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狼--節三

積雪雖然化得差不多了,但夜間還是異常寒冷,篝火已經黯淡下去不少。沈浪搬來一些石塊在篝火旁壘了一圈,這可以保護篝火免得被風熄滅,又可以防止火苗引燃周圍的易燃物。忙完之後沈浪又挪過來一塊石頭坐到篝火前,火焰已經旺了不少,烤得身上的衣服直冒白氣。

M1加蘭德就橫放在腿上,頭上的繃帶已經滿是血污,沈浪動手將繃帶一圈圈地解了下來,傷口早就不再流血,只是在腦門髮際處留下了一道疤痕。沈浪伸手將繃帶扔進了火堆,火苗一下子竄得老高,只片刻之後又恢復了平靜。

周圍散落着一些晚餐的食物殘渣,沈浪將殘渣一一撿起來扔進火堆燒成灰燼,殘留的食物殘渣可能會在夜間吸引來豺狼或是熊等肉食動物,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胡可一直坐在篝火對面看着沈浪忙這忙那,既不幫忙也不說話。

沈浪覺得胸口受傷的地方陣陣發寒,往篝火又靠近了一些,胡可動手往火堆裡添加了一些枯枝。

一條小蛇從石塊下鑽了出來,探頭探腦地看着沈浪,沈浪惡作劇地用一根枯枝將它撥進了火堆裡,小蛇發出噝的一聲尖叫,拖着冒煙的尾巴一溜煙地遊走了。

“你很像一個人。”對面的胡可忽然開口了。

這句話聽上去像是用來搭訕的開場白,但胡可說話通常都簡潔明瞭很有目的性,決不會把一句話說得彎來拐去,也絕少主動找人聊天,現在她主動提起話題倒讓沈浪感到很意外。

“是嗎,像誰?”沈浪饒有興趣地問道。

胡可卻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自顧自地雙手撥弄着篝火,兩隻眼睛盯着忽上忽下亂竄的火苗,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我像誰?”沈浪以爲她沒聽見,又問了一遍。

但是胡可仍舊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像老僧入定一般陷入在沉思中,對沈浪充而不聞。這讓沈浪有點尷尬又有點氣憤,明明是對方先挑起話題,卻又把自己晾在一邊。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沈浪大人不計小人過,再次打破沉默的氣氛。

沈浪說的是昨天胡可在萬分兇險的處境中扛着自己逃亡,沒把自己扔給變異體當美餐。

“不用謝。”胡可總算開口了,一副未置可否的語氣。

胡可兩手只顧着添加枯枝,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擡一下,沈浪覺得好像是自己在找話題搭訕,不禁有點鬱悶,氣氛再次跌入了冰點,這應該是自己所見過的最難以溝通的一個人了。

“你知道嗎?你很像一個人。”胡可又開口了,而且還是同樣的一句話。

沈浪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口,不接口顯得很沒禮貌,接口了又會被她晾在一邊。

這次胡可並沒有繼續保持沉默,而是用低沉的語調訴說道:“不止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是嗎?他叫什麼名字?”沈浪好奇地道。

“他沒有名字,他的編號是X1008。”

“他是你朋友嗎?他人在哪?”

“他早就死了。”

“對不起,我很抱歉,他是怎麼死的?”聽到那人已經死了,沈浪心裡免不了一陣失落。胡可不是個信口雌黃的人,既然她說一模一樣那應該是*不離十,沈浪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會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他一醒過來就十分虛弱,連呼吸都很困難。”胡可的語調顫抖,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像是正在回憶一段自己曾經努力去忘卻的恐怖經歷。

“他就躺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抓着我的手,他說他很難受,難受得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看着他以可怕的速度迅速老去,他的臉長得跟你一模一樣,但是在短短几分種內就變得蒼老不堪,他的生命在幾分鐘之內就走向了終結。”

一個鮮活的生命像一隻漏氣的氣球一樣迅速地枯萎,沈浪在腦海中想象着這一幕,這一定是可怕的一幕。但是那個人又爲什麼會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那是在什麼地方?你們是在什麼地方醒過來的?”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浸泡在水裡,那水是淡藍色的,很溫暖。”

“你被人浸在水裡?你難道是在河裡醒過來?”

