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熙一邊跟他們聊着融資案,一邊注意樑念初,見她面紅耳燒的,又一直坐立不安,便傾身過去,貼在她耳邊低聲問:“怎麼了?”
景辰熙不靠近還好,一靠近她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他的呼吸噴吐在她耳側,令她的肌膚泛起一層細小的疙瘩來,她一哆嗦,下意識站起來,見大家都看着她,她急急道:“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說着她快步往樓上跑去,景辰熙看着她的背影,真有點擔心她。可面對容君烈與莫擎天,他又不想掉了份,只好硬着頭皮坐下來。好不容易熬到把他們送走了,他也顧不上跟父母道晚安,急忙往樓上奔去。
輕輕推開門,景辰熙一陣緊張,只覺得手心都要冒出汗來。他此刻就像一個剛滿16歲的毛頭小子,對男女情事懵懵懂懂的。他走進去,臥室裡沒有人,他轉了一圈,聽到浴室裡有水聲,他的心才安定了點。
他知道喝了鱉湯不好受,又急忙下樓去倒了冰水上來,端着水上樓時,他突然靈機一動,樑念初喝了兩碗鱉湯,今晚應該不會太抗拒自己的懷抱吧,要不趁機……
想到此,他連忙搖頭,他是正人君子,又豈能趁人之危呢?然而心底又有一道聲音,她現在已經是你的老婆了,就算吃了她,也是光明正大的。
兩道聲音在他腦海裡爭吵起來,一個讓他趁機吃了她,一個指責他不能趁人之危。景辰熙被吵得頭都要爆炸了,大喝一聲,不要吵了。他甩甩頭,把心底那些齷齪的念頭全都甩開,他不能趁人之危,他要讓樑念初心甘情願成爲他的女人。
景辰熙回到房裡時,樑念初已經從浴室裡出來,頭髮溼漉漉的,此時倦倦地正窩在沙發裡,臉色紅彤彤的,她拿着遙控器換臺,也不知道是心裡躁熱得厲害,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她只覺得今晚的電視超難看,連最近的韓劇也沒了吸引力。
景辰熙看見她這樣憊懶的風情,眼睛都要看直了,他嚥了咽口水,將冰水放在她面前,“小念,喝點水吧。”
樑念初感激地看着他,端起水杯,咕嚕咕嚕灌下去,總算降了些溫度下去。景辰熙坐在她身邊,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她的額頭很燙,看來這鱉湯的威力不小。
他的手冰涼涼的,覆在她額上,頓時減了些躁熱,令她不知不覺眷戀起這涼涼的溫度,可轉眼間,他的手就退了開去,她想去抓回他的手,可又覺得很丟人,只好拼命忍住心底的癢意。
“我去給你弄點冰上來,剛纔就不該推給你喝。”景辰熙一臉自責,若是他喝了,實在憋不住,大不了就衝冷水澡。可是現在遭罪的是她,他不忍心讓她去衝冷水澡,更不忍心動她,讓他一顆心倍受煎熬。
樑念初連忙拉住他的手,“辰熙,已經很晚了,別折騰了。”
景辰熙重新在她身邊坐下,心疼的將她摟到自己懷裡,自責道:“都怪我,還難受麼?要不躺牀上去?”
樑念初沒心思看電視,點了點頭,景辰熙抱起她往牀上去,把她放在牀上,“你先睡,我去洗澡。”樑念初望着他走進浴室,有那麼一刻,她想留下他,可留下他能做什麼呢?
耳邊是流水的嘩嘩聲,樑念初閉上眼睛,可是卻怎麼也睡不着,心裡燒得慌,她哪裡就能睡着了。她坐起來,抓着睡衣領口不停的扇風,可是根本沒用,心裡反而更難受起來。
她躺倒在牀上,難熬得翻來覆去,換了一個又一個姿勢,始終睡不着。她死死地閉着眼
睛,數着青蛙,一隻青蛙四條腿,兩隻青蛙八條腿,三隻青蛙……
就在她數着青蛙的時候,景辰熙從浴室裡出來了,他走到牀邊,看着好像已經睡熟的樑念初笑了笑,然後躺到牀上,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以爲她會睡不着呢,結果……
樑念初眼睛閉着,耳朵就特別靈敏,她聽到腳步聲近了,在牀頭停下,然後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一會兒又移開,然後繞到牀的另一邊躺了上去,然後就再也沒有聲音。
景辰熙睡着了,她卻再也睡不着了,翻來覆去,一動一靜間,景辰熙睜開眼睛,眸光灼灼地看着她,“小念,你睡不着嗎?”
