到那邊的野花……”那人說着,伸手指了指。
莫小川順勢望去,果然那裡有不少花朵,他看了看,輕輕點頭,道:“的確很美,她應該是個女的吧!”
“小兄弟很聰慧!”
莫小川又倒滿了酒杯,道:“這有什麼聰慧的。你和你弟弟,還有她。她若不是女的,大可說兄弟三人到此便好。再說,兄弟三人整日結伴到此觀湖飲酒看花,好似也有些不正常。”
“呵呵……確實如此。”
“大叔,後來她沒有嫁給你?”莫小川端起了酒杯隨意問道。
“小兄弟爲何由此一問?”那人也端起酒杯說道。
“你們經常三人結伴而來,說明你和你弟弟兩人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若是她嫁給了你,你應該就不會總是懷念三人結伴之事,該懷念你們兩人同遊之日纔對。”莫小川隨口答道。
“小兄弟很心細!”
“這算不得什麼,我只是奇怪,大叔爲什麼會讓她嫁給別人,既然這麼多年來,你都對她念念不忘,可見對她是一片癡心。”
“緣分這事,誰又說得好呢。”那人輕嘆一聲。
“自己選定的女人,便不該放棄纔是。把一切都推給緣分,不單對緣分不公平,對自己,對她也是不公平的。”莫小川搖頭道:“依我看來,是你的,就該爭取,不是你的,也要爭取。實在爭取不來,那也沒有辦法,但是至少也會少幾分遺憾。看大叔現在如此嘆息,怕是當年也並未如何爭取吧!”
那人怔了怔,擡頭看了看遠方的野花,隔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是啊。可惜,有的時候,男人看重的東西很多,若是想事事都無遺憾,怕是遺憾反而會更多、更大……”
莫小川很不認同地搖頭,道:“我不怎麼認爲,所謂今日有酒今日醉,休管明天喝涼水。今天的事都忙乎不過來,考慮那麼長遠又有何用。若是自己的心都丟了一塊,以後想補,也難了……”
“心丟了一塊?”那人沉吟了一會兒,呵呵一笑,道:“說得好。爲了這句話,我們乾了這杯……”
莫小川舉杯相碰,兩人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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