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豐終於把安雅哄了過來,兩人正要往回走的時候,看到氣喘吁吁的安雅。
安嫺氣喘吁吁地感到了醫院的時候,距離宋一生給她打電話,不過是過了一刻鐘的時間。
她的額頭上是汗水,就連身上的T袖也被汗水打溼,進入到了涼爽的醫院,整個人陡然一清,快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有點堵車,她乾脆就提前下了車,一路跑過來的。
“外面很熱?”韓玄豐和安嫺打招呼。
“恩,是啊。”安嫺努力平定了自己的氣息,她的目光落在了安雅的身上,盛裝的安雅看上去更漂亮了,漂亮得和醫院格格不入,脖頸上的那根項鍊,真是她送給安雅的生日禮物。
安嫺知道安雅不喜歡自己,她能夠帶着這根項鍊,表明了自己的禮物恰到好處。
“安小姐送的這根項鍊很漂亮。”韓玄豐順着她的視線,自然也注意到了安嫺所看的正是她自己送出去的禮物,笑着說道,“我太太很喜歡它,有名字嗎?”
“是史蒂夫的月下舞。”安嫺說道。
安雅挑挑眉,心裡想着安嫺還是有些品味的,想到了丈夫剛剛的吩咐,嘴角微翹起,“很漂亮,我很喜歡,今天啊,你一定要參加我的生日宴。”
安嫺此時也知道推脫不過,就乾脆大大方方說道,“只怕我沒有合適的衣服。”
“那沒有關係。”安雅覺得安嫺答應得太過於輕易,眉頭微皺,“等會去買就是了。”
“好。”安嫺說道,“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安雅說道,她的笑容矜持帶着疏離的典雅,同其他的名門千金如出一轍。
柳夢茹看到了安嫺,皺褶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你們怎麼一塊兒來的。”
“正好在門口碰到的。”韓玄豐說,“安小姐很關心爸爸的身體,都出了一身的汗。”
安嫺看着韓玄豐,聽着他的話,只覺得他在說反話,心底是覺得她過於殷勤了。安嫺也不解釋,就對着柳夢茹說,“安先生怎麼了?因爲上次的手術很成功,若是患者沒有收到了大的刺激是不會這樣的。”
柳夢茹的眼眶裡都有了淚水,“是我不好。”
“你細細同我說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安嫺扶着柳夢茹坐了下來。
安雅看着安嫺的動作,她挽着自己母親的手是那麼的小心翼翼,目光了是關切,而母親看着安嫺的目光也彷彿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安雅的心中猛然一疼,“我想出去透透氣。”
韓玄豐是想要留下來聽她們說什麼,怎奈何安雅走開了,他要是留下來實在是不合適,就對着兩人歉意地笑了笑,去追着安雅去了。
韓玄豐的心裡是一陣陣煩悶,以前的安雅也就罷了,這段時日,怎麼覺得她越發蠢得讓人無法直視了!
安嫺見着兩人離開,心裡也放鬆了,對着柳夢茹說道:“你說說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夢
茹說道:“那我從頭到位都告訴你吧。”
安嫺點點頭,聽着柳夢茹開口。
韓玄豐此時已經追上了安雅,“寶貝兒,你有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安雅有些委屈地說,“我看着他們兩個就覺得受不了,彷彿他們纔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我是個外人一樣。”
韓玄豐的眸色晦暗不明,裡面有墨色的光在閃動,只不過一瞬就消散不見,韓玄豐對着妻子說道:“你說過,你媽想要認她做乾女兒,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打消她的念頭不是嗎?”
