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以是黃昏。
三月的雪花如那美麗的梨花一般,從天空灑落下來,它們就像是那調皮的孩子,在空中隨着微風旋轉、翻滾,舞動着那小巧的身軀。隨着刺骨的寒風吹過,那美麗的雪花在空中劃過一道絢美的弧線,最後灑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大地、綠樹早已經被覆蓋上了一層雪白,而這一望無際的雪白之中,總顯得的那麼的安靜而詭異。在這塊神奇的土地上,這種安靜似乎很少見。也許它在向人們寓意着什麼,可那是什麼呢?
雄偉的天靈塔,聳立在白茫茫的雪海之中。風雪依然在不停的灑落,天靈塔下那威嚴的士兵,屹立在那寒風暴雪之中,宛如一尊尊沒有生氣的雕像。冰冷的雪花飄落在金屬的黑色鎧甲上,讓那本來寒冷的鎧甲,散發出一陣冰冷的寒氣。
而在天靈塔內,那些高貴的魔法師們,則聚集在那溫暖的火爐旁。一位魔法師正在朗誦着那優美的詩歌,而其餘的魔法師則閉着眼睛,似乎在傾聽感受那種優美的處境,又似乎是在打瞌睡。
此時雖然已是三月初春,但處於帝國北方的天靈塔,寒冷卻似乎並沒有散去。也許外面飄落的鵝毛大雪,就是最好的證明。
寒風呼嘯,通過那狹窄的窗戶,發出如怪獸般的詭異尖嘯。而在那一望無際的白茫茫雪海之間,在那寒風暴雪之間,一隻黑色的烏鴉卻在那暴雪之中、狂風之中朝此振翅而來。
那隻烏鴉彷彿就像是海洋之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可能被那兇猛的海水掀翻。它倔強的,拼命的朝此一點點的飛行了過來。
……
天靈塔是一座足有八十多米高的魔法塔,也是藍雪帝國最高的建築,沒有之一!這座神奇的魔法塔設立在一個人煙極爲稀少之地,方圓數十里之內,根本找不到一棟房屋。
而在這裡,只有一隊散發着無盡威嚴的聖殿騎士,以及十三位高貴的魔法師。他們常年堅守在這裡,只爲守護着能夠掌控這個世界命運的“邪惡之墜”。
天靈塔擁有着極爲強大的魔法陣。而魔法陣則肩負着這座大型魔法塔所有的防禦工事。
雖然這個魔法陣極爲精密且強大,但是每一個魔法陣,都有着魔力枯竭和轉換的時候。而這個魔法陣在每年的三月十二日黃昏,都會小小的癱瘓一段時間——這是因爲魔法陣自動重啓的原因。要知道每一個魔法陣都不可能無盡無止的運行下去,所以它們需要一個去轉換的時間。而一般來說,這個轉換的時間都是絕密的。
可正巧的是,今天正好一年之中的三月十二日,而且此時也已經進入了黃昏。
從外表來看,整個天靈塔依然和以前一樣的平靜。不過實質上,這座大型建築的魔法陣卻已經失效了。
那隻詭異的烏鴉,從那狹小的窗戶飛了進來,落在地上的時候,卻冒出了一股黑煙。黑煙散去,一個矮小而醜陋的小怪物出現在了這個房間之中。這是一種人形的怪物,它的身材極爲矮小,看上去只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那麼大。
黑色的皮膚,再加上那稀稀疏疏的毛髮,讓這個小怪物看起來極爲滑稽。其實它叫侏儒人,是獸人的一種。
侏儒人那圓鼓鼓的雙眼,散發着一種奇特的綠色光彩,就像是一個小偷一樣,四處的張望着。它輕手輕腳的走動了幾步,隨後卻突然停了下來,那尖尖的耳朵有節奏的動了動,似乎顯得很滑稽、可笑。
也許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它繼續朝着前方走去。在這裡,它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只要看到那些箱子或者是衣櫃之內的東西,就會仔細搜尋起來。
“噠噠噠……”
外面突然傳來清晰的腳步聲。侏儒人就像是被驚嚇到的野貓一般,身體突然震動了一下,不過它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躡手躡腳的、小心翼翼的朝房門邊走去。
它顯得很小心,每走一步的時候,都只是用腳尖落地,所以並不會發出較大的聲音。
“魔法陣失效了,你們去神殿看看。”外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侏儒人透過門縫的那一道微光,朝外面看去。在這裡,它能夠看到一個頭發雪白的老者,以及兩個四五十來歲的魔法師。
“是的,大人。”那兩個中年魔法師恭敬的對那個老魔法師鞠了一躬,便轉身朝那螺旋式的樓梯走了上去。
侏儒人趁着那個老魔法師離開之後,便偷偷摸摸的朝那兩個中年魔法師跟了上去。它的身體顯得極爲敏捷,就像是一個黑影一般的迅速犀利。
那兩個魔法師這一路上,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的那個小東西。也許是因爲多年的平靜,讓他們少了很多的防範,所以從始至終,他們都不會想到身後影藏的危險,甚至根本不會轉頭去看身後的動靜。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來到了魔法塔的三十三層,那兩個魔法師這才向着右邊,那條古老的石門走去。
一個魔法師取出了一塊紅色如鑰匙一般且散發着光彩的石頭,隨後小心的插入了石門的洞孔裡。那條石門足有三米多高,寬度也有兩米多,石門的表面打磨的很光滑,還散發着古老而陰森的寒光,彷彿就像是一種天神賜予的神奇寶石。
“轟!”
