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嵐又問道,“我聽安雅那丫頭提到,你有一個孩子?”
“恩,叫做安彥辰。”安嫺很快就打起了精神,說起了安彥辰的趣事,每當提到了安彥辰的時候,安嫺的目光都是泛着光芒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光彩,讓人覺得耀眼奪目,心底也是會升騰起一種溫暖的感覺。
安嫺的話讓王嵐想到了許多,想到了小時候韓玄豐的趣事,也跟着安嫺說了幾句。
安嫺很快就發現,王嵐話語裡提到的大多是韓玄豐,並沒有提到韓梓豐。
還正在疑惑間,此時聽着王嵐說,“玄豐的身體不好,偏偏又那麼乖巧懂事,我簡直是心疼得不得了,梓豐的話就比較不乖了,我很是爲他頭疼。”王嵐接着說道,“因爲玄豐有哮喘,有一段時間我們就搬到了津市我父母家裡去住。原本在京都的時候還沒有那麼野,等到了津市,每天都偷偷跑出去,不過終於在家裡是安分一點了。”
那段時日就是自己遇到韓梓豐的時候了吧,王嵐的話讓安嫺回憶起那時候的韓梓豐,和周圍的孩子格格不入,似乎完全不知道怎麼玩,自己才拉着韓梓豐,和他讀書的。
聽着王嵐的話,安嫺的心中有點點的抽疼,彷彿童年的畫面就出現在了眼前。那個大樹哥哥,呆呆的站在那裡,一臉豔羨的模樣,自己上前牽住了他的手。
他們一天比一天親密,剛開始的時候韓梓豐還喜歡和其他孩子一塊兒玩,到了後來他們兩個每天在一塊兒,是最好的夥伴,於是有了他們的相互之間的承諾。
“對了,我去給你拿他們兩個的照片。”王嵐說道,就讓人去樓上取了一家人的相冊。
大大的相冊裡,韓玄豐的笑容柔軟,而韓梓豐微抿着嘴脣,看上去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你看看他,從小就是個倔脾氣。”
大約是韓玄豐的身體不好,王嵐就格外偏疼這個孩子,因爲韓玄豐不能出去玩,以免犯了病,所以也就約束着韓梓豐不讓他外出。安嫺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受,想到了安彥辰的樣貌就對王嵐說道,“伯母,我發現我家辰辰和韓梓豐還有點相似呢。”
安嫺從錢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王嵐。
王嵐看到了照片裡面的安彥辰,目光觸及到照片的時候就愣住了。
實在是太像了,穿着小鴨子T袖和揹帶褲,神氣活現的對鏡頭笑着,如果不是笑容太過於璀璨,還有孩子的眼眸很像安嫺,她幾乎會以爲就是韓梓豐小時候的照片。
“太像了。”王嵐喃喃地說道。
“可不是?”安嫺淺笑着說道:“所以我一開始看到韓梓豐的時候,就覺得眼熟,原來竟是因爲這個。”如果安彥辰和韓梓豐站在一塊兒,任誰都會誤會兩人是父子關係。所以安嫺乾脆就把話說在前面,世人都有先入爲主的觀念,她先把安彥辰和韓梓豐相像只是巧合這個事實放在前面,那麼其他人就不會多
想。
“你還有照片嗎?”王嵐說道,她的目光幾乎無法挪開,神氣活現的安彥辰像是彌補了過去韓梓豐缺少溫柔笑容的空白。
“剩下的都在手機裡。”安嫺把手機裡的照片調出來給王嵐看,照片裡面的安彥辰笑容璀璨,裡面常常是兩個人的合影,這些年他們去了很多的地方,照片滿滿都是回憶。
韓玄豐和安雅帶着柳夢茹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了王嵐和安嫺兩人湊在一塊兒,安嫺對着手機低聲說着什麼,王嵐笑着點點頭,笑容裡是說不出的歡快。
“媽,”韓玄豐喊了一聲,對着安嫺說道,“安小姐你來了,你今天這一身的衣服很漂亮。”韓玄豐更加佩服安嫺的手段了,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就得了柳夢茹的歡心,接着又攀上了自家弟弟,現在就連自己母親也能夠被她哄得眉開眼笑,此時,韓玄豐對安嫺的警惕已經提到到了最高點。
她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此時的柳夢茹眼底都是讚歎,安嫺的這一身明紅色的衣服奪人眼球,加上妝容得體,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柳夢茹上前笑着拉住了安嫺的手,“眼光不錯,我很少看到有女孩子能夠把紅色穿得這麼漂亮的。”
安雅咬住了下嘴脣,怎麼婆婆和母親對着安嫺都是另眼相待,真是受夠了。今天明明她是生日的主角,但是感覺一切的事情都不順利,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對,讚歎那個平凡到一無是處的安嫺!
