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不是的!”寧國公主連忙搖頭,纔不肯承認自己心裡確實是擔憂的。
女兒就是再厲害再聰慧,可那畢竟是盧妃,盧妃出身不高,卻能夠爬到妃位,縱然不至於位列四妃,但也是不容小覷了。
看着孃親這般心虛的模樣,趙雙姝只覺得好笑,嬌嗔一聲,“孃親就放心吧,女兒既然敢應下,那就說明女兒心裡是有數的。”
可寧國公主還是不放心,說了句,“姝兒,要不大後日·娘陪你一道進宮吧?”
左右她想進宮就進宮,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盧妃還能把她攔在殿外不成?
“……”趙雙姝心裡暖暖的,但還是笑着拒絕,說道,“娘!女兒總是要長大的,總不可能以後嫁了人,還讓娘陪着一道吧?”
寧國公主就挑了挑眉,看着她說道,“那不一樣,不過,你並未見過盧妃,爲何盧妃會無緣無故地召見你?”
這般反常的事,寧國公主自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難不成,女兒和盧妃之間還有什麼秘密瞞着她?
想到這個可能,寧國公主就眯起了眼睛,盯着女兒不肯移開目光。
“……”被問到了,趙雙姝早就知道肯定會有這一日,但並未說出來,而是淡笑着說道,“孃親就別問了,左右女兒也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
那就是真的有事情瞞着她了。
這般一想,寧國公主就覺得心裡頗有些委屈,可女兒都這樣說了,那她自然是不好再強行要求女兒告訴她的。
“此事娘可以不再追問,只是你必須要跟娘保證,盧妃不會傷害到你。”寧國公主壓下心底的委屈,朝她說道。
“女兒保證,只有盧妃被女兒欺負的份兒,絕無可能女兒被盧妃欺負!”趙雙姝揚起脣角,笑容愉悅。
被她拿捏住了把柄的盧妃及盧家人,在她面前就只能匍匐着!
待見到女兒眼裡的那抹精·光時,寧國公主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狠命地揉了揉眼睛,揉完果然沒見到了。
嗯,方纔必定是自己看錯了,女兒這般乖巧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心狠手辣的?
一定是她看錯了!
趙雙姝並不知道孃親心裡的想法,今日實在是太累了,便就在請了安之後,回了梧桐居。
……
和忠勇伯府的梧桐居不同,長公主府的梧桐居格外寬大,足足有兩個之前的那般大。
也因此,丫鬟們的耳房自然也就更加寬敞了。
禪意這幾日住得頗爲舒服,禪心也是,不過禪心性子內斂,一般不會表露出來罷了。
“姑娘,明日一早咱們就得去書院,還要月考,姑娘就早點睡下吧?”見姑娘還在挑燈夜讀,禪意便就輕聲勸道。
禪心也跟着說了句,“明日的月考和尋常時候不同,姑娘唯有今夜休息足夠了,明日纔能有精力應對。”
聽着兩個丫鬟對自己的關心,趙雙姝心裡倒是暖暖的,但還是搖了搖頭,淡笑說道,“明日的月考於我而言,分外重要,我自然是得更加盡心盡力的。”
她已經決定了,溫習功課到子時,等子時一到她就休息。
禪心禪意見自己勸不動姑娘,皆有些喪氣,但到底也只有由着姑娘了。
其實二人不知的是,自重生以來,趙雙姝就從未有過一日是早睡的。
她早已習慣了晚睡,睡得太早反而還更不習慣。
冷風透過門的縫隙吹進來,燭火被吹得一閃一閃的,趙雙姝的身影也在燭火的照耀下,被拉得很長。
今兒是禪心值夜,禪意早早地就去睡了,禪心白日裡忙了許久,這會兒已是實在熬不住了,眼皮子耷拉着。
趙雙姝回頭就見到打瞌睡的禪心,忍不住無奈地嘆了聲氣。
“禪心,你早些睡吧,不必等我。”趙雙姝只得囑咐道。
是真的不用等她,她也並非是那等頤指氣使的主子。
許是實在是太困了,禪心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便就點了頭,“姑娘,那奴婢就在外間榻上守着,若是姑娘要睡了,就喊奴婢一聲,奴婢自然會進來的。”
趙雙姝胡亂地應了一聲,聽到姑娘的聲音,禪心這纔去了外間榻上睡下。
……
夜深露重,總是更容易犯困,還未到子時,趙雙姝便就也有些睏意了。
可就在這時,窗外聽得“吱呀”一聲響,趙雙姝起身去關窗戶,回頭卻見一個黑衣蒙面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何人?”即便是忽然出來個人,趙雙姝也顯得冷靜異常。
黑衣人心裡自然是有幾分無奈的,拉過她的手,在她手掌心裡比劃了幾下。
“你是上回在宮裡救了我的那個人?”趙雙姝還記得他,見他點頭,便就說道,“你爲何不說話?不要和我說你是個啞巴!”
真正的啞巴,一般耳力也會受到些許影響,可眼前這人,明顯不是。
“……”黑衣人摸了摸鼻子,頗有些委屈的樣子。
他當然不能說話了,他要是說了話,豈不就被發現了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一副“我就是啞巴你又能如何”的樣子。
見狀,趙雙姝眸子裡閃過一抹不快,但很快又回過神來,低聲問道,“你和四皇子有仇?”
否則,上回又爲何要將四皇子刺傷了。
就算是爲了救她而引開四皇子,那以他的武功,只需要引開跑了就是,壓根兒就不需要再去刺傷四皇子。
可見,他和四皇子之間也是有仇的。
若是當真如此,那她只要把他給拉攏了,往後想要報仇,豈不就更加容易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開口,又在她掌心裡寫了幾個字。
我可以幫你。
短短几個字,就令趙雙姝心頭一驚,然後就眯起了眼睛。
知道她和四皇子有仇的人,除了如今的七公主就沒第二個。
可眼前這人分明就是個男子!
七公主自然不可能是男的,那就是她和七公主說話的時候,湊巧被眼前這人聽到了?
趙雙姝眸子裡折射·出狠厲來,她自然是不相信這世上就有那麼湊巧的。
“你到底是誰,爲何要跟蹤我!”
除了跟蹤,她再想不出第二個可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