樑念初嚇了一跳,她以爲他已經睡着了,她鬱悶得嗯了一聲,在心裡發誓,再也不喝那該死的鱉湯了,快折騰死人了。
景辰熙伸手一拉,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既然睡不着,那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吧。”禽獸就禽獸吧,總比禽獸不如強。
樑念初心臟漏跳了一拍,剛想開口拒絕,他的脣已經精準地捕捉到她的脣,糾纏。
嗯……樑念初體內的熱一下子爆炸開來,可這種熱不像剛纔那種乾渴,反倒因他溼潤的脣而得到紆解,他的吻竟讓她體內的躁慢慢化開,只餘下熱。
景辰熙雙手輕撫,慢慢劃過她的纖背,他的手指所到之處,彷彿帶着魔法,令她那一塊肌膚都燃燒起來,樑念初哼了一聲,舒服得都要喟嘆了,此刻她哪裡還記得拒絕,只想沉溺其中。
樑念初並不知道自己的呻。吟會對一個成熟健康的男人造成什麼樣的刺激,只是覺得景辰熙的手涼涼的,從她的背脊骨一路往下,那涼意,似乎已經浸進了骨子裡,讓她舒服得想大叫。
可是聲音到了喉嚨口,卻是魅得讓人骨頭酥軟的低吟。景辰熙被刺激得都要爆血管了,可是他不能急,他的小念很青澀,他要慢慢的勾出她的欲。念,然後一口吃了她。
他的手指似乎有魔力一般,所到之處,皆是一陣清涼,然而清涼之後,又更加火熱起來,樑念初半眯着眼睛,眼中神采已經慢慢變得迷離,她快被體內的那把火焚燒殆盡了。
樑念初昏昏沉沉時,突然感覺到脣上一涼,她睜開迷茫的雙眼,就看到眼前一雙放大的漂亮眼睛,她頓時激靈靈清醒過來,“景辰熙,你……”
她還來不及說太多的話,景辰熙已經含住她的脣。脣上一陣酥麻,她立時忘記了自己剛纔想幹什麼,聲音微弱的抗議,“辰熙,你不能……”
景辰熙心想,你都是我老婆了,我還有什麼不能啊。於是他親得更激烈了,兩人舌尖交纏發出的潤澤聲令人臉紅心跳。
樑念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喝了那兩碗鱉湯後,她就變得很不對勁,似乎很期待景辰熙的親近。這樣一想,她像被雷劈中了般,意亂情迷的神智也拉回了些,她扭頭避開景辰熙的脣,大聲道:“辰熙,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我們說好的。”
景辰熙頓了一下,撐身看着身下像水蜜桃一樣水潤誘人的樑念初,此時叫他停下來實在太難,“小念,我只親一下,你不是也熱得難受,我親一下你會舒服些。”
樑念初想起剛纔他親自己時,身體確實沒有那麼炙熱了,她將信將疑地看着他,“真的只是親一下?”
“嗯,真的只是親一下。”景辰熙保證道,看見樑念初沒有那麼抗拒了,他垂下眸掩住眼裡的精光,純潔的小白兔啊
,你要是相信大灰狼不會吃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不得不說,景辰熙很會迷惑人,每當樑念初有一點抗拒,他就會退讓一點,等到她習慣了,他又前進。正所謂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降低她的戒心,直到那種尖銳的疼痛貫穿了她全身,她才知道自己受騙了。
樑念初躺在他身上,滿眼是淚的控訴他,“你說過只親一下的,你沒說過要……”她臉皮薄,到底說不出那麼粗魯的話,一時急得眼淚直流,她不該相信他的,男人在牀上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景辰熙兩手撐在她身側,隱忍的額頭上全是汗他想動,又怕她會疼,只好忍。
結果樑念初不領情,在他身下又是扭又是掙扎,小貓爪子更是往他身上招呼,他再也忍不下去,再忍下去他就要爆血而亡了。
於是他沉下身,將她密密實實的壓在身下。樑念初哪曾想他會這麼無恥,她推着他的胸膛,哭喊道:“出去,出去,好疼,出去。”
景辰熙細碎的吻落下來,含住她的痛呼,終究沒有忍住,大動起來。
與景辰熙成爲真正的夫妻是樑念初始料未及的,那晚景辰熙纏着她做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兩人都沒有下去吃飯。下午醒來時,她強忍着腰痠,都恨不得將景辰熙踹下牀去。
可那廝竟然一直笑望着她,笑得她心都軟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樑念初有再多的怨氣,都無法對他發火。景辰熙笑得像吃偷了腥的貓,撲過去將她摟在懷裡,笑嬉嬉地親了親她的臉,滿意地看到她的臉紅透了。“哎喲哎喲,我老婆害羞了。”
樑念初恨得半死,可心裡卻是甜蜜的。或許從她點頭答應嫁給景辰熙那一刻起,她就抗拒不了他的魅力,所以即使被他強逼着失了身,她也不曾覺得遺憾。
她不想學別的女人矯情的問景辰熙愛不愛她,因爲她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愛他,也談不上要讓他對她鍾情。經過媽媽的事,她看淡了許多,人的一生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一個呵護自己如真寶的男人,如果他們的關係只有一年,那麼一年之後,她仍舊能夠對他笑着說再見。
只是那時,只怕再也不能見了。
樑念初想着這些,一下子傷感起來,景辰熙看着她的眉眼落寞下去,以爲她還在爲昨晚的事悵然,他將她的臉扳過來,正色地看着她,“小念,關於協議的期限,我想改一改。”
剛歡愛過的兩人,談起協議的事是很傷感情的,樑念初溫柔的神色慢慢變得冷淡,她想掙開景辰熙,他卻死死抱着她不放手,“景辰熙,昨晚是我犯賤貼上你的,我不需要你負責,我們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再平常不過,你不必耿耿於懷。”
聽着她輕飄的語氣,景辰熙的臉色黑如鍋底,他聲音緊繃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樑念初看他的神情,也徹底的火了,她甩開他的手,“我不是那些小女生,不會對你死纏爛打,你要把期限改成半年還是三個月,我沒意見。”
她說完,怕自己會委屈的哭出來,匆匆跳下牀,也來不及穿衣服就衝進了浴室裡。可眼淚到底還是流了出來,她一邊吸着鼻子,一邊低聲罵,“死辰熙,臭辰熙,不會說甜言蜜語就算了,還說些戳人心窩子的話,我恨死你了。”
樑念初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這麼傷心,是因爲對景辰熙動了情。她想,他們昨晚才翻雲覆雨了,他至少不會這麼快翻臉無情。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動物,得到手了就棄如敝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