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危機--節九

在上一次的任務中,鷹隼一隻沙蟲都沒獵殺到,反而把僅有的兩輛交通工具全給報銷了,讓鷹眼賠了個血本無歸。後來衛峭友情支援了兩部越野車,這纔不至於讓大家徒步走回家。衛峭並沒有明說這兩臺車到底是白送的還是暫借的,鷹眼將臉皮一抹,就當衛峭是白送的,打定了主意不還他。

星風城距海大概兩百公里,車子只開到半程,滲透小組就棄車步行,陽動小組則去尋找有利地形隱蔽並等候滲透小組的信號。按照約定,一旦滲透小組行動失利,則由陽動小組立刻發起強攻。

滲透小組直到傍晚才步行至海邊。

這裡的海濱原先曾居住過一個漁民部落,還搭建有一個碼頭,但是這個部落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遷徙至星風城,之後這個漁民聚居地和碼頭就荒廢了下來,成了動物們和野草灌木的天下。但如今這裡又恢復了曾經的喧囂,荒廢的碼頭已經被重新修繕,而且規模擴大了數倍不止。在破敗的遺址上又重新搭建起了一個軍事基地,基地前縱橫交錯着挖出了數道壕溝,基地裡人聲鼎沸,各式戰車林立,粗略估算一下起碼已經聚集起了上千人。

這也進一步證明了鷹眼的主意確實是餿主意。行動的成敗全繫於滲透小組能否順利隱藏行蹤,一旦滲透小組暴露,要陽攻小組向這樣一個嚴防死守的基地發起強攻純粹是找死。

鷹眼等人一直摸到海邊,藏身在了一片紅樹叢中,紅樹植物是一種專門生長在海邊含鹽灘塗的灌木,樹幹不高但是非常茂密,足以隱藏下數十人。但是紅樹叢同時也是蚊蟲等的樂園,這裡的蚊子個頭大過蒼蠅,這幾個陌生人的闖入立刻招來了大片蚊子的猖獗進攻,某種程度上說這比槍林彈雨更加恐怖,衆人在臉上手上等皮膚暴露的部位塗沫了厚厚的一層淤泥,這才得以勉強抵擋這些悍不畏死的蚊子。淤泥中含有大量的腐殖質,發散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這讓沈浪覺得臉上的這些淤泥是比蚊子更大的敵人。

沈浪一邊驅趕着蚊子一邊在心裡咒罵鷹眼,從藏身的這個地方望出去,可以看到岸邊連綿的軍事基地和修繕一新的碼頭,在碼頭邊上赫然停靠着一艘巨大的船。現在太陽已經落山,光線非常昏暗,衆人距離碼頭也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依然可以看清這艘船的大概樣貌,不可思議的巨大體型遠遠地就給人一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

滲透小組的既定計劃是秘密登船,利用快刀和易凌心的個人能力秘密潛入船中找出髒彈,再由沈浪拆除引信,其中關鍵部分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登船,但是第一眼看到這艘他們計劃中準備要潛入的大船,沈浪立馬就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

這是一艘航空母艦。

這是一艘老式的常規動力航空母艦,從樣式上看應該是曾在二戰或是冷戰時期服役的,船身有點斑駁,雖然規模遠不及核動力航母,但是也已經足夠震撼了。怪不得那個海軍*膽敢向整個星風城下戰書,如今看來他確實是有一定的資本。

“怎麼會這麼大。”鷹眼小聲嘀咕道。

爲了登船,滲透小組攜帶了攀爬用的索具和抓鉤,在鷹眼原本的設想當中,彌卑呼信中所提及的大船有可能真的很大,因此攜帶了足夠長的攀登用的索具。但是憑鷹眼有限的想象力,他腦中所想象出來的最大的船舶也不及眼前這艘的一半,所攜帶的索具能不能夠到船舷還是個未知數。

