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凡的守候
“嗖----!!”
一根雪白雪白的粉筆從兩隻修長的指尖快速被丟了出去,如離弦的箭般急速刺破空氣,“咚”的一聲砸在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瓜子上。
所有同學的注意力頓時被那根丟出去的粉筆的方向吸引了過去……
“嗯……”從手臂間發出一聲悶悶的痛吭,他苦着臉擡起頭,眨巴眨巴着一雙惺忪的眼眸迷糊地瞅向講臺。
講臺上,一個穿着一件洗得有些發黃的白襯衣的男人,虛脫似的站在講臺上,垂着頭,無力地啞聲說道:“鍾同學,上課不好好聽講,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猶然能感覺到從講臺上那個男人自身散發出來的強大陰冷的氣場,被砸中腦袋的鐘涵頓時睡意全無,渾身緊張得繃得筆直,分外驚怯地睜大着眼睛看着那個男人!”司徒凡嘲諷地冷笑了一聲,肩膀微顫,語氣不屑,“你就那麼清楚以後的事情?你就那麼明白我的感受?你既然知道我的事情,那你就該明白,當你找了那個人千年之後,終於見到他的時候,你有多麼想要馬上和他在一起,恨不得所有妨礙你們的人都死得一乾二淨,到時候,這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世界,什麼痛苦都沒有了……”
“所以我說,信不信由你。我只能說,你這麼做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如果對邢末最深愛的妻兒下手,後果就是你用你的命都不足以來彌補!”
“你是傳教士還是神父?”司徒凡兇狠狠地瞪着他,“我的事情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說教,你憑什麼認爲你明白我的感受?”
他說到激動的地方,指尖不由得用力地捏住了桌子邊緣,宛若壓抑得想要把桌子撕成兩半。
毫不畏懼地迎上司徒凡那雙充滿恨意和怒火的眼睛,邢佑冷然斷言:“好,如果你繼續固執下去,我一定會先殺了你!”
“殺我?”司徒凡猖狂地大笑了幾聲,停下之後,他的口吻變得更加陰厲恐怖,“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他話還沒說完,邢佑立刻胸有成竹地補充了一句:“加上邢天絕呢……”
神色驟然蒼白,司徒凡瞪大着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邢佑。
他深深的明白邢天絕的能耐,如果眼前這個功力看起來高深莫測的男人和那個殘忍的邢天絕加起來,他未必會是他們的對手……
不行,他還沒有與邢末見上一面,他還沒有與邢末長相廝守,他不能……
千思萬緒不斷地在他腦海中膨脹撞擊,他努力遏制着自己的彷徨和茫然,沉默着了許久許久,直到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才猶疑地開口問道:“那麼,你說的辦法是什麼?”
從進門那一刻,邢佑就一直在不着痕跡地觀察着司徒凡的神色。
直到看到司徒凡從憤恨到沉默,到屈服的這一刻,他終於漾起了一絲平靜欣然的微笑。
面對此刻的司徒凡,邢佑終究還是搬出了幾句他這輩子打死他都不會說的大道理,來對司徒凡進行諄諄教誨。
“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不是自私,而是一種守候。你追尋了千年,等了千年,只是想與那個人在一起而已,那麼,只要在一起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只要你答應,會規規矩矩地在那個人身邊……我可以讓你永遠與那個人在一起,不用殺戮,沒有仇恨,安安靜靜地和那個人在一起直到白頭。”
聽到這番話,司徒凡似是幡然醒覺般,身體猛地一顫。
守候……
千年前,他好像也做過這樣的事情,一直守在那個人身邊,直到他死去。可是歷經了千年的苦苦找尋和等待,他只想得到,只想佔有,卻似乎早已忘了這個詞,忘了這種心情。
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半晌後。
司徒凡才慢慢擡起眸,眸中噙着一抹薄霧卻再也不見那種恨意。他悲慼地微微一笑,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個弱不可聞的字眼……
“好……”
……
Wωω◆ ⓣⓣⓚⓐⓝ◆ C〇
…………
【番外來遲了,抱歉。還有一個關於邢天絕的番外,寫完就真的結束了。】
狙靈人:最近好多鬼 !