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面上,塔羅拉世界也許依然像往常一樣的平靜,而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他們也並不會發現任何的意義,日子也依然是那麼的平平淡淡。但是實質上,這個世界卻已經越來越動盪了,各個種族的高層都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甚至是互相猜忌,不信任。
其實那些不死生物並沒有什麼值得可怕的,因爲比起貪婪的人性,它們也許會顯得更加可愛。
——語出《帝國編年史第73篇第9記——關於希伯來的經典語錄一二》
……
在離奧爾良不遠的山林之中,羅伊等人正一路靜靜地朝前走去。
他們在行走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交談,也許這是因爲他們還並不瞭解對方,也許這是因爲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讓他們每一個人人都心懷芥蒂。而這樣的一個團隊,也許根本談不上任何的默契,因爲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你打算帶他(羅伊)去什麼地方,蒂娜小姐?”
跟在蒂娜身後的阿瓦隆,這個時候也終於忍不住了,好奇地問了一句。其實在此之前,他們都已經互相的自我介紹過了。儘管他們只知道對方的名字。
“去聖索蘭城,去見我的老師。”
蒂娜只是冷聲的回答了一句。說實在的,美麗的蒂娜小姐可不願意和眼前的這個獸人去聊天,因爲那隻會讓她感覺很反感,因爲她很討厭這個該死的獸人,甚至只要看到對方,她就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不自在。——也許這是因爲上一次對方差一點殺了她的原因吧?
雖然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冷漠態度,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在排斥自己,但是阿瓦隆卻並不會去介意什麼,因爲它也知道這件事情是在所難免了,畢竟以前的事情的確是它自己的不對。
不過它並不會因此而結束這次談話,因爲它需要知道一些事情,畢竟它不可能完全去信任一個人類,而且還是一個和自己有過節的人類,所以他皺起了眉頭說道,“蒂娜小姐,你應該知道聖索蘭離此可有着一段很遙遠的距離吧?而且獸族的軍隊已經堵住了通往藍月帝國的大門,而我們這些人可不是魔法師,所以我們只怕連藍月帝國的邊城都進不去吧?”
“這個不需要你的操心,我自有辦法。”蒂娜看也不看阿瓦隆一眼,冷漠的朝前方走去。也許是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冷聲提醒道,“還有,你只是一個獸人而已,所以你別想讓我帶着你進入藍月帝國。”
這句不客氣的話,讓阿瓦隆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神色之中甚至隱隱約約透露出了一絲憤怒,不過理智還是讓獸人冷靜了下來,儘量用心平氣和的聲音說道,“蒂娜小姐,我的目的只是保護羅伊的安全,從而阻止黑暗勢力找到他罷了。而從這一方面來說,我應該算是你們的同盟,不是嗎?”
也不等蒂娜回答,它就繼續說道,“對,我的確是一個獸人,但是你應該知道那些黑暗勢力的爪牙,遍佈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所以即使你們進入了藍月帝國,也不見得就真正的安全了。”
說到這裡,它卻是冷笑了一聲,“我並不是自大,但是在這裡我依然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沒有我的保護的話,你根本別想帶着羅伊安全進入聖索蘭。”
“是嗎?”
蒂娜卻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隨後甚至理都不想理這個自大的獸人了。
“蒂娜小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三腳貓的實力。”阿瓦隆可不想敗下陣了,更不想輸在這個小丫頭的手裡,所以它不在乎把這件事情說的更明白一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老師之所以派你來尋找‘邪惡之墜’的下落,應該是你們的種族也已經被黑暗勢力入侵了,對吧?”
見蒂娜震驚的轉過頭來,它卻是冷笑了一聲,“不然的話,這種事情根本輪不到你這種小角色,不是嗎?”
“你……”
蒂娜憤怒攥緊了粉拳,擡頭怒眼瞪着阿瓦隆,氣憤的卻是說不出話來,而且身體甚至都有些氣憤的發顫了。不過在面對這個獸人的時候,她卻是無言以對,畢竟對方說的很對。——說實在的,她生氣的樣子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害怕,卻反而讓人覺得很可愛,真的!
“哼。”
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迴應的蒂娜,最後卻只是冷哼一聲,隨後卻是選擇不去理睬那個討厭的獸人了。
而走在最後羅伊和巴魯爾,見此也不得不對視一眼,隨後卻是都露出了一個苦笑,畢竟在這段時間,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地冤家在鬥嘴了。
其實對於巴魯爾來說,阿瓦隆倒並不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傢伙,畢竟獸人也並沒有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他。而且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還很欣賞對方,畢竟對方能夠放棄自己的前途,選擇和他們這些莫不相識的人待在一起,這一份勇氣就的確值得佩服了,不是嗎?