“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們兩個。”安雅的手揪住了衣服的領口,“我很難受,我覺得看到他們兩個就喘不過氣來。”
此時韓玄豐也注意到了安雅的面色十分難看,心裡越發不耐煩了,只覺得安雅每每都在這樣關鍵的環節犯蠢,“寶貝兒,我們回去吧,要是等會那位安小姐哄住了媽,當讓就人了她,你要哭就來不及了。”
韓玄豐勸着安雅往回走的時候,安嫺也聽完了柳夢茹的事。
安嫺的視野之中出現了韓玄豐和安雅兩人,收了視線,想了想就說,“安太太,雖然韓先生和安小姐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覺得保險櫃還是先放着的好,安先生說不定是想等着身體好一些,自己打開保險櫃,親手把禮物送給安小姐,並且說出禮物的含義。”
安嫺的笑容很輕,眼眸裡也似乎有淡淡的憧憬,“或許獲得這份禮物的背後有一個故事,他想要告訴安小姐背後的故事,還有成長的道理。”
說到了最後的時候安雅和韓玄豐也走了過來,韓玄豐說,“安小姐這樣說,是因爲沒有看到爸爸的樣子,爸爸是希望安雅在生日當天收到禮物的。”
安雅也想通了,笑容甜美,順着丈夫的話,說,“既然是生日禮物,當然是生日當天收到纔有意義。我可以自己抱着禮物想啊,想想爸爸是怎麼遇到這樣合適的禮物,是懷着什麼心情替我選了下來的。等到他身子好了,我就第一時間可以抱着禮物,讓他告訴我背後的故事。”
安嫺看了安雅一眼。
安雅被那一眼看的是心驚肉跳,那並不是一個二十多歲女孩子應該有的眼,那眼神像是出了鞘的劍,泛着猩紅的血光,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人如墜地獄。
安雅忍不住捧着心往後退了一步,再看看安嫺,神情柔和恬靜,彷彿剛剛的眼神只是自己的錯覺。
安雅被丈夫摸了摸手背,她定神上前,攬住了母親的臂膀,“媽,你就陪我一塊兒去看保險櫃,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爸爸這樣用心得對我。”
安嫺看着柳夢茹的樣子就知道她被說動了,柳夢茹並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更何況這其中又有自己疼愛的女兒在說到,反倒是自己,不過是個外人,柳夢茹又爲何會聽自己的,安嫺的心中一陣無力感。
眼眸中的那一抹情緒被柳夢茹捕捉到了,柳夢茹開口說,“我覺得安大夫說的也有些
道理……”
柳夢茹的話還沒有說完,安雅就跺了跺腳,“媽,今天還是我的生日呢。”
過生日的壽星總是最大的,更何況躺在牀榻上的丈夫,最疼愛就是女兒了,於是柳夢茹就說道:“那……等會你爸稍微好點了,我們就去取,我記得就是在書房裡。”
安嫺的長且捲翹的睫毛微微閃動,掩住了眼底的注意,她折了自己的後半生的手術生涯,不會讓一個莫名其妙的保險櫃就壞了自己的成果,開口輕輕說道:“既然是這樣,等會安先生好點了,我去買衣服。”
韓玄豐聽到了安嫺的話,心中一喜,事情總算是步入了正軌,“這樣也好,外面也熱,你也不必在這裡等了,畢竟選衣服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不如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安嫺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看着柳夢茹,見着她點頭之後,開口說,“我去問問宋醫生。”
安嫺先去了宋一生的辦公室,取了白大褂和口罩,在柳夢茹的期盼之中,就進入到了病房。
儀器仍然是嗶嗶作響,安瀾禹的狀態並不太好,不過早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安嫺見到了安瀾禹,和手術的時候相比自然是狀態好了不少,但是難看的面色仍然是讓人心裡一揪,宋一生低聲詢問,“怎麼樣?”
“他們兩個仍然堅持要去見保險箱。”安嫺說道,“勸說不動。”
保險箱三個字一出口,昏了過去的安瀾禹的手一顫,宋一生和安嫺交換了一個眼神,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下,仍能夠捕捉到保險箱這個詞語,相比保險箱裡的東西對安瀾禹是十分重要的,這讓安嫺堅定了信念,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拿到保險箱。
“你打算怎麼做?”宋一生說道,“讓你放棄你是不可能的。”
安嫺淺淺笑了,“我打算去把它偷出來。”因爲保險櫃三個字會刺激昏迷之中的安瀾禹,安嫺就乾脆避而不談。
宋一生說,“不行,如果是晚上讓你試試也就算了,白天絕對不可以,那裡的安保措施很嚴。”
“難道你不相信我?”安嫺說。
“做事情都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宋一生說道,“而現在你一樣都不佔,現在是白天,你對安宅不熟悉,也不知道保險……它的位置,更不知道安家的佈置。”
“在書房。”安嫺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幫我拖一拖他們。”
宋一生的眉頭皺起得幾乎能夠夾住了蒼蠅,“如果阿梅在,我還可以讓你試一試,但是你一個人。而且那裡可能用的是指紋或者是人臉識別,沒有阿梅的破解,你進不去的。”
“沒關係的。”安嫺吐了一口氣輕輕說,“你忘記了,我還有一個人。”
安雲軼……
宋一生艱難地說,“他沒有了記憶。”
“但是本能還在。”安嫺說,“那裡是他的家,更何況不會有太多的危險,實在不行,他原本的身份就足夠保我平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