“安先生好點了吧。”安嫺說道,“剛剛宋醫生給我打電話,說是已經沒事。”
“恩。”柳夢茹應了一聲,目光柔軟,“知道他好了,我這顆心也就放下來了。”
王嵐想到剛剛和安嫺的對話,想到晚上兒子要做的事情,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安嫺似乎對嫁入豪門這件事情興趣不大,就對着大兒子說道:“玄豐啊,你過來一下。”
韓玄豐笑着跟着母親上了樓,“媽,你剛剛和安小姐說得很開心。”
“她兒子很可愛。”王嵐笑着說道,“還和你弟弟很是想象。”
這件事情是韓玄豐早就知道的,此時耐心地問,“媽,那你單獨把我叫過來,想要和我說什麼?”
王嵐長嘆一聲,低低說道:“要不。今晚上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聽到了王嵐說到算了吧的話,韓玄豐眼眸裡閃過一絲黑光,“媽,你不覺得更可怕了嗎?纔多短的時間,你就被她折服了。”
“啊?”王嵐有些猶豫地開口,“也沒有。就是,我覺得她這個人還不錯。”
韓玄豐嘆了一口氣,“您有多長時間覺得一個女孩子不錯了的。當時就算是安雅,你也覺得不過是家世上還可以罷了。”
“不一樣。”王嵐笑着說道,“雖然出身不算很好,再加上曾經有過的經歷,雖然不適合嫁入到我們韓家,本身卻是一個不斷在充實自己,追求上進的人。”
“媽,這是投其所好。”韓玄豐說道,“您是當局者迷,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到了你的喜好,才和你說這些的。”
韓玄豐的話,瞬時讓王嵐想到了韓梓豐,如果按照大兒子這樣說,那麼告訴安嫺自己喜好的只能夠是韓梓豐了,王嵐的精緻的眉頭皺了起來,只是想到了剛剛安嫺的恬淡微笑,她真的是那種功利性很強的人嗎?王嵐開口繼續說,“她剛剛也一直和我說她兒子的事情,如果真的想要嫁入進來,不應該說自己的兒子纔對。”
“這就是她聰明的地方所在。”韓玄豐說道,“孩子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還不如打一下感情牌,讓你早點接受的好。”
王嵐在心底已經認同了韓玄豐的說法,如果賞識安嫺這個人,她可以做到,審時度勢、知識淵博和笑容淡雅,但是要是讓這樣帶着拖油瓶的女人做她的兒媳婦,她是萬萬不能夠接受的。
韓玄豐見着母親有所意動,連忙繼續說,“媽,你在家裡,是不知道弟弟有多受歡迎。也不知道她哪裡得到了弟弟的青眼,你看明天弟弟就要出差去津市,她明天也要去。”
此時韓玄豐把王嵐心底的底線全部都摧毀了,剛剛升騰起來的對安嫺的好感已經被破壞乾淨,“他們不能在一起。”
“是啊。”韓玄豐說道,“媽,你是擔心對女孩子的名譽有損失,但是你放心,這件事情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只是拍些曖昧點的照片拿捏住她,讓弟弟疏遠了她而已。”
王嵐這才點頭。
坐在沙發上的安嫺,敏感地察覺到了王嵐和韓玄豐不過是聊了幾句,就對自己疏離了很多,她甚至擺起了貴婦人的款來,“我先上樓休息一下,你們隨意。”
安嫺對着王嵐笑了笑,又側身和柳夢茹說這話,說到了安瀾禹的術後保養。
安雅聽着這些不耐煩,就自己上樓去了,韓玄豐看到安雅的樣子生怕她晚上的時候出什麼岔子,也就歉意地笑了笑,跟着安雅上樓了。
裝潢精美的一樓客廳裡只有柳夢茹和安嫺,安嫺心裡反而一陣輕鬆,嘴脣越發往上翹了翹。
柳夢茹說道,“其實安嫺,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和你特別親切,很想要和你親近。”柳夢茹說道,“你,過幾天有沒有事,去醫院看看我先生,你認我們老兩口做乾親好不好?”
柳夢茹一臉期待地看着安嫺。
安嫺的頭腦轉得很快,此時模模糊糊察覺到爲什麼會有今日的生日宴會了,輕聲說道:“安太太,這個主意,安雅知道嗎?”
柳夢茹苦笑着說道:“安雅那孩子被我們寵壞了,她似乎有點排斥。”但是接下來面容放得輕鬆,語氣也情況,“不過……畢竟是之前的事情了,我看她今天邀請你參加生日宴,你要知道,往年除了家人她都只肯邀請自己最親近的朋友,所以我想,現在她應該不那麼排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