隨着那塊紅色“鑰匙”的旋轉,那條石門也終於被打開了,地面微微的震動着,一些白色的灰塵從石門上抖落了下來。
石門之中並沒有什麼特別,而是一個百來平米的空間。而且這個房間裡,也沒有任何的擺設,顯得空蕩蕩了。
不過在房間最中央的位置,則有一個圓柱形的石柱,石柱之時則是一個精美的盒子。
那個盒子是用古老的黑色木頭製成的,上面鑲嵌着一顆顆精美的寶石,看上去就像是藝術大師的傑作。
而當看到那個精美盒子的時候,侏儒人那圓鼓鼓的雙眼突然散發出了一種叫做貪婪的東西。在這個時候,它的手裡卻突然出現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雙眼之中也散發出了陣陣寒意。
它的身體就如同狸貓一般,突然快速的朝那兩個魔法師靠了過去,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的悄無聲息。
……
中年魔法師將插入洞孔的“鑰匙”拔了出來,正準備轉身的時候,卻看到自己身邊的同伴已經倒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捂住噴血的脖子,嘴裡發出“咯咯”讓人心悸的聲音。
他驚恐的朝四周看了看,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頓了頓,他急忙蹲下身子,驚恐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同時嘴裡也不停的念起魔法咒語,那是治療術的咒語。
在念魔法咒語的同時,他也在驚恐的打量着這位朋友,也能夠看到這位朋友正面目猙獰的看着自己,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嘴裡卻只能夠發出讓人心寒的“咯咯”聲。頓了頓,他突然看到這位朋友的手指,顫抖的指着上方。驚恐之中,他很快就意識到了石門,下意識的擡頭看去。
在擡頭的那一剎那,他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怪物。那個怪物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貼在了石門上面的門框上,那雙冰冷的眼睛,就如同死神一般的盯着中年魔法師。
這驚恐的一幕,讓中年魔法師預想開口大叫,但是那個怪物卻飛快的掉落了下來,與此同時,那一把散發着寒光的匕首,極爲迅速的插入了他的眉心之中,鋒利的刀尖,從他的後腦勺冒了出來。
衆所周知,魔法師在近戰方面的確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可言。
侏儒人那噁心的舌頭,貪婪的舔着匕首上那鮮紅的血,模樣顯得更爲猙獰了一些。它並沒有太多的猶豫,飛快的朝那個房間之中走了進去,那貪婪的目光似乎完全被那個精美的盒子所吸引了。
房間中間的那個石臺並不高,差不多隻有一米多的樣子,但是對於侏儒人來說,這卻是一個很難達到的高度。它踮起腳尖,雙手輕輕的的托住盒子的兩側,隨後將盒子小心翼翼的拿了下來。
這個盒子並不大,只有成年人的手掌那麼大而已。侏儒人並沒有急着將盒子打開,而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如同鑰匙一般的金屬長條,然後將其輕輕的插入了盒子的洞口裡。
在侏儒人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旋轉之中,終於只聽“咔嚓”一聲,那個盒子被打開了。
清脆的聲音讓侏儒人激動的搓了搓手,隨後輕輕地將盒蓋打開。盒子之中是一條古樸的項鍊,看上去很普通,甚至很一般,但是在侏儒人看到這條項鍊的時候,這個小傢伙卻是興奮的眉開眼笑,甚至激動的手舞足蹈。
它伸出兩根摸樣怪異的手指頭,輕輕的從盒子之中將那條項鍊拿了出來。可就在它拿出項鍊的時候,地面卻突然震動了一下,彷彿就像是地震一般。
“該死,有人闖入了神殿。”隱隱約約之中,能夠聽到人類憤怒的聲音。
這一刻,侏儒人那本眉開眼笑的臉,頓時變得極爲慌張了起來。不過它並沒有太驚慌,而是冷靜將身體一轉,突然冒出了一股黑煙,在那一瞬間,它便變成了一隻烏鴉。烏鴉的腳爪上也正好抓着那根古樸的項鍊。
急迫之中,那隻烏鴉飛快的飛出了石門。而就在它飛出石門的那一剎那,重達萬斤的石門也突然掉落了下來,隨即只聽“轟隆”一聲,灰塵揚起——如果先前烏鴉的速度慢上一拍的話,就已經被關在石門之中了。
……
那些魔法師們驚恐的,快速的跑了上來,當看到那隻烏鴉已經從窗戶飛離了出去之時,其中的一個老者更是憤怒的大吼道,“快抓住那隻烏鴉,快!”