“不,那是一個玻璃櫃子。”

沈浪腦中一動,突然有點明白了,不禁有點激動地道:“那地方也是一間實驗室,對不對?跟我醒來時的那個地方一樣。”

“對,那地方也是在地下。”

“怪不是你總喜歡穿藍色的衣服,因爲你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藍色的水。”

胡可緊了緊領口,輕聲道:“藍色讓我感覺很溫暖。”

“但是我醒來的地方並沒有水。”沈浪醒過來時別說藍色的水了,就連一滴飲用水都找不到,後來只能拿酒解渴。

“那個地方還有幾個玻璃櫃子,裡面都關着人,但是他們都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很害怕,我想找個人陪我,於是就砸開了其中一個櫃子,裡面那個人就是你。”

“然後那個我就這麼死了?就這麼在你面前迅速地衰老然後死去?”沈浪接口道。

胡可並沒有回答,只是看着跳動的火焰出神。

“我看到你的頸後有個印記,這個印記我在其它地方也見到過。”

“是嗎?”胡可的身體明顯一震,但是臉上卻裝着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就在你們救出我的那個地下基地裡,那裡到處都是這個標記,我想你也看到過。”

胡可沒有接話。

“你們不是普通人,對不對?”沈浪終於明白爲什麼那天晚上胡可會歇斯底里地質問自己不是普通人。

“我不知道。”胡可愣愣地答道,雙手機械地去撥弄篝火。

“你們是以人體爲原型培養的生化人?”沈浪緊追不捨地問道。

生化人,這是這一切唯一合理的解釋。

沈浪看到胡可正在撥弄着篝火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只過了一會又繼續撥弄着,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但是臉上的表情顯得極不自然。

沈浪如同醍醐灌頂,一下子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怪不得胡可會責問自己是不是普通人,因爲她自己不是普通人,她是生化人,她那非同尋常的敏捷和平衡能力、悠長的耐力、迅捷的速度和恐怖的爆發力,這都不是一個普通人類能夠具備的。而她的原型就在困住自己的那個地下基地裡,怪不得第一次見到胡可時就覺得她很面熟,她的臉龐像極了其中一具冷凍櫃裡的一個年輕女性,那個冷凍櫃就緊挨着自己的櫃子,那裡面是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雖然臉上覆蓋着白霜難以看清真實面貌,但那張臉的棱角跟胡可一模一樣。

沈浪聯想起自己走出地下基地的時候,曾看到外面刻有“生化標本室”幾個大字,那個地下基地和胡可醒來時的地方應該有着某種聯繫,胡可所說的那個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應該就是以自己爲原型的生化人。所有的線索都在沈浪腦中串成了一條線,一切都在瞬間明朗起來,那個白大褂在自己行刑的前一天將自己從死囚室中買走,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把自己冷凍起來做成生化標本,可能是因爲活體冷凍製成的生化標本比死屍效果要好。但是沒人能想到自己竟然沒有在冰凍中死去,並且在一百多年後又醒了過來。

“我知道爲什麼你說的那個人很像我,因爲他就是我。”沈浪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是他的原型,他是我的化身。”

胡可停止了撥弄篝火,用詫異的眼神盯着沈浪。

“你是一個醫生,易凌心是你的名字。”沈浪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浪記得那個裝有胡可原型的櫃子上也有相同的一塊銘牌,那上面清楚地寫着名字和職業。

沈浪看到胡可的身子劇烈地一震,竟然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胡可給人的印象永遠是那種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淡然,就算數次在直面死亡威脅的時候也是處變不驚,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但是現在她渾身抖得就像個篩子,要不是親眼所見,沈浪是斷難相信的。

“易凌心,易凌心,很好聽的名字。”胡可稍稍恢復了平靜,輕輕地低語道。

沈浪突然心中一寒,腦中隱隱想到了什麼,冷汗不由得從全身的毛孔冒了出來。會不會自己其實也是個生化人?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胡可的前半生沒有記憶,而自己則有着清晰的記憶。從記事起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能毫不費勁地串聯起來,小時候父母在身邊給自己講故事,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去遊樂園,再大一點就開始背起書包上學,第一次和同學打架,第一次給女生遞紙條,無數次被拒絕,然後終於正兒八經開始談戀愛,然後就是畢業工作,再到判刑入獄,一幕幕歷歷在目,一切都那麼清晰。還有自己那糟糕透頂的身手,跟胡可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典型的自然人特徵!

沈浪拍拍胸口暗自吁了一口氣,看來有時候身手糟糕一點也不是壞事,起碼不用擔心是生化人。那個地下基地一定就是一個生化技術標本庫,自己是原材料而不是製成品。

篝火對面的胡可好像傻掉了一般,口中一直默唸着“易凌心”這三個字,而沈浪也陷入到了胡思亂想之中,直到鐵皮和老不死來換班的時候,沈浪才意識到時間已過去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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