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只是從順子那聽了個大概,只知白漣在地牢遭人虐待,而當進了地牢,看見渾身溼透被吊着,盡是有些難以挪動步子!
他且不過是想要讓他好好想想,想想……看着那見着自己便立刻收了滿臉戾氣跪下瑟瑟發抖的看守,凰絡竟然是想不出他是要白漣好好想什麼?想清楚什麼。
“滾。”
怒到極致,凰絡竟然沒有上去將那不知好歹的看守狠狠踢打,那翻騰的怒意在喉嚨中翻滾,隱隱的腥味兒在脣齒間蔓延,最終只突出這一個字。
看守大喜過望,自以爲他沒有教訓錯,磕了幾個響頭說着些王爺明鑑之類的話,從地上爬起往外跑去,打算一會兒喝點小酒,卻不知,剛剛邁出那地牢大門,就遇上兩個臉色吉凶的侍衛,未說話詢問何事,就被人架走捂住了口鼻。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但隨後又變成了然後的絕望,竟然爲了個男寵……
腿似乎灌了鉛,凰絡那不開步子,卻又不能不去把高吊着兩手的白漣放下來,那樣手腕肩骨都會痛,長時間了,沒準就廢了……
白漣神志不清,絲毫不能發現一臉擔憂的正靠近的凰絡。帶着眉宇間的自責悔痛,凰絡抖着手將人放下,小心抱着溼透冰涼的人,低頭輕輕碰了碰那蒼白的脣,心裡的難受害怕如猛獸般瞬間將凰絡淹沒,懷裡的人生氣漸消,凰絡心裡揪的生痛,驟然啞聲大喊:“來人!!!”
白漣是被刺激了,最怕的東西被強迫着再現,心底的恐懼被掀出因而刺激的厲害。倒也沒受多大的傷,只是心裡創傷較重。昏迷了兩日,終於是在黃昏時刻醒來。
“水……”
一如所有昏迷了許久的人般,還未完全睜開眼,長久未進水的身體極度渴望液體,脫離了思想的渴望,意識尚未迴歸卻已經喊出身體所要的東西。
“這兒,來起來,小心些。”一直守在牀側的人這兩天來,未曾好好睡過好好吃過一頓飯,就守在邊上,一心求將眼閉的緊的人能醒來。
一手奪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水,凰絡小心翼翼把眼都沒睜開的,瘦的只剩幾乎只剩一把骨頭的白漣扶起,瓷白泛着溫潤光的杯沿碰上那蒼白乾枯的脣,就讓凰絡心裡一陣難受。
趕緊就着白漣微張的脣小心喂些水進去,見着有些從脣角流出便立刻讓人拿了乾淨的帕子擦了,輕輕將人放下小心捏好被角:“可算醒了……”
然,醒了睜開眼,第一眼看見是他的白漣,只是淡淡瞅了眼他,隨後便閉上眸子,微側臉呼吸均勻而微弱。
沒有凰絡之前想着的,如那時的嘲弄神色看他,亦或是冷眼相對。卻不料,白漣只是淡淡看了眼他,隨後就閉上眼,不再動作。
無怨無恨,雲淡風輕的,讓凰絡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