一些魔法師們的身體突然化作一道白光,瞬間變成了一隻只獵鷹,飛快的朝窗戶外的那隻烏鴉追了上去。
鵝毛雪花從天空飄落,寒風如同怪物的尖嘯一般,迴盪在那白茫茫的原野之上。
幾隻鳥禽在空中展開了一場追逐戰,它們拼命的震動着自己的雙翅,迎着風雪,吃力的朝着前方飛去。
遠方,一頭紅色的巨龍,正震動着巨大的肉翅,從魔法塔的地面起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朝那隻烏鴉追了過來。
那頭紅色巨龍的背上,坐着一個身負冰冷鎧甲的戰士,戰士那冷漠的雙眼,沒有一絲感情,散發着無盡的寒意,就如同那冰冷的魔窟。
紅色巨龍的身體極爲龐大,幾乎有兩頭大象那麼大。而它張開巨大的雙翅之時,更是大的嚇人。
紅色的龍鱗,在那黑夜之中,散發着如血色般的寒光。而且那紅色巨龍的身體之上,還有着一顆顆凸起的骨刺,讓人觸目驚心。
紅色巨龍隨着那白色的鵝毛大雪,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眼看着,距離那隻烏鴉已經越來越近了。
站在天靈塔頂層的老魔法師,擡起了蒼老的手,那古老的魔法杖,散發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遠方那被白雪覆蓋的地面,突然隆起、開裂,彷彿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壯觀,隨即一頭全身冒着火焰的大鳥,從地面的裂縫沖天而起。
那火鳥比那紅色巨龍的身體還有大上幾分,熊熊烈焰將整個夜空都燃燒了起來。空中依然飄落着雪花,不過那落在火鳥身上的雪花,卻早已經被蒸發成了水汽,消散在天地之間。
那隻烏鴉的速度很快,那些看似兇猛的老鷹根本追不上。但是那頭紅色的巨龍,還有那頭冒着火焰的大鳥,卻越來越近了。
“嘎!”
烏鴉突然發出了一聲詭異的怪叫。隨即,遠方那白色的雪地也隨之如蜘蛛網一般的開裂,最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洞口。
那個黑色的洞口彷彿並不是通往地下,而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散發着古老而陰寒的光芒,讓人心悸。
而在黑色洞穴之中,也突然傳來詭異的叫囂之聲,那聲音極爲淒厲,彷彿就像是那來自深淵的惡魔,讓人聽的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洞穴之中冒了出來。那是一頭面目猙獰的怪物,它有着如蝙蝠一般的翅膀,鋒利的獠牙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之中,粗壯的手臂和利爪,彷彿能夠撕碎一切。而它的身體,大概和人類一般大小。
緊接着,又是一隻黑色的怪物從洞穴之中冒了出來。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人完全驚呆了,因爲那個黑色的洞穴不僅僅只是冒出了兩三隻這種怪物而已,而是如蝙蝠出洞一般,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至少有成百上千。
在成百上千的黑色怪物阻擋之下,烏鴉也終於逃出了追捕,向着西方的天際飛去。寒風依然在不斷的吹拂,雪花依然無盡無止的飄落。
可是烏鴉卻並不知道,在自己的身後,一隻透明的麻雀正悄悄的跟在它的身後。而烏鴉只是不顧一切的往前飛,一直往前飛。
一兩個小時之後,空中的雪花卻是停了下來,地面的積雪也隨着慢慢的減少甚至消失。
按照這個世界的時區來說,越往西飛翔,時間就會在原來的基礎上隨之減去。確切的說,天靈塔已經天黑了,但是西邊數百里之外的地方,卻還是黃昏。
……
天靈塔依然下着雪,但在數百公里之外的科恩行省,卻已經正式進入了溫暖的春季。
血紅的太陽還落在山腰,美麗的晚霞在空中匯成一幅幅精美的畫卷,或是一張張女孩羞紅的臉。