“怎麼辦,行動還要繼續嗎?”沈浪希望鷹眼能打消這個瘋狂的計劃。

鷹眼躊躇着沉思不語,雙眼遙望着巨大的艦船,一會又將目光投向碼頭邊忙碌的基地,一時舉棋不定。原計劃是從海中潛渡登船,但現在看來從海中登船的難度要遠遠大於預期,但若是從岸上經過碼頭潛入的話則必須要穿過這個臨時的軍地基地,這個基地戒備森嚴,天還未暗已經有燈光亮起,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實在很小。

“總要試一下。”快刀突然發話了,快刀兩眼緊盯着巨大的航母。

“好,就按原定計劃不變,等天徹底黑下來後開始武裝泅渡。”鷹眼命令道,快刀的話堅定了鷹眼的決心。

“你沒問題吧?”末了鷹眼不無擔心地問了沈浪一句。

若是在其它時候,沈浪可能會學習零點的樣子馬上捂着腦袋說肚子痛,但現在有易凌心在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中就有個浪字嗎,海浪是我的朋友。你還是多擔心自己吧。”不管沈浪的內心有多麼的忐忑,臉上卻是一臉的不在乎。

早春的天暗得很快,岸邊的軍事基地已經燈光大作,夜幕之中的海面只能看到拍岸的海浪,遠處航母的身影已經快要看不見了。滲透小組開始準備泅渡。

四個人的身上除了攀爬用具之外,另外還隨身攜帶了消聲手槍和消聲*。爲了減小被發現的機率,鷹眼要求四個人拉開一定距離潛渡,必須要潛泳,每次換氣都必須堅持一分鐘以上。

快刀率先一頭扎入水中,轉眼就不見了蹤影,之後是鷹眼和易凌心,看着前面三個人的身影在水中相繼消失,沈浪一咬牙,狠一狠心一頭撲進了海浪中。現在的季節海水冰冷刺骨,拍岸浪十分洶涌,總是試圖將自己推向海岸,沈浪不得不拼盡全力與海浪抗爭。若是被拍岸浪打到了軍事基地邊上那就直接完蛋了。

連潛水裝備都沒有一套就敢潛渡航母,這個世界的人都是瘋子,自己也一定是被瘋子傳染了。沈浪一邊在冰冷的海水中屏住氣息奮力拍打,一邊在心中問候鷹眼全家。

在海浪中很難保持方向,幸好航母的影子還沒有被黑暗完全吞噬,而且目標也足夠大,沈浪努力使自己的腦袋正對着航母的方向。也不知這樣子在冰冷的海水中拍打了多久,沈浪渡秒如年地看着目標越來越近,終於奄奄一息地遊進到了航母之下。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拉了沈浪一把,鷹眼三人已經聚在了航母的側舷下方,海浪不停地拍打着船身,必須要不停手腳並用地划水才能保持不被海浪衝走。鷹眼朝着頭上的船舷投擲了幾次抓鉤,但是抓鉤根本夠不到船沿,就算索具足夠長,人的臂力也不可能將鐵製的抓鉤連着索具拋得這麼高。

鷹眼正在犯愁,突然耳中傳來一陣刺耳的咯吱聲,快刀已經拔出黑色的刀子像開鑿巖石一般在船壁上開鑿起來。

黑色的刀刃在船壁上來回切割,刀鋒一劃一拉,竟然真的在特種鋼澆築而成的艦身上劃出一道道深溝。自從雙刀變成黑色之後快刀就牛X了不少,可沒想到竟牛X到在航母上鑿起洞來。

快刀已經在船壁上鑿出了幾條深槽,他將索具的一頭纏到腰上,腳尖踩着凹槽作爲落腳點,手持雙刀像冰鎬一般在船身上一刀一個洞,就這樣一步步地向着船舷攀上去。

鷹眼大喜過望,本以爲這次要無功而返,沒想到快刀硬是在絕路中開鑿出一條通道來,快刀果然是天生幹這一行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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