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在景州靜養了兩日,身體好了許多,只不過,經脈損傷的更爲嚴重了一些。其實,他在古墓之中找到的丹藥,本來是能夠讓他安全的使用清門九式中的第八式的,只可惜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且,當初因爲焦急,與葉展雲一戰的時候,一次吃下的又太多,之後又被葉展雲重傷,這才導致經脈損傷的厲害。
這一次又用了丹藥,倒是並不是他經脈受損的主要原因,當時亦他經脈的情況,便是不吃藥丸,上去與人相鬥亦會讓他的傷加重的。這兩日,集合上兩次吃丹藥的結果,莫小川慢慢的似乎懂得了這些。
只是,現在懂得又怎樣,他的身體已經成了這般模樣,怕是想要治好都難了吧。
雖然心中如此想着,但是,莫小川並未在李少白麪前表現出來,而是一如既往的與他談笑,說些國家大事和行兵之法,兩人均覺得對方的彈眼很是特別,因此,相互更是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莫小川也對自己的想法否定了許多,當初,他一直覺得,將現代的先進思想引入這個時代的話,必然會推動這個時代的發展吧。可現在看來,這是根本就無法施行的。運用不好,反而可能會阻礙了時代的發展。
這便如同當初大躍,進的時候,出發點是好的,要先進,但是卻違背了當時的生產力,使得不符合時代的產物出現在了當時,因此,非但未能將經濟搞上去,反而讓老百姓受了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
隨着莫小川慢慢地瞭解這個世界,他發現,他也越來越瞭解自己了,以前自己總是以爲先進的東西,可以完全的挪到這個世界上來用。
現在看來,這並不是像自己練兵,訓練士兵的一些小方法那樣簡單,可以直接挪上來,便有很好的效果。
總體來說,莫小川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幼稚,尤其是在政治上,是絕對的小學生,或者是連小學生都不如,比起李少白來,要差許多。或者,說自己現在只是會紙上談兵,對於實際施行的時候的困難顧慮不周更爲合適吧。
李少白雖然也覺察處,他極爲看重的這位兄弟,還是太過年輕了些,不過,莫小川所表現出的潛力,卻是讓他讚歎不已,而且,有些新奇的東西,使得他眼前一亮,拍案叫絕,是他以前從未觸碰過的。
兩人談了兩日,李少白這一日卻是面上露出了爲難之色,來到莫小川的房間裡,都不說話,只是飲酒。
莫小川見狀,知道他必然有心事,便問道:“李大哥,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李少白搖了搖頭,道:“的確。只是不知怎麼開口。”
莫小川笑了笑,道:“李大哥但說便是,若是不方便讓我知曉之事的話,便莫要說了。”
李少白一擺手,道:“兄弟想到哪裡去了。其實,是這樣的,昨日家師傳書,讓我儘快回去,朝中似有什麼變動,我這一兩日,便要走了。但是,莫兄弟現在又是這般模樣,我心中難安……”
“所以,李大哥覺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莫小川說道。
李少白點了點頭,道:“這正是我苦惱之處。”
莫小川深吸了一口氣,道:“無妨,反正我也是要去南唐的,我的傷亦不是一兩天便能好的,便同李大哥一同上路吧。”
李少白詫異,道:“這怎麼行,你現在還不宜走動,該躺在牀上靜養纔是,長途奔波,只會加重你的傷勢。”
莫小川搖頭,道:“無妨。反正在這裡待着,對我的傷也沒有什麼大用,還不如儘早回去。”
李少白想了想,點了點頭。
當即,莫小川便站起身來,一躍下地,道:“李大哥什麼時候走,我們一起動身吧。”
“吃過午飯便走。”李少白道。
李少白的話音落下,門外葉辛和綠帽子走了進來。
見到莫小川下了牀,兩人都急忙走了過來,將他扶了回去,葉辛有些急道:“你怎麼下來了,自己的傷自己不知道嗎?”
綠帽子也在一旁,道:“少主,你現在還是安心養傷,切不可隨意走動。”
說罷,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葉辛似乎有些心虛,低下了頭去。綠帽子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個微笑,將藥放到了桌子上,道:“葉姑娘,你喂少主吃藥吧。我先出去了。”
放下藥碗之後,綠帽子便朝着外面行去,只是臨出門的時候,又瞅了李少白一眼,卻是讓李少白心中更是不解了,不由得的問道:“綠姑娘可是對少白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綠帽子微微施禮,道:“綠帽子豈敢,李將軍是少主的朋友,小女子豈敢不敬。只是不知李將軍前日是從哪裡來,怎麼遇到少主的?又打算何時離去呢?”