烏鴉的飛行速度很快,快的甚至已經超出自身最快的速度。而這只是將近兩個多小時的飛行,烏鴉卻已經來到了與天靈塔相隔五百多公里的科恩行省。
也許是因爲累了,烏鴉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飛行的高度也隨之降低了很多。可是它依然不知道自己身後正跟着那個透明的小麻雀。
實際上,那隻小麻雀的速度並沒有烏鴉快,但是在這一路上,它卻一直沒有被對方甩掉。而此時它也離烏鴉越來越近了,在只有數十米的距離之時,它突然張開了小嘴,噴出了一條白色的光線。
那條光線並不明顯,但是卻是很巧妙的擊中了沒有任何防備的烏鴉。
“嘎。”
被擊中的烏鴉發出了一聲慘叫,腳爪上抓住的項鍊卻正好從高空掉落了下去。不過這一擊並沒有殺死它,所以它很快就找回的平衡。可這個時候,他卻根本來不及去管那條掉落的項鍊,更來不及去查看那個偷襲自己的敵人,所以它只是急忙震動着雙翅,飛快的朝西方飛去。
那隻小巧的麻雀,也許是因爲隔得太遠,也許是由於黃昏的光線的確很暗,所以它並沒有發現掉落的項鍊,而是選擇繼續朝烏鴉追了上去。
受了傷的烏鴉,飛行的速度自然比以前慢了很多,所以麻雀能夠追上。但是這種追逐戰,依然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烏鴉終於受不了傷痛和疲憊的煎熬,從空中一頭掉落了下去。摔在地上的時候,他的身體再次冒出了一股黑煙,隨後變成了那個醜陋的侏儒人——不過從高空摔下,此時的侏儒人已經當場摔死了。
麻雀落在了侏儒人的身邊,隨後很快的變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的模樣俊俏,雙眉之中透露着着一種冰冷的深邃。
他蹲下身子,在侏儒人的身上尋找了片刻,但是卻並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他那如劍鋒一般的眉毛微微皺起,自言自語的喃喃着,“奇怪。”
……
黑色巨龍的雙翼遮擋住了天空的圓月,從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弧線,落在了這片很少被人注意的山林之中。
而在這座山林之中,已經有着數百個全副武裝的戰士,正威嚴的站立在此。而這些戰士,卻都是清一色的獸人戰士。
這些獸人戰士的身材極爲高大,強壯的肌肉就如同一塊塊堅硬的岩石一般,看上去讓人心驚膽戰。而且它們身體上那散發着寒光的金屬鎧甲,和那冷冰的武器,更是讓人心悸。
這些獸人戰士,正將那具侏儒人的屍體圍在中間,每一個獸人的臉色都顯得極爲嚴肅和難看。
黑色巨龍的背上,是一個全身被黑色袍子所籠罩的神秘人。那個神秘人的身材極爲高大,從黑龍的背上躍下來之時,他那將近五米高的身軀,也很自然的展現在了衆獸人的眼前。
當然,那頭黑色巨龍的身體也極爲龐大,甚至是先前那頭紅色巨龍的兩倍之多。
全身被黑袍所籠罩的神秘人,只露出了一雙散發着綠色光芒的冰冷雙眼。幽靈般的綠色,在這黑夜之中顯得無比的陰森恐怖。
此刻,神秘人的那一雙眼睛,正陰冷的盯着那個已經死去的侏儒人,似乎在考慮着什麼。頓了頓,他突然緩緩的擡起了那隻全部覆蓋着金屬鎧甲的手掌。
他的手掌很大,幾乎有一張椅面那麼大。而在這一刻,他那全是黑色金屬的手上,也突然燃氣了詭異的綠色氣焰,隨後那氣焰慢慢的變得透明瞭起來,最後氣焰之中出現了逼真的畫面。
那一副畫面,也正好是關於黑色烏鴉先前所經歷的事情。而在畫面之中,便能夠清楚的看到,那條項鍊掉落的那個時刻。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什麼人那巨大的手掌突然握成了一個拳頭,金屬碰撞的聲音似乎響徹了整個天地,而手掌上那綠色的氣焰,也隨之消散。
沉默了大概一兩秒鐘,神秘人那如同遠古惡魔一般的聲音終於響起,“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它!”(獸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