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清淡淡的,讓凰絡的心就冷了下,卻也不是透骨刺心的冷,也足夠讓凰絡有一瞬間的不舒服。
“之前的我?”凰絡盯着酒杯中倒映着的人影,精緻俊揚的面龐繃緊了,眉心的川字隱隱浮現:“本王之前,如何了。”
腦中細細回想着,回想和白漣相遇相識,到買下,凰絡拿着瓷杯的手漸漸握緊,薄脣抿緊。
路文軒沒有搭腔,依舊是歪斜着,吊着眼角看凰絡,看着他那神色,大致也能將他的心思摸到。多不過是懊悔,少不過是難以置信,但大體是該瞭解了之前他凰絡,是怎麼樣了。
這些事,總是要靜靜坐下來想想,撇開身份地位的——只要凰絡他真心是喜歡那個白漣了,要麼,就是白搭。而據他觀察,凰絡是的的確確對他上心了,就是,不知如何表達。素來被衆人捧着護着,要什麼得什麼?又有個霸道的性子,對情感這方面上,素來是遲鈍的。而他竟不想,是遲鈍到這個地步。幾次幾次的傷,這次,把人身子傷了,還觸發了心病。
“哎……”路文軒輕輕嘆氣。
“本王……”
“往事莫提,王爺知道便好。”路文軒擡手製止了欲言的凰絡:“我只問王爺,可想讓白漣,真真,打心底接受您?而非是因爲一紙契約。”
凰絡擰眉,這事兒,他如何不想?他是被那一眼驚鴻,隨後又因白漣身份氣惱,那種複雜的情緒一直在紛擾着他,叫他完全無法控制好情緒,繃緊的,一碰便斷。
“您是進了個套子,現下趕緊走出來,興許還有一絲存活之路,若是執意走下去……”路文軒食指沾了酒水在桌上畫了個圈,一點在中央:“便是——死。”
兩筆,一個叉。
凰絡眉頭一跳:“死?”
“對,死心,死身。”食指輕點,路文軒看着凰絡神色嚴肅:“王爺您,心死;白漣他,興許就心死,再也好不了……”
“休得妄言!”低聲輕呵,凰絡打斷路文軒的話:“本王且問你辦法,不是要你說後果!”
“變。”
“什麼?”
“變,改變。”路文軒摸出摺扇打開輕扇,好一個翩翩公子:“這樣變。”
凰絡皺眉看着路文軒犯騷包,伸手奪過摺扇:“說清楚。”
扇子被奪,路文軒是不敢奪回來的,只好訕訕收回手摸了摸鼻子:“王爺,覺得我如何?”
“沒興趣。”將扇子擲在桌面,凰絡冷眼瞧着路文軒。
聳肩,路文軒覺着凰絡的腦子,怎麼越發的不好使了。
“您說,是和藹些容易叫人願意親近,還是冷漠些?”
凰絡未答話。
“王爺可知爲何我以往的小情兒,分了都捨不得我麼?因爲我待他們溫柔,絲毫不虧待,受着委屈了好生安慰着,銀兩素來不小氣,這叫他們捨不得我……”
“路文軒!”
“咳……總之就是,王爺您,對白漣溫柔些。”
“這幾日,我如何對他不溫柔?”
“對他,何不妨流氓些?”
路文軒一見凰絡皺起眉苦惱的模樣,一時心生捉弄,便開口說了這句話,果真,凰絡眉頭擰的更緊了。
“王爺該知道的,偶爾流氓,更添情調嘛~”
凰絡:“……”
這,叫他一個素來冷酷之人,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