“綠姑娘……”莫小川聽到綠帽子說話有些不客氣,不由得的出言提醒。
李少白卻是一擺手,道:“沒什麼。綠姑娘也只是問一些正常之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是從北面來。在滄州聽聞莫小川的消息,便對他產生了興趣,這才刻意想結交這個朋友……”
“李將軍可去過幽州?”綠帽子問道。
“倒是路過,卻並未進去。”李少白道。
“將軍何時離開?”綠帽子問。
“今日便走。”李少白回答。
聽到李少白的回答,綠帽子卻是眉頭一皺不說話了。
李少白有些奇怪,道:“綠姑娘可有什麼賜教?”
“賜教不敢。”綠帽子想了想,道:“不過,此次我家少主想借道南唐去上京,若是李將軍能夠與少主同行的話,會省去不少的麻煩,但是,少主的身體,這兩日恐怕還不能走,看來不能和李將軍同行了……”
李少白想了想,道:“那我便多留兩日,等着莫兄弟吧。”
李少白說出這句話,綠帽子輕輕點了點頭,眉頭卻是蹙的更緊了,輕聲道:“那便多謝李將軍了,小女子告退了。”說罷,綠帽子走出了門去。
屋中的三人見此情形,都有些疑惑。
綠帽子怎麼突然就問起了這個,別說李少白不明白,便是莫小川也是不明白。
這個時候,明白也只有綠帽子自己。當日,她見着李少白的刀法之後,便覺得很是奇怪,心中疑惑不已。劉娟娘已經查出,當日傷紫電的,是一個用刀的是一個高手,卻在幽州附近找不到一個關於這個人個消息。
她一直都有些疑惑,這個人,是不是李少白。本來早想詢問,卻是不好開口,一來,李少白救過自己的命,二來,李少白和莫小川顯然是朋友的關係。
若是自己將此事當面問出來,難免有些無禮。
因此,她當日一回來,雖然忙着給莫小川治傷,卻也忙裡偷閒的吩咐人給劉娟娘傳書,讓劉娟娘徵詢紫電,那人的特徵。
今日,劉娟孃的書信到來,信中說。紫電那日被那人重傷之後,便昏迷了,待到醒來之後,再見着那個人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印象,因爲,那個人與她在一起待的時間不長,感覺到劉娟娘她們到來之後,便離開了。
在這期間,紫電只是感覺到,是一個三十到四十歲的人,當然這也只是猜測,並不能肯定。不過,有了這些消息,卻是讓綠帽子對李少白的懷疑,更深了。
因此,這纔有了先前的問話。
不過,她問出來之後,卻依舊沒有什麼答案。走出來之後,一臉的茫然,現在看來,李少白對於傷紫電之事,很有嫌疑,可自己有沒有什麼證據,到底該不該將此事捅破呢?
她猶豫着,卻是一個人做不了決定。
主要是李少白的身份比較特殊,而且還有莫小川的面子問題。
面對莫小川,綠帽子的顧慮不免多了些。
正在她一個人發呆的時候,冷清清卻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妹妹,怎麼了?”
綠帽子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說罷,猛地又擡起了頭,望向了冷清清。
冷清清被她突然的舉動弄的疑惑不已,正要開口,綠帽子卻道:“姐姐,先到你的屋中再說話。”
冷清清見她神色認真,點了點頭,道:“好。”
兩人快步來到了冷清清的房中,冷清清看着綠帽子,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要這般嚴密?”
綠帽子猶豫了一下,道:“姐姐這幾日可查到了關於傷紫電那個人的消息?”
冷清清微微搖頭,道:“沒有,用刀的高手,前日裡雖然見着不少,但是,他們應該不可能會傷紫電。”
綠帽子道:“那姐姐又沒有想過我們身邊的人呢?”
“身邊之人?我們身邊哪裡有用刀的高手,即便有,又怎麼會傷害紫電……”她說了半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道:“你是說?”
“對!”綠帽子用力的點頭,道:“我便是在說李少白,冷姐姐覺得如何?”
冷清清突然愣住了,良久都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