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起身,看了莫小川一眼,沒好氣,道:“好了,本姑娘累了,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姑娘,你搞錯了吧。這是我的房間!”莫小川擡了擡眉毛。?
“那又怎樣?”小瑤雙手叉腰,盯着莫小川,道:“你是想趕本姑娘走嗎?”?
莫小川搖了搖頭,道:“罷了,你留下,我走。”說罷,邁步走出了門去。?
小瑤看着莫小川的背影,有些出神,隔了一會兒,才隨着關門聲響反應過來,目光之中,卻沒有了先前的蠻橫任性,有的,只是一縷深深的憂愁。?
莫小川站在門前,面上露出了笑容。?
小瑤先前的反應,讓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個小瑤是不是真的,不過,當他問起兩人相識之處,小瑤卻沒有回答,他便放下心來,因爲,依照小瑤的性格,是斷然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的。?
如果小瑤回答了,他反而該不放心了。?
他和小瑤相識的經過,如果有人想去查的話,並不難查出來,因此,這並算不得什麼秘密,說出來,反倒顯得假了。?
雖然如此,不過,莫小川還是覺得小瑤這次來,有些反常,儘管小瑤已經掩飾的很好了。但是,如今的莫小川,卻與成長了許多,在小瑤離開的這段時間。?
他已經從當初的莽撞少年,成長成了一個做事顧全大局,會用權術的權力場中人物,洞察力與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因而,小瑤那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的話,他也看到了。?
雖然,沒有看明白,但是,只要小瑤到來,他知道,他一定會明白的。?
今夜的夜,很靜。?
天空之中沒有一絲雲彩,星星每一顆,每一刻,都清楚地映入眼簾之中。莫小川仰起頭,看着天空,秋日的天氣,天顯得尤爲的高,他的心卻跟着靜了下來。?
緩步行至一旁的空房內,莫小川躺在了牀上,飲過酒得人,睡意總是說來便來,只要心中的事放下,睏意便會佔據那裡。?
莫小川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
翌日一早。?
司徒雄早早地出門,今日,他換了一身整潔光鮮的衣服,行起路來,都昂首挺胸,絲毫沒有昨夜那種頹廢之感。昨夜的羞辱,好似在一夜之間,便一掃而光了一般。?
只到此刻,他才用心地體會起了昨日所得。?
白長青教他的功夫,絕對不是夜間視物這麼簡單,其實,白長青的武功,現在已入天道,只是,天道每個人的領悟有所不同,表現出來的能力也是不同。?
柳敬亭可以揮葉傷人,老道士可以隨意控制流水,這些都是具體表現,而白長青卻是表現在了瞳力之上。?
當然,這瞳力的具體威力,不單司徒雄不知道,白長青也是不清楚。他被關在天牢近二十年,根本就沒有機會施展,即便施展出來,面對的也是天牢中的少數人。?
至於司徒雄,更是隻學了些皮毛,只到昨夜,才小有所成,還未具體體會過。只是覺得清早一醒來,並未有以前那種醉酒頭痛之感,反而覺得渾身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
站在院中,他忍不住使了一套長拳。這種拳法,是燕國最爲普通的拳法。軍中將領基本都會,以前,司徒青總是沒事打上一打,司徒雄也學了幾分。?
以前打出來,他總覺得很是無趣,今日,卻有所不同。一套簡單的拳法,卻覺得異常有力。?
揮舞着拳頭,司徒雄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栓馬樁上。猛地一躍,驚是一縱丈餘,揮拳而上,“砰!”栓馬樁應聲而斷。?
莫小川在一旁看在眼中,忍不住拍手叫了聲:“好!司徒兄,沒看出來,人都說,日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再相見已非吳下阿蒙。你這才一夜的工夫,便換了一個人似的。我都不敢用拳頭打那石樁的……”?
司徒雄卻並未覺得好,因爲,他的拳頭此刻已經是痛入骨髓,好似骨頭都裂開了一般。?
但他,面上還硬撐着,聽到莫小川的聲音,司徒雄將手藏到了身後,轉過了臉來,一張臉,因爲忍痛,而憋疼通紅,從嘴裡擠出了一句:“不、不值一提……”?
莫小川哈哈一笑,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別忍着了。功夫不是用來對付死物的,拳頭更不是用來打石頭的,再說,你練得又不是外家功夫,疼是正常的。”?
司徒雄看了看莫小川,見他神色認真,這才猛地一甩手,道:“疼死老子了,孃的,那萬一看着不粗,沒想到這般的硬。”?
莫小川笑了笑,道:“這是自然,你血肉之軀,非要和頑石相抗,如何能夠與之蠻抗。要碎石,最好的方法是用大錘,而不是用拳頭……”?
莫小川的話音一落,猛地踏前一步,揮掌朝着司徒雄打了過去。?
司徒雄下意識地擡手擋去。?
莫小川刻意硬着他的手掌打了上去。?
雙掌相交,司徒雄一連退了幾步,這才站穩。莫小川卻是原地不動,面帶笑容。方纔一試,他的心中略感驚訝,司徒雄的武功居然已經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從以前的不入流,直接到了這個地步,着實只是讓人驚訝,只是,讓莫小川驚訝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再加上,他本身的武功成長速度要比司徒雄還快上許多,因而,也就見怪不怪了,面上並未表現出來。?
司徒雄怔怔地看着莫小川,他面上詫異之色,卻是十分濃重的。他自己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別說現在的莫小川,便是在洛城時候的莫小川,他都不可能接下一招來。?
儘管他知道莫小川留了手,可即便如此,只讓他倒退了幾步,卻也尤爲驚人了。?
看着自己的手,司徒雄半晌說不出話來。?
莫小川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因而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地看着。?
隔了半晌,司徒雄才緩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小川呵呵一笑,道:“這個,要問你自己,或者去問你師傅……”?
司徒雄聽到“師傅”二字,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