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了好一會兒,官華正欲帶着順子回去,卻是看見一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來,看見他二人後似是鬆了口氣,扶着一邊的假山喘着氣直直盯着官華。
“何事如此?”
官華並不認識這個小廝,因此見他這樣看着自己有些疑惑便出口相問。
“簫,簫公子,段先生找你。”氣喘勻了,小廝才站直了:“正在您院子裡等着呢。”
官華一聽面上便犯難了,他此時來,是爲何?
“順子。”遞了個眼神給身邊跟着的順子,意在讓他打賞點銀兩給他,然後便隻身一人撇下順子往自己院裡走去。
之前還想着要徹底忘了這人,這人便來了,真可謂“說曹操曹操就到”。
輕嘆聲,官華跨進院子心中便升起一股蒼涼。在安陽樓裡早看透了世態炎涼,來來去去不知多少人。前夜裡還在溫存說着這世上只愛你,今晚就摟了別人進屋。當下,對着段先生,官華最好是要劃清身份,斷了自己一直以來不曾斷了的想念。
“官華,來了?”
不過輕輕推開一條縫兒,發出輕微的聲響後屋裡頭就傳出來段先生的聲音。隨後就是門由裡頭那人打開,儒雅的中年男子就面上含笑的看着官華,伸手拉着官華垂在身側的手往裡帶。
“嗯。”低低應一聲,官華終究是沒掙開那不同於凰絡霸道的溫柔,跟着進了屋裡。
“這麼晚了怎麼還出去?”拉着官華到桌邊坐下,段鴻才兩手握着官華放倒脣邊輕呵了幾下又握在掌心暖着:“怎的,突然掛上了黃牌?”
輕輕問出聲,段鴻纔有些心疼的問,看的官華一陣鼻酸。
“樓裡安排的。”抽回手,官華倒了杯茶給段鴻才:“那就掛上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掛上了黃牌?!之前那——”段鴻纔拿開那茶,拉着那一臉淡然的官華有些焦急:“你怎就這般聽了?!這黃牌......黃牌......”
“黃牌如何?本就是娼.妓,黃牌又如何?”官華抽出手,淡漠的不像段鴻才之前認識的官華。
坐到段鴻才身邊,官華又把那茶放到他面前,對上段鴻才的眼神又移開。
“官華,可是出了什麼事?!”段鴻才怎麼想都是官華遇上事,又一聯想昨日那競價,那金員外他是認得的,每次想着他找官華都是讓他一陣噁心。
“官華,我買下你可好?!”一把捉住官華擱在腿上的手,段鴻才緊緊盯着官華的臉,出口的話就是讓官話措手不及。
買下他......已經晚了。
“段先生,你家中可是有妻有兒,買了官華,如何安置?亦或是,大方將賣身契給了官華?而官華精通的卻也只是吹簫一樣。”慢慢搖頭,官華縱使心中被那句話擊的潰不成軍,卻也不能答應。
且不說那些安置的問題,只要出了這樓裡,官華自然是願意去鄉下用他存的些銀子制些薄田,搭個住所,一生平平淡淡過了,或者再娶個安分的妻子,便也是美滿了。
可是?要買他的不止是段鴻才,還有凰絡。
官華雖然不知凰絡到底是何身份,但是那身裝扮和行動舉止間表現出來的氣度,非富即貴,權錢定是兩重都有。而段鴻才這個只是做小本生意的商人,是斷然不能惹到他的。因而,官華將話說的難聽,只想叫他死心。
“我——”段鴻才被這麼一說,纔想起來他的確是有妻有兒,父母更是健在,若是買下了官華這一個倌兒,家中定然會鬧得天翻地覆!
可是?段鴻纔看着那故作冷漠的官華,怎麼也受不了他被他人摟在懷裡親熱!一直以來那儒雅的外表在一夕間撕裂,段鴻才猛地將官華拉進懷裡,禁錮在懷裡狠狠吻住官華的脣。
“唔,你......”官華怎麼也想不到段鴻纔會這樣,想推開卻是發現身體不聽使喚,那帶着書香墨味兒的氣息是官華一直喜歡的,只是象徵的掙扎了,便乖乖待在段鴻才懷裡,享受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親熱。
濃情蜜意,官華已是做好了情到濃處後將發生的事,因此被段鴻才抱着放在桌上時,也只是微閉着眸子抱住段鴻才的脖子,感受着衣衫被撩開時肌膚暴露在空中的微涼,和那手在大腿內側輕輕向上的溫柔。
輕嚀聲,官華微微張了腿,慢慢迴應着段鴻才。
然而,天註定官華和段鴻纔有緣無分,不過才溫存了會兒,二人就被踹門聲打斷。
“你們,好大的膽子!”
極怒的爆呵,頓時讓如醉酒般微醺的官華清醒過來。
段鴻才及時抱住已經衣衫打開的官華,下了地將官華護在身後,看着那無理踹門而進的男子怒目相向:“你是何人?!亂闖房間!”
“呵,我是何人?”門口來人勾着脣角輕笑,走進房間看着衣衫不整的兩人冷笑兩聲:“還輪不到你來問!”
匆匆整理了衣衫,官華看着那來人心裡就是涼了一截,微紅的臉一瞬間就蒼白如雪。拉着段鴻才閃到一邊,卻是被段鴻才死死護在身後,就是不讓官華出去。
“官華,來人不善,你莫出來!”段鴻才轉頭溫聲說着,聽得官華急的一使勁兒,直接推開段鴻才。
“趕緊走!”官華咬着下脣呵斥段鴻才,看着他踉蹌不穩的靠着桌子才站穩心裡有些悲哀:“以後都別再來了!”
“爲什麼!官華你——”段鴻才擡起頭,怎也不相信剛剛還溫存着,就突然這樣。紅着眼看着官華,然後又對上一邊似是在看戲的男子:“可是因爲他?他是誰?”
看着兩人的互動,凰絡臉上的笑是越發的冷,看着這兩人慢慢開口:“苦命鴛鴦呢?”說罷,伸手拉過官華緊緊扣着腰在懷裡,勾着笑殘忍看着段鴻才,一手伸進官華已開的衣衫肆意揉捏。
“今日,可惜是你兩拆散之日。”輕笑一聲,凰絡不管官華推拒直接拿過落在桌上的腰帶捆住他,直接拋上了牀榻:“怎麼?想留下看?可惜,本公子不喜歡!良風,給我把他扔出去!”
語畢,屋外便快速進來一人,對着段鴻才說聲“得罪了”便點了穴道帶出去。
看着良風將那一臉呆滯受了刺激的男子帶出去,凰絡纔看着官華。那笑,讓官華猶如置身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