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磊鬆開葉初夏,一時也冷靜下來,他不該這麼急進的,會把他好不容易修補好的關係又鬧僵的。他微微一笑,又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葉明磊,“小九,抱歉,剛纔有些失態,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明磊如來時一般,優雅從容的離開,葉初夏看着他的背影,兀自一嘆,剛要走,池淵已經迎了上來,“囝囝,真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小啊,世伯神神秘秘的讓我來相親,原來對象是你,早說嘛,我也不用這麼趕鴨子上架了。”
他一臉抱怨,桃花眼裡還閃爍着委屈,葉初夏想起上次在馬爾代夫小島上的尷尬,面對他時,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可是緊接着又被他的話轟得愣住,原來正牌的相親對象是他?那剛纔葉明磊是怎麼回事?她簡直哭笑不得,這個烏龍搞大了,“天哪,爸爸能不能不要這麼不靠譜,讓你來相親?”
“他不知道我跟容少的關係,我要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來。”池淵近來都在Y市蹲點,早上景柏然一通電話將他叫過去,難得地關心起他的個人問題,他當時就覺得驚悚,死賴活賴沒賴過,現在見到葉初夏,他才終於覺得爲何會覺得驚悚了。
跟容君烈搶女人,他活膩歪了!
葉初夏哪裡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本正經的回道:“我要知道對象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來。”
兩人達成共識,相似一笑,池淵立即放輕鬆,疲憊地靠在沙發背上,睨了她一眼,詫異的問她,“我說,你們在馬爾代夫時還如膠似漆,怎麼才過幾天,就鬧成這樣了,他在女人堆裡打滾,你也鬧相親,你們這是在玩什麼?”
葉初夏知道相親對象是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然後道:“池淵,我現在正式徵用你爲男炮灰,接下來你要做的事,就是怎麼讓容君烈吃醋怎麼做。”
池淵一下子立正站好,居高臨下地盯着葉初夏,誇張的問:“我的姑奶奶,你不是想害死我吧,我跟你沒仇啊。”
讓容君烈吃醋,他得有幾條命纔夠他砍啊。
“這是你們池家欠我們家的。”葉初夏後來在莫相離口中得知,那個安素素實際上是被池城給睡了,景柏然完全當了冤大頭,若是她將這事告訴給池淵的母親時小新,保證讓他們家雞飛狗跳。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長得一副天使面孔,怎麼他看着就覺得很邪惡呢,他不念恩情,鄙夷道:“我不幹!”
“由不得你哦,你還記得那個安素素吧,要不要我讓辰熙把她從非洲送去美國,去跟你母親促膝長談一下?我保證會有好戲看。”論到威脅人,葉初夏也不是善茬,既然有這麼一個把柄捏在手裡,她不好好利用,怎麼做生意呢?
“你什麼意思?”池淵一下子像鬥敗的公雞,癱坐在沙發,如果在被容君烈砍死與被母親砍死中選擇,他寧願選擇前者。
“當
初你來告訴我容君烈會在我的歡迎舞會上使詐,我很感激你,但是那件事情其實是因你父親而起,安素素真正該鬧場的,應該是你們家,池淵,人不能忘恩負義啊。所以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好好報答一下景家。”葉初夏說得光明正大。
池淵看着此刻跟他討恩情的葉初夏,忽然覺得她像極了景柏然,在面對對手時,鋒芒畢露。容達集團與艾瑞克集團的紛爭,她真的能夠化解得了嗎?
“好,我幫你這個忙,若是我不幸被你家老公大卸八塊,你記得找一個風水好的墓地將我安葬,然後每年清明節時,送一束百合花給我,我就心滿意足了。”他說得可憐兮兮,葉初夏卻並沒有半點同情他的意思。
“你放心,我一定帶一束百合花去看你。”
池淵徹底倒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你這女人的心怎麼這麼狠?”
葉初夏微笑着看着他,正想回嘴,就看到玻璃門被人自外推開,一道急慌慌的身影衝了進來,他走得急,頭髮與衣服都極是凌亂,沒了半點平日裡瀟灑自如的帥氣模樣。
葉初夏心裡一咯噔,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她立即正襟危坐,想了想,又靠回沙發上,沉默地等着他走近。
容君烈衝進來,看也沒看背對着他的池淵,一雙鳳眸凌厲地瞪着舒適地倚在沙發上的嬌俏女子,見她打扮得花姿招展來相親,他恨不得將她掐死,他沉聲問道:“你是打算懷着我的孩子嫁給別人麼?”