在這個時候,場面再一次陷入了尷尬之中,大家都沉默一路向前走去。羅伊本想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但是卻根本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說實在的,突然加入了陌生人的團隊,讓大家都覺得很不適應。甚至讓以前無話不談的巴魯爾和羅伊,此時都不得不陷入的沉默之中。
“我們真的要去聖索蘭嗎?”聰明的獵人打破了尷尬,突然問了一句。
蒂娜撇頭看了這個虎頭虎腦的野蠻人一眼,倒是覺得對方比獸人順眼多了,“當然,這可是老師親**代的。而且我想在這個世界除了我的老師之外,就應該沒人能夠幫助羅伊了。”
“也許吧。”巴魯爾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卻突然話鋒一轉,“可是你應該知道,聖索蘭離奧爾良至少有數百公里的距離,而我們現在卻只有兩匹韋伯戰馬,這根本不能夠讓我們合理的分配,不是嗎?”
巴魯爾很清楚,羅伊現在的處境也很艱難,所以身爲朋友的他,自然需要爲對方做一點什麼,也許需要跟着對方一路走下去。再說了,他可不想一輩子待在小小的奧爾良,所以他需要去外面闖一闖。——也許男人就應該去外面闖一闖,不是嗎?
巴魯爾的這話倒是讓大夥覺得很有理,而這個時候,羅伊也提議道,“也許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去弄兩匹上好的駿馬。”
“嗯,”阿瓦隆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撇頭看向巴魯爾問道,“對了,在奧爾良的什麼地方,有上好的戰馬購買?”
要知道,在目前的情況下,在場的四人之中,就數阿瓦隆最富有,所以在談到買賣的事情上,它無疑最有發言權。
其實閉着眼睛,也能夠猜到阿瓦隆的錢財來自何方。畢竟年輕的獸人可繼承了奧爾託斯全部的財產,而且奧爾託斯的財產豈會少?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在整個塔羅拉世界,阿瓦隆現在也能夠算得上號了。
至於美麗的蒂娜小姐,身份也許是四個人之中最高貴的,但是現在卻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可憐蟲罷了。——畢竟她丟掉了自己的空間戒指。
說實在的,此時的蒂娜還在爲丟失了老師的魔法斗篷,而煩惱和擔憂呢。而且她的心中也一直在想着,應該如何去面對那一位嚴厲的老師。
“很不好意思,奧爾良並沒有販賣馬匹的商販,阿瓦隆先生。”巴魯爾無奈的說道,“如果想購買好的駿馬的話,那麼就需要去我們的部落購買,不過那裡是野蠻人貴族的地盤。”
事實上,混亂的奧爾良並沒有軍火商,也許這是野蠻人對外人唯一束縛的一項措施。雖然大部分的野蠻人都不會很聰明,但是他們也知道養虎爲患的道理,所以他們絕對不允許有別的軍隊在自己的領地上。
也正是如此,所以如果想在奧爾良購買駿馬的話,那麼就需要到野蠻人的部落才行。不過這卻是巴魯爾最擔心的問題,因爲上一次羅伊打傷了酋長的兒子——阿諾德,而這一次主動送上門去,這難免有一些犯傻,不是嗎?
羅伊打傷了酋長兒子的事情,在奧爾良那可絕對不是什麼秘密了。而阿瓦隆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畢竟它正是依靠這件事情才找到羅伊的,不是嗎?所以在這個時候,獸人也難免皺起了眉頭。
也許在普通人看來,可以讓阿瓦隆一個人去和那些野蠻人交易。可是要知道,阿瓦隆畢竟是一個獸人,而那些野蠻人對獸人可是恨之入骨。儘管阿瓦隆可以僞裝之後,再去談生意,但是如果被那些野蠻人發現它獸人的身份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只怕會很麻煩。
雖然阿瓦隆的實力很強,而且在得到“血色殘陽”之後,實力定會更上一層樓,但是面對衆多的野蠻人戰士,那也只有死路一條罷了。
至於讓蒂娜孤身一人去交易,這就顯得更加的不切實際了。畢竟這個美麗的女人只會讓那些野蠻人變成野獸,雖然那個魔法師的噱頭還可以嚇唬一下對方,但是要知道的是,那裡可是野蠻人貴族的地盤,而對於那些野蠻人貴族來說,魔法師的光輝對他們的影響顯然就要少了很多了,所以在那個時候,難免會有一些野蠻人會忽視掉那個魔法師的身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當然,他們也可以讓一個本地人去完成這樁交易
,事成之後再付給對方一筆酬勞。但是在奧爾良,可沒有幾個人原因和那些蠻不講理的野蠻人打交道。而且野蠻人對於戰馬和武器看待的都比較重,所以想從對方的手裡購買戰馬,難度可不小。也正是如此,所以那些本地人,可不會爲了錢財去觸犯野蠻人的禁區。
其實從這些方面來說,現在只有一種辦法最爲靠譜了:那就是四個人抱成一團,一起去完成這樁交易。
也許這樣的方式,並不能夠改變太多的結果,但是在遇到麻煩的時候,大家至少都都有一個照應,不是嗎?而最重要的是,一個魔法師的身份,再加上幾個強大的戰士聚在一起,也足夠讓那些野蠻人有所顧忌。要知道,那些野蠻人可不是傻子,所以在遇到強勁的對手之時,他們並不會選擇亂來。畢竟爲了一件小事情,弄得兩敗俱傷,這可不是野蠻人要的結果。
……
阿諾德坐在木屋前的靠椅上,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酒壺,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濃烈的麥酒。他的胸口還纏着繃帶,很顯然那是不久前羅伊一腳踹斷三根肋骨的後果。說實在的,前些天他甚至連牀都下不了,身體的疼痛,再加上不能夠飲酒,讓他每天都備受煎熬。而現在傷勢雖然好了一點,但是卻只能夠完成一些簡單的動作罷了,而想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的爲所欲爲,那卻至少需要一兩個月才行。——當然,這還是因爲藥物的輔助才行。
此時的阿諾德,正怨恨的看着不遠處天地相接的地方,面目甚至顯得有一些猙獰的味道。雖然與羅伊決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天了,但是在這些天之中,他的腦海之中卻總會浮現出那恥辱的一幕,而這也讓他感覺到了無盡的恥辱。
事實上,上次被羅伊擊敗之後,他失去了很多族人的崇拜,甚至失去了自己的自尊和那一股原本應該有的高傲。除此之外,他甚至還失去了父親的信任,甚至讓本屬於他的酋長之位搖搖欲墜。而在這一刻,他也暗暗發誓,如果讓自己逮到機會,一定要讓那個臭小子下地獄。
“呸!”
再次回想起被羅伊擊敗自己的那一幕,他卻憤怒的將嘴裡的酒水吐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抓住了靠椅的扶手,甚至將那木質的扶手抓碎。而且他幾乎是咬着牙,惡狠狠的低聲說道,“臭小子,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噠噠噠……”
不遠處突然傳來馬蹄的聲音。身爲部落優秀的戰士,阿諾德能夠聽出那是戰馬所發出的聲音,而這也不由讓他好奇的撇頭看去。不過這一看,他卻看到了自己的叔叔——薩爾。
薩爾是野蠻人部落所公認的最強戰士,也是部落的第二統帥,地位僅次於酋長。事實上,薩爾也是一位極爲高傲的戰士,爲人狂妄自大,和阿諾德的性格極爲相似。而且他還是一位極爲護短的統領,凡是得罪了他身邊之人,下場都會很悲劇。最重要的是,薩爾對於自己的侄兒——阿諾德,一直是寵愛有加。確切的說,在上次阿諾德被擊傷的時候,他也是第一個跳出來,準備去幫阿諾德教訓羅伊的人,不過最後卻在酋長的阻止之下,放棄了對羅伊的報復。
薩爾可不是一個服從安排的人,哪怕是自己哥哥(酋長)的命令,他也不會太在乎。確切的說,如果把他逼急了,那麼他便會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哪怕是違背自己哥哥的命令,也在所不惜。
其實在剛纔的時候,薩爾突然得知了很震驚的消息:那個叫做羅伊的臭小子,竟然來到部落,說是要購買兩匹上好的戰馬。
薩爾可不管對方是來幹什麼的,因爲他只想替自己的侄子好好教訓一下對方而已。至於那些什麼狗屁道理,他可不會去在乎,畢竟野蠻人本來就是不講道里的種族。
其實在得知這個消息之時,薩爾也顯得很興奮,畢竟對他來說,不能夠爲身邊的人出頭,這就是一種憋屈,所以這些天他的心情也一直很不好,甚至很暴躁。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所以便飛快的叫上了兩個親信,駕馬快速朝阿諾德的住處趕了過來,準備帶上阿諾德去會一會那個叫做羅伊的小子,如果可以的話,他自然會親手殺死對方。
“小子,上馬。”薩爾也不和阿諾德去解釋什麼,只是微笑的說道,“叔叔今天帶你去見一個人,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野蠻語)
阿諾德皺眉猶豫了一下,畢竟他現在的傷勢根本不適合騎馬,但是在看到自己叔叔那充滿微笑的臉時,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也許的確值得自己冒險,所以他二話不說的爬上薩爾坐下戰馬的馬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