葉初夏笑睨着他,“你來了呀,比我想象的快多了,讓我忍不住懷疑你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
池淵聽到容君烈的聲音時,嚇得差點跳起來,再看眼前這個女人還不知死活的挑釁他,他想拿塊豆腐碰死的心都有了,他站起來,打算將戰場交給這兩個看起來都不太正常的人,“你們聊,我先走了。”
“池淵,你莫非忘記了剛纔答應我的事?”看他想逃,葉初夏輕鬆一句話就將他的退路堵死。沒道理她在這裡作戰,她的盟友卻先棄她而逃。
池淵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左右爲難之際,接收到容君烈冷冷的眼刀,他舉手投降,“好吧,我就是一個炮灰,你們想怎麼轟炸就怎麼轟炸。”
葉初夏恨鐵不成鋼,此刻也顧不上他裝死,美目睨向容君烈,“你是來恭喜我的吧,我跟池淵下個月舉行訂婚典禮,哦,我忘記了,我們還有婚姻關係,你現在一定有時間,不如我們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今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容君烈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冷着聲音道:“我沒有答應,你想嫁給誰?”
“抱歉啊,你選擇了所謂的仇恨,就沒有資格再過問我的事情了,至於孩子,小魚兒的撫養權歸你,肚子裡這孩子的撫養權歸我,這樣豈不是公平了?”她不停的刺激他,就是要看看他忍到什麼時候。
容
君烈冷笑,他怎麼就被她要相親的事給激得理智全失。這是她激他的一個計,他明明就清楚,可是還是該死的中了計。
他無法容忍她身上哪怕名義上掛着某某人的未婚妻的頭銜,那會讓他崩潰,“你想懷着我的孩子嫁給他?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嫁給他。”
葉初夏怒了,她挑眉瞪着他,冷笑道:“當然,只要我點頭,沒有我不能嫁的人。”
容君烈被她激得徹底失去理智,掄起拳頭砸在沙發上,池淵早有防備,嚇得跳開一步,看着沙發凹陷下去的地方,心有餘悸的想,還好他跳得快,要不然現在缺胳膊斷腿的就是他。
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他認命的打起圓場,“我說,兩位,你們可不可以冷靜一下,坐下來好好談談?”
兩人同時橫眉瞪他,他立即捂住嘴,不敢招惹這兩頭處於盛怒的猛獸。然後他想隱形,偏偏有人不肯讓他隱形。葉初夏無視剛纔容君烈砸向沙發時心裡涌起的心疼,對池淵巧笑倩兮,然後走到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腕,溫柔的道:“親愛的,我們好像要去挑選婚戒了,這就走吧?”
池淵聽到她叫自己“親愛的”時,明顯的感覺到那兩道冰冷的視線要在他身上鑿開兩個大洞,他心有慼慼焉,世伯,您可害人不淺啊。硬着頭皮去推她的手,卻接受到她警告似的一瞥,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容先生,告辭啊。”葉初夏得意的衝容君烈一笑,然後挽着池淵向玻璃門走去。
容君烈攥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一條條暴起,他咬緊牙關,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疾步走到他們身邊,抓起那個小女人,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半抱着走出玻璃門。
池淵見兩人離開,一時放鬆下來,才發現兩腿已經在打顫,唉,容君烈的氣場也太凌人了,看來他得先逃回美國避避。
將她強制塞進白色賓利裡,他迅速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一腳轟向油門,白色賓利猶如脫弦的利箭,一下子射了出去。
車速不快,顯示這個男人還有幾分理智,葉初夏偏頭去看他,笑得頑皮。她滿足的想:真好,他沒有讓她失望。
容君烈沒有看她,但眼角餘光掃到她脣邊那抹頑皮的笑意,他忍不住嘆息。接到景辰熙的電話,他放下一羣等着他召開會議的下屬匆匆趕來,他明知道她不可能會嫁給別人,仍舊不敢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他來了,如她所願的劫走了她。
可是劫走了之後呢,他們兩人所要面對的選擇還是橫在眼前,所以他的衝動對事態的發展沒有任何的幫助。“以後不準再叫我容先生。”
冷不防冒出這一句,葉初夏失笑,調皮的反問:“那我要叫你什麼呢,孩子他爸?”
容君烈也被她逗笑了,他想起她剛纔溫溫柔柔的叫池淵“親愛的”時,又板着臉說:“叫我親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